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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一笑,温温和和问他:“你为何出手?”
圆明又双手合十行礼:“出家人需慈悲为怀。”
再看看圆明神色情态,太初便知,他方才出手只是因“出家人需慈悲为怀”,要说他自己有多想救那雀儿,却是未必。
——这般性子,倒适合做个道士。
收敛思绪,太初温声问圆明:“慈悲,是要对何慈悲?”
圆明不假思索:“自然对苍生慈悲。”
太初便一笑:“你救了那只雀,对雀自然慈悲。但夺去了翠蛇的午膳,可是慈悲?若是那蛇因此而死,又可是慈悲?”
圆明顿住,想了良久,若有所思地低声道:“是侄孙思虑不周……”
太初又问:“若是翠蛇未死,反捕食了别的动物,这对那被捕食的动物可是慈悲?”
圆明微微皱起眉,神色有些恍惚起来:“……那应当如何做?”
太初看圆明站在顿悟边缘欲悟不悟,索性出言推他一把:“天道轮回,自有其法。顺应天意,道……”一不留神险说漏嘴,太初轻咳一声,面色不变,“佛法自然。”
“顺应……天意?”喃喃重复一遍,圆明眼睛闭上,终于陷入顿悟。
太初看着院中周身灵气汹涌的青年和尚,心底微微点头——的确是个适合修道的。
怎么这世界,适合修道的,全做了和尚?
太初眉头不易察觉地一皱,又很快舒展,换以戒嗔平日里清淡温和的笑。
也不打紧。
圆明睁开眼时天色已暗了下来 ,太初仍是一身中衣,正坐在院内的石凳上。
圆明为师叔祖深厚的佛法造诣佩服不已,又感谢他先前指点,千言万语最后化作深深一拜:“多谢师叔祖点拨。”
太初浅浅颔首:“你悟性颇佳。”他眉眼含笑看向圆明,“可要与我学修……”一个“道”字在唇边转过,太初笑意不变地继续,“修佛?”
圆明一怔,反应过来后,喜悦几乎冲得他站立不稳。好容易控制住自己不失态,当即跪下。一声闷响,实诚得让人听着就膝盖泛酸:“圆明拜见师父!”
太初却并没应下:“现在叫师父,早了些。”等他叛出佛门修道去时,再决定叫不叫“师父”也不迟,“去罢,僧袍不必拿了,我处尚有许多。明日做完早课来。”
不就是件僧袍?穿便穿,有甚可在意。
太初转身进屋,唇边温和笑意隐约冰凉——当个把小和尚都拐去道门的和尚,也无甚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男神【微笑】:当和尚?
本章又名:送错骨灰的可怕下场
第44章 阿弥陀佛
圆明与太初学法的时候,一向是绷紧了十二分精神。没法子, 师叔祖着实看重他, 对他天赋似也颇为看好, 因而【创建和谐家园】时的速度着实算不得慢, 他只有用尽全副心神,才能勉强跟上师叔祖的节奏。
师叔祖【创建和谐家园】完毕之后,常常让圆明说说自己的感悟和理解。这回他师叔祖讲的道是寺中大课曾说过的,圆明便回忆着大课上的内容,掺杂着自己的理解,说了一些。
“圆明。”圆明应声望去,只见自家师叔祖唇角的笑意愈发温淡, “你且再好生想想。”
圆明瞬间敏锐地意识到:师叔祖对他刚才的回答并不满意。迟疑一瞬, 他果断刨除了那些在大课上听到的内容, 重新将自己的想法整合一番,说了出来。
圆明自觉想法稚嫩,谁料师叔祖听了以后却颇为满意:“ 如此才是。”太初微微颔首,“莫要甚么都听他人的。”
圆明有些犹豫:“但是这想法……似乎与师兄弟们都不大相似。”岂止不相似, 简直跟整个泉余寺都不在一条路子上!
圆明这般想着, 一抬眼就见太初捻去膝上一片落花,对他微微一笑:“千人千法,万人万佛。他人……”极不易察觉地一顿,很快继续,“……他人佛法如何,汝何须挂碍?”
