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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长梦千年_fubookcc》-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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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我一月”

        回忆起那封笔墨未干的白纸上留下的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和那位曾经允诺至死跟随,笑得一脸憨实的男子,一声喟叹后,顾长离径自伸手将那画像拖来,撕成碎片。

        “我所要寻的,是那个名为崖生,救我出谷,一路患难与共的傻子——这画上的什么叛军首领是谁?我一点也不认识。”

        随着白纸的的碎屑纷纷扬扬如雪落下,李承桐唇角的笑意愈发绚烂。

        “不认识便好,乱臣贼子,平白污了长苼的眼睛。”

        ——————————————

        自从那日由李承桐口中得了崖生的下落,顾长离很是郁郁了一阵。

        倒不是因为背叛这么可笑的缘由——他们二人本就各不相欠,或者说最初一路奔波披荆斩棘带他逃离的崖生反而有恩于他——本就是凭着利用的心思靠近,如今对方恢复记忆要去寻仇,顺带搏个前程,他这个局外人又有和置咄的权利。

        他所郁闷的原因其实简单的很——就像是一个什么题目也不会做的学渣坐立难安抓耳挠腮,就指望着前桌关系好的学霸扔个纸团帮他作弊,结果忽然发现学霸最近状态不好,现在已经变成和他一样的学渣——原本还指望着那个虽然傻但好歹武功不错的崖生能再来拉兄弟一把,结果大宇宙的意志就带着满满的恶意森森糊了他一脸。

        然而在某天深夜,莫名觉得自己被什么盯上,睡觉都不□□稳的顾长离不耐烦地翻过身,站在床头的人成功地吓了他一跳。

        “你……”

        顾长离难得结巴地抖着手,干巴巴地还没将话说完,便被情绪激动的某人抱了个满怀。

        与最初相遇时那个温暖宽阔,带着阳光温度的胸膛不同,仅仅是数月的光阴,来人消瘦了许多,身上兀自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道,杀戮的气息显得深沉逼仄。

        “我找到你了,长苼。”

        下巴轻轻抵在怀中人的的发心,感受着暌违已久的熟悉体温,崖生的身体轻轻颤抖着,几乎无法抑制自己流泪的冲动。

        “……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

        沉默片刻,顾长离忽然开口轻声问道。

        “崖生。”

        脸上多了一道从眼角蔓延至唇侧伤疤而显出几分阴冷煞气的男人展颜而笑时,一如既往的傻气阳光。

        “我是崖生,顾崖生。”

        一个记重锤在他话音刚落后蓦地落在他的额上,直敲得身经百战的男人都不免头昏脑涨了片刻。

        “说好的一个月呢?你个骗子。”

        气得直接把被子一卷留了个后背给对方,顾长离窝在锦被里努力压抑着自己不要笑出声来。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就在学渣已经绝望之际,不在状态的学霸仿佛从心电感应(……)中明白了对方的窘境,突然间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瞬间回到了学识巅峰,噼里啪啦就送来一份堪比参考答案的小抄。

        顾长离的反应顿时让崖生慌张起来。

        他猛得站起身,手足无措地在原地转了会圈,最后停下动作,硬是一掌落在自己的胸口。

        沉闷的一声重响,崖生的面容先是一红,唇角溢出一缕血丝,然后又很快转向煞白。

        “你在做什么?!”

        ——本来要从皇宫逃跑便是难上加难,你这家伙怎么还在作死?!

        听见那怪异声响的时候顾长离便知道自己玩脱了,连忙从床上扑腾起来扶住对方软软倒下的身体,横眉竖眼,恨不得直接把他掷在地上。

        “……道歉……”

        “是我失信了。”

        “…………”

        顾长离维持着“_”的神色,毫不犹豫松开手叫对方直接摔地上,跟着一脚踩上他的头顶。

      ¡¡¡¡¡¾¹òϰÉÄã¸öɵ£¨ßÙ¡ª¡ª£©¡¿

        很是有女王(……)风范地实行了战争践踏的顾长离并没有将这份威严持续多久,某种熟悉而又叫人厌恶的腾空感之后,顾长离再次以自己深恶痛疾的公主抱姿势落在之前又是吐血又是脸白的人怀里,几番矫纵跳跃后便来到洛丹宫外。

