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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样的归结错误,并将烦懑化为怒火,迁在根源的纪嘉身上,他却要为之……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46章 妒渐狂
翌日。
纪嘉还没有起床,就被身边的大丫头给急哄哄的吵醒,说是前面老爷在发火,说要对纪嘉用家法,正被夫人拦着,让少爷赶紧起来。
纪嘉心中冷笑,消息也许会传的很快,但绝不会如此迅速的被纪国清知道,这个时刻,连早朝都还没上!纪国清如此“耳清目明”,恐怕其中,他那个好“哥哥”没做手脚。
纪谦自己吃了亏,也见不得他好。
冷哼一声,纪嘉在侍女的伺候下洗漱完毕,向前院去了。
纪国清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人不仅耳根子软,易被人蒙骗,风雨未至便能被人拾掇着转舵,多亏着国公爷的功劳,才继承了个爵位,当然如果他的两个哥哥但凡有一个能够活着,这个爵位也轮不上他。为官多年,只知专营,到如今四十有余,却只得了个没有实权捞不着丝毫油水的从三品的官职,还是皇上念着国公爷的人情,才肯让纪国清上位,其实纪嘉还挺庆幸他的官职没实权,否则以纪国清的性格,指不定办出什么要满门抄斩的事情来。
这样的一个人,被纪谦几句谗言,要对他动家法,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来到前厅,果然,瓷器碎了一地,纪国清穿着朝服,气的气喘如牛,焦虑的在厅中踱步,想来是烦躁到了极点,但却极力忍耐的样子。
纪夫人坐在一边的座椅上,倒是显得非常冷静,端着一杯茶,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
想来应该是用什么理由梗住了纪国清,纪夫人对纪国清一向没有什么感情,当然不会让自己成为他的出气口,现在纪嘉也早就不跟着纪国清,而且纪嘉的前途也有了另外的指望,在纪国清面前她更加不用委屈自己。
纪谦不在场,纪嘉略微一想就明白纪谦是什么打算了——他一副兄长的假面还没有带够。明明他们两个都已经闹成这样样子,私底下谁不知道谁是个什么样的人,偏纪谦还要做样子,连本人来指正他,亲眼看他吃瘪的机会都不要,真是……
可怕。
正因为这样,纪嘉反而更加警惕。
纪谦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人,也许是因为在孤儿院长大,性格反倒有些斤斤计较。所以在第一天纪嘉到来的时候,才会追着想让纪嘉吃个大亏。
纪谦此刻来,固然能够一边引导着让纪嘉喝一壶,但是就此将纪嘉一击击倒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不说别的,就两人兄弟的关系,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至纪嘉与死地的,现在纪谦就算跳上天,最多只能让纪嘉得几个不痛不痒的警告,被纪国清训几顿话,严重的话打一顿鞭子,都不是纪谦想要的结果。
还不如引而不发,还可以模糊敌人的注意力,让他们松懈,再求机会一击毙命。还可以保持自己一直假装的好形象……
这样的心性,难道还不可怕吗?
就像是你刚才扇别人一巴掌,你心里知道他恨你,可是他却对你笑的一点芥蒂都没有,还亲亲热热的和你在一起……这样才最让人毛骨悚然,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反身给你一刀子。
不过……纪嘉却勾起嘴角。
人类的精神,却是最不可预料的东西了,纪谦如此的心态固然可怕,可这样压抑的恨意,终究会扭曲纪谦,就像是被扭曲过的纪嘉一般,这样的滋味,终于也还给纪谦了。
背后刀的问题……纪嘉笑的更加莫测,就让纪谦做个好人就是,无论他怎么示好,他这边只要时时刻刻防备着,做个不近人情的人就好。
而且……现在纪谦崛起的道路已经被纪嘉拆掉了最初的一步,就如同修房子,没有最重要的地基,就算能建立起来,也会很快崩塌。并且现在纪谦想要做好人,最需要忍耐的是他自己,压抑这样负面而激烈的感情,生活上再有些不大不小的麻烦事连绵不断的冒出来,纪谦——究竟能够坚持到几时呢。
纪嘉嘴角勾起笑容。
最后不是直男互弯了吗,不如一开始就让他不想再弯好了。大宇虽然开化不少,男子十八二十成婚的大有人在,纪谦已经十七岁了不是吗,这个年纪,就算不成婚,在嫡母关怀下纳几房人也不算什么吧。
有了妻妾,想法多少会改变……至少在心理上也会添些障碍。
纪嘉走到正厅,纪国清听到动静猛然抬头,眼睛气鼓鼓的很是可怖,开口边骂,“逆子!逆子!你给我跪倒祠堂去!你这个孽障,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得罪了所有文人,你让我怎么在同僚面前立足!究竟是谁给你这个胆子!”纪国清越骂越愤怒,最后几乎是颤抖着手指指着纪嘉,气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孽障,孽障!还不给我跪下——来人,来人,给我请家法!”
