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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陡然一凌,只见林立秋已飞身而上,剑若银花,向他袭来。甘家姐妹也不甘示弱,听到对方竟是魔杀教主,一个个争强好胜的心都出来了。至于风里烛,他看了眼被宁雪楼护在身后的应寒生,果断选择与几人联手。
宁雪楼素手一拂,将身后的人送入屋内,几个腾跃已到了另一边。林立秋不知何时换上了一把血红的剑,红着眼怒斥:“魔头,今日我便让你血债血偿!……”
几人打着打着便出了门,方青禾终于解开了**道,极为兴奋的冲进屋内,喊道:“阿生弟弟,我们快走吧!”
应寒生已经收拾了一切,拎着包袱点头道:“嗯。”
此时已是夜色渐浓,已经出不了城门,二人便只远离了客栈。盛夏蝉鸣,夜风寂寂,方青禾犹豫着说:“阿生,有件事我要告诉你,风里烛其实是你大哥……”
“我知道,”应寒生笑了一下,竟生凉意,“我跟教主有血海深仇,雨翎和柳采儿是我的父母,……你会告发我么?”
“哼,我们一起长大,你又是我捡回来的,告发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方青禾半抱怨道,随即语气轻了下来,呢喃似地说,“阿生,你会向教主报仇么?”
“如果是你,你呢?”
方青禾停下来,拉着他的手,真挚的道:“阿生,无论如何我都站在你这边。其实偶尔篡下位也很【创建和谐家园】啦,你不会不带我一起吧?”
“啊——”
这时候,突然一道女声痛苦的响起,两人看过去,见远处宁雪楼他们竟然过来了,甘家姐妹中的一个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另一个抱着她悲痛欲绝。
“走……”应寒生才说了一个字,就见宁雪楼不悦的往这里而来,无奈道,“这下怕是走不成了。”
“寒生,你小心!”
风里烛低喝道,又借势避过了林立秋的一剑,宁雪楼的一掌。场面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出乎他的意料。谁知道林立秋无法控制血融剑,虽然实力大增,却已经发狂,根本不分敌友。
林立秋连甘家姐妹都砍了,他生怕对方伤害到了应寒生。
宁雪楼也是意识到了这点,给了应寒生一个待在原地的眼神,便想要和风里烛联手将林立秋引开。
林立秋停下来,硬是受了宁雪楼一掌,吐血的同时却焦急的看向应寒生,不住的嘟囔:“采儿,采儿……”他忽而泣道,“你答应我要过的好,怎么就死了……只有我能杀你!”
宁雪楼二人一时被他突然的爆发震开,来不及阻止便生生见他一掌打向应寒生。
“阿生!——”方青禾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身体下意识的推开他,又兼之离得近,替应寒生受了这一掌。然而不待几人松气,林立秋手腕一转,血融剑刺向应寒生。
这一次,无人能阻止。
应寒生昏睡的时候,似乎看到了来世的场面,影影绰绰,只觉得耳边的声音太过吵闹。
像是如泣如诉,又像唱念做打,他睡的太深沉,什么都吵不醒他。
……
若应寒生现在醒来,定会惊怒不已。他竟被放在一个装满了蜈蚣、毒蛇、蟾蜍之类的浴桶里,这些毒物安安静静的,偶尔爬过他的身子,轻柔的仿佛抚摸。
宁雪楼伸手描摹他的容颜,终于肯光明正大的露出了痴情,低喃道:“你要欠我的,只能用你来还。”
古青提醒他道:“教主,一线蛊存活不易,还请注意时间。”
“嗯……,”宁雪楼应了声,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记住,不论你想做什么,寒生都不是你可以动的。十年前你让绯月带他来,算我欠你一次,你算计他的事我便不计较了。”
古青面色不变,道:“是。”
出了门,他才舒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总算让应寒生成为了宁雪楼心里的一道疤。这次再用一线蛊连接起两人的生命,……只要杀了应寒生,宁雪楼也会死。
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帮雨翎夫妇报仇,……还有他自己,当年去仙山的本该是他,却被宁雪楼抢占了名额。
只要把握住应寒生,他就可以问出如今宁雪楼这么强大的原因。
想到激动处,他握紧了手掌,准备替宁雪楼守着,不让任何人打扰他们种蛊。忽然,一阵轻风袭过,他的身体软软的倒下,宁雪楼低低的声音响起,“我还是不放心你,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去死吧。”
很快便有人替代了古青,明里暗里守着这间房。
宁雪楼用内力使浴桶里的水慢慢滚起来,……渐渐的,汗湿了应寒生的双颊,被热气熏的微红,睡着的他显得无比恬静,纯美。
宁雪楼解开衣服,俯身下去……
……
应寒生睁开眼听到的第一句话,是宁雪楼的,他温温柔柔地说:“醒的正好,要拜堂了。”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凤冠霞帔,红烛喜酒。绯月阁的姐姐妹妹们已经轮番敬了酒,温声恭祝他们,他半响回不过神,绯月阁主来敬他的时候,他问:“发生了什么?”
