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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抱着章栗进了车,司机搭着两人就往外城开。
夜店所在的街道在章栗当初进城的另一侧。也许因为这条街可能是整个母亲唯一的一条娱乐街,整条街的建筑都有些不同,比样板棚更加华丽高大,五光十色的招牌让人应接不暇。
那夜店并不难找,整条街最耀眼的建筑就是它了。门口有人像模像样地候着,进去的人都要接受安检和VIP券的检查。
下了车程至桢依然坚持要抱着章栗进去,章栗面红耳赤地拒绝了。本来就没几步,她也不是不能活动。被抱着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程至桢拗不过她,只好扶着她进去。有那么一瞬间,章栗觉得自己不是来蹦迪的,而是来喝养生枸杞酒的……
进了门,全城最火夜店果然名不虚传。整个店面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形舞池,而舞池的中心则是很高的DJ台。这个DJ相当厉害,光看店内火爆的气氛就能看出他的手段高超了。
大舞池外围则散布着吧台和卡座,有男男女女正凑在一起耳鬓厮磨。这里的氛围很不一样,没有末日的萧瑟压抑,更像是个热闹的夜间版世外桃源。
“我听说过这个夜店,”程至桢带着章栗窝进一个卡座,边走边说,“很多人在这里彻夜不归。”
“是吗?”章栗也跟着他坐下,从路过的服务生手上取过一杯鸡尾酒。她不怎么会喝,只是看着颜色好看。
“这里很不一样,不是么?”程至桢也学她拿了一杯,举在手心里来回微微晃荡,“像是末日之前的平常生活,所以很多人靠待在这里来麻痹自己。”
章栗不说话了,她也很清楚。其实末日里,即使在基地中,外城的人生活得也不尽如意。
不必说简陋的生活环境,光是每天担惊受怕的恐惧就足够让人抑郁了。虽然在这种场所得到的快乐只是暂时的,但若能摆脱哪怕一刻的压抑,章栗想,也是有人会飞蛾扑火的。
这里火爆到要凭券入场,想必那券的价格也不便宜。现在的市场交换大多不用纸币只用资源,能进来的人应该已经算生活得比较好的了。
这批人尚且需要夜店来麻痹感官,章栗不敢去想,那些根本进不来的人要靠什么缓解心中的阴郁。
程至桢见她一脸沉思,看她的表情,就把她的心思猜个了七七八八。轻轻拉过她的手,程至桢在她耳边低低地说:“别想太多,我们来只是放松的。”
章栗对上他关切的眼神,不觉点了点头。两人坐着闲谈,边谈天边喝酒。
一阵子后,DJ切换了音乐。大概是蹦迪的部分已过,现在放着的是舒缓放松的音乐,舞池里的人也很上道,从【创建和谐家园】蹦跳切换成了相拥慢舞。
见气氛变得和缓,章栗也来了兴趣,提议去舞池里跟着玩会儿。程至桢喝了几杯,其实已经有些发晕,便也跟着章栗走进了舞池。
两人找了个不那么多人的舞池角落,拉着手面对面站着。章栗看出程至桢不怎么会,只愣愣地拉着她,颇有些无措。
在心里悄悄地笑了一声,章栗主动搂过他,低声说:“你也这样……搂着我。”
程至桢恍然,伸出手搭上她纤细的腰肢。他小心地注意着章栗的腿,只怕触碰到了她的伤处。
周围也都是相拥的男女,有紧紧相拥只恨没黏在一起的,也有各持酒杯眼神迷离互望的。章栗的目光随着周围的人游离着,他们之间暧昧的气氛,惹得章栗仿佛也有些迷醉了。
突然,下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托着,然后被板正了脸庞。程至桢轻轻托着章栗的脸,让她看向自己,然后说道:“你看他们,不看我?”
