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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还是夏天,学生们却感受到一股寒流侵入,不由抱着胳膊打了个寒战。
有人气势汹汹地跑出去查看,不到一秒乖巧地退进教室。
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个带着墨镜,穿着黑衬衫,身量颀长的男人。他直接走上讲台,将墨镜摘下,白金色的碎发下,一双黑玉般的瞳孔冷冷地扫过满教室躁动不安的青少年,最终落在苏芮的脸上。
他的表情稍显柔和,红唇邪气地勾向一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他的姓名。
“我叫凯厄斯,从今天开始,便是你们的学业指导老师,并负责教授希腊语和心理健康教育这两堂课。”
“老师,你有女朋友吗?”
“老师你喜欢什么类型?”
“老师能接受年下吗?”
凯厄斯刚介绍完,女生们便坐不住了。整个班级,瞬间变成了菜市场。
“安静!”凯厄斯扔下教案,教室顿时鸦雀无声,“我想有些事情要先说明一下,我的课堂会非常严格,任何与学业无关的事情,都会影响我对你学分的最终判断。所以,一旦让我发现你们这些愚蠢的,精力无处发泄的小鬼们,做了我所讨厌的事情,你就死定了,知道吗?”
凯厄斯迫人的气势让全部的学生失去语言能力,他满意地牵起嘴角,向苏芮勾勾手指。
“新生,跟我到办公室一趟,你还有不少资料需要补充完整。”
苏芮无奈地起身,在众人担忧又羡慕的目光中,跟着凯厄斯去了他的独立办公室。
苏芮先一步走进办公室,凯厄斯在她身后将门关上并反锁。
“老师,你要干嘛?”苏芮一步步后退,在凯厄斯的办公桌上坐下来。他挤了过来,双手撑着桌面,将她困在中间。
“老师要跟你好好聊一聊在学校里的规则。”
“哦?”苏芮挑眉,拉住他的领带,猛地收紧,“那不要骗人算不算其中一个呢?”
“我只是说,不跟你一起上学,并没有说不来学校教课。”
“你还真是会搞突然袭击。”苏芮抱怨一句,便松开了他的领带,像是新婚妻子那样,替他重新整理好。
“我如果不来,难道看着你被那些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们调戏吗?”
“喂,你千万别暴露身份,我可不想让人家知道我刚成年就结婚了,对象还是自己的指导老师,这实在太奇怪了。”
“所以你要听乖乖听老师的话,要是让我知道哪个臭小子对你有所企图,可不是不给学分那么简单了。”
“你可真霸道。”苏芮把凯厄斯推开,跳下桌子就要出去,却被对方一把拉住。
“你还有资料没有填。”
“我要去上课,而且我保证我已经把所有的资料全都交上去了。”苏芮无奈地说。
“我说没有就没有。”
苏芮被强制拉了回去,这份没有填完的资料,一填就是一个小时。过后的日子,苏芮和凯厄斯的关系虽然没有暴露,但她时常还是会被对方以各种理由叫去办公室。
直到毕业舞会前夕,全班的男生们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学业指导老师整整四年对他们都没有好脸色了。
第97章
山西太原。
正是暮春时节,天朗气清,惠风和煦。王家的院子里种着一片茂密的桃林,远远看去,一片粉云浓雾,煞是好看。
只是这暮春的绝美风景,无人欣赏,花瓣被碾成了红泥,也顾不上惋惜。
院门上高挂的白色灯笼和丧幡随风飘荡,昭示着这家人正陷入愁云惨雾之中。
“大嫂还没有醒吗?你们这些丫鬟怎么办事的!”主院里,一道男声不耐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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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老爷突然去世,夫人受惊过度,这两日茶饭不思,醒来一回便哭晕一回,您就算不看在老爷的面子上,也得看在夫人嫁过来这么多年对王家尽心尽力的份上,让她好好休息,暂时不要打扰她。”
“我呸,你一个小小的丫鬟,也配这样跟我说话?”一身锦缎长袍,打扮得人模人样的王家二郎王叔源气急败坏地朝丫鬟琼枝逼近,手里的折扇,戳在她的肩膀,直把琼枝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她咬住下唇,忍着骂街的冲动,仍旧张着胳膊拦在王叔源面前,不让他进一分。
