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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谨裕没有回应,返回解剖室整理好手术台,拎起三只田鼠走到走廊里。空旷的走廊里响起清脆的铁器声,解剖室的门被锁上。钱谨裕把钥匙装进衣兜里,举起田鼠在丁友霞眼前晃悠:“请你吃清蒸田鼠肉,喝田鼠肠子粉丝汤。”
丁友霞脸色苍白,冲向前趴在护栏上吐得昏天暗地。钱谨裕靠在柱子上,悠闲的列举田鼠肉、田鼠肠子的N种吃法。经过钱谨裕暗示,丁友霞脑子里全是夏天厕所里白色蠕动的生物。
“我记得你喜欢吃卤鸭肠…”
钱谨裕还没有说完话,丁友霞堪比运动健儿,一个助跑,人已经跑出一百米之外。
“可惜了。”钱谨裕惋惜道。
罗勇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凑到钱谨裕身边说道:“可惜啥!”
“用小米椒爆炒竹笋田鼠肉,你吃吗?”钱谨裕拎起被冻僵的田鼠。
罗勇脸上的肌肉不自觉抖几下,往后退两步,撒开腿就跑:“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没上大学前他喜欢吃田鼠肉,自从上了大学,亲眼目睹大二师兄、师姐解剖田鼠,他再也不想吃田鼠肉。
钱谨裕耸耸肩,带着田鼠朝食堂走去…美美饱餐一顿,他给父亲打电话,通知父亲今晚八点半带杏娜回家吃饭。
“爸,让妈买一份猪大肠,熬猪大肠汤喝养胃。哦,对了,丁叔负责分配职工房的事,劳苦功高,让妈匀一半给丁叔。”钱谨裕说道。
钱父笑骂老儿子一句:“知道了,我让司机六点到火车站等你们。”
“好。”钱谨裕想不出来还要嘱咐什么,挂断电话。下午他一半的时间看书,一半的时间待在实验室给师兄当助手。
终于熬到天黑,钱谨裕到火车站站台等人。天空飘起雪花,手电筒指向天空,能看到雪花在高空跳出优美的舞姿,翩翩落入凡尘。
两束灯光打破黑暗,火车鸣笛声划破空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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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门被打开,列车里的乘客涌向站台。站台上全是人,钱谨裕在昏暗的光线下无法找到杏娜,他站在原地不动。过了十分钟,站台上只有零星几个人,一位身穿红棉袄、齐肩短发姑娘朝他的方向走来。
第一次出远门,杨杏娜从踏上火车那一刻,心一直悬在高空。她跟随人群下火车,注意到指向天空的手电筒。人群一窝蜂往外涌,她看不清拿手电筒的人长什么样,等到人群散去,她终于看清楚举手电筒的人是丈夫。
钱谨裕眼底含着笑容朝前走几步,从怀里掏出烤红薯递给杏娜。杨杏娜把行李塞给丈夫,双手捧起烫人的红薯,侧头眼神发亮盯着丈夫。
“冻死了,到车上我和你说家里的情况。”钱谨裕搂住她的肩膀。
“哦。”杏娜跟着丈夫出了火车站,坐到小轿车里。丈夫跟她介绍婆家人员情况,没想到公公竟然是厂长,大伯子是国土局科长。杏娜惊愕地盯着丈夫,天哪,她的心脏飞起来了,她的身体也飞起来了,怎么感觉她踏上火车那一刻,脚压根没有着地。
钱谨裕没有打扰杏娜消化信息,小汽车缓慢开进职工大院。过了几分钟小汽车熄火,钱谨裕一只手拎行李,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走进家门。
“爸妈,大哥、大嫂,我们回来了。”钱谨裕高声喊道。
钱家四位大家长表示欢迎新成员回家。钱母歉意看着滕强媳妇,小儿媳妇来认门,滕强媳妇识趣该主动提出回家了吧,有什么话改天和她说。
滕强媳妇眼睛牢牢黏在陌生姑娘的肩膀上,谨裕为什么要搂着陌生姑娘?和这位长相英气的姑娘什么关系?
