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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绍宋_榴弹怕水》-第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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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上次在下蔡城中,德远跟我说的李若水后来怎么样了?你也知道,朕确实记不得许多事了。”

      “死了。”张浚茫茫然而应,几乎是脱口而出。“靖康中被俘,二圣在金营受辱,他开口喝骂金人,被粘罕割了舌头,他不能用口骂,便怒目而视,以手相指,又被挖目断手,最后寸磔而死……”

      “你看,这便是了。”赵玖微微叹气。“李若水早年出使金国,从你那日说的言语中便知道,他比谁都清楚金人的野蛮,可他为何还是要骂呢?”

      张浚再不能承受,却是跪在船畔木栈积雪之中,然后抓着船帮泪如雨下:“官家,臣请代官家渡河往下蔡一行!”

      “若你去能行,朕也不会说这么多了。”赵玖无奈挥手。“可此情此局之下,能安张太尉的,只有朕一人罢了!你若真有心,回御营替朕控制局面,尽量瞒一瞒也好,最好等到朕回来也不被发觉。”

      言至此处,赵玖兀自拂开张浚已经脱力的双手,却是让杨沂中速速启动船只,而杨沂中也不再敢有半分犹豫……须臾片刻,大雪漫天,除夕之夜,堂堂赵宋官家,竟然只乘一轻舟冒雪渡淮向北去了。

      ps:大家晚安……没了。

      第37章 雪渡(中)

      且说这日除夕深夜,也不晓得是建炎元年还是二年,是天会五年还是天会六年,总之,雪花飘落之际,却不止一个人喝酒喝上了头。

      “军中无聊,俺要渡河去瞧一瞧!”

      金军的中军大帐中,双腿架到案上的金军主帅,俗称四太子金兀术的完颜宗弼忽然将手中金制酒碗整个掷到了硬邦邦的地面上。

      原本热气腾腾的军帐内登时安静了下来,帐中军官、参军们面面相觑,却也皱起眉头来。

      且说,以渡河而论,金兀术明显是在玩命,因为目前寿州境内的淮河河段明显是控制在宋军手里的……得益于之前仓促的坚壁清野,大量船只被集中到了南岸,北岸的渡口也普遍性被烧毁,金军根本没有多少船只在手,更无法组织大规模渡河,而那日仓促侦查失败后,这几日宋军甚至都已经开始壮起胆来在河中用渡船巡逻了。

      这要是大半夜的在河里遇到了几艘宋军舟船,那四太子马术再强武艺再高也只能沉下去喂鸭子。

      相较而言,某人如此大义凛然的渡河,搞得跟什么生离死别一般,唯一风险却只来自于下蔡城的不稳……因为单纯以渡河和入城而言是没风险的,下蔡城是有临淮内渡的,虽然渡口烧了,水路却也能直通城墙里面,根本不可能撞到金人。

      不过很显然,金人的思路跟宋人截然不同。

      “四太子是不准备攻城了?”停了一阵,一名形容粗犷的女真猛安(也就是千夫长)率先发问。

      “蒲卢浑想对路了。”金兀术仰头擦着自己胡子言道。“这几日侦查你们也都看到了,这个下蔡城是一等一的要害大城,而俺们这次南下本不是来打这种仗的,只是想捉拿赵宋新官家罢了……能不碰就不碰!”

      “四太子,昨日城中便有人从西面逃走,被俺们捉了,说了城中畏惧不稳的心思。”又一人开口说话,却是个容貌白净、身形矮小之人,此人唤做阿里,也是个地道的金军将军,所谓猛安(千夫长)谋克(百夫长)制度下的万夫长。“如何不能安心困城、攻城,逼迫这什么张俊降了?下蔡降了,那赵宋皇帝不就自己弃了北岸跑了吗?”

      “你也说了,下蔡降了,赵宋皇帝便跑了,那俺们岂不是白费?”见到是阿里出言,兀术翻身坐起,带着酒气认真相对。“而要是先行攻城,下蔡城里面有临淮的内渡,虽然据说是烧了,但跟淮南交通总是通的,而宋国皇帝就在那什么八公山北峦驻着,那金吾什么纛高高挂着,城中一望便知……宋国皇帝在那里,说不得城中士气反而是能支撑的!”