章栗看着眼前的男人,后腰是他的手臂,有力地托着她,面前是他线条分明的脸。他的视线有些迷蒙,章栗轻轻噗嗤一声,问他:“你的酒量这样小么?我怎么觉得你醉了。”
程至桢没否认,他的确不怎么能喝酒,平时也不太喝。只是今天的确要醉得快一些。他不理会章栗的调笑,托着章栗下巴的手轻柔地抚过她耳边的鬓发,再穿过去,指尖的温柔几乎要让章栗颤栗起来。
他可能是醉了,昏暗迷蒙的灯光里,深邃的双眼是那样勾人心魄。
他说:“看着我。”
章栗哭笑不得地收回目光,应了他的要求抬头望着他。不知不觉间章栗被他拥得越来越近,两人几乎要贴在了一起。章栗的手拥着他后背,看着眼前男人专注看她的样子,脸不自觉地烫的发烧。
程至桢看着章栗的脸庞随着周围的灯光明明暗暗,那一双战时坚毅的眼此时充盈着羞怯和温柔。她的脸真小,皮肤看起来也很细腻,把她搂在怀里,竟然让人觉得轻若无物。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程至桢极低极低地说:“我好想吻你。”
他的气息随着话语拂过章栗的脸,温热而悸动。章栗眼神一闪,还未来得及反应,程至桢的脸便轻轻地凑了过来。
他的吻轻轻落在章栗的额头,凉凉的触感,激得章栗一阵酥麻。章栗的身子僵了僵,但并没抵抗。程至桢似是很喜欢她的反应,发出一声轻笑,又将吻落在她的鼻尖,然后是双唇。
软软的感觉,程至桢想。他微微埋着头,嘴唇贴着她的,只一瞬便慢慢移开。
章栗只觉得脚尖儿发凉,大概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往嘴唇和脑里涌了,腿失了支撑反而有些发软。眼前的男人蜻蜓点水般吻了一吻就离开了她的唇,但两人还是贴得极近。
只见他在眼前微微地、像是自言自语般垂眼喃喃道:“我怎么没有早点意识到我喜欢你?”
“……你醉了,”章栗还沉浸在方才有些出不来,略无措地说。程至桢没摇头,也没点头,只定定地看着她,眼里都是温柔。
算了,管他的呢。一股血涌上脑袋,章栗断了言语,突然就什么也不想思考。踮一踮脚,她搂住程至桢的脖子,以比他猛烈几倍的阵仗压上他的唇。
这第二次亲吻便猛烈了许多,两人的吻技都不算熟稔,互相侵略着唇舌,接触间颇有些牙齿碰撞的声音。程至桢被她又啃又咬的劲头逗得轻笑出声,抓着空隙低声说“慢点儿”,然后便夺过了主导权,一下一下地,吻得她有些头晕。
好吧,章栗被吻得认命,放松身体跟着他的节奏去了。
***
回去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程至桢仍然把章栗送到了门口,又低头亲了亲她才肯放她走。章栗扶着通红的脸按了指纹进屋,迎面便被大呼小叫的二狐抱住了——
“【创建和谐家园】比我回来的还晚,本垒了?”二狐拖过章栗坐在床沿上激动地问,“你们好快,不愧是我的室友——”
“本什么本!你脑袋里就是这些东西。”章栗赶紧拍开二狐激动的爪子,又低头小声道,“不……不过,有吻……”
最后一个字已经轻不可闻,但二狐又怎么会放过她,尖叫一声连连感叹章栗出息了。昨晚玩到后面虽然倚着程至桢在卡座小憩了会,但也算是没睡,章栗此时被羞涩与困意包裹着,与二狐打闹片刻便要躺床上休息。
只是还没来得及躺下,表就叮地响了一声。章栗被这声音叮得清醒了几分,赶紧坐正看向了表。
刚刚的声音很熟悉,但并不是表自己的提示声。
那是U每次跟她说话时,会出现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开始新世界啦,是白无常和小孟婆的故事哦~
大家会不会觉得有些跳跃啊2333 不过这文就是各种脑洞场景的【创建和谐家园】啦
