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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大头毕竟是少数,这之后虽然时不时就有人过来询问情况,却一直没有人肯掏银子让姬绍的满腹才华有用武之地,两个人百无聊赖的坐着喂蚊子,实在不知道做什么的卫熙甚至开始数自己身上的蚊子包邮多少,万幸她在被姬绍发现之前停止了这样愚蠢的行为。
就在两个人准备收摊,穷困潦倒的去风餐露宿之时,街上忽然一阵骚动,有人高喊着“王爷赐给悦来客栈亲笔题名的牌匾了!”
百姓一窝蜂的涌向悦来客栈,卫熙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也无法让视线突破前面拥挤的人影,姬绍鹤立鸡群,只随意的瞥了一眼,就告诉卫熙上面写的是“天下第一”。
这个硕果仅存的王爷素来表现的与世无争,这才能顺风顺水的活到现在,当朝皇帝尚武,王爷擅长的却是琴棋书画等等风雅之事,被天下读书人称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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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爱护羽毛,多年来从未草率的夸奖别人,物以稀为贵,这个牌匾的含金量自然不是那些每日浮夸的互相追捧的酒囊饭袋可以比较的,一时间本已经热度下降的柳枝舞被再次提起,悦来客栈的生意好到已经不接受一个月内的预定了。
唐韵亲自过来道谢,光彩照人,神采奕奕,不等她开口姬绍就说道:“你今日带的是刚刚出炉的枣糕吧!”
悦来客栈的大厨拿手好菜有不少,每一样都让吃货们垂涎三尺,念念不忘,枣糕是市井人家都常做的糕点,却也被他做出了花样来。浓郁的枣香中让人情不自禁的咬上一大口,绵软中偶尔有果仁的酥脆。
可是被食盒装着,用盖子盖的严严实实的,姬绍竟然还能猜得到是什么。
卫熙皱着鼻子使劲嗅嗅,到底是没闻到什么味道,不由得在唐韵走后夸奖他:“你真是比狗鼻子还灵呢!”
姬绍一瞬间觉得口中香喷喷的枣糕都失去了吸引力,他三五口咽下去,迫不及待的问卫熙:“你为什么不觉得我是算出来的呢?”
卫熙一本正经的打击他:“第一,你是否真的会算命尚且不得而知,第二,就算你有通天地的本事,你会用在算这种事情上也是挺无聊的。”
一时间被堵住所有选择的姬绍沉默了,他能说什么呢?承认自己无聊?或是承认自己天下第一神算是浪得虚名?无论是哪一个都不符合他炫酷的形象。
沉默是金。心塞的姬绍决定以后都不会随便得瑟自己的能力了,这种失望受伤的情绪就和正在追求的女人对他嫣然一笑,却牵起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一样,纯粹是往伤口上撒盐,痛上加痛。
随着悦来客栈的门庭若市,福临酒楼显得格外荒凉,只有寥寥无几的忠实顾客每日过来用餐,毕竟有无数祖传秘方加持,福临客栈的厨子们就算愚钝,没有什么创新突破,做出来的菜色还是赏心悦目的,可是已经接连几日,预备的青菜和肉类都剩了不少,因为店里严格的规定,帮工们只能愁眉苦脸的倒掉,神色好像是把大把的钞票烧成了灰一样悲痛。
有几个人互相推搡着找到殷思源,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在他不耐烦的想要赶人出去时才眼睛一闭,不管不顾的开口提议道:“为何要把食材扔掉呢?明明第二日用也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
一向行事古板严苛的男人连犹豫都没有,直接怒气冲冲的把几人赶出去。
对于悦来客栈目前的红红火火,殷思源能保持着冷静,按照自己的节拍不卑不亢的继续运营着福临客栈,颇有几分运筹帷幄的大将风采。
却有好几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酒楼老板不满了,他们不约而同的在悦来客栈外头徘徊着,窥伺着客栈的动静,见到彼此时只是愣了几秒,然后就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他们悄无声息的迅速抱团联盟,为了抢占悦来客栈的市场无所不用其极。
直到他们来联系殷思源,这件暗中进行的事情就像雨后春笋一样,一发不可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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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被欺压多年的福临酒楼,在众人眼中早已是强忍怒火许久,所以殷思源没有马上答应同他们一起协同作战着实让老板们摸不着头脑。
在街上摆了算命摊的姬绍不知从什么渠道得知这个消息,正好生意冷清,他翘着二郎腿,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就等着卫熙问他这件事未来的走向。
虽然不想看见他得意洋洋的嘴脸,但是好奇就像精心酿造的酒,时间越久越让人无法抗拒,卫熙不甘心的去买了姬绍喜欢的小吃,谄媚的凑到姬绍身边,顾左右而言他,也不直接问,眸子含水,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就像某种擅长卖萌的小动物,把锋利的爪子藏好,表象是极具欺骗性的无辜单纯。
姬绍早就有了应对她的经验,直接转过头去不看她,好像街上的汹涌人潮很好看似的,目光胶着在上面不肯离开,脸上挂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灿烂笑容,好心情昭然若揭。
“人生在世,七分靠努力,三分天注定,偶尔会有些意外发生,不过是让道路崎岖一些,最后要走向的方向其实早就在最初时就确定了。”姬绍吊足了胃口,才肯缓缓道来。
卫熙对于这段话的感悟只有一个:“好神棍!听不懂!”