纪夫人搁下茶杯,杯盖磕在杯身上发出脆响,站起身来扶住了被气的直喘的纪国清,一手为他顺气,一边隐晦的对纪嘉使了个眼色。
原本要去请家法的管家,见到如此情况,也不敢再动了。
现在府里只要稍有门路的,谁不知道五公子是并肩王的好友,齐上王面前的红人,要前途的有眼色的,哪里敢得罪五公子。
纪嘉轻轻笑了,一双凤眼顿时显得有些凌厉,“父亲,息怒。”
虽然是这样示弱的话,也说的格外平静,甚至有一种轻柔的味道,可纪国清却被那神似国公爷的眼神吓得一怔楞,连生气都忘了,更别说听清纪嘉说了什么了。
反应过来,更是恼怒不已。
在纪国清再次怒骂之前,纪嘉动了动唇,垂下的眼眸显得很沉稳,也有些莫测的味道,“父亲问我谁给我胆子,是真的想知道吗?父亲不是早就该知道了吗?”
纪国清听得眉头一跳。
没有等他细细深思盘算,纪嘉接着道,“时辰不早,父亲早朝要迟了。”
纪夫人见此,立刻接着劝了几句,话说的极其漂亮,又提了几个对应其他官员的法子,安抚了纪国清的怒气,纪国清才觉得心头顺了不少,可思及纪嘉之前的表现,身为人子,不仅不顺着他,还拿眼睛瞪他,拿并肩王齐墨威胁他,顿时觉得大失威严,便在出门前指着纪嘉,吼道,“你这个顽劣不堪不成器的孽子,在这件事情平息下来之前就给我呆在你自己的院子,哪里都不许去!”
纪嘉压了压嘴角,果然如此。
一开始就没对纪国清抱有期待,纪嘉当然也不会觉得失望,在纪夫人的眼神示意下低头领罚。
等送走了纪国清,纪夫人才转了回来,拉了纪嘉道,“你这孩子,真是太冲动了,不该那样违逆你父亲的。”纪夫人说着叹了一口气,压下声音严肃道,“只要他还是你爹,便只需要一个孝字,就可以拿捏住你,以后不可如此鲁莽。”
“是,母亲。”纪嘉一边随着纪夫人走,一边应声,虽然不觉得失望,可难免会为了原来的纪嘉感觉到难过。
“这次你老实点,乖乖的在院子里呆着。”纪夫人变了语气,温和而和蔼,“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劝着你父亲,让他把你放出来。”
“原本你身后有并肩王,其实这事也无需太过担心。”纪夫人眼神温柔,看着纪嘉,口中分析道,“你既然奉齐上王为师,又与并肩王交好,就早被视为并肩王一派,你此番有此动作,我也略懂一二。只是那纪谦……”
竟然将这件事如此早的捅给了纪国清,看来她不亲自把持府中后院,就有人敢险中求富贵呢。真是狗屎糊住了眼睛,看不【创建和谐家园】正的主子是谁!
