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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绍宋_榴弹怕水》-第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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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宗泽难得一声叹气。“虽说前线艰难,可官家还是要援护一番的,不然真有个万一,便是五代十国的局面,到时候莫说祖宗大一统之势难见,说不得还要见到一个女真人天子,你我子孙皆要左衽!”

      “断不许如此!”岳鹏举眼睛一眯,本能做答。“近来河北逃人愈多,便是因为彼处局面被女真人糟蹋的愈发不堪!”

      “不说这个,”宗泽复又努嘴示意。“你懂我的意思便可,回去好生休息一番,明日等军械送到,便引兵去便是。案上还有一封奏疏,乃是劝官家回东京北伐的,你也带上……”

      “相公,”岳鹏举又一次没忍住。“东京看似能挡住女真大兵,滑州白马津方向也战的激烈,但其实金国中军本意在于扫荡河北,而非渡河进取,金国三太子讹里朵此时南下,更像是为四太子兀术扫尾,并未渡河。而所谓滑州渡河当面兵马,加一块也不过是两三万,我们十余万人几十部人马前赴后继,轮番作战都还吃力,如何能让官家再至此处?官家至此,怕是要把金国东西两路兵马都引来东京城下的,到时候拿什么抵挡?”

      “是这样吗?”宗泽俨然是不想跟岳飞深究此事,便干脆装模作样。“且送过去吧,反正官家在寿州被挡着,也过不来的……九成九还是得去扬州,你且去勤王救驾。”

      岳飞无奈,只能又将那个札子塞入袖内,并好生用牛皮带扎好袖口,便欲拱手告辞……然而,他刚一抬手,却又猛地想起什么来了:

      “恩相之前说有三事,是不是还有一事未说清楚?”

      “哦,对!”

      宗泽也是恍然大悟,却干脆脱了裘袍,翻身爬上榻去,在榻上角落里翻腾了半天,然后捧出一个匣子来,这才回身招手。“鹏举上榻来,给你看个宝贝!我差点忘了!”

      岳飞一时无言,也不上前则个。

      ps:基本上确定了,下月初上架。还有我看到那个投资了,确实让大家回本了……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第59章 元宵(中)

      “真是宝贝。”宗泽见状无奈,只能将匣子捧到满是乱七八糟文书的案上,然后小心翼翼打开,并从中取出一副厚重的丝制卷轴,复又小心铺开在身侧榻上,这才招手示意。“鹏举来看……这是太宗皇帝留下的阵图,非大将不授,我在宫中找到的,今日专门与你!”

      岳鹏举只听到阵图二字便本能觉得荒唐,但看在太宗皇帝的面子上,还是将信将疑,上前就着灯光眯眼看了几下,然而只看了半张图,他就彻底看不下去了:

      “恩相!”

      “如何?”宗泽一脸期待。“要不要带回去慢慢看,回来再与我交几篇心得文书?”

      岳飞打量了一下宗泽的脸色,看在这位的脸上强行咽下去许多话……讲实话,若是往日正好轮在东京休整,他估计早已经捏着鼻子应下,以安慰对方,但明日就要长途跋涉去寿州了,哪里有这么多闲心搞这个?

      于是,这岳鹏举只能勉强辩解:“太宗皇帝的阵图当然是极好的,但想成这种阵势,非数万精兵以及数万特定军械不可,我一个小小统制,领着三千兵,还甲胄不全,要此阵何用?”

      宗泽是何等人物,如何不晓得岳鹏举意思,也是当即黯然:“你直接说此物没用,而我宗汝霖又不知兵,闹了笑话便是!”

      岳飞难得没有执拗,便要赶紧安慰对方。

      不过,宗泽随意收起阵图,却又说出了一番话来:

      “只是鹏举,你是我生平所见之难得将种,在我麾下,凡出战必胜,缴获斩首必然第一,而且抗金之意最为坚定,不然我跟之前的张龙图,还有专门写行状过来放你一马的王彦都疯了吗,事事曲意维护你,次次超阶提拔你?而我再不知兵,也晓得一勇之夫和大将之材是不一样的,如今既然期待你早点成大器,以成卫、霍、李、徐一般的名将,却也只能是问道于盲,病急乱投医了……”

      岳飞微微一怔,也是难得恳切:“恩相且放心,用兵之道,末将自有成算度量。”

      “什么度量?”

      “阵而后战,兵之常法,运用之妙,存于一心;兵家之要,在于出奇,不可测识,方能取胜!”

