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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星好奇的四处张望,发现拉马车的都是些奇珍异兽,有长相凶猛也有可爱的。他看着这些的同时,商队的人也在议论他们,言语中尽是好奇。
到了中间,几个人正等着他们,为首的是位青年,一脸沉静,见二人来便微笑道:“在下周如,商队的主事人,不知二位是?”
“云浮,”小星随口扯了个名字,没有去介绍席萼,反而问道,“周管事,不知道商队要去往哪里?”
周如道:“无所不去,暂时的目的地是月城。”
小星略不好意思,沉默了一会儿道:“不知道我能否搭个顺风车?……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
周如诧异,笑道:“当然可以,商队欢迎任何一个人。”
小星忍住雀跃,又和他聊了一会儿,在对方的带领下找到了住的地方。等人走后,他立即笑容明媚的抱着席萼道:“怎么样?哥哥!我表现的好不好?”
席萼的存在感这才显出来,温柔的附和他道:“当然,小星是最好的。”
他看着对方的目光依旧缱绻,却藏着他或许知道也或许不知道的怨愤,对身为奴隶的怨愤,与他所怜爱宠溺的弟弟身份天差地别。
一个奴隶,妄想反过来将贵族当成掌中宝。
他看着小星与周如谈笑自若,却只觉得内心的空洞越来越大,宁愿他永远那个天真爱惹事的小孩子,这样他就可以照顾他一辈子,不分开……不分开。
这世上没有永远,他们也终究会分开。甚至这一天,来的这样快。
商队行了几日,都没有碰到什么危险,在连护卫都要看训鹰取乐的时候,似乎是终于要生事了。
小星听见外面喊杀声阵阵,火光忽闪忽闪,跟这几日沉迷修炼的席萼打了个招呼,就跳了出去。外面无人走动,甚至连平常最喜欢聚会的几人也不在。
他爬上了车顶,朝着雪林那边看,林中火光阵阵,似乎有两队人马打起来了。
他看了一会儿,发现很难看清,便不高兴的想要下车。夜风寂寂,黑幕中有人疾驰而过,小星被拎在他手里的时候,还是没分清夜色和他衣服颜色的区别。
“啊,哥哥——”
正在运功的席萼听到这一声呼喊,连忙收功,不顾气血攻心,跃出了车门。他目光随之看去,却只看到小星被遮住的半个背影。
他追了上去,夜风打在他脸上,无法让他闭上眼,甚至对这冰凉的疼痛无知无觉。
离开了商队很远,贼人在一条银光河流前停了下来。席萼脸色冰冷,先是看小星有没有受伤,然后才发现他以为的黑衣人在这波光粼粼的河面上,衣服渐渐变成了暗蓝色。
“放了我弟弟。”
他冷冷道。
小星先前被打昏了,此时幽幽醒转,有些茫然。蓝衣贼人嘿嘿笑了几声,说:“你确定,他是你弟弟?”
席萼还没说话,小星就愤愤道:“你乱说什么?!我当然是哥哥的弟弟了!你不要挑拨离间……唔…”蓝衣人封住他的**道,低声道:“你体内的灵血一看就不一般,他不过是个勉强能修炼的废物,呵,甚至是奴籍,怎么可能是你的哥哥?”
席萼的心随着他的话渐渐冰凉,目光越来越冷,这时他清楚的意识到,对方不会因为他的恳求便把小星还回来,甚至……
他惧怕于小星不再信他,对他报以陌生的目光,去找他真正的亲人。
“唔唔…唔唔!”小星张牙舞爪,瞪视着蓝衣人,忽而又把头转过来,期盼的看向席萼。
席萼心头一动,竟感到莫名的安慰。他暗自运起灵力,想要出其不意的制住对方,缓缓的逼近,脸上从冷漠如冰变成了浅浅的微笑,只为放松他的警惕。
蓝衣人看好戏般的姿态,似乎并未发觉他的小动作。小星却很不安,突然,他看到席萼身后快速的闪现几个人影,连忙挣扎起来。
“唔……唔……”刀剑声响,席萼仓皇避过。
几人一拥而上,本来个体实力就比他强,更何况围殴,一个个都是猫戏老鼠一般的姿态。
蓝衣人看了眼紧张不已的小星,道:“废他一只手。”
那几人中立即有人挥剑挑断了席萼的手筋,痛的他脸色发白,小星气急,用痛恨的目光瞪着蓝衣人。后者微微勾唇,凉凉的道:“再废他一只手。”
这次席萼有了准备,提前附着灵力在手腕,没能让人一剑挑开。那人挑眉笑了笑,联合同伴直接把席萼踩在脚底下,让他动也不能动,然后冷漠又残酷的踩了下去,骨头呵嚓呵嚓的响,听的人头皮发麻。
席萼清楚的感受到骨碎的滋味,几乎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他运起灵力想要挣扎,结果却只是无能为力。
小星忍不住看了蓝衣人一眼,又受到惊吓似的急忙低头,后者低笑道:“你还想我怎么对付他?”
