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什么事情?”
“二十年前,你口中的黄董事还只是一个买中药的脚夫,那个时候跟着他吃苦受罪、陪着他颠沛流离的可不是现在的黄夫人,而是一个叫做婉君的美术老师。”这女人连黄伯元二十年前的旧事都知道,我更加肯定她和黄伯元之间关系不一般。
“我倒是听黄董事提起过,他当年拖家带口来到江城打拼,很不容易。后来妻子和二女儿同时生病,那段时日是他人生中最难熬的日子。”
“黄伯元连这些都告诉你了吗?”女人有些惊讶:“没错,他当年确实不容易,最后甚至卖掉了祖传药方,但仅凭这些我仍然无法原谅他。”
“听你的口气,难道你是黄董事当年的亲人?”
“我叫黄岚,是黄伯元的大女儿,之前一直在国外,最近才回来。”
涉及黄家家事,我不敢再随便插话,让女人继续说下去。
“二十多年前,我母亲和只有几个月大的妹妹同时病重,可家里连祖宅都卖了,凑的钱也只够救其中一个人。”
这些事情跟黄伯元给我讲的并没有太大出入,但我还是耐着性子听完。
“他天天出去借钱、卖药方,等到母亲手术前三天,他说联系上了一个南方的药商,他们已经谈好了价钱。”
“你知道我当时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吗?就好像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我当时还天真的以为,只要扛过这场灾难,一切都会好起来。”
“黄伯元一去就是三天,这期间他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回来。”
“惨剧是在他离开第二天发生的,我早上外出,去菜市场捡菜叶,回来后却发现母亲已经身亡。妹妹哇哇的哭着,母亲倒在地上,离她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打碎的瓷碗,苦涩的中药流了一地。”
事情过去二十年,黄岚仍旧记忆如新,可见当时那一幕已经深深镌刻在她的脑海里,成为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节哀。”我看着黄岚,眼前这个时尚美丽、气质出众的女人,没想到也曾吃过菜市场的烂菜叶,也有过这么悲惨的童年。
黄岚没有搭理我,依旧自顾自的说道:“当时只有六七岁的我根本不明白母亲这是怎么了,直到黄伯元回来,他亲口告诉我,说母亲【创建和谐家园】了。”
这是个悲惨的故事,我本以为这就是结尾,没想到黄岚话音一转。
“我是那么的相信他,那么的尊重他,那么的依赖他,可是没想到黄伯元这个禽兽,他居然足足骗了我二十年!”
第119章 打油诗
女儿居然会称自己的亲生父亲为禽兽,这是黄岚开口之前我没有想到的。
黄伯元给我说他的大女儿出国是因为反对他再婚,可现在来看似乎另有隐情。
“那个老狐狸果然没对我说实话。”平心静气,理顺思路,我虽然接受了黄伯元的委托,但涉及双面佛,我必须找出当年那件事的真相。
“也许我能从和这个女人身上得到那副神秘画卷的线索。”我现在最大的优势就在于,黄伯元不知道她的女儿来找我,我可以从黄岚身上挖掘到黄伯元的隐秘,又可以接近黄伯元,旁敲侧击,来验证黄岚所说的真伪。
想到这,我取出纸笔做好记录:“你慢慢说,别激动,你的委托我可以考虑。”
黄岚深吸一口气:“不好意思,我想到了某些不愉快的事情。”
“没事。”我当然不会在意这些:“你说黄董事骗了你二十年,不知道他究竟骗了你什么?毕竟你是他的亲生女儿。”
“我的母亲不是【创建和谐家园】,而是被黄伯元逼死的,甚至也可以说是被黄伯元谋杀的!”黄岚咬牙切齿:“在我母亲最需要他的时候,这个男人却选择了放弃!”
“等等,你母亲死亡的时候,黄董事应该在外地和南方药商谈买卖,从最基本的作案时间来说,他应该被排除在外。”
“那都是假的,黄伯元为了逼死母亲,计划了好久。”
黄岚的话让我震惊,如果真是这样,那黄伯元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我很小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母亲去世那天,我还依稀记得桌面上的茶杯里有半杯热茶。母亲平生最讨厌喝茶,所以这杯茶肯定是给别人泡的,在我离开家的那段时间有外人进来过。”
“会不会是房东或者邻居?”仅凭一杯茶来推测,未免有些武断。
黄岚对我打断她的话很不满意,在她心中似乎已经断定凶手就是黄伯元:“如果一杯茶说明不了什么的话,我还有其他证据。”
“母亲去世没有几天,黄伯元就进入一家药厂工作,跟药厂老板的女儿打的火热,不过几个星期就领证再婚,这速度要说他们两个之前没有【创建和谐家园】,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黄岚的逻辑存在某些问题,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或许天乙贵人命格就是这么生猛吧。”
“你说什么?”