      宗泽怔了怔,然后微微摇头:“我听不懂……”

      岳飞当即便要再行解释。

      “你也不必解释,说到底用兵之道你比我强多了,你心中有计较便可!”宗泽连连摆手,然后便披着裘袍下榻。“此事就算了,我送送你!”

      岳飞赶紧推辞。

      “不至于如此,送个人而已,又要不了命,你此行若能尽忠报国,多多杀敌抗金,我说不得还能多延几个月寿……”

      岳鹏举无奈,只能低头应许。

      ¶øµÈ×ÚÈêÁØ´©ÉÏľåì³öµÃÃÅÀ´£¬Ïȼûµ½ÂíÀ©¡¢×Úò£¶þÈË£¬Õâλ¶«¾©ÁôÊØ²»ÓÉ΢΢õ¾Ã¼£¬±ã³öÑԺdz⣺¡°ÈçºÎ»¹Áà×ÅÈËÍ·£¬²»¾õµÃëçÅHÂ𣿡±

      宗颍到底无奈,只能赶紧将血淋淋的人头放在地上则个。

      而宗相爷根本懒得理会,只是复又抬手一指,却是指着岳飞对马扩开口言道:“马公子,你也收拾一下,明日就随在岳统制军中,往寿州见驾便是。”

      马扩不由大喜,赶紧就在门外朝宗泽、岳飞二人各自行了一礼。

      交代完这话,宗泽便不多言,而是在三人外加几名侍卫的簇拥下,一直走出留守府,来到街上岳飞侍从汤怀等人所在跟前方才驻足。

      且说,大半年前的靖康之变中,虽然金军从头到尾一直没有入城,使得建筑普遍性得以保全,但工匠、财货、军械军器、粮谷贮存却尽数失去,再加上几十万禁军与勤王兵马被击败后溃散为盗,却是使得整个城市几乎沦为鬼城!

      真的是鬼城,须知道,当年东京鼎盛时期,人口一百四十万,街上摩肩继踵,而如今东京左右,城内城外寻常人家加一块却只剩二十万人口……而且人人穷弊,甚至一度闹出饥荒,得亏宗泽去年年中来到此处坐镇,一面安抚士民,一面招降溃兵,一面组织抗金,一面还要费心费力跟中枢行在文斗,这才勉强有了点样子。

      而回到眼前,今夜本是元宵佳节,放在往年,汴梁城早已经是火树银花不夜天,而此时却萧萧索索,虽有零星灯火,却也不过是兵丁巡防罢了,唯独一轮明月高挂中天,惹人遐思……只能说昔日东京繁华盛景,竟只宛如梦中。

      四人之中,三人都经历过那般盛世,自然是口中无言,心下感慨,而岳飞虽未见过彼时盛景,但只看其余三人神色,再加上今日佳节之期,却如何不懂?便也肃立不语。

      “散了吧!”

      夜寒月明,身形瘦削的宗泽披着一件杂色裘袍在街上看了半日,却是忽然主动挥手。“你们明日还要上路。”

      岳飞、马扩赶紧俯首,而宗颍原本想伸手扶着自家爹爹回去的,却想到刚刚拎了半日人头,复又只能亦步亦趋。

      然而,宗泽披着那件杂色裘袍慢腾腾走了数步,却又忽然回头,喊住了那已经上马的二人:“且回来!”

      岳、马二人不敢怠慢,复又下马回身,恭敬行礼。

      “鹏举。”宗泽果然是先对岳飞言道。“我想了下,你之前说的极对,我这套做事法子是不能长久的,而且用兵之道,我也的确不行……想要真正收复河北、迎回二圣,还得按你说的来,严明军纪,兵精粮足而军械齐备,堂堂正正去战!”

      岳飞在其余几人的注目下赶紧俯首:“末将惭愧,末将并非是指摘恩相,恩相在东京收纳人心,整饬军备,已然是帅臣楷模,末将所言用兵之道说的是临阵小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没有认错的意思。”宗泽上前扶住对方言道。“我一个末科进士,做了半辈子县尉、县令,哪里懂得用兵打仗、学什么诸葛武侯?只是家国沦陷,别人都不理会,只有我一个近七旬的老朽在这废都之上,能尽量修修补补已经不错了,凭什么让我做的如什么擎天玉柱一般好?做个铁柱子不行吗?”

      “恩相说的是。”

      岳飞诚恳答道。

      且说,别看岳鹏举在屋子里一百个觉得宗泽不妥,但此时他也是真一百个觉得宗泽说的太对了……想想就知道了,局势糟糕的时候,自官家以下,所有人都在南面,而留在南面也好像也挺有道理,但宗泽愣是一个人留在了东京,然后靠着一己之力,鞠躬尽瘁,硬生生撑住这么一个大局。这时候说他不会用兵,说他做事没有制度,如果是肝胆相照之人希望宗泽做的好一点,当然无妨,可以此来攻讦对方,那跟战场上吸血的蝇虫有什么区别?