“我这次不瞪你了,不要伤害他……”小星话出口,才发现自己竟然能够说话了,连忙期冀的道,“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能不能放过我们?”
蓝衣人点头,轻声道:“的确无冤无仇,怪只怪你的长相和体质,太像一个人了。”
“谁?!”
小星急问,蓝衣人却不再答话,冷眼看向席萼,吩咐道:“处理了他,我们走!”
“不要,哥——哥哥,”小星被禁锢着身体,看着几人灵力大盛,一时间笼罩住那片空间,什么都看不清,他低低的哭泣着,只是会哄他的人似乎再也听不到了,“你个疯子,我恨你!”
蓝衣人平静的道:“恨便恨吧,你总会忘掉这一切的。”
小星没有去理会他的话,看着那片光华,似乎能透过屏障看到里面鲜血淋漓的哥哥。
席萼的意识逐渐消失,全身又疼又冷,他感到无尽的愤怒和悲哀,实力么?还是实力不够的原因!可笑他还以为自己多么厉害,岂不知人外有人,若是拥有足够的实力,这些人便不敢,也无法从自己身边带走小星!
他模糊的想,实力啊……身体似乎沉入水中,冰寒刺骨,真奇怪,他感觉自己特别的清醒,又似乎在沉眠中。
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只有一声声急切而惶急的“哥哥”,他的脑海里呈现出了这样一个少年,俊美而又富有朝气,意气风发,忽而转身朝他招手,“哥哥,你快来啊……”
笑容明媚,不含阴霾,他感觉眼前似乎出现了光亮,一瞬间天清水蓝,他看到自己的身体沉入了水底,血液晕染了周围的水,可怖的像是幼年听过无数次的水鬼。
他看向水面,已是白昼,暖阳的光辉打在波光粼粼的水上,鱼儿游过,激起一圈又一圈的碎金。
在这令人惊奇的美景中,他看到小星蜷缩着,抱膝低泣,他想抚摸他的头发,告诉他不要怕,哥哥会找到你。
可他张张嘴,却只是吐出一串串的泡泡,当他几乎用尽全力,快要游到水面的时候,水幕中的小星也抬起了头,目光直直的与他相对,露出美好而甜蜜的笑容,说了什么,然后另一个看不清容貌的男人出现,将他拥入怀中。
席萼的力气像是一下子被抽空,脸色青白似鬼,目光是最深沉的悲哀。小星说的是,哥哥,你来啦。多么甜蜜而又日常的一句话,可惜不是对他。
他留恋的看了一眼同男人亲热的小星,最后想要轻轻的触碰他的脸颊,手指触到水幕的一瞬间,所有的画面都化为了一圈圈的涟漪。
是假的,他闭上眼,可终有一天会成真。
他任由自己渐渐的沉入水底,温暖的冰凉的都不在乎,鱼嘴在他碎裂的手腕处不断噬咬,他只安安静静的封锁了自己的感官。
水底是白沙,他躺在那里,不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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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宣城。
守卫们虽说已经换了几波,却依旧喜欢闲聊。
“前几日又发生了一场风暴,不知道是哪个家族比较好运,能把灵矿收入麾下呢?”
“肯定是城主了,离我们那么近,其他家族最近的都是昨天才到,城主的优势太大了……嘿你别不信,城里虽说是袁云左三家鼎立,但谁不知道城主所在的云家才是龙头老大?”
忽而有个酸酸的声音道:“女流之辈,何足挂齿?”
守卫们一下子静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心当做什么也没听到,不认识这个人。
那人急了,高声道:“本来就是个柔弱的女人,不是其他人懒得计较,哪轮得到她当城主?”
“你们听我说,这女人……”
“背后说人闲话,你还是不是男人?”忽然,入城的人流中有人冷声道,他掀起兜帽,露出一张极为绝色的脸,即便毫无笑容仍让人心神一动,“一个杂碎而已!”
那人被他迷了眼,一时呐呐不得语,忽而又回过神,贪婪的盯着他,口中道:“你想打抱不平?不如我们比试比试,你输了就把自己卖给我。”
青年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却点头道:“如果你输了,就给我闭嘴,不然我就帮你缝起来!”
那人一点不怕,目光更加【创建和谐家园】的盯着青年。
有守卫看不过眼,斥道:“白三儿!你别忘了这是宣城,敢在这里打架是找死么?”