杨杏娜犹如做梦,除了丈夫,这里的一切让她感到陌生。好几道目光盯着她,杨杏娜下意识往丈夫怀里凑,忽然想到临来时父亲交待她面对任何人、任何事不能露出胆怯,不能让人猜到自己的想法,不能让人觉得自己好拿捏。她身体稍微离开丈夫一厘米,抿唇微笑冲大家点头。
“谨裕,这位姑娘是谁?”滕强媳妇神情古怪问道。
“腾姨,我们是建立在结婚证上的伴侣关系。”钱谨裕得意地说道。
“哦,原来你已经结婚了,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啊!”听丁母说友霞深陷进去了,最近几天谨裕没有回职工大院,友霞整个人蔫了吧唧没有精神。滕强媳妇替友霞着急,钱谨裕已经结婚了,友霞怎么办呐!
“也没有人问我呀,我总不能见到一个人就说我已经结婚了,人家不把我当成傻子才怪。”钱谨裕摊开手说道。
滕强媳妇觉得钱谨裕强词夺理,想了又想,最终没有说话。
钱谨裕将滕强媳妇的神色看在眼里,感受到杏娜身体僵硬,他握住杏娜的手把父母、兄嫂、浩然介绍给杏娜认识。杨杏娜依次喊一遍,“爸妈,大哥、大嫂。”
四人笑眯眯应了一声,掏出早准备好的见面礼给杏娜,杏娜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红包给浩然。
“爸妈,我带杏娜回房间洗漱。”钱谨裕见父母点头,他重新拎起行李,牵着杏娜上楼。
看到钱谨裕对陌生女人百般呵护,滕强媳妇心里有些不痛快,为友霞不值。
钱父有些头疼,滕强媳妇真的看不懂人脸色吗?这个时候不应该提出告辞吗?她怎么还不动如山坐在沙发上!
“谨裕妈,我回家了,不打扰你们一家七口团圆。”滕强媳妇吃完最后一粒坚果,站起来往外走的时候,下意识看向二楼。
“好。”钱母松了一口气,滕强媳妇不走,他们没办法摆菜吃饭。
第48章 第二世界
杨杏娜伴在丈夫身侧下楼,英气的脸上出现两朵可疑的红晕。
钱谨裕手插在裤兜里,漫不经心巡视客厅,溢出笑意的眼角往上挑道:“腾姨走了啊!”
“刚走。”钱母朝小儿媳释放善意的笑容,见小儿媳大大方方回应她,舒了一口气,还好小儿媳身上没有小家子气。
“你们婆媳两别大眼瞪小眼了,赶紧坐下吃饭。”田姨摆好饭菜,钱父招呼三人吃饭。
“对、对,杏娜坐十来个小时火车,饿了吧,快来吃饭。”钱母热情地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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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饿,我饿死了。”钱谨裕在杏娜嗔怪的眼神下,拉她入座吃饭。
杨杏娜初次见婆家人,不了解婆家人的忌讳,所以她只夹面前两盘菜。钱谨裕帮她夹菜,抛出一些杏娜能接上的话题,饭桌上大家吃吃聊聊,对彼此有一些了解。即使让杏娜和婆家人独处,也不会出现冷场局面,因为大家基本知道聊关于哪一方面的话题,双方都能接上话。
吃完饭,钱父让老儿子带小儿媳回房休息,他和老伴也回到卧室休息。通过短暂接触,钱父感觉小儿媳还行,小儿媳为人处世大气,最重要的是小儿媳不怯场,至于小儿媳身上的有其他缺点,可以让老伴慢慢帮助小儿媳纠正。
钱母坐在梳妆镜前涂抹面霜,指腹【创建和谐家园】脸部的速度越来越慢,失落的长叹一口气。老儿子一直围绕小儿媳转,还动了小心机帮助小儿媳融入大家庭中,生怕他们会排挤小儿媳,她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钱父看出老伴心里的纠结,提醒道:“不管外人怎么想,我们不能介意杏娜的身份,更不能跟老儿子抱怨杏娜不好。”
“放心,我不会做整天搬弄是非搅合儿子、儿媳离婚的恶婆婆。”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老儿子再三保证对丁友霞没有男女之情,夜深人静时她脑海中总是浮现那天傍晚老儿子温情似水凝望丁友霞的画面,她心特别慌乱,怕她担忧的事会发生。所以为了扼杀她不愿意接受的事情发生,她不允许老儿子和小儿媳之间出现矛盾,不让别人有可乘之机。