王二爷惦记大房手里的财产许久,如今大老爷遭人谋害,夫人没有子嗣,王家人眼巴巴地要夺回家产。
王叔源能言善辩,夫人心绪不宁,她怕夫人吃亏。
“二爷还是回房等着吧,夫人醒了,我会立马让人去通知你的。”
王叔源哪里会受一个丫鬟摆布,见她不让,便要动手,“滚开,我今天必须见到大嫂。”
“不行,我不能让你进去。”琼枝死不松手,两人僵持着。
只听身后传来吱嘎一声。
琼枝猛地扭头去看,王叔源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从里面被推开的大门。
穿着黛蓝色衣裙的女人从中走出,乌黑长发绾成堕马髻,只在鬓边簪着一朵白花。打扮朴素,人也因为近来的变故,看上去有几分消瘦憔悴,但是却掩饰不住她眉眼间的风流,黑如点漆的眸子顾盼生辉,琼鼻高挺,唇不化而朱,就像这满园的春色,只教人忍不住垂涎。
王叔源暗叹一声哥哥的好运气,又忍不住想他是个没福气的。要不然怎么会放着家里的美人不要,跑去跟女鬼厮混,最后落得一个被掏心的下场。
“大嫂,你醒了,我听丫鬟说你身子不适,特意来关心关心你。”王叔源做了个揖,满脸堆笑迎了上去,换来琼枝的白眼。
她走到女人身边,扶着她的胳膊,到院中的石桌边坐下。
“夫人,我让厨房给您温着鸡汤呢,这就让人给您送来。”琼枝看了王叔源一眼,示意旁边的小丫鬟去端汤,自己则站到院子,拿起旁边的扫帚假装扫地,两只眼睛骨碌碌的转,关注着石桌边的动静,准备随时拿大扫帚把王叔源打出去。
“嫂子,你可要节哀啊。逝者已矣,你现在这样,要是大哥泉下有知,肯定要……”
“闭嘴!”苏芮打断王叔源的话,抬手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她刚刚真的是“垂死病中惊坐起”,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新世界。那边记忆还未梳理完毕,就听见外面的吵闹的声,不得不拖着病体出来,制止恶霸一样令人厌恶的王叔源。
他之所以要见她,原因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
原身名叫陈芮,江南人士,因为祖上定下的盟约,不得不远嫁到山西太原,跟一个叫做王伯远的书生成为夫妻。
原身知书达理,长得漂亮,而且还带了一大笔嫁妆。所以刚开始的时候,王伯远跟陈芮的感情的确很不错。
可惜好景不长,原身不讨喜的木讷个性,让她跟丈夫的心离得越来越远,对方渐渐对她不耐烦,假借读书的理由,宁愿一个人住在离家很远的桃林书房,也不愿意跟妻子共处一室。
这事情也是从他独居桃林开始。
王伯远夜间跟同窗吃酒回来的路上,碰到一个独身女子赶路。见那女子身段婀娜,长得漂亮,便上前询问原因,结果得知对方身世凄苦,一时起了怜悯之心,便让她从此住在了他的书房里。
王伯远与那女子日夜相处,慢慢有了感情,结果一次夜里,他不小心发现女子的真面目。对方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
这恶鬼杀了不少人,剥下人皮,在上面作画,画完便将人皮披在身上,变成美女的模样。
见此情景,王伯远吓得魂飞魄散,却不小心惊动了画皮鬼,最终落得一个被破腹挖心的下场。
陈芮带着丫鬟,早起去给夫君送饭,结果看到王伯远倒在血泊当中,血肉模糊的画面,吓得晕了过去,一连病了几天,等清醒过来,苏芮已经占据了这具身体。
她很清楚王叔源来这里的目的,为了王家大房的家产。
尽管王家的家产是从陈芮嫁过来之后,靠着她嫁妆的帮衬,才做到如今这般规模,但王家人显然不管这些。
她无子无女,如今丈夫也死了,那就跟王家没什么关系了。即便她愿意在王家守寡,那些店铺、房屋、田地,按照惯例全都要返还给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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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芮放下手,恹恹地瞥了王叔源一眼,“小叔过来之后,还没去给你大哥烧香吧?他活着的时候,对你可是掏心掏肺,如今他尸骨未寒,你就将他抛之脑后,也不怕他头七回来找你好好聊聊?”