      “不管四太子怎么讲!”阿里也将手中酒碗狠狠掷到地上。“我直说了,我宁可先派签军攻城,不成的话起砲砸城,也不想因为主帅喝醉酒淹死在淮河里连累我性命!”

      此言既出,帐中汉军个个惊吓,而金兀术却仰头大笑,带着其余一些金军军官也失笑了起来,只有阿里在那里兀自生气,另一位万夫长讹鲁补也有些面色不佳罢了……原来,金军治军严谨,更有一条著名的军规,乃是上级军官若战死,其直属下级军官无论缘由如何,必须斩首示众!

      故此,每战只要某部军官亲自冲锋在前,其部也都会随之死战到底,绝不动摇。

      而这,自然便是阿里气急败坏的真正缘故,他不怕金兀术上战场,上战场算什么?阿骨打时代,金军贵人哪个不是尸山血海里磨出来的?便是阿里这个名字也有来历……阿里乃是阿里喜三字改来的,而阿里喜的意思乃是女真人当年还是部落制度下,进行小规模劫掠时,最低贱副卒的名称。

      换言之,人家阿里是从一个区区最低贱的阿里喜一步步爬上来的,比金兀术十几岁上阵亲手斩杀八人的战绩不知道强哪里去?

      实际上,金军很多非完颜氏出身的大将,甚至包括完颜氏的大将,名字都是带有很浓厚的军事色彩的,一听便能知道其人大概的来历出身。

      回到眼前,问题在于,阿里喜出身的阿里可以接受战场上的失利死亡,却无法接受因为上级喝醉酒而导致的无辜牵连。

      说句难听的话,金兀术若今夜一头栽入淮河,别人倒也罢了,他却要平白交出性命陪葬的;而若是被落水被俘了,那就更可笑了,说不得全军都要就此撤退……实际上,这也是之前岳飞在太行山边上时擒获敌军主将后便能全身而退,淮河畔王德能杀光一船人的根本缘故。

      “阿里将军安心。”金兀术笑完之后倒也安慰了几句。“今日除夕,对面也在张灯宴饮,如何会在此时还派船巡视江中,便是有巡视,俺带几个【创建和谐家园】应付过去便是……再说了,俺也不上岸,俺也不是喝多了瞎胡闹,乃是确实想在河中看看对面营寨虚实,瞅瞅宋国皇帝到底在不在?对岸士气如何?再瞧瞧淮河能否直接浮马而渡?又或是能否扎浮桥?”

      言至此处,眼见着阿里喜还要说话,金兀术却是冷笑一声,直接起身出帐去了,俨然是带着酒劲准备乘夜雪渡,观察敌营……而阿里喜和对面的讹鲁补对视一眼,却都无可奈何,只能闷头喝酒吃肉。

      且说,金兀术出了金军大营,也不招呼他人,直接引着三五个亲卫,骑马来到淮河北岸,寻到金军少有的几艘小船,又唤来十几个河北出身会划船的汉军,便兀自乘了一艘小船,冒雪渡河去了。

      小船往西偏行些许,临到河中央的时候,在两岸灯火的映照下,还于相隔百余步的距离隐约见到了另一艘南岸汉军船只的朦胧身影,只是这艘船兀自向西北而去,俨然是冲着下蔡城的,根本没有理会故意用汉话交谈的这艘小船,而河中乏力,金兀术也懒得理会对方这种信使,双方便直接擦身而过了。

      不过,此船之后,金兀术再没遇到汉军船只,他也便肆意横舟东西,举着酒壶在淮河中间仔细观察起了两岸军情。

      然而,这一番观察,金兀术却越看越觉得为难……下蔡城的坚固和完备不提,这几日他早已经尽知,而下蔡城东南面隔河相对的八公山下,却也是山势险要、营寨坚固!

      非只如此,此时仔细看来,这八公山不过是一整座山脉(硖石山)的一部分,或者说是独立延展,而此山(硖石山)遮断淮河南北,地势险要,北立下蔡,南支寿春,又有南北淝水在山下汇于淮水,地形着实复杂。而只说八公山,此山之所以闻名天下,正是因为它居于这番复杂地形的要道之间,若想要从此处渡河,两条正经宽阔道路却都在八公山的左右遮蔽之下,而宋军却早早在此筑垒!