      宗泽在东京能把这些溃兵、义军收拢的如此利索,让所有人为之赴死,难道是靠什么用兵如神?

      能为今日局面,这宗元帅已经足称是此时天下第一帅臣了!因为此时这天下,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能突破之前行在的种种掣肘,与眼下种种糟糕局面,来为国家鞠躬尽瘁,做另一个合格帅臣!

      瘦削的铁柱子,也是擎天之柱!

      第60章 元宵(下)

      “但有些事情你说的也对,对敌之策,我们这些文臣做起来终究难如你们武将那般用心于一……”宗泽继续扶着岳飞臂膀言道。“譬如说,朝中文武,我谁都不服,却只服气一个李纲,然而陕州李彦仙当年弹劾李纲不会用兵以至于被通缉,如今却在陕州几乎以力挽狂澜之态顶住完颜娄室兵马,却不正说明人家说的对吗?所以李相公跟我,不会用兵就是不会用兵。”

      “只是鹏举,不会用兵便不会用兵,因为国家制度,几百年的传统在这里,大事少不了我们这些相公罢了!我二人在这里,还能支撑着你们在前面用兵,而真要是我与李伯纪稍微有所退让,那些乌七八糟之人便要来掌权的,官家也会再无人可制,彼时你们在前面再出色,又如何免得了靖康之事重来一回?!”

      非止岳飞,其余马扩、宗颍,乃至于一旁的汤怀听到宗泽如此恳切,也都纷纷肃然。

      “所以鹏举,我现在喊住你,是想告诉你,你想得是对的,不要管我们这些老朽如何,自己且依着你的军纪严明、兵精粮足的法子去做便是!将来成擎天玉柱之人,还得是你们这些知兵的年轻人!但是,彼时我们必然不在,你们若想成事,须懂得自保和结识内外援护……”

      宗泽也越说越严肃。

      “你说你性子改了许多,这是好事,但一定要再改一改才好,千万不要学我又臭又硬,你一个武人,哪来我的这般恣意?你有我的资历吗?有我的进士身份吗?有我这个年纪吗?有我这份拥立之功吗?所以此去一定要保重!再保重!”

      岳飞张口欲言,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睁大眼睛勉力颔首而已。

      “马公子,这几日招待不周,让你见笑了。”宗泽见状也不多言,复又拽着裘袍扭头先对马扩缓缓言道。

      “宗相公说笑了!”马扩回过神来,不由苦笑。

      “其实没什么可遮掩的。”宗泽微微叹气。“一来你父子参与海上之盟,东京这里留守的士民都有怨言,我虽不以为然,但也不好约束,以至于你受了委屈;二来,你来做的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而依我猜度,按照官家的秉性,知道了以后表面上自然是一万个孝悌恩义,但实际上却未必会有个好结果,偏偏你在五马山做的好大事业,我又拦不得,便只好不做处置。”

      “宗相公不必多言,这些我也懂得。”马扩愈发苦笑。“但如今河北骚动,抗金之事正在其时,什么多余计较都该扔下……”

      “这便是我叫住你的缘故了。”宗泽也上前扶住此人臂膀,恳切相对。“官家近来发的那些旨意,别的不提,只说有些话道理还是对的……当此时,一千个一万个不妥,只要能为抗金出力,那便是妥当之事……我老了,只求你、鹏举、李彦仙这等年轻一些的人能尽忠报国,将来支撑起大局……这样的话,若有朝一日能收复河北,乃至于直捣黄龙,我彼时则虽在泉下,犹如生息!刚刚那番话,岂是说给岳鹏举一人听的?”

      且说,马扩自真定一路南下,历尽艰辛,再往前数,这几年更是遭受下狱、俘虏等等,受了无数的委屈,此时当得宗泽一句认可与勉励,只觉得鼻中一酸,虽未哭出来,却觉得万事都值了。

      “走吧!明日还有事情要做!”