也许是卫熙呆滞的表情太有喜感,对此感觉很满意的姬绍耐心的给她解释:“人命运有所不同,在于环境和性格。比如说醉梦楼门口站着的【创建和谐家园】,家境优渥,母亲早逝,后母面慈心狠,不知不觉就把他养歪了,他占着嫡长的名头,但青楼的姑娘都知道他没什么出息,所以与他嬉笑怒骂,心里头一点畏惧都没有,才能如此从容淡定。”
所以*丝逆袭成为高富帅的情节,只能在幻想中发生,闻着香味醒来后才发现是黄粱一梦。
卫熙适时的表示了自己的崇拜,姬绍很满意,大方的把小吃分给卫熙一点,卫熙脸色青白交错,颜色缤纷,她咬牙问姬绍;“如果没记错,这个吃的是我买给你的。”所以你好意思用我买的东西做人情再还给我吗?
“对啊,”姬绍把吃的拿回去,丝毫没留意卫熙愤怒的眼神,“想来你也是吃过了,那就不用再分给你了。”
津津有味的享受美食的姬绍绝对不会意识到这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女人,因为她们的怒气值会不断叠加,有朝一日全部爆发出来,会天翻地覆,惨绝人寰。
卫熙在磨牙,好像这样就能暂时压抑她的愤怒一样。
姬绍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因为他等的花都要谢了终于盼来了一单生意,正是之前他说的头头是道的【创建和谐家园】,【创建和谐家园】衣着华丽,举止轻浮,眼底是纵欲过多的青黑色,虽然生的俊朗,但是却不讨人喜欢,流里流气的,经过的小姑娘都紧张的绕到另一边走。
“你会算命?”话问的是姬绍,但他的视线却不老实的直往卫熙那里瞟,姬绍皱眉,不动声色的动了动,正好挡住了卫熙。
“鄙人不才,不过是用来糊口的把戏罢了,入不了公子的眼。”姬绍说的谦卑,像是要把生意往外推一样。
被捧杀了多年的【创建和谐家园】早就腻歪了众人的顺从,姬绍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反倒让他生出几分兴趣来,他端过小板凳坐在姬绍的对面,神情里有几分跃跃欲试,“你需要看我的面相还是手相?需要知道我的生辰八字吗?”