仿佛在附和苏芮的话,她刚说完,正巧一阵风呜呜吹过,周围挂着白色灯笼和丧幡,忽然剧烈摇晃飞舞起来。
王叔源吓了一跳,感觉周围温度迅速下降,脊背也一阵阵发寒,他讪笑几声,解释道:“我这不是担心大嫂的身体,所以先来探望你,等下肯定是要给大哥上香的。”
“人你也看到了,现在就去吧。”苏芮有气无力地朝王叔源摆摆手,扶额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哎,小叔你也知道,你大哥生前就喜欢热闹,如今他膝下也没个孩子替他守灵,我身子又不好,这份责任便落在你这个弟弟身上,在他下葬之前,你要多陪他说说话,让他黄泉路上,不那么寂寞才是?”
苏芮越说,王叔源越觉得瘆得慌。原本想要说的话,也被搅和得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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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晦气。”话刚落音,靠在门边挂灯笼的叉子突然倒在他的脚边,王叔源吓得什么也不敢说,一口气跑出了王家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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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王家二爷一看就是没按好心,这要是老爷还在,他怎么敢这么公然跑过来欺负你。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可千万不能如那坏人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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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鸡汤,慢慢喝下去。
苏芮循着原身的记忆,对着琼枝问道:“我先前让你找的那个疯乞丐,找到了吗?”
“找到了,我听说他一直在东大街那边乞讨。不过夫人,您真的信那个道士说的话,认为这个疯子能把老爷救活?”
第98章
次日,距离王伯远的头七之日,仅剩三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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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芮已经很久没有回到故土,上辈子花了一百多年的时间,也仅仅足够她跟凯厄斯游遍欧洲。
再次踏上熟悉的街道,看着她记忆中的东方面孔,亭台楼阁,以及那深入灵魂的乡音,苏芮不禁热泪盈眶,这种归属感是她去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度都不曾有过的。
压在原身心底的郁结一扫而空,她的心情就像三月初的天气一样明朗。要不是碍于她现在的身份是刚刚死了丈夫,苏芮恨不得能笑出声。
她今天和琼枝一起出来,是为了找一个乞丐。
王伯远临死之前,曾碰到一个道士对他说他身上沾了邪气,只可惜当时他没有相信。后来原身也在路上碰到那个道士,对方直言她家中不出三日有丧,被丫鬟琼枝骂了一顿后,留下一句若是他断言正确,让陈芮去找一个疯乞丐,事情还有转机,随后便扬长而去。
王伯远去世之后,原身一下子病倒,六神无主之下,便信了那道士的话,让丫鬟这两日在街上找附和那道士所形容之人。
没想到,还真让他们找到了。
苏芮没有救王伯远的想法,他是自食恶果而死,她没有必要为他逆天改命。只不过,原身是个传统的女人,出嫁随夫,哪怕王伯远对她爱答不理,她也依旧对他痴心不改。
苏芮不能立马转变原身的性格,在如今这个万事万物都能幻化成妖魔鬼怪的世界,指不定她就要被人当成是鬼附身。
再者,她感觉到王伯远的灵魂还未消散,依旧流连在王府之中。
如果不解决的话,将来肯定是个麻烦。
穿过长长的街道,在街道的尽头便能看见一个高耸的牌坊,上面写着东大街三个字。
琼枝一眼就找到了睡在河边柳树下,翘着二郎腿,穿得破破烂烂,枕着个长木盒子的乞丐。
他左手拿着一只盘得发亮的酒葫芦,右手边放着一个破碗,随缘乞讨。但从他身边路过的行人,不是朝他吐口水,就是朝他丢石头,根本没有人往那只破碗里丢一个铜板。
“夫人,就是那个人。可是,你看他那个样子……别是那个臭道士骗咱们的。”琼枝眉心紧蹙,恨不得立马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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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问问再说,我来的路上跟你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一句也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