      宗汝霖是个痛快性子,几句话交代完,便也不再拉扯,而是直接转身,拖着那身杂色裘袍步入府中。

      至于马扩与岳飞一直目送对方入府,方才一起无言转身,上马归路。

      而且不说马扩回去如何准备,另一边岳飞回到城中住所,将随行的汤怀等人连夜派出城到军营中传达军令,预备明日军事之后,却是半点睡意都无,反而望月兴叹,心绪久久难平。

      临到三更,岳飞愈发焦躁,总觉得要做些事情才能抚平心境,左思右想之后,他却是唤来一名侍从,让此人去往城中戍卫营中寻一人来,而对方闻得是宗相公身前第一红人岳鹏举相召,哪里敢怠慢,赶紧便带了全套工具匆匆随侍从到此。

      “你便是城中戍卫营内手艺第一好之人?”岳飞见得此人,也不废话,而是开门见山。“俺明日还要出征,可能一夜妥帖?”

      “太尉放心!”此人举手指天,连打包票,却居然是个善于纹身的军士。“从无为军到东京城,谁不晓得俺单手独龙贝言的手艺?甭管是什么图案,什么地方,一夜保管妥帖!”

      “那便好。”

      岳鹏举也是干脆,却是直接当面在空荡荡的舍中脱了衣服,露出一身洁白的腱子肉来……其实想想也是,虽说纹身是力气活加技术活,没足够耐力和本事根本纹不好,可宋军中既然纹身成风,那最好的纹身师傅自然都也是军中出身,岳飞有什么理由信不过此人呢?

      “岳太尉竟然从没纹过身吗?”这什么单手什么龙上下一看,也是惊讶一时。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俺母亲自幼管的严,不许纹身,当日便是为了躲纹身,才走敢战士的路子入得军,如何会有旧纹身?”岳飞一边继续宽衣,一边不以为意。

      “既如此,为何今日又要纹?不怕老夫人知道责罚吗?”此人一边掏出针、刀等工具,一边继续好奇发问。

      “今日俺要纹的,便是老母知道也不会怪罪,反而会有称赞也说不定!”

      “是……那敢问岳太尉要纹在何处?”

      “四个字与俺深刻在背上……”

      “彼处纹了再多花样,也无人看到,岂不白纹?”

      “又不是给他人看的,是让自己记住的!”

      “是……”这什么手独龙心下一动,也是赶紧肃然。“既如此也倒罢了,唯独得教太尉知晓,初次纹身之人多会怕疼……”

      “你忒多废话!”

      “是,是,是!最后一问。”这单什么独龙取出烈酒,复又取来烛火后,赶紧又言。“太尉要纹个什么花样?”

      岳飞早已经翻身端坐,系紧腰带,并露出一片硬实脊梁,但此时闻言,却还是忍不住微微一顿,方才缓缓而答:

      “四个字,尽忠报国而已!”

      这本欲不再废话的单手独什么微微一怔,却到底是忍不住多言了半句:“无为军贝言,愿为太尉效力!”

      言罢,这贝言兀自含了一口烈酒在嘴中,继而喷在了岳飞背上,然后便直接下炙烤后的针刀于其上。

      月圆中夜,元宵佳节,血渍滴落于席,岳飞方才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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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广济

      且说,正月十六这一日,岳飞整合了部属,接收了军械,便带上马扩一同启程,却在出了东京地界后理所当然的顺着汴河大道往东南而行,隐约奔着南京方向(今商丘)进发。

      然而走了不过三日,刚入南京地界,他便忽然接到了一份既非寿州又非东京发出的军令,偏偏还遵照军令无误,直接向北面偏东方向的广济军(后世定陶一带)而去了。对此,便是一心想早日见到赵官家的马扩都毫无怨言,因为这个发军令的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而居然是从河北撤下来的杨惟忠!

      那么杨惟忠是什么人?

      此人是这个时代西军的祖宗……或者文雅一点,这位是西军体系内现存资历最老、官位最高、名气最大的一个,堪称活传奇。

      杨惟忠祖上有时候会被人误传为宋代开国元勋家族康氏,甚至有流传说这是当年康氏大将被辽国俘虏后,与辽国公主的后裔,但实际上那只是因为他出身环庆路,很有可能是什么番人……不是党项人就是藏族同胞了……所以大多数人都知道他这个名字是假名字,官位高起来以后以讹传讹的话就少不了的。

      但无论如何,人家改名杨惟忠参军报国,一辈子都在西军里面打滚,早在宋哲宗时代就是仅次于那些太尉一层的大将,做到安抚副使了,只是因为宋徽宗登基时上疏认为应该立宋哲宗之子而不是举止轻佻的那位,结果惹了天【创建和谐家园】烦,所以后来的童贯时代一直无法出头。但即便如此,这位也足够在西军体系里横着走了,此时赵玖身前三个分兵驻扎的大将,张俊不提,韩世忠是人杨太尉亲手提拔,便是刘正彦身为刘法之子之前一直不上不下,也有刘法派系的山头被这位挤占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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