卫熙把自己缩在角落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感觉【创建和谐家园】就是人傻钱多速来,活该他被姬绍耍着玩。
姬绍既然之前就能给卫熙讲【创建和谐家园】的故事,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基本信息,他悠闲的靠坐在椅子上,姿态中带着俾睨天下的从容,【创建和谐家园】的几件旧事信手拈来。
卫熙仔细的思考着姬绍是否有真本事,他有一堆看起来年头比他爷爷岁数还大的算命的宝贝,游走在富贵人家甚至不同的国度,总是能全身而退,但很多时候他表现的吊儿郎当,每次都是用他掌握的各种信息拼凑出一个模糊的事实,被他巧舌如簧的说出来,察言观色的技能掌握熟练。
说完前面那些铺垫,得到【创建和谐家园】小鸡啄米一样的赞同后,姬绍话锋一转,忽然正色的掐算着,【创建和谐家园】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姬绍算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磕磕绊绊的说:“您直说吧,我受的住。”
“公子你的前途在南边。”姬绍再不肯开口,【创建和谐家园】留下身上带着的所有银票,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原来你真的能掐会算呀!”卫熙狗腿的给姬绍捏肩捶背,刚想问问自己的未来如何,就听见姬绍嗤笑一声,把严肃的像坚冰一样的表情打破,又是一贯的漫不经心,他拿着桌上的纸当扇子给自己扇扇风,给卫熙讲解算命先生的惯用骗术:“南边是什么的南边,我可没说,更何况他真的听从我的建议去了南边,一路上总能碰见些好事,到时候他自然而然就把功劳归结在我身上。”
果然是无商不奸,姬绍天下第一神算的美名也不过是说明在一群骗子里他混的最光鲜亮丽罢了。
“还有他后母的家族势力都在北边,往南边去脱离了他们的势力范围,总不会过的比现在差。”应该是察觉到卫熙的鄙视和不屑,姬绍难得多解释几句。
不会搜集情报的神棍不是好神棍!姬绍混的顺风顺水,耳报神早就遍布大江南北,就像生长在庭院里的杂草,不起眼,但是数量众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那么根据你的经验来判断,殷思源会怎么做?”卫熙抛出了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
“按照常理来说,殷思源这么耿直的人会义正言辞的拒绝这样龌龊的事情,但是现在他悬而不决,显然有自己的打算,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定有什么原因让他选择与小人们虚与委蛇。”姬绍不紧不慢的解答,顺便满意的数着今日的收入,数完后大方的挥挥手,“走,咱们去福临酒楼吃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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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姬绍混日子总是少不了从华服美食到萝卜白菜的来回变化,人生得意须尽欢,只要有银子,姬绍能找到千百种方法把它花出去,而且振振有词,说自己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没有银子的时候两人随便找个破庙,只要有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也能安之若素。
卫熙的身子可是前朝公主的,比寻常女子还要娇弱些,这几日她和姬绍奔波劳累,身体早就【创建和谐家园】了,卫熙没当回事,继续该做什么做什么,果然一切都报应在自己身上。
姬绍说要去福临客栈,卫熙起身打算收拾东西,忽然感觉一阵眩晕,人影变成模糊的一片,她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身子,却发现胳膊抬不起来,连声音都微弱的听不见,几秒后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醒来时姬绍正在一边如临大敌的端坐着,表情严肃的像是在看一个命不久矣的病人,眼神空洞的望着不知道哪个地方,卫熙哪怕知道自己没有大碍,也忍不住跟着一起严肃起来,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沉默像是化入水中的蜜糖,迅速的占据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直到姬绍注意到卫熙自己坐起来,他紧张兮兮的把被子重新给卫熙盖上,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一样,卫熙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声唤他:“不用这样,我又没有那么脆弱。”
姬绍置若罔闻,把卫熙终于裹的严严实实的了,这才拿过来放在一旁的药,入口温热,是刚刚好的温度。
“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姬绍严肃的表情就像是被固定在脸上一样,丝毫不见平日的散漫,卫熙觉得这句话怪怪的,像是出轨的男人信誓旦旦的在和自己的原配保证,联想到姬绍的性格,真是满满的违和感。
姬绍在卫熙的想象中应该一直是什么都不在乎,眼神明亮的浪子,一匹马,一壶酒,就可以走遍天下。
