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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长梦千年_fubookcc》-第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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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说的只有这些,在右下角签个名字,算是了了一桩纷争,你们节哀,我也换个痛快。”

        莫爸爸莫妈妈互相交换眼神,却是一直没有其他动作,顾长离同样没急着催,轻叹一声,把手上握着的碳素笔往纸堆上一扣,人却是从沙发上站起,离开了原地。

        ——————————————

        “你在骗人。”

        黑暗的过道里忽然毫无征兆地响起沉重凝滞的童声,要是来个胆子小的货色,指不定得被吓成什么模样。不过于顾长离而言,他只是循声望向那个角落,哑然失笑。

        “就觉得这样的场合你怎么会不在。”

        “他们不让我来听,说是不想再【创建和谐家园】到我,也不想想最早发现这件事的人是谁。”

        一步步从暗处迈出,直到半边身子沐浴在光亮下的时候止步,犹如一道交接线般泾渭分明,来人有着和他年纪欲稚嫩外表很不相符的昏暗悲伤的眼神,自然是多日不见的莫怀前。

        “——真是,蠢到家了。”

        发出一声不甚分明的嗤笑,莫怀前在顾长离有些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垂下眼眸,语调低沉。

        “哪有死,是不痛的?”

        上次在树林里被那个疯子追杀的一幕幕犹在眼前,那种被死亡阴影笼罩,感受它的步伐一步步靠近,随之而来的压力沉甸甸地落在心头,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被噩梦所困扰——死生间有大恐怖,向来自诩能力出众,颇有急智的自己都无法看清放下。

        自己的哥哥,那个有些胆怯内向,最早将自己从空无一人的世界中拉出的哥哥,在生命的最后,又该是如何孤独无助。

        “也许习惯就不怕了。”

        顾长离神色一动,想着自己轮回两世的经历,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歇斯底里到如今的平静以待,时光岁月的打磨自然不可或缺。

        也许这样的经历一直继续,终有一天,他会对世人畏惧如虎的“死亡”一说一笑而过,视若等闲。

        倒不是修为心境高了,或许只是习以为常。

        他随口的回答轻如呓语,莫怀前并没有听清,而是自顾自地问了下去。

        “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和莫家分清关系?刚才爸妈的话你也听见了,如果你的态度稍微放软些,也许一开始会有些不习惯,但他们很快就能接纳你——总好过现在自己一个人去打拼,半点后路不留。”

        “哈,你小子真机灵。”

        伸出手把一脸苦大仇深熊孩子的头发揉成一窝乱草,迎着后者可怜巴巴眼神的顾长离眉毛一扬,身体前倾,故作神秘地竖起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

        “要不要听老爷子和你讲个故事?”

        “…………”

        “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列火车……别问我为什么很久以前就有火车,设定就是这个样子。”

        “铺在火车面前的轨道很长很长,长的看不见尽头,它不知道自己最终的目的地是哪,只明白它的出发点是一个不怎么好也不怎么坏的地方,还有一群聒噪但并不讨厌的人,对它来说很重要的人。”

        “忽然有一天,火车开动了,很突然,速度也快,一眨眼的功夫,火车就)发现它到了一片不知名的土地,周围多了不知名人群,他们有的友好热情,有的态度恶劣,火车记挂着自己的出发站,还有那里的人们,但是他还是和这里的一个人交了朋友。”

        “有了朋友,日子仿佛也没那么难过,一天天一夜夜,便那么过去,看看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聊些有的没的话题;直到有一天,它又来到了一个新地方,身边的新朋友也没了踪影。”

        “因为它不可能永远停留,很少的人追上它的脚步,即使追上了,却又不可能陪它走到最后。”

        “火车的记性不好,空空荡荡的车厢,能记住的地方和人也就那么点。记住最不想忘记的那些,以后遇到的就可有可无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几个人,愿意去做‘可有可无’。”

        “对双方都没有好处的相识相交,倒不如一开始便形同陌路。”

        “到现在,火车依然在那条架设好的道路上嗡鸣前行,没有方向也不需要陪伴,它最大的企盼可能就是能在某一日回到那个熟悉的,最初的起点。”

        “——有可能吗?”