“黄小姐,你还能提供其他证据吗?这些二十年前的事情,我根本无从下手,更别说帮你调查了。”
“证据?你还想要什么证据?”
“比如说人证、物证,我需要一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能让我接触、了解,构建出完整的证据链条,只有这样得出的结论才能让人信服,压在你心中的石头才能安然落下。”我点燃一根烟:“虽然你嘴里称黄董事为禽兽,心里面应该对他还有一丝期待,希望他不是凶手,这也正是你来找我的原因,我说的对吗?”
黄伯元是黄岚的亲生父亲,就算他真的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状,血脉之间的羁绊也不会改变。
“我对那个男人已经失望透顶,希望你不要再说这些自以为是的言论。另外,我讨厌抽烟的男人。”黄岚从皮包中取出锦缎手帕捂住口鼻,眉头紧皱。
“抱歉。”
等我掐灭烟头,黄岚才继续开口说话:“在我出国以前,就曾背着黄伯元多次去往南方,寻找当年买他药方的商人。前后去了四次,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在监狱里找到了那个药商。”
“他只是一个骗子,从他的口中我得知,黄伯元似乎早早识破了他的骗局,根本就没有和他交易,也就是说黄伯元从来没有去过南方。”
黄伯元从来没有去过南方,这么一来他就有了充足的作案时间,再加上黄岚出门的时间并不长,对方却准确把握住了这个机会。桌上的热茶也是关键,不管茶是谁泡的,至少能说明进屋的这个人跟黄岚的母亲很熟悉。
“很有可能黄伯元当时就藏在你家附近,伺机而动。”我脱口而出:“照你所说,黄董事发现买药方那人是骗子,他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万念俱灰之下只好在妻子和女儿中间选择一个,所以就……”
这么推测合情合理,但这也仅仅只是推测。
“你还有其他线索吗?”
黄岚从手提包中翻出一张照片:“我说不清楚,你自己看看吧。”
接过照片,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字体,应该是一个女孩所写:“爸爸选择了我,我要活下去,我要替妈妈活下去。”
我看了好几遍也没有看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创建和谐家园】妹妹日记上的内容,她从来不给别人看她的日记本。”黄岚翻动手机,在她手机里面还有许多类似的照片:“黄伯元选择了她,那很显然,就是放弃了母亲,我妹妹是在场唯一的目击者,她的话应该可信吧。”
“你妹妹那个时候只有几个月大,她能知道些什么?”我很怀疑黄岚是因为过强的心理暗示,导致看什么都像是能证明黄伯元杀妻的证据。
习惯性又掏出一根烟,不过这次我没有点燃:“黄小姐,或许你应该体谅一下的黄董事,他那个时候恐怕也是迫不得已。”
“体谅?你不会知道我们那个时候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我的母亲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到后来精神也开始恍惚,甚至常常对着一幅画自言自语,倾诉心中的苦痛。”
我敏锐的捕捉到了黄岚话语中一个特别的地方:“你母亲在去世前常常对着一幅画自言自语?”
“是的,那时候母亲的身体已经到了崩溃边缘,黄伯元一天有大半时间都不在家,母亲还要照顾我和年幼的妹妹,她遭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黄岚显然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能不能详细说一说那幅画。”在黄伯元和黄岚的回忆中都提到一幅画,这让我很是好奇。
黄岚虽然不清楚我问那幅画的原因,但还是仔细回想:“那张画是黄伯元带回来的,画卷上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确定吗?有没有遗漏什么细节?”
“反正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倒是母亲将画挂在屋内,常常对着画念叨。”
第82节
听完黄岚的话,我默默沉思:“这幅画是双面佛送给黄伯元的,定然别有用心,母亲常常对着空白画卷说话,这说明她肯定发现了什么。”
我放下手中的烟,打量着黄岚:“你们家那段时间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别着急,慢慢回想。”
时间过去太久,黄岚想了很长时间才说道:“特别的事情倒是有一件,在黄伯元把画拿回家的时候,有一个乞丐来我家讨饭,母亲心地善良,给他盛了一碗刚做好的面条。结果那乞丐吃的干干净净,连句谢谢也没说,就把碗扣在桌子上,头也不回急急忙忙跑出我们租住的屋子。”
“等母亲把海碗掀开,这才发现碗底下藏着一张黄纸,纸上面还写了一首打油诗。”
我隐隐感觉不对:“你还记得那首诗吗?”
黄岚点了点头:“很奇怪的诗,并不押韵,我当时觉着好玩就背了下来。”
她张口把那首诗背出,内容确实十分古怪:“有木就是一树,有人做不了主,披麻必是怪物,献王应是花朵。”
“乞丐平白无故上门,留下了一首打油诗?”我把这四句诗写在纸上,感觉这不像是诗歌,更像是一段字谜。
反复读了几遍,我脸色大变:“黄岚,可能害死你母亲的并非黄伯元。”
我把四句诗放在黄岚眼前:“如果说这是一段字谜,你猜哪个字符合这四句诗?”