圆明听着耳边和缓的声音, 脑中仍是师叔祖方才唇角些微笑意。
书中说佛祖拈花一笑……不过如此了罢。
“佛子”一说,师叔祖当真是,当得起的。
也就是这么一走神,圆明没留意秃噜嘴说了一句:“但寺中同门,与这想法都大相径庭……”
话没说完,就见师叔祖站起身来,稍垂了眸看他:“所以。”声音温和,“他们都修得很慢。”
圆明:“……”他忍不住去看太初神情,只见得对面男子唇边笑意柔缓,眼底悲悯一如莲台佛祖。
他再无犹疑,满心崇敬地拜了下去:“师叔祖说的是,圆明受教。”刚才师叔祖在嫌弃同门什么的,果然是他错觉啊!
圆明既跟在太初身边习道……咳,习佛,自然是免不了日日往小禅院去。跟圆明轮流往戒嗔处送饭的圆灭,当然是乐得轻松,顺水推舟把送饭这个没什么油水的工作一股脑推给了圆明。
直到某次见面,圆灭发现跟自己同时入门,修为一直不如自己的圆明,已经三级跳一样把自己甩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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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没想到,小禅院那位虽说已沦为废人,可在此之前,也曾是位纵横修真界、风光无限的人物!
怪道圆明那小子这样热心!
于是第二天天色还未亮起来,太初在屋内打坐时,就听见外面热情洋溢的声音:“师叔祖,我来给您送饭啦!”
——早成这样儿,送的是早饭还是夜宵啊?
太初起身走到外间,推开门,门外的光头拎着两个木制食盒,笑得阳光灿烂:“师叔祖,侄孙这阵子闭关,就让圆明代侄孙送饭了。今日凌晨才出关!”
这明摆着是仗着戒嗔现在废人一个又不出屋子,而且不是会去同圆明确认事实的性子,在胡编乱造的忽悠人。
太初不着痕迹地微微挪开眼,避过那颗在即将消失的黯淡月光下,依然闪闪发亮的光头,保持住了戒嗔式的温和微笑:“劳烦了。”
圆灭侧着身子从太初身边进屋,将食盒放在桌上,没有如以往一般送了饭就走,而是带着有些赧然的笑,似乎颇不好意思道:“侄孙这次闭关大有所得,但佛法上有些地方仍是悟不通透……”他欲言又止地看向太初,“师叔祖……”
眼底四个大字几乎跃然欲出——
快说教我!
圆灭这个主意其实打的不错。若是在此的是戒嗔原主,即使看出来他心怀不轨也不会多说什么,只会和和气气地问他何处有问题,然后仔仔细细说给他听。
等他多来个几次,与戒嗔稍熟悉了,再开口问戒嗔“借”些佛器,戒嗔也无不应之理。
然而很可惜,在此的是太初。
太初前几天才被“两个修道苗子上赶着修佛”闹得心情极差,这时又来一个同他问佛法的,是不是摆明了另有所图且再说,总之是让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但——
太初温淡一笑,道:“何处不明,你且道来。”
圆灭一喜,忙不迭道:“多谢师叔祖!近些日子侄孙学那《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对‘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一言,实在难以悟透。还请师叔祖指教!”
太初垂眼略一思索,和声开口:“所谓“诸法空相‘者……”依瓢画葫芦地如“指点”圆明一般指点了圆灭。
圆灭听完太初一席话,眉眼间带了些茫然:“侄孙愚钝……”您老人家在说啥?
圆灭话一出口就暗道“不好”。如戒嗔这般的天才,大抵是很不喜欢资质愚钝者的,他这话一问,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拉低印象分?
懊悔又恼恨地抬起眼,却见戒嗔面上本远离尘世一般清淡渺远的笑意,在听了他的回答后倏而多了三分真实,看着简直是心愉不已。
圆灭茫然。戒嗔开心个什么劲儿?难道是笑话他资质不好?!
好容易咬着后槽牙把心底的屈辱和恨意压下,就听戒嗔声音宽和:“此法对于你如今境界而言过于深奥,你不懂也是应有之理,不必沮丧。”
微微一顿,眼角笑意柔和,“你时刻惦记佛法,连为我送饭之时都不曾懈怠,这很好。”他用一种称得上是“老怀大慰”的温和目光看着圆灭,“去吧。”他说,“以后你就不必为我送饭了,专心研究佛法才是正理。”
圆灭:“……???”他一脸懵逼,“不是,师叔祖……”
“圆灭。”太初温和而不容拒绝地打断他,“修炼才是正经事。你的孝心我心领了,去吧。”
圆灭走出院门时仍恍恍惚惚。是这个逻辑吗?看似没什么毛病但还是……总觉得哪里不大对。
你欣慰我一心向佛不是该送点东西以表赞赏吗?至少也该叫我多来走走方便你指点吧?让我以后不必过来专心学佛是个什么操作?还是说你们天才的思维和正常人果然不一样?