纪嘉一听着话头,就知道纪夫人有些愤怒了,立刻挽了纪夫人的手,道,“母亲,二哥他向来是个好兄长,六殿下对他赞不绝口。可我觉得二哥做学问太累,我也担心他,若有个人照顾二哥我才放心呢。”
纪夫人闻言眼睛一亮,嘴边就带了些奇异的笑容,伸手戳了纪嘉一额头,嗔道,“就你小子管得多,给我乖乖去禁足,我看你最近也是皮实的很,静静也有好处!”
居然关心起兄长的婚事,不过……这的确是绝妙的方法。
纪嘉摸着被戳痛的额头,乖乖的应了,才被管家安排的人恭敬的送回自己的院子,被禁足了起来。
纪夫人看着纪嘉的背影远去,眼神蓦然变得冰冷起来,唇边勾出了一抹温和无比的笑容,身为嫡母,为儿女的婚事奔波本事应该,嘉儿话中意思,纪谦想当个好人?那么好,她就要当一个无可指摘的嫡母,纪谦的婚事,她一定尽心尽力,为他求取他们门第能够配对最好的人家,这个过程定然不短,那纪谦如果拒绝,也可退上一步,为他纳上一房良妾。
良妾啊,出身清白品貌端正既可,她控制在谁的手里,可是谁都管不着的——没事,也可生事。
永远不要小瞧一个女人,后宅不宁向来最易生鬼,不过那也都是纪谦房中的事情了,她做嫡母的,可管不着那么宽的。
第47章 妒渐狂
纪嘉的禁足,没有过多久,就被解除了。
原因无他,边关八百里加急,战事一触即发,齐墨就要领兵上阵,钦点了纪嘉为先锋军,自然不会再禁足了。
胡人南下入侵的消息传来,再大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轰动性了,之前引起相当话题度的并肩王齐墨并纪嘉大闹文墨大会的事情也不了了之,那些之前还叫嚣的厉害的书生,此刻一个两个都不支声了。
此刻他们才想起来,没有并肩王一系,就没有他们铁壁一般的边疆。
对齐墨的声讨,这才不过半月,就无疾而终偃旗息鼓;而边疆,却是准备敲响真正的战鼓了。
纪夫人知道这个消息,不是不生气的,因此脸色阴沉了半天,与齐墨交好可以,但是上战场?她可从没想过。可思及儿子这一去,面对的是无数的危险,而且归期也不定,心中再如何生气,也没舍得对纪嘉发脾气。
纪嘉站在纪夫人院子前,身前站着的是纪夫人母女三个,纪妤年龄最小,情绪表达很明显,很是不舍,扒拉着纪嘉的衣角不松手,纪夫人和纪婉稍微镇定些,纪嘉微微一笑,“母亲,等我回来!儿子挣得军功,定会让母亲引以为荣。”
纪夫人勉强的笑了笑,比起去战场立功,其实她更希望孩子能够在身边发展,一步一步的在京城之中立下根基,哪怕后面这种方法耗时的多,收效也慢。
有哪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孩子远离自己,还要面对危险的呢。
纪婉上前,将手中的一个包裹递到纪嘉手里,交待道,“嘉嘉,一切安全为上。”
完了又不放心道,“有空一定要给母亲寄来家书,别叫我们提心吊胆,知道吗?”
纪嘉一一应下,眼见时间快要到了,深深的看了一眼纪母,唤了一声,“娘,我走了。”
就这样一句话,纪夫人几乎潸然泪下,连忙用帕子按住了眼角,出行之日,不宜流泪,真应了什么不详的兆头就不好了,强忍住泪意,微微偏了头,“快去吧,你父亲在门口久等也不好。”
点了点头,纪嘉断然转身,纪夫人叫住他,“嘉儿……千万珍重,万事小心!”
纪嘉大力的点头,大步离去。
纪国清带着纪谦等在府门口,府外是一身威风铠甲的齐墨,带着几个站的笔直的亲兵,纪国清在一边陪着笑,齐墨只当看不见,虽然带着些温煦的笑容,眼神却是透过纪国清看向大门里面。
纪谦见此,低下的头隐藏的脸上表情出现一抹扭曲的快意——纪嘉!希望他就此埋身西北,再也回不来就好!