卫熙刚才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难听,这个时候忍住没有吐槽姬绍。此时已是黑夜,房间里燃着烛火,烛泪默默流淌着,姬绍拿出一本小册子,说要念给她听,当作是卫熙生病的特别福利。
卫熙挺怀念睡前有人给她讲故事的日子,可惜这些美好温馨的时光都随着她的青春浩浩荡荡的离去了,如今姬绍莫名其妙的提出这样的建议,她其实充满期待。
虽然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姬绍的故事里不会有美人鱼和白雪公主的存在,不过她也很喜欢本土的那些传说,她是个不挑剔的好孩子。
在生病时人总会比平时脆弱,心变得柔软,多愁善感,平时保护自己的重重铠甲终于脱下来,期待着被世界温柔以待。卫熙早就不是需要被哄着睡觉的小孩子,那些宠溺的看着她的人们也早就消失在天涯海角,但记忆总是静静的伫立在原地,等待不经意的一次回眸。
有多大的期待,就有多大的失望,姬绍完全没有讲故事的天赋,而且他拿着的小册子记满了他多年闯荡天下坑蒙拐骗的经验之谈,最开始卫熙还能勉强的夸奖他见多识广,尽管她对于姬绍的回忆录兴致缺缺,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后,卫熙的哈欠就接二连三的到来,姬绍见到她睡眼惺忪的样子,终于没有继续祸害她。
姬绍掩门离开时,卫熙听见他小声的嘟囔着“我讲的真的那么无聊吗”,卫熙把头埋在松软的被子里,轻轻的说了一句:“被你发现了。”
她很快坠入梦乡,一夜好梦,直接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觉得自己精神抖擞,充满干劲。姬绍把早饭端过来时卫熙正在活动筋骨,努力回想着中学时学过的广播体操,傻乎乎的一个人边喊拍子边伸腿伸手。
姬绍愣在原地很久,其实下意识的反应是去试探一下卫熙头上的温度,他很担心她被烧傻了,幸亏理智很快回笼,阻止了他冲动的动作。
虽然正常人不会理解卫熙现在的行为,但是好在姬绍不是什么正常人,他搁下手中的碗碟,跟在卫熙的后面打量了一会,流畅自然的模仿着卫熙的动作蹦蹦跳跳起来。
两个蛇精病在古代跳广播体操的画面很美,听到声音的小二敲门进来时两人正专心致志的跳操,并没有注意到他,小二撒丫子跑出去,一刻不敢耽搁。
两个人一起逗比了很久,久到汗水打湿了衣服,两个人开始和谐愉快的吃早饭,卫熙再三保证自己经过休息已经恢复到巅峰状态,姬绍才同意和她一起去福临酒楼。
两个人在大街上晃荡了许久,直到把早餐消化的差不多才进了福临酒楼,福临酒楼不愧是有百年积淀,一进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古朴大气,桌椅有些老旧,精致的浮雕能看得出曾经的繁华,布置的很讲究,哪怕是对风水颇有心得的姬绍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店里面空荡荡的,一看见有客人进来小二马上眼睛发绿光的凑上来。
姬绍让卫熙点了几道招牌菜,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提起:“今天店里真冷清啊。”
估计是憋了很久的小二终于逮到了聊天的机会,不用姬绍再去引导就滔滔不绝的说起来:“自从王爷赐给悦来客栈牌匾后,我们这里的生意就一日不如一日了,更何况今日悦来客栈出了事,我们的头头和客人们都去凑热闹了。”
姬绍和卫熙迅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对这种情形的发生都不感觉意外,毕竟那些大小酒楼的老板们心怀不满许久,怎么可能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去扳倒悦来客栈。就是殷思源在这个事件中扮演的角色很耐人寻味了。
姬绍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卫熙虽然鄙视他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行为,但是自己心里面的好奇就像是有风吹过的树林,树叶止不住的抖动一样,无法自持,按捺不住的好奇让她问出来:“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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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饮界混,总是要还的,客人鱼龙混杂,食材处理不得当就会惹来一堆麻烦,更何况有好几个人闹到悦来客栈门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唐韵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如果只有一个人过来,唐韵还可以将事情说成是有人故意生事讹钱,可是有好几个互不相识的人过来,那么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唐韵记性好,在看见那几个闹事的人中还有自己店里的老主顾时,心就像是被扔在冰天雪地里一样,拔凉拔凉的。一向敏捷的思绪呆滞了一会才开始正常运作,示意掌柜去安抚那个老主顾,顺便把事情从头到尾捋一遍。
匆匆赶过来的卫熙和姬绍有幸看到了现场版,闹事的人带了不少亲友团过来,气势汹汹的站在附近,让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大气也不敢出,卫熙被这种情绪传染,小心翼翼的捅捅姬绍,小声对他说:“你怎么看?”