        “崖生,快看——”

        顾崖生兴高采烈,眉飞色舞地笑着。

        还没来得及恼怒的顾长离忽觉鼻尖一凉,伸手抹去,却是一滴早已融化的冰凉雪片。

        他静静地抬头,便见漫天落雪絮般落下。

        黑夜之中,宛如光尘。

        这是入冬以来第一场雪。

        顾崖生看着长苼出神而恬静的面容,看着他们二人在风中飘扬的发丝一点点浸染上雪绒的颜色,心神一动,长久以来笼在心头的那层薄雾如同烈阳下的积雪般烟消云散,终是云开月明。

        一句轻不可闻低喃于他的唇齿间翻滚,在其心中却响若雷霆。

        “霜雪落满头……”

        ——霜雪落满头,也算是白首。(1)

      第21章

        午夜初雪虽然是极为美好的景象,奈何顾长离单薄的身子受不住太多的寒意,即使被顾崖生半抱在怀里阻隔了绝大多数的冰凉气息,时间一久还是瑟瑟发抖起来。

        顾崖生自并没有忽略怀中人很是细微的动作,眉头一皱,很快便要转身回房。而后者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狠狠瞪了他几眼,却一反常态地没有抗拒挣扎。

        原因说来简单,顾崖生这厮劲头一上来十头牛都拦不住,径自将他带出连穿鞋的时间也不曾给,又是寒冬时节又是大雪初降的,赤着脚走回去岂不是活受罪?所以顾长离虽然对眼下压崖生的动作颇有微词,却终究还是没有说些什么——不管怎样,羞耻是羞耻了点,不过这人形代步机还是挺方便的。

        言归正传,他们二人一别数月,对对方的境遇都不怎么熟悉,此番再度见面,自然欲语颇多,尤其是对崖生来说。

        “现在能好好说一说呢么?就从最开始,把我扔在客栈那里说起。”

        顾长离眼下圣宠正隆,洛丹宫的物什摆设,吃食用具,俱都是上佳的贡品,据那些碎嘴的小太监描述的,已经不逊色于帝宫。像现在他随手翻出的君山雾毫,就是从庆郡的君山峭壁上的千年茶树上采得的嫩芽。年产量不过一斤,乃是极为昂贵,千金难求的贡茶,由他这么一个不精茶道的门外汉动手,纯粹的暴殄天物,可是茶桌上依旧摆着塞得满当的茶罐,密密仄仄地摆放着乌黑透亮的茶叶。

        茶叶上佳,所以即使顾长离手艺不精,但是馥郁清雅的茶香依旧缓缓溢出,闻之使人精神一震。

        崖生原本还在痴痴愣愣地看着顾长离摆弄茶具,后者的双手白皙修长,指尖晶莹粉白,在盈白如雪的骨瓷和颜色暗沉的茶叶中穿梭交织的景象极为动人,几可入画,他真真恨不得能够化身为那茶盏或是茶叶,叫长苼捧在手心里观察,一时间思绪游荡,顾长离提出问题时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先是一愕,然后神情瞬间阴沉,似有风雨欲来之势。

        “都是我的疏漏。”

        事已至此,崖生自然没有先前隐瞒的念头,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原来,自那日在小镇店铺里昏迷之后,先前因为伤势或是其他什么原因而隐匿不见的记忆碎片渐渐浮现,一直到顾长离决意离开小镇,游历天下的那一日,悉数恢复。

        因为南王于大楚称帝的缘故,安全起见,顾长离打算先离开楚国,去临近的北朔游览一番。北朔国土辽阔,更胜楚国,名胜古迹亦是数不胜数,天都峰,晴雪海,珞泷林,更是被称为天下三景,美不胜收,冠绝天下,文人墨客趋之若鹜。

        他将计划同崖生一讲,业已恢复记忆明白自身处境的顾崖生自然明白,若是自己现身北朔,走漏风声,绝对会引来不可胜数的追杀攻击。稍有不慎便会牵连长苼,追悔莫及。

        “……这种事,你若是早些和我讲,我便不去北朔就是,何至于发展到眼下的地步。”