嗯,握拳,其实还有主线的,会慢慢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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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新的亡魂回到地府,谢书跟着他的好搭档范易穿过鬼门关,手上勾着牵引魂魄的链子,故意放慢了脚步。
他们正要通过的就是大名鼎鼎的黄泉路。黄泉路地面平坦,烟雾缭绕,远远望去,道路的尽头都模糊在一片朦胧中。岸两旁大片大片地盛开的是一望无际的彼岸花,铺天盖地的血红,妖冶地晃眼。
“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亡魂喃喃道,眼神随那大片的红游离着,双眸里点点叠着泪光。
“赵阿四,看着路,可别跌进去了。”范易盯着亡魂,出声提醒他,“还有一个时辰就是投胎的佳时,赶紧跟着我们过去。”
“是,八爷。”赵阿四神情恍惚地应了,腿上也步步随着身边的黑白无常走着,眼神却黏着那彼岸花难以动弹。
走了一会儿,黄泉路的去头被一条滚滚而流的长河截断了。这河宽阔无比,河水咆哮着奔流而去,卷着猩红与土黄交织的波浪,一时间只听得轰隆隆的浪涛声。
正是忘川河。
三鬼站在河边,只见谢书反手一抬,算盘从手掌间浮现。略略一算,谢书看向赵阿四道:“你生前多行善事,可走上层。”
赵阿四闻言看去,横跨着忘川河的就是奈何桥。赵阿四生前没少听过这桥的传说,但百闻不如一见,今日见了,竟与传说没有什么两样。
这奈何桥分三层。善人走上层红桥,善恶各半走中层玄黄桥,而罪大恶极的孤魂野鬼只能走下层黑桥,不得投胎。
赵阿四又幽幽地叹息:“我才二十有三,自然是未来得及作恶的。多谢七爷为小生算的功德。”
被唤作七爷的谢书皱了皱眉头,并不多说:“走吧,上桥。”
宽宽的桥面上有数十几列长龙,均是排着队等投胎的魂魄。桥的尽头则站着十几个身影,勉力能看出是些女子,身旁都端放着一大锅子汤水。
“那些都是孟婆么?原来有这样多。”赵阿四终于有了点精神,语带惊奇地问道。
“只一个孟婆的话忙不过来。你们人间那些传说,到底是不周全。”谢书望向前方,眼神聚焦到一个角落,继续道,“现在亡魂这样多,黑白无常也并不止我们一对,孟婆自然也是如此。”
“七爷说的是。”赵阿四诺诺应了,不自觉随着谢书的视线望去。
原来,他视线的尽头也是一个孟婆。那孟婆身形娇小,跟其余孟婆不太一样。远远看去,能见得她手舞足蹈,活泼的劲头与环境格格不入。
“谢书,阿栗又在跟亡魂侃大山了。”范易摇了摇头,略无奈地对着身边的白无常说。
“她总是没个正经。”谢书蹙眉,顿了一会儿,对着身旁的范易和赵阿四说,“走,我们排她这一列。看看她又在瞎扯什么。”
说着,谢书带着他们走向了最旁边的一列队伍,再解开锁链让赵阿四自己排队。
这列队伍人少,但行进的速度极慢,良久才有人喝汤过桥。许多排在前面的亡魂等不及,便自己换到了其他孟婆的队列。
这倒也方便了排在后面的三鬼,不一会儿,就排到了阿栗面前。
走得近了,便能看清这个独立特行的孟婆。她样貌年轻,不过二十出头,裹着孟婆都会穿的黑色袍子,却松松垮垮地没个正型。
她端着碗,里面满满地盛着汤,却不着急递给面前的魂魄。那魂魄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阿栗便凝神听他说。边听还边点头,一副极为认真的样子。
谢书见她这样,不满的表情都要溢出脸面了。正要走上前去,却见她猛地抬头,视线往他们这边看来。接着,她兴奋地举起了手,向着他们三个打招呼:“谢书!又索魂回来啦?”