齐墨眼睛突然一亮,原来是纪嘉已经出来,齐墨几步走到纪嘉身前,语气有些肃穆,又有些忐忑,“可准备好了?”
纪嘉被禁足的事情他当然知道,战事爆发的突然,他没有问过纪嘉的意见,就点了纪嘉做先锋军,也不过是因为纪嘉曾经表示想要立功,上战场无疑更快。
虽然很危险,但是他会尽力护着他,他不可能永远保护纪嘉,如果想让纪嘉与他比肩,就必须用非常手段让纪嘉成长起来。
到那个时候,一个小小庶子——纪谦的处理,就再也不会占据纪嘉视线的一点点了。
加上留下纪嘉,也不确定纪嘉是否会受到文人为难,齐墨也不想那么长时间见不到纪嘉……万一战事持续,纪嘉年纪不小,等他回来已经成婚——他绝对不想看到那样的场面。
纪嘉点头,没有一丝犹豫。
他需要力量,不是借助谁的力量,而是自己有权,让纪谦尝遍纪嘉所受的苦,没有那么容易——当众给他难看,言语轻蔑,使他的自信与精神崩溃只是第一步而已,之后纪嘉所受到的侮辱,都是不可以借助别人的力量完成的。
纪嘉,是被人折磨致死的。
非常残忍,本就失了原来拥有的一切,被送到乡下的宅子,却因为纪夫人一直想要为儿子出气,被再次迁怒,让纪谦派了人,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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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要一一还给纪谦。
而这些事情,此刻的纪谦都没有做,甚至在纪嘉的行动下,纪谦甚至连展露才华都没能做到,披着个好人的壳子,这无疑让纪嘉的行动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纪嘉手里没有权力,就算想做些什么,也根本做不到天衣无缝。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可能还要去对付纪谦,用这样残忍的手段去虐待纪谦,因为在别人看来,是不可理解而且近乎于变态的行为。
就算齐墨是他的朋友,借他之手做这些事情也许不难,但其中产生的影响实在太过深远,纪嘉不愿意冒险。
更何况还有生不如死这样的条件。
什么是生不如死,就是活着的痛苦,要比死亡还要恐惧百倍,要时时刻刻都懊悔,懊悔于自己为何还活在世界上,恨不得死去,但是无论如何不会死的强烈感情。
所有的人都不会理解。哪怕齐墨是他的朋友,恐怕也会为他的所作所为而胆寒,那么之后的事情就会变得不可预测。
既然如此,还不如趁着这次战事,立下军功,让自己手中拥有实权,这样也能秘密处置纪谦,很快完成契约。
见到纪嘉点头,齐墨很高兴,点头道,“如此甚好!随我去京外营地,三日后整军出发!”
***
三日后,三十万大军整军完毕,皇上圣旨赐下,命并肩王齐墨为军队主帅,威远大将军与定远大将军为副帅,李太尉、三皇子、四皇子为监军,立即领军出发,对抗外敌。
这三日之内,纪嘉已经弄清楚了军队的构造,对军营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心中也有了底,对皇家忌惮齐墨也有了新的认识,三日之内整齐军队三十万,这样的号召力与行动力,太可怕了。
对于纪谦,纪嘉不是很担心,纪谦没能跟着出征,就已经是失去了好机会了,
要知道,齐墨会不怕得罪文人,究其根底,文人造反三年不成,根本不具有什么威胁性。
而且三皇子随军,纪谦就算能跟着六皇子也做不出什么成就来,这个时间,纪谦的良妾应该已经低调的过了门,老太太早就不管事,只管吃斋念佛,纪夫人把持着整个后院,纪谦只要敢跳梁,纪夫人就有千百种方法压制的他翻不出浪花。
他从不小瞧女子。
儿子在外安全临险,纪夫人已经够心焦了,纪谦但凡有一点不好,都会被纪夫人无限放大,以前使的坏也会不断回想起来……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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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纪谦在京中,是没有前途的。
如此,纪嘉根本不担心,只准备放手去做,去见识古代的战场,去适应这冷漠的战场,去君临这残忍的战场,为了纪嘉,为了自己,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