        莫怀前不自觉间呐呐自问道。

        “哪里有开出那么远的火车再回去的道理呢,一点也不现实。”

        “谁知道呢?也许哪一天就出现奇迹了,这样想着,总比那漫无目的地开下去好。”

        顾长离打了个哈哈,眼见对面的那个臭小子盯着他的眼神愈发古怪,像是从自己一时兴起瞎编乱造的故事里听出了什么,脑袋一转,直接把那熊孩子从阴影中扯了出来,拉到灯光之下。

        “成天摆着这幅愁眉苦脸的脸色是什么样子——”

        “小孩子就给我多晒晒太阳,多喝些牛奶,补充钙质就好了。”

        莫怀前适应了黑暗的眼睛面对突如其来的光亮渗出了生理性的泪水,那个人的笑靥在灯光下更是显得璀璨夺目,叫人不自觉地微眯双眼,就像寻常人无【创建和谐家园】视太阳的光芒一般。

        “时间不早了,和你的父母说一声,那表格什么时候填好再联络我,保持通话。”

        在房门即将阖上的时候,不知道是从哪里涌起的冲动,莫怀前忽然朝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喊了一声。

        “会回去的!”

        “那不是故事里的火车吗?本来就不是现实!”

        “故事里最经常出现的,不就是奇迹吗?!”

        挺拔颀长的身影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语停滞或是减慢,顾长离依旧不疾不徐地走着,只是他的右手随此默默地高举,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ÖÜΧµÄÉù¿ØµÆÒò´Ë´óÁÁ£¬ËÄÃæ°Ë·½µÄ°×¹âÈöÏ£¬ËûÐÐ×߯ä¼ä£¬·Â·ðÊÜÆä¹°ÎÀ£¬×Ô´ËÙéÙë¡£

        眼前的一幕依稀让身后的莫怀前想起一句从前嗤之以鼻的虔信徒祷告,此刻的念头却只剩一个。

        若当真能行,便让他的期望成真,被世界温柔以对。

      第51章

        晨曦的阳光轻轻洒落在宁静的小山村中。

        若是往常,莫说现下旭日东升,就是在那太阳未升,天色尤暗之际,村里勤劳且淳朴的农妇们便大都点着乡间寻常的草灯,或是为即将出门耕作的丈夫备好伙食,或是鸡栏猪圈里嗷嗷直叫的牲畜由不得放松。

        几乎每家每户熏黑的烟囱里都会冒出袅袅炊烟,在雄鸡底气十足的嘹亮叫声中,早起担水的汉子们朗笑着彼此招呼,手上端着笸箕的小媳妇低眉顺眼地在院落里听邻居的三姑六婶说道十里八乡的趣事。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耕女织养儿育女,顾家村百年来代代沿袭而下的规矩传统,质朴的同时也代表了基奠产生的智慧。

        这本该是小村最普通最寻常的一道光景——在今日的骄阳升起,照亮沉睡于夜幕下的村子之前。

        若说世间当真有炼狱一说,在昨夜,与天下千千万万渺小无名,人数不过百人的小村庄般的顾家村,如今也许担得上如此形容。

        屋舍倾颓,良田发黑,土地翻动,碎石遍地,整个村子几乎变成了断壁残垣。单单如此也就算了,更加叫人触目惊心的是那满地的尸体碎块,东一片西一片,手足脏器皆是寻常,便连那死时尤带惊恐的斗大头颅都有,将那还未枯竭的泉眼里冒出来的水都染成淡红。

        白清远顺着心头突然而生的预感驾云来到此地时,所见所闻便是如此。

        饶是修家人士历经沧桑风雨看遍,如是修罗场景乍见之下亦不免心头动容,方才捏诀念了句清心咒,锻体之后利如鹰隼的双目便在那死人堆中见着了一丝异动。

        灾劫之后,顾家村几乎全村尽墨,可不知是上苍垂怜或是机运所致,偏生留下了一个幸存者。那是个年岁不过*的总角小儿,衣衫破碎,身体消瘦,面染尘土,头发披散,落魄不堪地如同街头乞儿般。不过他眼下的所作所为,却浑然不像一个孩童该做的。

        他在挖坟。

        孩子身前的土地上,已经挖出了深深浅浅的几个土坑,里面放着的都是残破零碎,但仍能看出努力拼凑痕迹的尸体碎块。以他的年纪和力量,做到现下这样不知耗费了多少时日和精力,从他手上攥着的沾满湿土的小铲,和皲裂颇多鲜血淋漓的手掌便可看出。小村虽小,可依旧有着百十来个人口,依目前的进度,却不知那时还能辨清几人的面目。

