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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阁老抑郁了。
“鹿鹿,个人的力量是非常有限的。你啊,还是个孩子呢。”江阁老轻叹口气,摸了摸江怀鹿毛茸茸的脑袋。
两个羊角辫子软软的,让他不由真正感到悲伤。
江家不能散啊。
旁人看不出来,他却是明白的。
二房将老太太哄得眉开眼笑,但真正的指望还是在大房啊。这心散了,就是真的散了。
江阁老亲自牵着江怀鹿,微微佝偻着背,鬓边头发花白。
“咱们一家人,一条心,什么坎过不去呢。”
“心散了,家就真的散了。”
“咱们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怎么还闹起来了呢。”江阁老牵着江怀鹿到了门外。
“你瞧,你能把这东西掰断吗?鹿鹿,你还需要大人的庇护才能长大啊。”江阁老将昨日从铁匠铺子里带出来的铁棍递给江怀鹿。
夏氏拳头微握,微垂着头。
她知道,公公这也是在敲打她。
让她为了大义,不可胡闹。
铁棍大概大拇指粗细,是江阁老特意找人定制的。
“一根筷子容易折断。一把筷子也容易折断,可一根铁棍,却”
江怀鹿默然,在祖父的目光下,轻轻将铁棍一折。
看起来坚硬无比的铁棍,就这么
折成了两段。
“其实,其实也不是那么坚不可摧呀。你们十个人也抵不住我一个人呢。”小姑娘翘着嘴小声的反驳,江老爷子正看着长孙,那语重心长的表情,瞬间一凝。
江怀安差点没蹦住当场笑出声来。
鹿鹿啊,你可真是个宝啊。
夏氏满脸诧异,鹿鹿竟是天生神力?
江阁老眼皮子一跳,再次鼓起来的信心直接破碎。
眼前微黑,江阁老身形一晃,好在江玉白扶住了。
“爹,您小心些。快进去歇息,昨夜一夜未睡,怀安,还不快扶祖父进房休息。”江玉白暗暗瞪了眼江怀安。
江怀安紧抿着唇,低着头不曾动弹。
突的,跪在了江阁老跟前。
“孙儿不孝。”
===第87章 我要分家===
“孙儿不孝。”江怀安突然跪下。
江阁老心头猛地一沉。
江玉白眉头狠狠一压,当即不悦的看向夏氏。
“怀安,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扶着祖父。你母亲胡闹,你也要胡闹吗?”江玉白沉声道。
“阿青,看看怀安都被你惯成什么模样了!”江玉白不由失望至极。
江怀安听得这句,不由嗤笑一声。
“胡闹?母亲不管说什么,都是胡闹?”
“在府上时,每日晨昏定省,母亲从未有半点出格。但凡祖母拉着你哭上两句,你便不分青红皂白谴责母亲。母亲解释,你说是胡闹。”
“当初母亲也是知书达理的女子,只因你忤逆祖母之命娶了母亲,母亲就要一辈子受气么?她又做错了什么?她最大的错就是不该错信于你!”江怀安一张脸涨得通红。
“你以为的幸福,你以为的母慈子孝,都是娘的步步退让!如今退无可退,你还要做什么?”
“放肆!!”
“啪!”的一声。
江玉白高高举起了手。
他江玉白家中母慈子孝,孩子聪慧伶俐,朝中谁人不羡慕?