        听崖生叙述至此,顾长离表情奇异地瞟了前者一眼,显然有些无奈。

        “不行。”

        顾崖生郑重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长苼无罪亦无过,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既然你曾经说过要踏遍千山万水,丈量各国土地,又岂能因为我的缘故遭遇阻拦。”

        “天下之大,长苼何处皆可去。”

        “…………”

        顾长离脸上无奈的神色更重。

        “所以你便让我等你一个月?不是我说,你未免过于小看天下英雄,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颠覆一国国政?”

        “若是之前全无准备自然毫无可能,但——羽翼已丰,金鳞已生,其势难挡。”

        “——你的意思是说……”顾长离睁大眼睛,嘴角抽搐。

        “那传言里的帝王猜忌,功高震主,其实是有根据的,并不是冤枉?”

        “我们家族的确已经生出不臣之心,而且在暗里业已筹谋了数十年。”

        崖生坦坦荡荡,一脸正直的模样叫顾长离又是一阵无语。

        “我原先还以为……”

        顾长离低声嘀咕了几句,大概便是什么“昏君无能”“血海深仇”“主角模板”之类的零碎话语,崖生并没有听明白。

        “一月之期其实并不是用来推翻国治,而是为了重新掌握家族最后留下的那股潜藏势力,却不想,中途起了波折。”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崖生的眼底浮出一层阴翳,又隐隐透着血色。

        “肯定是他们认为你们家族已经覆灭,各自为政,不愿听你指挥。”

        倒了杯茶端着暖手,顾长离根据上辈子看的那些影视小说如是推论。

        崖生吃惊地看他一眼,旋即苦笑。

        “这般显眼的道理,长苼都能几下看穿,可笑我却踌躇满志,不加防备,险些再度重蹈覆辙。”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深陷私仇家恨,一时热血上头失去理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顾长离耸耸肩膀,不再说话。

        得了长苼安慰,顾长离乌黑的脸色这才有了些许好转,吸口气,稳稳心神,这才继续讲述之后的事务。

        话说当时顾长离受了阻碍,这才明白收复势力并不如他一开始设想的那般简单。眼见一月之期即将过去,他又深陷泥淖之中不得脱身,便派了一位心腹去往楚国前去接应顾长离。

        北朔情势混乱暂时不宜前往,他原本要求那心腹在楚国找一处舒适安逸的地境安置下来,待到一切尘埃落定,自己再亲自前去负荆请罪,求得长苼的原谅。

        话至此,崖生方才好转几分的颜色再次转为乌黑,甚至比之前还甚,简直如同锅底一般。

        “却不想……便是这一念之差,险些让我后悔终生——若是早知如此,当初我就应该丢下一切事务,亲自来接你一趟,叫你生生受了这么久的苦……万死莫赎。”

        ——其实李承桐那货对我还不错来着,简直是把我当成祖宗供着,虽然有时候憋屈了点,但受苦还真说不上。

        顾长离在心中如是腹诽着,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些话付诸于口。

        这种歉疚和赎罪的心理,会让一个人更容易控制——既然对方已经恢复记忆,甚至有了号令叛军的能力,二者的地位眼下有了天壤之别。

        正如他曾经和李承桐说过的那样,他可以信赖的是以前笨拙傻气的崖生,而现在站在他眼前的,依然熟悉,却终究有了不同。

        “那个心腹背叛了你?”

        顾长离眼见崖生的脸色愈发臭了,轻咳一声,稍稍引开了他的注意力。

        “……他掩盖下你失踪的消息,通信于我,说已经将你安顿下来,但是,你并不曾原谅我。”

        伸手捏捏自己的眉心,崖生似笑非笑地望向顾长离,眼波荡漾着清浅的柔光,让硬朗的五官都显出绵绵的情意。

        “他说,既然我心怀天下,便不该过于看重一人之得失,心无挂碍方为王者。”

        “在杀他之前,我和他说——”

        “我之志,从未放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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