        又刨好了一个新坑,顾长离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从随身携带的包囊里取出一个窝头,没滋没味地干嚼几口,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该是第一个世界里的垂老病逝让他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误解,以为也许每世都能得个善终,活到老朽。是以在“前世”去往签售会的路上,车祸发生的时候竟是没回过神来,差不多是身体一重眼前一黑,也没怎么感知到痛苦,睁眼便来了新天地,享年——三十六岁,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顾长离估摸着媒体报社肯定会用长篇累牍饱含深情的文章来占个头条,其间回忆一下他的各种作品,扒扒他的发家史——由网文作者起步,试水娱乐圈的第一弹便一炮而红,风靡全国;之后却又忽然退圈,称专心学业,沉寂一年之后再出,继续创作生涯,于奇点成神;复又封笔,再起之时却成了导演——如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的人生,作者,演员,导演,三个职业三个领域,却都留下了他浓墨重彩的一笔,堪称传奇。

        他的死讯霸屏的那些天,粉与黑一定会纷纷涌动,喜欢他的人哭上一阵闹上一阵,要死要活一阵,厌恶他的嘲笑一阵戏谑一阵,自认为娱乐人物喧宾夺主无聊透顶一阵。

        随着时间带走一切,消息渐渐下沉,最后淹没在信息洪流中被人遗忘,亦或是当真怀念他的人们报团取暖,每年特定的时分闹出一点动静。

        他留在那个世界的痕迹便是如此,不是平平无奇,轰轰烈烈也谈不上。

        倒是生命中最后那几年,乱七八糟的感情纠葛搅得人心烦。

        前尘已过,往事如烟。

        顾长离并没有伤春悲秋多久,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那么纤细的神经,之所以叹气,不是因为怀念前世的美好或是什么酸倒牙的怅恨遗憾,纯粹只是因为当前的苦逼现状。

        说来顾长离的前两世的原身,一个触柱一个服毒,都是自己选择了死亡的终局,可恁得这一世如此怪异。

        他醒来时,正被一个少了半条胳膊,显然没了气息的妇人抱在怀里,突然从皮革软卧的车上转到一具尸体的怀里,的亏是他精神坚韧,不然一般人非得被吓傻不可;等他稍微平缓了心情,想从这妇人怀里挣脱,那一双肉扑扑的小手伸到眼前,不免又是叫他一愣。

        这第一世的青年,第二世的少年,第三世倒好,干脆成了个毛娃娃,以此类推,以后他难不成还能来一次胎穿不成?

        他的严肃思考还没有进行多久,熟悉的,几乎是每一次穿越之初都会有的剧烈头疼便突兀地产生。

        不过也许是此次的身体毕竟年幼,记忆不深且不多,所以这次的头疼没有导致顾长离干脆的晕倒歇菜,好半晌之后,他捂着脑袋,从齿缝中挤出一个“艹”字。

        这孩童的身世很是简单,不过是顾家村的一户普通农夫村妇所生,因为长得清秀漂亮,外加性子爽利性格外向,打小便是村里的孩子王。一家人的生活虽不算富足,但是父亲年富力强,母亲温柔贤惠,小日子也是有滋有味红红火火;但就在昨日深夜,村口处忽然传来一阵婴儿啼哭的响动,伴随着全村的家犬吠叫,那声音极大极闹,而且叫人听了心底烦躁。村里的青壮们循声去探,原身心中好奇,便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瞅上几眼。

        接下来孩子的记忆碎片便让顾长离有点嘴角抽搐了——那足有五六米高,长着时而喷火时而喷水的脑袋,见人便吃的东西,真的可以归类到地球生物的范畴吗?

        便是在孩子记忆里呈现如此模样的凶物,几乎屠尽了村子里的所有生灵,连鸡犬牲畜都不饶过。

        原主的父亲为了引开怪物的注意被它生啖,他的母亲拼尽全力仍然无法逃离,只能用最后的力气将其护在身下作为掩护;可惜孩童心智胆魄未熟,看那怪物伸过一头,张开血盆大口似要将自己母子二人一并咽下,竟是一时血涌心头,活生生吓死过去。

        再睁眼,便是旧皮囊换了新住客。

        虽然不晓得为什么最后那只怪物舍了原主生母和他的血肉不吃——若是当真吃了,也许便没了这一次的借尸还魂——但是此身乃其父其母所赐,自幼生于斯长于斯,受村中人照顾亦不少——顾长离虽是纨绔性子,惫懒任性,唯独不喜的就是欠下不明不白的恩惠人情。