被她这么一叫,谢书也不回避,走上前去就是一张臭脸迎人。阿栗见了也不恼,只嬉皮笑脸地对他说:“你来得晚了,这位大哥的生前也挺好玩的呢,可惜你没听着。”
“你真是这奈何桥上最不务正业的孟婆了。”谢书不看那魂魄,只冷淡地盯着她,答非所问道:“今天,你送了多少人投胎?”
听他这话,小孟婆马上就不说话了,眼神开始飘忽,就是不看谢书。谢书心知她今天送人投胎的业绩数字必定又是十分惨淡,正铁着脸要开始教训她,却被走上前来的范易笑哈哈地拦下。
“算了,算了,别说人家。她刚来,新鲜劲还没过呢。”范易打圆场道,“听听这些魂魄的生平,也是挺有意思的事。”
“范大哥好!”阿栗见是范易,愉快地打了个招呼,又转头对着谢书吐了吐舌头:“就是嘛,听他们的生平多有趣,看人家多上道?你呀,就是没意思。”
谢书本来不是容易被激怒的类型,对什么事情都淡淡的。但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孟婆总能精准地抓到他愤怒的点。
听到她这话,心中的那朵小火花就被点燃了。正竖着眉毛准备跟她理论,又被和稀泥的范易打断:
“好了好了,阿栗你也少说两句,你知道谢书他对工作认真,看不得效率慢的做法。你们干脆就都别管对方,各做各的,啊?”
这已经不是范易第一次在两人面前劝架了。他生前就是个敦厚和善的,死后虽然当了抓捕厉鬼、索命散魄的黑无常,但性子却没怎么变,看不得身旁的人吵架。
他知道两人为什么总是看不对眼。
阿栗是新来的孟婆,上任才一周有余。瞧她的面容,年轻得仿佛能掐出水,就知道她年龄不大,不知为何会被指来做这个差事。
地府的孟婆,大多都是干了很多年的。因为地府的管理体制按人头计算,经手的魂魄越多,就越容易升迁;所以大家基本都是有魂就灌汤,多多益善,好快点积攒业绩。
阿栗却不一样。许是刚来,对什么都很新鲜。她总是不着急让魂魄喝汤,而是要听魂魄的生前故事,再跟他们瞎扯淡一会儿。
这样一来,她让人投胎的速度自然就比旁人慢了许多。她经手的人头数,也是寥寥无几,少得可怜。
而谢书在地府摸爬滚打多年,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他虽然是白无常,但也总是绷着脸,全然不像人间说的“笑脸白无常”。
他最看不得消极怠工的鬼差,在他眼中,阿栗的行为就是故意放慢魂魄投胎的速度,影响地府运转效率。所以,两人照面,总免不得会有火花。
只是这个阿栗虽然老被谢书教训,却从来不生气,还常常主动去找谢书,说是觉得逗他生气很好玩。谢书见她只是笑嘻嘻地亲近自己,却又不知悔改,更觉她朽木不可雕。
范易倒是觉得各司其职,他们做无常的,也管不着孟婆怎么干。于是总是在两人碰面时当和事佬。
这会儿见范易兢兢业业地劝架,谢书也不好再说,只铁着脸偏过头去。阿栗见谢书不再言语,便笑嘻嘻地道:“谢书呀,我看你就是口是心非。嘴上老说讨厌我,却还是领着人到我这来转世。”
说罢,抢在谢书发怒争辩前,阿栗赶紧把汤递给前面的那个魂魄,见他喝下汤,再转头又去问赵阿四:“来来,这位……书生小伙子。你叫什么?是因为什么死的呀?”
赵阿四本来瑟缩在黑白无常后面听几人说话,此时被阿栗点名,便又站到了前面来。阿栗见他一身长衫,眉目清秀。举手投足间颇有些书生气,却面露愁容,心下已经明晰几分:又是个古代英年早逝的苦主。
赵阿四动了动唇,垂头说道:“小生叫赵阿四。是……是溺水死的。”
“溺水?”阿栗不顾一旁谢书瞪她的眼神,又开始饶有兴致地问道:“可是水性不好?”
赵阿四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小生的确不善水性,也有自知之明,因此从不接近水源。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