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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直视应寒生,一瞬间锐利起来:“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你的通灵体,我倒是很乐意当一个好哥哥的。看在这份上,我给你个机会,回答你三个问题。”
要问什么呢?有很多的疑问想问,哀伤亦或彷徨,搅乱了所有的思绪,应寒生自己都感到迷茫。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我是谁?”
我是谁。
不仅是应凌程有些恍惚,连问出这个问题的应寒生也怔住了。
他突然想到从小到大脑海莫名出现的片段,一种冲动趋势着他来到宣城。这里给他的熟悉感比之家里也不差,还有席萼,这个人说的那么逼真的故事,其实他有那么点信了的。
应凌程脸色肃杀,不过最后还是告诉了他:“你是我弟弟,但是,因为你的通灵体质,父亲在你幼时将你送到了雪山精灵常出没的石洞里。”
应寒生心里一颤,咬唇道:“我自己么?”
“……嗯。”
—
席萼再见到他的时候,应寒生看着已经没那么活泼有生气了。虽然依旧是漂亮若少女的脸蛋,但却有了种深深的冷漠和疏离,他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只能轻轻的交握住两人的双手,温声道:“别怕,我带你出去。”
从知道应寒生被□□,到他费尽心思来到这里只有两天,可这个前两天还是张牙舞爪的少年就已经成了这样。
席萼的心在随他一起难受。
应寒生扯了扯嘴角,说:“我是不是看着很好骗?”他的眼睛像是被雾弥漫过一样,墨色让人感到沉重,他想笑,看起来却很难过。
席萼摇了摇头。
外面已经有人发现闯入者,此时正在跟自己的属下打了起来,这么个要紧关头,对他而言,却不如小星的烦心事来的重要。
“不,”应寒生抿起嘴,“如果我不好骗,那为什么会轻易的会相信你。”
席萼还没答话,他又委屈地说:“他们骗了我十年,最后还想骗我去死,你说,你上次讲的那个故事,是不是真的?”
“小星……”席萼意识到他的意思,心疼又惊喜,连连点头,“我不会骗你,绝对不会!”
应寒生对这些话已经厌倦了,但他没有说出来,他信了席萼的故事,信了两人的关系,但总的来说,对没有那些记忆的他来讲,席萼还只是个认识几天的陌生人。
“我叫应寒生。”而且这个陌生人起名特烂。
席萼深深的看着他,苍白英俊的脸上有了些笑意,点头道:“嗯,我知道。寒生,寒生……”他连连喊了几声。
外面一声震响,似乎有个人摔到了门上,接着就有人颤着声音禀告:“主子,宣城城主来了,她身边跟着应凌程。”
席萼先去看了应寒生,见他对这两人的到来没显示出什么异样,才冷声回道:“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们!”
应寒生睫毛颤动了一下,然而还是没什么表示,这让席萼觉得松了口气。他怕只怕这个弟弟被其他人勾走,对方可以有无数好友,但他只认定这一个人。
出了密室,果然见一身银装的少女眉目含煞,强横的灵力让她周围三尺无人能近。
“阿生弟弟!”
她到底不知席萼跟应寒生的真正关系,这时候竟然挑拨道:“快离开阴修罗!他要伤害你!”
应寒生对她笑了下,如三月春花般娇美,却无端寒意深深。然后目及冷言少语的应凌程,忽而想起那日的剩下两个问题——
“你和左意如,是什么关系?”
“你们又准备拿我做什么?”
应凌程面瘫着脸,说:“你死后,她会成为我的未婚妻,或者说,她本来就是我的未婚妻。”
“捕捉雪山精灵。”
捕捉雪山精灵,要用生命做代价。应寒生想到这个词的时候,脑海里就闪现出一团彩色的光芒,一会儿分化万千,一会儿又聚在一起。
他无疑是见过雪山精灵的,在席萼的故事里,离开宣城的那一日。
席萼……
应寒生偏头问他:“你会伤害我吗?”
席萼在那两人面前,毫无犹豫的跪了下去,向无论是身形还是实力都比他弱小的应寒生跪下,用行动当做语言。
“我只愿意交于你伤害我的权利。”
应凌程的反应比左意如更快,席萼尚未起身,他充满暴烈的一掌就打了过来。
后者目光一冷,护着应寒生躲了过去。这里毕竟是城主府,是对方的主场,他没有恋战,带着人极速撤退,任左意如气极在后面嗔怒。
“你为什么不在密室看着他?!”
应凌程神色冰寒,也不看她,生硬地说:“与你无关。”没有人可以在应寒生失望和恨意的眼神下,安然如初。
席萼甩开了追兵,带着心上人回了在宣城的府邸。私下囚禁这件事说来不光彩,对方不可能大摇大摆的满城搜查,甚至不会光明正大的来要人。
他亲手为应寒生宽衣、沐浴,待对方困乏的在床上躺下之后,又去厨房做了几道当初小星……寒生最喜欢吃的菜。
席萼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这时,又有属下来禀告应家人不安分,偷偷去了雪山之巅。
他收敛了情绪,面无表情。这些事不能打扰到寒生,但又必须有人去。席萼沉吟,忽而道:“去找那个易家少爷易澄,将应、左两家做的事告诉他,看他如何做。”
这纯粹是突如其来的一个想法,他爱了寒生多少年,明显看出易澄对寒生也有些想法。只是你不说我不知,相处倒是如同好友一般。因此,席萼不打算直接对付易澄,反而打算将他收为手下。
只有紧紧攥在手心的,才没有背叛的机会,更没有为敌的可能。
席萼端着吃食回到房间,发现应寒生已经醒了。
他看到少年似乎在出神,倚靠着床头,目光没有焦距。他进门的响声吸引了对方,微微的一扭头,看清是谁,就又开始发呆了。
“不再睡会儿?”