可如今江怀安此话直接戳破了他一直极力忽略之事。
是,夏氏成婚后时常落泪。
可母亲到底让她进了门,退了一步啊,他做儿子的自然感激母亲。
夏氏放在江怀安跟前,却被江怀安死死的拉着藏在身后,不知不觉间,儿子也比她高了。
夏氏恍然。
“你骂怀安也好,打怀安也好。如今怀安大了,自然见不得母亲受委屈。怀安要分家。”江怀安脸上红肿,盯着江玉白要杀人的目光,一字一顿道。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你教唆我长孙与儿子闹翻,与我江家闹翻,你其心可诛!当年我就不该让你进门!”刘老太太气得浑身直哆嗦。
“娘,你何曾拿阿青当过儿媳妇呢。阿青过门还未满一月,你就往我房中塞人。哪家婆母做得出来?”夏氏满脸苦涩的看着他。
她年轻,她向往与江玉白的爱情。
可所有的一切都断在了婚后。
当初她过门时,老太太气得大病了一场。江玉白为此愧疚不已,婚后不足一个月,老太太往他房中塞人。他不忍拒绝,便一直留在身边做丫鬟。
最终,还是在一次酒后收下了。
“你这是怨我了?天打雷劈的东西啊,你竟是还怪我这个做娘的。天打雷劈啊。”刘氏捂着心口直喊心绞痛,江玉白顿时紧张起来。
“别闹了。非要将母亲气出病来才好吗?”江玉白眼中隐有些不耐。
江怀安只静静的看着他。
江怀鹿才不跪呢,只有天地配她的跪拜。
“这样正好呀。爹爹你心疼你的娘,你就跟你娘过。我和哥哥也心疼自己的娘,我们就跟娘过。哎呀,鹿鹿可真是个小机伶鬼儿。”
江怀鹿眼睛亮晶晶的,大声道。
“凭什么爹爹你可以心疼你的娘,我们不能心疼自己的娘呀?”江怀鹿眼白一翻,竟有几分娇俏可爱。
===第88章 分出去另过===
江阁老眉头一皱。
若不是站在对立面,他竟然觉得江怀鹿说的有几分道理。
江玉白被她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既然祖母容不下母亲,都觉得对方呆在一起难以接受。不如分开好了。”江怀安神色平静,好似早早就计划好了。
从他懂事起,便一直等待着。
等待着有朝一日自己长成,能保护母亲。
如今,这一日,终于来了。
“这些不孝子啊,不孝子啊。当娘子的伙同儿女,竟是要将男人分出去,这是什么道理啊?最毒妇人心啊,玉白,你这是瞎了眼。看上这么个女人啊!”
刘老太太哭的站立不稳,源氏早已带着二房退了回去。
此刻不管说什么,她都不能插手。
免得将来还说逼走了大嫂和孩子。
江玉白看着夏氏,又是失望,又是愤怒。更多的,却是茫然。
他不懂,为什么只是一些妇人之间的小事,夏氏不愿意再忍一忍。母亲也只是上了年纪嘴巴碎了一些,她为什么就不能忍忍呢?
家和万事兴啊。
他却不懂,生活中哪有什么大事呢。不就是无数件小事组成的么?
“闭嘴!”江阁老扶着额头,平静的看着刘氏。
刘氏顿时止住哭声,不住地抹眼泪。
江阁老知晓妻子看中了娘家侄女,当年为了江玉白的婚事一哭二闹三上吊。但夏氏入门后,他是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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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男主外,女主内已是自古名言。
他也极少插手府中内事。
但现在,俨然已经到了离心的时刻。
“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你是江家倾尽全力培养的长孙,是江家继承人。如今江家是没什么家业,可所有的指望都在你身上。你启蒙是我教的,你的学问是我一日日教导的。你要祖父,该如何?”江阁老静静的看着他。
“你是玉白长子,是江家长孙。你可还记得身上的使命?”江阁老难掩失望。
江玉白嘴唇动了动,看着江怀安脸上的巴掌印,又闭上了嘴。
“怀安生是江家人,死是江家鬼。孙儿从未忘记自己是江家长孙的使命,但孙儿眼见着母亲受苦却不管,孙儿枉为人子。”
“父亲还有祖父祖母,还有他的兄弟。母亲却只有我们。”
“孙儿只是想要搬出这里,并不与江家断了关系。孙儿依然是祖父的孙子。”江怀安定定的看着老爷子。
妹妹两次生死,父亲的选择都不在她。
他不敢让母亲和妹妹呆在此处。
江怀安眼中的防备深深的刺伤了江老爷子。
这个孙儿他看着长大的,自小便有主意,如今虽不到十四,但俨然已经长成了有担当的男子汉。
老爷子转过身,抬手擦了擦眼角,脊背弯了不少。
“你既决心如此,便带你母亲和妹妹单过吧。记住,你永远是江家的孙子。若过不下去,祖父随时欢迎你回家。”老爷子声音疲惫,说完便挥开江玉白的手,回了屋。
他的长子,糊涂啊。
“爹,你怎么能让他自立门户?我还没死呢!”江玉白犹如雷劈一般,震惊不已。
虽说他们只是搬出去,可这跟自立门户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