圆明今日来同太初学佛【道】时,敏锐地察觉到了与自己这位现师叔祖,未来准师父的心情似乎相当好。
临走时他没忍住问一句:“师叔祖今日似乎心情甚好?”
太初一颔首:“你那圆灭师兄,是个可造之材。”他颇认真道,“进泉余寺,没投错师门。”
——总算不是修道苗子进佛门了!
圆明略一思索。师叔祖这是高兴于圆灭的天分,欣慰泉余寺后继有人呐!
他孺慕地抬起头来:“师叔祖一心吾寺,实为我等小辈楷模!”
圆灭回去以后,怎么想怎么憋屈,怎么想怎么觉得小禅院那废人简直有病。心里有气吧,别人问他为什么不往小禅院去了的时候,他面上就不由自主带了点不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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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嗔的师父了空在知道此事的第一时间,就将圆灭传了去。
了空掌管一寺,自己还要修炼,不可谓不忙。然而只是听了这么个不值一提的消息,就立刻将圆灭传来,他对戒嗔的重视,由此可见一斑了。
圆灭当然是不能说“对!没错!我想坑他点东西谁知道那死东西脑子有病竟然不配合!”。他只是低眉顺眼,看上去无比诚恳地说:“【创建和谐家园】甚仰慕师叔祖,只是师叔祖怜惜【创建和谐家园】修行艰难,怕【创建和谐家园】寿元不够修炼,便不让【创建和谐家园】往那处去了。”
了空神色不甚清晰地点点头:“嗯……既然如此,别辜负了你师叔祖的厚望。你去吧。”
圆灭修为不高,能得到的机缘也很是有限。难得与方丈接触一次,让他就这么退下去,如何能够甘心?若是抓不住机会,天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急切之下,圆灭突然想起最近一桩听闻。说是千年一度的佛门【创建和谐家园】会即将开始……
犹豫再三,他壮着胆子开口:“方丈。”见了空眼神慈蔼看来,他心底稍安稳一些。舌尖在上颚抵了几抵,方壮着胆子开口,“师叔祖自从遭劫之后,便一直在院中潜心沉于佛经义理,时长日久,恐怕于他身心无益。【创建和谐家园】将至,不若……?”
方丈看重戒嗔,他这么一说,怎么也会让方丈另眼相看两分。就算方丈不另眼相看,那他也能借着这个机会,跟戒嗔一起去【创建和谐家园】见识见识,怎么说这都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了空神情一凝,思索一会,又笑:“倒也好。”赞赏地看向圆灭,“你这孩子,有心了。”
对于参加【创建和谐家园】这种事情,太初实在无可无不可。了既提出来,他也便应了。只说要把圆明带着见识一番。
圆灭也是因此搭上了顺风车,被一起带去。
泉余寺作为佛门圣地,去参加【创建和谐家园】自然要有参加【创建和谐家园】的排场。了空招来一朵圣洁而充满佛性的金色莲台,带【创建和谐家园】们乘着金芒璀璨的莲台而去。
太初上莲台前着意数了数,恰好是十二品的极品莲台。
他如今废人一介,圆明又是不起眼的小【创建和谐家园】,即使了空有心照拂,也不好做的太过,因而他们也只坐在不起眼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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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几乎是立刻听到身边有僧人不满地问道:“阿弥陀佛。那群神棍!他们来做什么?”
另一僧人便低声回答:“善哉善哉。这次道门的千年论道会,选在了天星门。”
天星门与凌霄寺乃是对门,真正意义上的对门,两条山脉对立,你占了这条我踞了那条的对门。
回答的人轻哼一声:“也是不巧。”显是觉得道门在故意和佛门打对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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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同时见着了那柄玉如意和那金色莲台。走在最前方带队的中年道士压根没管金莲台,只盯着玉如意“哎呦”一声,气恼开口:“怎么和玄一宗那帮子神经病撞上了!”他慌忙回头吩咐一帮小辈,“快快快赶紧的!把自己装扮起来!别又让玄一宫那帮子洁癖神经病找到机会挑刺!”
紧跟在中年道士身后的青年道士沉稳开口:“师尊容禀,十年前出门时,您说咱们为炼心而行,不可动用术法。又说咱们北斗剑宗与那注重外物的玄一宫不同,法器一类,含乾坤袋在内,均不许携带。”言下之意,什么都没有,怎么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