“睡不着了。”他恹恹地说,“在密室里就睡了好久,我不想再睡。”
席萼一瞬间有些心疼,皱着眉,把他抱在怀里,轻轻的吻在脸颊。
应寒生没有推开,他不知道推开的后果是什么。现在应家、左家都是敌人,易澄又不在身边,而席萼说了那么多,但他还是在犹疑。他怕违逆的太多,连最后的人也不耐了。
没有记忆的爱情就是如此,空守着一个人的回忆,却不知道对方的无措。
席萼喂他吃完饭,将新得到的消息漫不经心的讲给他听。又说:“我是想要全部杀了应家人的,你会不会心里堵?你说怎么想的,我听着。”
应寒生被他抱在怀里,挣脱不开,便也随了他。他眨着一双乌黑扇的睫毛,故作轻松:“听你的吧。”
“杀了那么多人,不怕我么?”
席萼微微笑起来。
应寒生被他带的心头一松,说:“不怕。而且,我对他们没多少感情的。”
应寒生少年时的记忆是很单纯和苍白的,他很少见到大哥和应家其他同龄人,终日闭门不出,直到左意如被带来介绍给他,又有易澄偷跟来,趴在墙头上朝他打招呼,他才算是和外界有了联系。
这半生虽是难以言喻的寂寞,但看起来倒也顺风顺水,以至于他这次受了些打击就开始心灰意冷。
席萼也不劝解他,之于他而言,无论是何时何名,又是什么身份的弟弟,都只是他终其一生也要得到的人而已,对其他人失望只会让他惊喜。( 就爱网)
第24章 参商(8)
青府是很温暖的一个地方,三月草长莺飞,暖阳融融。他倒在一层细密的绒绒草上,伸出手遮住了阳光。
并不算刺眼,只是白生生的晃人。
他听到木门咿呀一声,有人推门进了园子。初时还以为是侍候的哑仆,随后脚步声停在了他旁边,那人盯着他的目光灼热到无法忽视,才睁开眼。
入目的是少女妍丽的容颜,带着笑,右手拿了根毛毛草正准备逗他。
“你真好看,”她说,“我很喜欢。”
那时候他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左意如,墙头上挂着个张牙舞爪的少年,见到他的目光,不由尴尬的挠挠头,笑起来。
易澄的笑就定格在那里。
左意如略带矜持的神情定格在那里。
十三四岁的少年骤然间失去了所有记忆,无边的黑暗与痛苦袭来,只能抱膝低泣。
青年将他拥入怀中,温言软语的相哄。
少年抬起头,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秀美精致的脸蛋,犹疑的问:
“哥哥,你来啦?”
时光就好似水墨画,记忆被晕染到模糊,应寒生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被紧紧的搂在一人怀里。
他尝试着掰开,没有成功。
不过这也就惊醒了那人,席萼支着头,尤带笑意的问他:“昨晚那么累,不多睡会儿?”
应寒生微微脸红,低声反驳:“累的是你吧?”
“呵呵呵……”席萼的笑闷在胸膛里,饕足的埋首在他耳垂边,顺势轻咬过去,细细舔舐。
应寒生记忆里还是初经□□,昨晚半推半就的被席萼压着做了半宿,后半夜又陷入重重的梦境,正是心神疲惫的时候,对此也生不起抵抗的力气,只好偏头避过。
席萼怜惜他、爱慕他,不仅自甘雌伏,这会儿见他抗拒就也罢手。
*帐暖,二人在床上耳鬓厮磨了许久,才由席萼服侍着穿衣洗漱,期间又是几番旖旎。
应寒生总觉得不对,却说不上来是什么。
他怔怔的看着席萼低头为自己整理衣冠,苍白的脸也有了生气,不再像初见时一样狠戾,微微笑着,就像是个运筹帷幄的富少。
吃过饭,应寒生无意间看到窗外森寒的天色,流动着丝丝灵力。这才像找回了声音,问道:“席萼,你们不是要抢什么洞源灵矿吗?”
席萼专心为他揉着腰,闻言淡淡的回道:“是,我已经让人去做了。”
不对,这就更不对了。
应寒生感觉心里像压了一口大石,沉闷到疼,他遥望远处的雪山,那里有着若有若无的召唤。
他知道那是雪山精灵,得到了它,也就等于得到了整个雪山的灵矿,对于各个家族、势力来说,这无异于千年难得一遇的惊喜。
席萼是边城的第一灵师,这么个要紧关头,他为什么还有闲心陪自己消磨时间呢?
这么一想,应寒生还是不信任席萼。
“本来是按照以往规矩,各个势力派人出战,获得分割灵矿的名额的。”
席萼为他解释,“左意如开始是想要你利用通灵体,依靠飞狐雕塑为她赢过一场,不过出了意外,其他家族的人也知道了这次不仅是灵矿出世,而且有雪山精灵。”
“这时候都乱成了一锅粥,我不去也可,左右有那些人挡路,应左两家又没了你,不会那么快就找到雪山精灵的。”
应寒生默不作声,他眉眼依旧,却不像先前那样无牵无挂,心无旁骛了。
心里藏了事,人自然也就不活泼了。
过了两日,席萼不得不出去一趟,临行前凝望他许久,才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他没有说不让应寒生出去,因为他不在,没有人敢拦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