        正如他前世将原主父母的遗产留给收养他的那对夫妇般,前身所负所担的那些人情责任,免不得要照单收下。

        是以他才会在这尸横遍野的小镇停留日久,力所能及让惨死的父母乡亲入土为安。

        原因无他,但求心安耳。

      第52章

        整整十日十夜,一百二十个时辰,除却生理上必要的饮食休憩,五谷轮回,顾长离几乎把所有的心力放在不断地挖坑埋坑中。

        差不多是自觉累到极致便扔了工具随便寻处幸存的房舍对付,眼睛睁开便继续白天的日程。

        其间的艰辛折磨非是亲身经历,外人着实很难理解。更何况顾长离眼下附身的还只是一个年仅总角的幼儿,若不是他骨子里自带的狠劲血性硬撑着不让他倒下,这样的劳作怕是没几天便要再度轮回一次。饶是如此,他的身体业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许是环境太过恶劣不堪,亦或是这次的穿越本就怪异重重,顾长离并没有察觉——也可能是下意识地忽略,灭村惨案过去那么些天,溅在村道和房屋残骸上的血迹早已变干发黑,身为活水泉眼的井中冒出的也成了清澈敞亮的水,村头村尾散乱的尸体碎块却依旧保持着最早的那份姿态,狰狞可怕,丝毫没有腐烂发臭的迹象;除了这些,小村靠山而建,素日里不乏此胆大包天的牲畜悄悄溜出林里打秋风。每每发现,村里的青壮们都要好一通忙活,倘使真有收获,便是村子里最热闹的一个时分。那*滑似鬼,又饿晕了脑袋的凶货蛮货,嗅得这由整村人的血肉灌溉生成的死亡气息,却迟迟没有其他动作,连踪迹也不见,岂不是咄咄怪事?

        顾长离不去思量这些,埋着头沉着脸,不知疲劳般地刨挖着,他手上最早握着的铁铲磨损严重,数日来的辛苦劳作磨破手掌鲜血浸出,干涸之后又再次受伤,一次又一次地循环让铲子仿佛黏在他的手心,长于血肉,便连睡梦时分都挣脱不得。

        直到最后一抔黄土落下,土包成型,放眼望去,原本顾家村宗祠所在的位置上,一百三十二个坟包星罗棋布地排序着,不壮观不堂皇,却是平添了几许凄凉哀婉。

        这坟中躺着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方才入门没多久的娇俏新娘,有两三岁世事未知的懵懂孩童,有身怀六甲安心养胎的无辜孕妇,有拼尽全力保护孩子,最终还是一无所获的可怜母亲,还有的甚至连尸身都不曾留下,就比如原主的父亲,只能勉强那些旧时穿过的衣物填进去。

        陪伴原主降生成长,度过短暂人生的地方和人,土地荒毁;人,死尽死绝。

        可偏偏是在这个时刻,山风吹过呜呜作响仿佛恸哭,卷起满地尘土迷人双眼的时刻,顾长离忽然就像没了骨头般,砰地一声软倒在地,一只手狼狈地捂住眼睛,另一只手还攥着那把铁铲,便开始笑。

        那不是苦笑不是造作,不是强撑笑颜,而是真正地开怀大笑。愉快,醒目,轻松,声震云霄。笑声极富感染力,若不是此情此景,怕是会有无数人听罢,理解了主人的那份心境,也能会心一笑。

        “何故发笑?”

        一道清晰沉稳,却也突兀万分的声音忽然从顾长离所处的不远处响起,硬是激起了他浑身的鸡皮疙瘩——能够悄无声息地如此近身于他,便是顺手将他的小命一起拿下又有何难?

        他一个咕噜翻身半蹲,像是想要蓄力逃跑,然则上身微倾动作未尽便陀螺似的一个转身,手上沙土全朝来者面目招呼,同时一个蹬腿,铁铲侧翻,拿出被砂石砥砺地最最锋利一面朝其裆部捅去。

        说来繁杂,其实以上一连串的动作只是在电光火石的刹那便已完成,顾长离不逃跑的原因很简单——来人的身法奇特,能够在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近身,仓皇逃跑又怎么可能讨得好处。这莫名其妙的世界莫名其妙的发展早就让他满肚子的邪火,心中狠劲上来,索性来个光棍的拼命。

        死这种事,初听来怕,一连来个三四次,却是连新鲜感都不曾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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