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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蒋诗涵的记录十分详细,透过这些文字我发现了很奇怪的两点。
首先蒋诗涵一开始的症状并不严重,是伴随着医院的治疗深入,病情反而开始加重。
其次,纵观时间表,蒋诗涵从没有在白天犯病,或者作出自残等行为。但是一到晚上,她就像变了一个人般。
“同一个人,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那改变的究竟是她本人呢?还是周围的环境呢?”
自进入9114病房后,我多次听到类似的话语天黑别闭眼。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我闭上了眼睛,身前会出现什么不可思议的恐怖东西吗?还是说深夜的医院顶楼会和白天不同?
我把记录全部看完,在后面几天的治疗中,蒋诗涵表现的愈发诡异,她不仅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还常常会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医生们束手无策,只能暂时留院观察,等待省里的专家到来。
记录很详尽,但却没有最重要的一点具体的治疗过程。
蒋诗涵的主治医师是一名刚从国外回来心理医生,或许找到他很多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恨山精神病院。”将名字记在心中,我把东西摆回原位,跳出护士站。
9114病房的门还开着,淡淡的灯光照在走廊上。
“熬过今晚,主动权就能掌握在我的手中了。”没走出几步,我突然停下,双眼盯着地上的玻璃碎片。
“那是……”锋利的碎片上沾着几滴鲜血,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不好!”我大喊一声,把房门完全拉开看向屋内。
9114病房里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蒋诗涵不见了!”我的心一下子慌了起来,冲进屋内拉开窗帘,低头看向床下。
“没有,没有,全都没有。”
自我进入重症监护室到我回来,前后也就四五分钟的时间,对方居然利用这个空隙把蒋诗涵带走。
“他们应该刚走没多远,现在追还来得及!”
我掏出手机直接报警,而后打开手机上的强光顺着血迹的方向开始追踪。
“玻璃碎片是朝走廊东边扩散,她应该是往这个方向走了。”没追出几米远我就看到了地上的血迹,证明自己猜测的没错。
可紧接着出现的一幕却让我隐隐不安,血迹最后停止的地方是大楼中央的电梯。
“他们是坐电梯离开的?”看了一眼电梯上面的数字,我冷汗瞬间冒出:“负三层!”
医院地下室是用来干什么的我不太清楚,但总归不是什么好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太平间的位置。
“他们为什么要把蒋诗涵带到那种地方去?难道是准备活活把她吓死吗?”这种手段要比用刀具杀人痛苦百倍,来自精神上的折磨,让恐惧仿佛食人的蚂蚁爬上每一根神经,在最深的绝望中死去。
“不行,我要去救她!”
电梯久久按不上来,我像疯了一般冲进安全通道,朝楼下狂奔。
第83章 坠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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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顶层一口气跑到一楼,我用力推开安全通道的大门。
“快点来人!”我的叫喊声打破了医院的宁静,几个值班医生揉着眼睛跑来。
第58节
“别着急,你是哪个病房的病属,有话慢慢说。”
“吵什么吵?这是医院,真没有素质!”
我疯狂喘息,指着通往地下的安全门:“给我把门打开!有病人坐电梯跑到地下去了!”
“扯淡。”其中一名没睡醒的医生还打了哈欠:“电梯要想通往地下几层,需要权限,密码只有少部分医生知道。”
“我亲眼所见电梯停在了负三层!”我一把揪住医生的白大褂:“马上开门,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几名医生无奈之下只好回值班室取来钥匙,一前一后又耽误了不少时间。
等门打开,已经是五分钟以后。
我不顾医生的阻拦,大步朝地下跑去,这里的走廊阴森可怕,安静的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走廊两边的门大部分都紧锁着,锁头上落满灰尘,应该是好久都没有打开过。
我一层一层的寻找,对着幽深的黑暗大喊蒋诗涵的名字,但是却得不到回应。
“喂,差不多就得了,你要再这样,我们可就要报警了。”
“大晚上从哪跑出来的神经病?”
“是不是上次医闹那伙人故意来报复的?”
几名医生站在楼梯上,远远看着我。
而我依旧在固执的寻找:“不可能看错,当时电梯就停在地下三层。”
找遍所有房间,大部分屋子都紧锁着根本进不去人。
我茫然看去,双手握紧,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地下的温度要比地面低出好几度。
“前后也就十分钟的时间差,对方还带着一个女人,他能藏到什么地方?”