“字谜?什么字?”
“有一个字加了木就变成槐;加了人就变成傀;加了麻就变成魔;加了王就变成瑰。”我看着黄岚的双眼,和她同时说道:“这个字就是鬼!”
第120章 危机将至
乞丐留下的字谜,暗示一个“鬼”字,纸条藏在倒扣的海碗里,如果把海碗比作黄岚居住的屋子,那么乞丐要表达的意思就很清楚了。
“屋内有鬼。”
二十年前的秘密现在才破解,黄岚感觉背后凉丝丝的:“难道我们家一直都跟某种脏东西生活在一起?”
我很想安慰她一两句,但事实摆在面前,说什么都为时已晚:“结合乞丐吃完面后匆匆离去,不愿多说一句话来看,他恐怕是不想惹麻烦。只是因为你母亲善良,所以有心想要提醒你们,可惜你们当时都没有发现。”
黄岚半晌没说话,大约几分钟后从皮包里取出一张名片:“厉鬼作乱这种事情我暂时不会相信,要我说那个乞丐也有可能是黄伯元花钱雇的,只是为了逼疯母亲。”
“如果是雇的人,恐怕不会给出如此晦涩的提示。”我想要反驳,但眼前的女人似乎认定了这一切都和自己的父亲有关。不过想想也对,她一个出国好几年的人,思想上肯定无法接受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这是我的名片,你收好。刚才就算是我对你能力的一个考核,现在我正式委托你帮我调查这件事情。”黄岚将名片放在桌上,又从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我不知道黄伯元花了多少钱才请动你,这张卡里有十万,如果你能调查清楚,我会再付给你两倍于黄伯元的价钱。”
银行卡放在桌子上,十万不是个小数目,我虽然心动,但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问清楚的好:“黄小姐,我和你之前素不相识,不知道你为何非要请让帮你调查黄董事的事情?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他吗?”
听到我的话,黄岚嘴角上扬,勾勒出一个让人浮想联翩的笑容:“我虽然无法原谅黄伯元,但是我必须要承认,他看人的眼光一向毒辣准确。他既然选择你调查最私密的事情,那说明你应该是整个江城里最稳妥、最合适的人了。”
“你这个原因还真是出乎我意料。”收下银行卡,我去二楼取来一份合同:“你的委托我接受了,不过时间跨度太大,估计至少要一个月才能有结果。”
“二十年都等了还会在乎这一个月吗?”黄岚在合同上签了字:“黄伯元还不知道我回国的消息,关于我的一切希望你能保密。”
“这是自然。”
送走黄岚以后,我默默抽了一根烟:“黄家的事情有些复杂,黄伯元和黄岚给我讲的故事几乎是两个版本,要想求证恐怕还需要找一个人。”
拿起桌子上那张照片,字如其人,透过娟秀的字体,我仿佛能看见一个文静内向的女孩:“黄伯元的二女儿。”
将所有东西放在二楼,我独自一人出门,距离下一次直播只剩下两天,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来到市分局,在门口站岗的是那个一直暗恋着铁凝香的陈锋。
“站住!公安局也是你想进就能进的?”他语气不善,恶狠狠的看着我,在追捕禄兴大雾封山时遭遇的那些事他都记在心里,他嫉妒我和铁凝香之间的关系,他仇视一切跟铁凝香亲近的人。
我站在市分局门口,懒得搭理他,直接掏出手机拨打铁凝香的电话:“学姐,我是高健,来找你取一件东西,就是江霏被救回来时的那件东西。”
铁凝香马上会意,知道说的是拍下我和江霏在一起的监控视频:“我马上去接你,稍等。”
她行事干练丝毫不拖泥带水,说完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我也正要拿开手机,忽然发现陈锋正侧着身竖起耳朵偷听。
这陈锋从没给过我好脸色,在上次直播之前,因为江霏失踪,我还被他父亲好好审问了一番,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偶尔也要清算一下。
我拿着铁凝香早就挂断的电话,故意转过身,压低声音,用一种正好能让他听见,但是又听不清楚的声音说道:“恩,还有昨天晚上那件蕾丝带条纹的衣服。”
“昨晚?衣服?蕾丝?还带条纹?!我尼玛!这是什么衣服?!”陈锋双眼中燃烧起熊熊烈火。
我却不以为意的收回手机,一边踢着小石子,一边悠哉的吹着口哨。
过了一会身穿警服的铁凝香远远走来,一看见铁凝香,刚才还满脸阴狠表情的陈锋,马上堆起了温柔明媚的笑脸:“凝香,我正准备放你学弟进去的……”
快步从陈锋身边走过,铁凝香朝我挥了挥手:“进里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