      且说,金兀术乃是阿骨打四子,今年不过二十五六,所以从一方面来说,他以中下级军官的身份几乎全程参与了大部分金国崛起的主要战争,身上有着女真职业军人特有的粗犷、野蛮、残暴和狡猾;可从另一面来说,金国已经建立了十三年,作为一个年龄适当的皇子,他也很早便接触到了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文化,受到了相当程度的文化教育,并在南征北战中开阔了眼界……

      而今日他冒雪来河中,一面固然是因为身为主帅,要为眼下局面破局寻到出路,所以要履行军事统帅的职责,亲自来当面窥探虚实,恰如他父亲都快病死了还要往居庸关前线巡查一般;另一面,却也有内心深处心思复杂,既看不起那些女真老将的粗俗,又看不起辽宋降人的做作,所以想逃避一番的意思。

      大雪纷飞,金兀术一叶扁舟入淮,望山望河望天兴叹,先时还在认真看那些军事部署,但看到最后,随着半壶酒下肚,他竟然隐隐忘了自己此番真正目的,反而立在河中有些痴了。

      ps:万分感谢人间烟火语大佬和混沌七日的上盟,我让小九磕头补上,这新书期就27萌了……照理说该兴奋,但不知道为啥,反而有些战战兢兢之意。

      还有……

      第38章 雪渡(下)

      “官家,前方便要入城了!”眼见着遮护内渡的城墙就在眼前,城墙上的望楼更是灯火通明,杨沂中忽然回头提醒。“听之前过来的人说,河道中有烧毁的船只和木栅,数道水门也坏的七七八八,需要有人指引才能过去,官家请暂时不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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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滚滚!”

      而不及杨沂中开口,城墙上的望楼内复又闪出一军官打扮的人物,却是更直接。“再敢有龟蛋来烦俺,俺便直接放箭了!”

      “是河中府李老三吗?!”待杨沂中听到此人声音,却几乎是立即勃然大怒。“谁给你的胆子对我不干不净?我身上是带着圣旨的,要见张太尉。现在速速派人下来引路,再寻田统领(师中)来内渡那边接应,不要多事!”

      那人俨然也认得杨沂中声音,隔了片刻后便自遣人去回报,并亲自拎着灯笼下来指道,然而,临到水门旁却还是忍不住于岸上嘟囔了一句:“杨大郎如今是官家前的红人,自然气势凶猛,哪里晓得俺们的苦处?俺们在这边被扔下,内渡又被烧了,就好像个没爹没娘……”

      “李老三!”若在寻常,杨沂中说不得也就听了对方胡扯,但今日船中有人,他却如何会由着对方如此喋喋不休。“官家已经斩了刘光世不说,眼下局面,对岸相公们几次劝官家先走,官家都不愿走,不就是因为你们吗?事已至此,有什么可埋怨的?你在这个位置,没事看看对面官家龙旗便是!”

      “往这边走,不用扯水门了,这边烧了一大半,直接能过船……”那李老三立在门内岸上闷声指挥船只入城,却还是忍不住故意大声嘀咕起来。“谁知道是不是就一个龙旗,官家本人早就跑扬州了呢?听人说扬州金山银海……还有刘光世,就知道唬俺,一个太尉,比张太尉还大,人家亲爹就是太尉,如何就杀了?糊弄谁呢?人头送来让俺瞧瞧!”

      杨沂中气了个半死,但眼瞅着官家并无半点动静,却只好假装听不到了。

      就这样,船只沿水门进入城墙遮护的内渡后,虽然一时开阔,却因为水情复杂,曲曲弯弯绕了许久,也听了一路那什么老三的埋怨许久,方才寻到一处合适地点靠上岸去……而此时,张俊麾下的中军大将田师中早已经候在此处了。

      “不要吭声,也不要乱看,官家在这里。”杨沂中甫一上岸便握住了昔日同僚,并低声相告。“不要惊动他人,速速带我们去见太尉。”

      田师中惊疑交加,却不敢多言,只是回头下令让属下取来一些马匹,然后到底是忍不住借机一个个偷瞥过去,一直瞥到抱着食盒的赵玖本人,方才赶紧转身,须臾马匹到来,便又闷头带路。

      这一次,可能是夜已深,而积雪也颇深的缘故,道路并无多少拥堵,几乎是片刻之后,一行人便已经来到了早已经安静下来的一处宽阔宅邸。

      且说,田师中是张俊亲信中的亲信,心腹中的心腹,所以根本不用什么通传,前方遣人去将张俊叫起身来,后方这田统领便直接将赵玖与杨沂中一路领到了后院张俊的卧房前,此时卧房中灯光才刚刚亮起而已。

      稍待片刻,自有侍女打开门来,而赵玖也就不再遮掩,直接独自抱着食盒入内去了。

      “官家!”