我正在思考,两名医生过来把我架住:“你是哪个病房的家属?深夜扰乱医院是很严重的行为。”
“早就跟你说了,地下只有少部分医生能进来,你小子该不会亏心事做太多,见了鬼吧?”
“元和,别乱说。”
从地下走出,我眉头紧皱,对方居然能在我的眼皮底下把人带走,并且藏了起来。
“是我大意了,不该冲动,当时应该先在病房里寻找……”抬头看向一边的电梯,我猛地愣住了,电梯数字显示的是“9”。
“医生,刚才你们有人使用电梯了吗?”
几个值班医生都摇了摇头:“全都跑过来陪你,谁还会用电梯?再说了顶层可是特殊病房,很少有人愿意去的。”
“不是你们,难道是蒋诗涵?”这次的对手很不一般,我几乎是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间。
甩开医生的手,在他们陪同下坐着电梯来到九楼。
9114病房的门保持原样,淡淡的光照在走廊上。
“值班护士呢?跑哪去了?”
“【创建和谐家园】,也难怪家属会发疯,快去看看病人有没有出事!”
几人一同挤入病房,他们来自不同的科室,有的并不知道特护病房里住着的病人是谁。
“我的天!”一进入房间,几个医生都被头顶的画作吓得够呛。
我则独自站在蒋诗涵床边,眼睛一寸一寸扫视她用过的东西。
“枕头、拖鞋位置都没有变化,被子掀开,床上没有明显挣扎过的痕迹,她应该没有遭到胁迫,而是自愿离开的。”
下意识的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她为什么要逃跑?她为什么一到晚上就会表现出异常?这和小男孩所说的老人头颅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再一次看向头顶血腥恐怖的图画,里面的小人身不由己在百鬼之间苦苦挣扎。
“对方能让蒋诗涵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又能远程控制让她犯病,这会不会是某种邪术?”
思考无果,我转身看向窗外,黑夜中的都市泛着点点亮光,夜已经深了。
“跑不远,等警察过来,我就调取医院监控。”这里是市区,蒋诗涵身穿病号服又非常醒目,所以我心中残存着一丝侥幸:“只要她没有遇害,今夜一定能找到她!”
取出打火机,对准叼在嘴里的劣质香烟。
当火苗从打火机里冒出的刹那,我听到头顶传来栏杆剐蹭的声音,不是天花板,而是从医院天台传来的。
“楼顶有人?”
我慢慢抬起头,这一刻时间好像凝固,这一幕也永永远远的镌刻在了我的脑海当中。
一个身穿病号服的女人从天台坠落,那一刻她的身体正好划过第9层的窗口。
我和她四目相对,只不过隔着一扇薄薄的窗户。
可是,窗户内外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我看的很清楚,她在从我眼前划过时,那只手伸向我掌心的火苗,只可惜这一次她没有触碰到温暖,而是碰到了冰冷的玻璃。
那张脸在生命的最后终于笑了,她看着我,似乎很长时间,又仿佛只有一瞬间,嘴角翘起,张开而后合上,说出了她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话:“天黑别闭眼!”
点燃的香烟跌落在空中,我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蒋诗涵!”
整栋大楼都能听见我声嘶力竭的叫喊,当我的手伸到窗外时,耳边已经传来了生命陨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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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警报响起,宁静的夜晚好像病房门上的玻璃,支离破碎。
“跳楼了!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快点报警!打120!”
“医生呢?快快!有人跳楼了!”
楼下、屋内乱做一团,我手伸在窗外,大半个身子都压在窗框上。
“蒋诗涵……”
一朵血花绽放在黑夜里,从九楼跳下去头先落地,她生还的概率基本为零。
“冷静!”
“很危险,别做傻事!”
两个医生把我从窗边拉开,我没有反抗,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是我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只隔了一扇窗。
我经历过阴间秀场三次直播,本以为这世界上再没有什么能吓到我,可就在蒋诗涵从窗外落下的那一瞬间,我感到不可名状的恐惧,那是对死亡的敬畏。
坐在蒋诗涵曾睡过的病床上,我一向条理清晰的脑袋现在乱成一团。
直到被人使劲晃动肩膀,我才恍如从梦中惊醒,下意识的喊出了蒋诗涵临死时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天黑别闭眼!
“高健?你怎么会在这?”来的人有些诧异,他个子很高,看起来五大三粗,正是刑侦大队副队长吴猛。
“天黑别闭眼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