说完卫熙偷乐,忽然想起“元芳,你怎么看”的梗来,紧张的感觉消散了一些,她耐心的等待着姬绍的回答,姬绍整理着自己因为一路奔跑而稍微凌乱的衣衫,全身透露出一种“你给爷笑一个呀爷就告诉你”的愉悦气息。
对此早有经验的卫熙扭过头去,装作自己没有很感兴趣的样子,果然姬绍等待了一会,没得到意料之中的夸奖,肩膀一垮,主动告诉卫熙:“唐韵不至于傻到给自己找麻烦,应该是被人陷害了。”
所有落难的女主都会得到一个从天而降、脚踩七朵祥云的男主,唐韵自然不是例外,她的男主早早就出现在现场,静观事态发展很久了。
眼尖的卫熙早就瞧见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的殷思源威风凛凛的站在不远处,殷思源黑着一张脸,旁边几个人殷勤的对着他点头哈腰,很是恭敬,他却爱答不理的。
闹事的几人中有机灵的绕过掌柜直接去纠缠唐韵,甚至动手动脚的,忍耐很久的殷思源像是黑面煞神一样气势汹汹的冲过来,让人民群众们议论纷纷。
有老奶奶边嗑瓜子边说道:“这不是福临酒楼的老板嘛!怎么可能来给悦来客栈的人解围?”
“肯定是包藏祸心啦!生意人嘛,肚子里装的都是黑水!”旁边一位胡子花白的老爷爷自来熟的接话道。
看见殷思源竟然拦住了为难唐韵的人,跟着殷思源的那些人面色都有些不愿意,老奶奶身体硬朗,眼神不错,兴致勃勃的给老爷爷讲道:“那个脸红脖子粗的是东边酒馆的老板,肚子大的像怀胎十月的是南边做祖传啤酒鸭的店家……”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殷思源和姬绍能知道悦来客栈真正的主人是唐韵,对于悦来客栈虎视眈眈已久的老板们当然也打听到了蛛丝马迹,他们混入到人群中,挑拨离间,把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不知情的百姓们。
还有几个直接加入到闹事的几个人中帮腔作势,嘴脸丑恶,连看热闹的姬绍都不由得发出啧啧的感叹来。
“有没有打抱不平的冲动?”卫熙问姬绍。
“当然没有,”姬绍回答的不假思索,显然这样的问题都不值得他花掉宝贵的时间去犹豫,“她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姬绍的回答凉薄到现实,他就是这样的人,洞察人情世故,所以对于虚与委蛇一点兴趣都没有,善意的谎言在他看来就像孩童玩的玩具一样幼稚。
“如果是我呢?”卫熙和许多女孩有一样的通病,喜欢问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选择题,明明是素来懒得理会这种问题的姬绍破天荒的认真思考着,最后咧嘴露出一个有点傻气的表情,“会去吧,你说不定是我未来的内人呢!”
卫熙从来不知道自己在摸爬滚打中越练越厚的脸皮还能变得滚烫,她不用拿镜子看也知道面色有多红,她把垂落耳际的发丝绕到耳后去,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谁是你内人了,我可不喜欢你这样的!”
所以这就是经典的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戏码吗?
两个人含情脉脉、打情骂俏,不远处却是剑拔弩张,声色俱厉的闹事的人有了靠山,态度更是嚣张,甚至还放话说要把悦来客栈这个不干不净的地方砸了。
对方有人证,又有心怀不轨的老板们摇旗呐喊,唐韵虽然聪明,但从没有经历这样难堪的境地,早就招架不住,掌柜被别人拦住,分身乏术,悦来客栈这边是焦头烂额,没有一个能够掌事的人。
在殷思源的调节下,两边对峙的人终于平静了一些,被领到大堂里去详谈。老板们不太乐意,但是又谁都不想出言得罪殷思源,不甘不愿的跟着进去了。
“我觉得殷思源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护着唐韵的,他那么喜欢她。”卫熙联想着殷思源前后的表现,虽然觉得他实在迂腐,但也不失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可惜他长了个榆木脑袋,别是越帮越忙。”姬绍找到一个阴凉的好地方,不像其他人恨不得把自己贴在门板上,好能听的清晰一点,站姿随意,却让人觉得他云淡风轻,眼神像是洒满星光的湖泊,明亮又骄傲。
悦来客栈门窗紧闭,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人民群众的热情,大家翘首以待,议论纷纷,凭借偶尔传出来的争执声编造出一个又一个故事来。
先出来的是一群面色青黑的老板们,让人轻易能看出他们落在下风,而后是看起来松了一口气的殷思源,时不时得到走在前面的老板们的怒目而视,他光明磊落的大步走着,忽然若有所感的回头,与身后的唐韵对视着一笑,两个人真正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