      张俊光着半身,床上还有两个【创建和谐家园】的侍妾,见到来人本还想呵斥,可等对方放下食盒、取下头盔,却又惊得赶紧翻身下跪。“官家如何到此?宰相、御史、内侍,还有杨沂中都该斩了!”

      见此形状,赵玖先挥手示意,让那两个惊吓一时的侍妾和屋内其余使女尽数裹着被褥离去,又等到门外‘本该斩了的’杨沂中与田师中一起清了场、关了门,方才在屋内一处暖炉旁哆嗦坐下:

      “天气寒冷,朕渡河过来,双手冰凉,就不扶你了,张太尉赶紧起来坐着吧……朕只是送几样东西,说几句闲话,也待不了许久的!”

      张俊闻言慌忙起身,却又在自己床上寻得一个精致银色暖炉递来,这才狼狈系好衣服,小心坐到赵玖对面,却还是满脑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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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伯英不敢怠慢,直接打开食盒,却愕然看到盒中竟是一只少了一条腿的咸水鸭子,瞬间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今日除夕,朕在淮南八公山北峦设宴招待行在文武,这是寿州知州林景墨专门给朕预备的。”赵玖捧着暖炉言道。“朕吃了一条腿,便忽然想到你我在北淝口东台亭的话来了,想着无论如何要给你送来……此时已经不好吃了,明日一早蒸一蒸再用吧!”

      张俊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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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浚赶紧抽掉夹层,却又愕然跌坐回去,原来,食盒底层铺着一层雪花冰渣,冰渣之上赫然有一颗冻得硬邦邦的首级,首级栩栩如生,却正是刘光世刘太尉!事到如此,只能说可怜昔日世代西军将门之人,一朝身死,居然落到连鸭子都不如的境地,真真可叹。

      “其实,朕本来不想将刘光世首级带来的。”赵玖继续急促言道。“大过年的,带这个未免扫兴,可若不带来,又不知道能带什么……”

      “刘光世竟真死了?!”张俊终于忍不住开口,却不知道算是感慨还是疑问。

      “真死了。”赵玖坦然答道。“过河当夜死的,朕让王德按住他左手,傅庆按住他右手,亲自动刀,杀死在身前……然后割下首级,传示三军,今夜专门取来与你看一眼的,就是怕你不信。”

      张俊颇显尴尬:“之前对岸送旨意来说此事,臣还以为只是讹传。”

      “不说这些了。”赵玖说着放下暖炉,复又从怀中取出一物,却赫然是一串带霜色的葡萄,结果此物放到桌上,却又叮咣作响。“这也是与你的。”

      张俊伸手去摸,才发现如此栩栩如生的葡萄竟然是琉璃所做,毋庸多言,这是一份极贵重的宝物。

      “这是扬州知州进贡来的东西。”不等张伯英要作势谢恩,赵玖便继续干脆解释道。“这次东南诸军州送来不少好东西,吕相公劝朕尽数砸了,以示简朴之意……若是李相公(李纲)在这里,朕恐怕不砸也不行,但既然是吕相公,朕便说没必要,便存了下来,然后白日时还趁年节尽数赏赐了下去。而这串葡萄朕估摸着应该是其中最贵重的一件,又恰好听人说你这人别的都好,就是贪财,所以便单独给你留下了。”

      张俊张口欲言,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这几日,对面行在文武都在议论,都说你必然会降,然后劝朕早些离开此处,往扬州去。”赵玖继续抱着暖炉言道。“而朕也是这么以为的,因为贪财的人必然贪生……而眼下局面,你若忽然降了,或者弃城跑了,朕也着实无话可说。”

      张俊赶紧又要下跪,却又被赵玖伸手拿住对方胳膊,前者不敢再动,只能勉力坐回。

      “张太尉,朕今日来固然是想安你的心,但朕自己其实也不知道此番过来到底有没有一点用处。可若是不来与你送这只鸭子、这个脑袋、这串葡萄,说这几句废话,朕这个官家此时又能做什么呢?”