白三儿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来,宝贝儿我们出去打,城外我们自由比试他们管不着!”一下堵住了守卫的嘴,那青年竟也乖乖的跟着出去了。
至城外,青年冷冷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开口说:“你想好怎么死了么?”
“我呸!小美人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我还能不把你绑起来关个十几天,直接就洞房了。”白三儿人贱,实力倒很出色,不信这个皮薄肉嫩的华服青年有什么本事。
青年不出意外的皱了皱眉,对他的印象更差了。
白三儿一步步逼近,青年只是看着,目光如水冰凉,直到离的近了,才轻声说道:“你再不出来,你家相公就要被人洞房了。”
“小生你别乱说话!什么相公洞房的?我可是只爱红妆不慕蓝颜,你不要把我搞弯了啊!”朝气蓬勃的一句话传来,破空声响起,白三儿只来得及回头抵挡了一下,就被来人定住了。
“说真的,就算你是偷跑出来的也要记得带护卫,不要总是使唤我,我还要去泡小妞呢。”
相貌俊雅的白衣青年一挥折扇,故作风流。
应寒生凉凉的看他,道:“哪个【创建和谐家园】死乞白赖要跟着我的?我想起来了,那个【创建和谐家园】他叫易澄。”
易澄大呼交友不慎,一巴掌劈晕白三儿,搂着应寒生往城里走,不满道:“你个小没良心的,不是我你一路上得被多少人采花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小爷我都没那么受欢迎!”
“给你个建议,改名叫寒生。”
“我去!爱妃你别糊弄我,真改了我爹就会先把我揍一顿,然后我姐再训我几个时辰……”
过城门的时候,那几个守卫都惊奇的看着他,其中有一道目光迷惑中又有些激动,他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那个守卫低下了头。
“小澄,你说这次是意如得到灵矿的可能性大,还是其他人?”
西约楼的包厢,应寒生蹙眉倚靠着窗户,想起那些对左意如不利的议论就有些不安。
易澄自顾自的挥毫毁画,漫不经心的回道:“她可是我们这一代的女神啊,年纪轻轻就当上城主,把宣城治理的井井有条,其他时候我百分百选她,但这次可不一样,也不知道哪阵风吹来了边城的人,领头的号称阴修罗,实打实杀出来的威名。”
“那意如会不会有事啊……你说详细点,那个阴修罗到底是谁?哪来这么大的威风?”
应寒生蹙眉,易澄无意看了一眼立马就捂住脸,哀嚎道:“早晚有一天我要毁了你的脸,不然不是我睡了你被你打死,就是我忍不住掐死你咱俩殉情!”
“闭嘴,说正事!”应寒生恢复成了冷淡的表情。
易澄这才磨磨唧唧的扯开了画,拿笔写下了大大的两个字,道:“喏,就是这个人,为人阴险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很受边城幕后掌控人的信赖,这次听说是他来的时候,我爹还专门警告过我,不准招惹他!”
但看他满不在乎的模样,应寒生也知道他是根本没听进去。这时,窗外突然传来阵阵喧闹,两个喜欢看热闹的人立马凑了过去。
“……小赖货,撞到人了还不赔钱!”
一个瘦猴样的男人破口大骂,他对面的女人抱着孩子,低着头说着什么,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对那男人大肆议论,“说什么说,都给老子闭嘴!”
应寒生不禁皱眉,不无忧虑的道:“城里有这样的人,难免会给意如带来麻烦,一个还好,只是看起来似乎不少啊……”
“哪个城市不是这样的?”易澄也陪他坐在窗户上,好笑的看着他道:“你就是被养的太好了,没让你见过这些事,哪像我家里人,从小时候就把我往奴隶区扔,这种事见的多了,你要管啊?”
“不……”他看着那女人,突然见她终于抬起了头,明丽的容颜有些憔悴,硬气的说了几句,惹得那男人大怒,“我总觉得……”认识她啊,他在心里低声道。
“诶?小生你干什么啊?”
女人抱着孩子,紧张的闭着眼睛准备承受男人的巴掌,但她等了好久,也没有听见声音,不由睁开了眼,见到墨发云瀑,蓝衣纤长的人挡在她面前,握住男人的手,声音清冷的道:“你们这里的人,是不是对女性有什么歧视啊?”
接着从楼上又跳下来一个白衣青年,毛毛躁躁的跑过来道:“小生你突然跳下来我很慌啊,你摔着了我岂不要倒霉的完蛋了?”
“不要啰嗦了,他交给你!”
应寒生不悦的松开男人的手,掏出手帕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番,连易澄不满的声音也无视下去。
“你……谢谢你帮我,”那个让他觉得熟悉的女人轻声道,缓缓低下了头,“我叫云儿,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你可以来袁家找我,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