绯月阁主很复杂的看着他,偶然看见教主不善的目光,连忙道:“恭喜你啊,终于嫁给了教主。”
他眨了眨眼,嫁?
宁雪楼挑眉,拉他进了怀里,笑道:“你们可别把我的新娘子灌醉了,他可难伺候的很,醉了我真怕他不小心进了别人房里。”
江燕燕在这里,殷殷切切的盯着应寒生,郁愤又难过。
应寒生看到了她,忽而轻声道:“要成亲自己成,我不嫁。”
“……,”宁雪楼抚摸着他的眉眼,认真地问:“为什么?你知道我其实很残忍的,我需要个理由。”
应寒生道:“我记得,小时候我说的分明是娶。”
宁雪楼愕然,他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轻松的笑道:“这样啊,那就改成我嫁给你好了。”
应寒生道:“不行。”
“为什么?”宁雪楼冷下了脸。
应寒生扫视过他的后宫众人,清丽的脸上有了几分委屈,说:“我要一个独一无二的婚礼,这个不算。”
宁雪楼又一次的压下了火气,温柔道:“好,都听你的。”
应寒生扔了红帕子就跑,如同有猛兽在追他一样,宁雪楼只安静的追随着他的身影,好半响才道:
“婚期延后。”
第14章 昨夜星辰去(8)
这世间要有一个人,他必须眉目如画,干净如初,他的笑要浅浅淡淡便倾城,眉宇似烟笼愁雾,终日不舒。
他要美好的像神仙,白衣纸伞,乘鹿而来。
而他若要被人所记住,便要悲惨,困苦,尘埃里仍眉眼如初。若要留芳名,便去济世悬壶,悲天悯人;若要留污名,所做不多,一场婚嫁足以,——对方是仇人遍天下的宁雪楼。
沙漠里没有鹿,应寒生也做不了神仙。他闭上眼便会想起雨家人的血,一种似有似无的怨愤从梦里蔓延到心里。
无欲无求不是他。随着时间的沉淀,最初那种仿佛是另一个人的经历的错觉,已渐渐消失了。他确信自己是幼年便来到了这个世界,只不过又莫名忘记了。
婚是绝对不能结的,他纵使已经遗忘了对此世父母的记忆,却也不能这么无情的娶了仇人。若让他们九泉知晓,岂不是要气的活过来,折腾宁雪楼一番?也或许是被折腾。
窗外烈日炎炎,连这庭院中几分清雅的绿色都渐次模糊,热气腾腾。应寒生却依仗内力不受天热影响,鬓间全无汗渍。
他袖间有一把剑,这时珍惜的拿出擦拭,动作万分温柔。
从绯月阁能学到什么?除了深入骨髓的魅惑,还有一柄你永远想不到在哪里的暗器,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咽下的毒。应寒生想不想杀宁雪楼,这点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当他有这个绝情的想法的时候,对宁雪楼莫名的好感让他根本无法下狠手。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绯月阁主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前,漫不经心的道,“但是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教主为你种了一线蛊,从此你们两个人的生命就牵连在了一起。”
“阁主特意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对他表忠心吧?”
应寒生低声道,他似乎每次都在纠结着杀与不杀,简直像个提线木偶,演出闹剧只供人一笑。可上一世做了什么呢?他已经记不得了。每次都是一次重新开始。
绯月阁主不懂他何故忧愁,只沉声答道:“当然不是,只是你若一定要做某件事,还请想想它的后果。”
“嗯,嗯……,”应寒生心不在焉的应着,那么这次是不能杀了。
只是说了这番话后,绯月阁主还是不走,安静的挡住一片阳光,空余阴影给应寒生。
“阁主怎么还不走?”