      说到这里,赵玖单手放下暖炉,一声叹气。“今日过来,便是此意了……一是与你送新年礼,并想借此重申当日东台亭的许诺,只要你能抗金作战,能给你的,朕一定不会吝啬;二则是要与你定个君子约定,刘光世闯下大祸,使下蔡城成为孤城,所以这城你能守便守,不能守,准备降了、弃了,朕也不怪你,只是届时若朕的龙纛还在对岸,请你务必看在今日的份上,提前给朕一个口信!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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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俊茫茫然起身,准备相随,却又被赵玖抬手制止,只能任由赵官家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而又过了足足小半个时辰,天色已经开始蒙蒙的时候,送赵官家登船回来的田师中回来,却发现那张太尉竟然还坐在桌前望着那开始化油的咸水鸭子、化血的人头和那串永不退色的葡萄发怔。

      “太尉今日是怎么了?”田师中入内,先瞥过那人头,许久咽了口口水缓过劲来后,却又不免满脸不解。“我与杨大郎坐在外面听了许久,官家着实诚恳,而太尉若是想走,何不趁机说来?若是有心坚守,何不趁机表一番忠心?如何半日唯唯诺诺,竟不得一言?”

      “我现在也尚在梦中!”张俊忽然抬起头来,露出两只通红眼睛。“小田,你说如此推心置腹之人,软中带硬之辈,真是赵宋官家?”

      田师中也瞬间无声。

      而隔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田师中方才又感慨言道:“好教太尉再知道一件小事……杨大郎之前在院中偷偷向我索要赵御史,我便私自安排人送了赵御史到渡口相侯。”

      “这是对的。”张俊随口做答。

      “然后赵御史在渡口见到官家后,却又不愿渡河南归了,反而临时跺脚定了决心,说是要留下来助太尉守城,而官家也赏了他寿州知州的差遣……”

      张俊怔怔看了田师中一眼,却又哑口无言。

      且说,一夜大雪渐停,天未亮前,两艘小船于淮河中再度遥遥相交,轮廓更加清晰,却依然相互不以为意,而是各自载着各自船上的要害人物回营去了。

      待到天色发白,建炎二年正式到来,南岸宋军沿河捣冰如旧,北岸金军驰马侦查如常,其中绝大多数人却根本不知道各自主帅夜间干了什么。便是过了一个令人沮丧年节的下蔡城,也终于开始渐渐活络了起来。

      而上午时分,金军忽然送一使者入城劝降……不管如何,时势流转不停,恰如淮水不息,而战争的节奏却永不改变,恰如八公山千百年来未曾动摇一般。

      ps:大家晚安

      第39章 买卖(上)

      金军使者是张俊的老乡,凤翔府人,曾经的西军袍泽,在那场窝囊至极的太原战役中降服,唤做赵球,如今正在金军中领着几百人做某个猛安(千夫长)的副手,其实是这个猛安的仆从军补充。

      但不管如何了,老乡兼故人异地相见,张俊自然给足了面子,他亲自在自己居所里招待,说了什么其余人不知道,但是下午时分其人心满意足的出城而去却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于是,军心不免浮动;而新任寿州知州赵鼎闻讯前去张太尉宅邸询问,却一进不出,于是,军心愈发浮动!

      “他是这么说的?”

      下蔡城东,金军大寨靠近河堤的一侧,一个新起的开阔营寨之中,正在骑马巡视的金兀术听闻汇报,不免大喜过望。

      当然要大喜过望!

      且说,昨夜这位金国四太子浮舟河上,亲眼见到此地山势险要,河流湍急,城池坚固,宋军又提早布置妥当,虽然自恃金军野战无敌,却也不免心中暗暗生怵……说实话,就这么一个地形和准备,若非那个刘光世跑的如此狼狈,金兀术差点以为自己此番是中了宋国皇帝的诱敌之策,故意引他孤军至此,然后无功而返,以提振士气的。

      但是反过来说,刘光世逃的那么狼狈,根本不可能是装出来;眼前这个淮河防御体系中极重要的一环,也就是下蔡城与淮南大营之间的大规模交互通道又被割断;此次南下的战略目标还就在河对岸……他金兀术要是不搞一搞,那才叫贻误战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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