绯月轻声道:“我想看看你,毕竟我从你小时候就开始保护你了……,”看到应寒生怔住的眉眼,他勾起唇角,“大多是我跟着你,有时候教主出关了也会来看看你,只是我们都不曾让你知晓。”
应寒生哑声了半响,才迷惑又惊异地问:“宁雪楼他,竟是个喜欢小孩的人么?”
“……,”绯月无奈道,“你都想了什么,他只是把你的话当了真。”
应寒生直视着他,忽然偏移了目光,冷淡了神色。绯月隐约察觉,急忙转身往回看,宁雪楼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怎么不聊了?”他语调温和地问。
绯月惊出一身汗,连退回了四五步,道:“属下已无事,见教主来这便退下了。”
宁雪楼的的目光在应寒生身上打转,从分毫未变的神色观察到冷漠的态度,他现在只想抱抱这人,触摸他的每一寸肌肤。不由便压下了对绯月阁主的不悦,略略点头示意可以离开了。
应寒生只觉得这目光简直是肆无忌惮,随后宁雪楼就做了更肆无忌惮的事,将他抱在怀里,从眉心吻到颈处。
“教主……,”他低声唤了一声,“你做什么?”
宁雪楼一双眼睛盯着他,眨也不眨,说:“我想给你打上我的标记,……你陷入昏迷的时候我才惊觉,我早就想跟你白头偕老了,风里烛算什么,你勾引就勾引我好了。”
应寒生从他这一番话里没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风里烛…,这个他名义上的干哥哥。
“小禾和风里烛怎样了?”
宁雪楼笑容渐淡,轻描淡写的道:“死了。”
见应寒生虽然神色强忍不变,目光却怔愣住,他内心不满起来,轻轻咬着对方的喉结,感受到他的瑟缩后愈发过分,手不老实的伸进衣物中去,惹得对方神色愈加冰冷。
宁雪楼一声低笑,怜爱的道:“我可不会像你一样恶劣,不过,这事你现在若不愿,便等到洞房花烛夜吧。”
应寒生舒了一口气,在此之前,他一定要寻找到逃出去的方法。
“唔……,”唇齿相依,宁雪楼虽然答应了不做到最后一步,却不介意收些利息。应寒生的眼睛弥漫了水雾,半推半拒的被强迫着亲吻,他心生怒意,只想着有机会一定要解决宁雪楼。
……
他还没等到这个机会,却等来了江燕燕的秘密。
或许也不算秘密,任谁见她一个艳冠江湖的正道小姐叛了敌,都会下意识的保留三分怀疑。
事实也正是如此,她的确是一颗光明正大的棋子。江燕燕抹着泪,低声细语地说了一遍自己的来历,又殷殷问道:“你并不是真的想与教主成亲吧?”
应寒生无需遮掩这点,便颌首应是。
江燕燕心中雀跃,压抑下兴奋道:“那好,我父亲几日前联系了我,说风里烛准备联合一道教主死敌,剿灭魔杀教。”
她对这里的生活略有不舍,却很快让自己忘掉,对着应寒生期冀的道:“父亲问我何时是良辰,你若同意,我便去告诉他七日后的婚事正是好时机。”
应寒生将目光移到内室,见里面的人毫无表示,又迎着少女催促的眼神,便随意的应道:“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
江燕燕喜意上眉头,再羞涩的看了他一眼,只想着定要做好,解救二人出魔教,然后……
她报着不可言说的心思离开了。
内室的门无风自动,宁雪楼自里面走出来。他倒也真是闲,整日无赖的待在应寒生这里,连江燕燕都算出了错误,未能想到终日不见人影的教主竟一直守在这里。
应寒生没将疑惑问出口,他却自然而然的解释道:“你正想要一个独一无二的婚礼,我想,被正道人血染的也算是百年不遇了。”
他温柔道:“你无须担心,没有人能够阻止婚礼的举行。”
应寒生被他眼中的情意绵绵烫到了,不自然的避过,低声道:“我没有担心,倒是你,整日缠在我这里,也不怕没时间压制蛊毒,到时蛊虫发作,可没有人再捡你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