老伴看到明白,钱父也不打算多说,他提起另一件事:“最近滕强媳妇越来越拎不清,你找机会慢慢疏远她。”
“嗐,前段时间你负责分配房子,她几乎隔三天找我抱怨家庭困难,她相看好的儿媳妇嫌弃她家穷,没能力准备婚房,不和她小儿子好。我听了几次觉得烦,有意识慢慢疏远她,可她好像睡了一觉完全忘了自己抱怨的事,还率真的当着其他人的面问我是不是家里是不是发生大事,追问我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我考虑到你的处境,滕强是制鞋厂老员工,没有说出疏远她的原因。”钱母头疼万分,滕强媳妇有时候仗义,有时候直肠子说的话、做的事让人不喜,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关键时刻滕强媳妇看不懂人的脸色。以前她觉得还能接受,现在她越来越不能忍受和滕强媳妇待在一起。
“找机会疏远她,没事别总和她待在一起,你可以尝试和罐头厂里的其他同事处朋友。”听完老伴的话,钱父不赞同老伴继续和滕强媳妇继续来往。
“嗯。”钱母将雪花膏抹匀,关灯睡觉。
——
被钱家父母叨念的滕强媳妇晚上十点才进家门,此时家里人全睡着了,她悄悄摸进主卧,激动地摇呼噜声大的震天响的丈夫。
“别摇了,你的饭炖在锅里,饿了自己去吃饭。”滕强不耐烦甩开妻子的手,妻子晚上不回家吃饭,还饶人美梦,太可恨了。
提到吃饭,滕强媳妇一肚子的火气。她和谨裕妈不光是老同学,还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不留她吃饭就算了,脸拉的和驴脸有的一比赶她走。她离开钱家到丁家坐会儿,丁家人热情的拉她入座吃饭。两家人放在一起比较,傻子都知道谨裕妈压根没拿她当朋友,拿她当跟屁虫呢。
滕强媳妇暂时把谨裕妈的事抛到脑后,声音里压不住喜意:“诶,友霞妈偷偷跟我说重新分配房子的标准。”
“什么标准?”滕强睡意全没了,慌乱地套上棉袄坐起来。
“组织上派四名调查员调查各家家庭情况,友霞爸和厂里另一名同志陪同调查。”滕强媳妇压低声音说道。
滕强失落地靠在墙上,如果按照贫困程度分配房子,他家肯定选不上,厂里比他家困难的人多了去了。
他家住的是两室一厅的房子,爹娘跟大哥住,大儿子的厂里给大儿子分配一套房子,只有二儿子一家三口,小儿子单身汉跟他们两口子挤在老房子里。据他了解厂里有很多一家几口住一居室的房子,他们家和这些人家比较,居住环境好太多了。
“你偷偷买三张上下铺的床,床买回来你到大哥家把公婆接过来住两个月,让大儿子一家四口回来住一段时间。应付完调查员,再让他们回去。”滕强媳妇说出自己的打算。
“不会有人举报我们吧!”滕强担忧道。
“组织上派下来的调查员不了解厂里的情况,还有友霞爸心向着我们,等我打听到另外一名参与调查的厂里同志,我们偷偷给他送点礼,房子的事就成了。”滕强媳妇推一下丈夫的肩膀,示意丈夫往里面去,她心情特别愉快躺在床外侧睡觉。
能分到更宽敞、平方更大的房子,谁会不心动呢!在黑暗中滕强抽了一根烟,乌黑的瞳孔闪现出坚毅的目光。
——
次日,天刚亮杏娜起床准备到厨房做早饭,被钱谨裕强行拉出去慢跑。两人站在门外感受刺骨的凉意,因为昨晚雪下得时间短,所以雪已经化成一滩水侵入泥土里。
两人忍受刺骨的寒风慢跑,职工大院的路是水泥路,道路宽阔整洁,道路两旁光秃秃的树被他们甩在后面,再往前跑几米,眼睛受到绿色冲击,前面栽种两排耐寒的松针树。钱谨裕注意到她一直心不在焉,解释道:“你做饭如果不符合爸妈、兄嫂的口味,一顿饭吃的双方都难受,还不如让早已熟悉爸妈、兄嫂口味的阿姨做饭。”
“我总要做点什么吧,否则爸妈肯定认为我懒。”城里的生活习惯,和人相处的方式和农村不一样,让杨杏娜不知所措。
“你可以跟阿姨学习做糕点,家里人喜欢吃。”钱谨裕低头浅笑道。
“嗯。”杨杏娜眼睛发出耀眼的光芒,做糕点感觉很文艺,她特别喜欢。
时间不早了,两个人调转方向往回走。杨杏娜目视前方,手悄悄塞进丈夫手心,她的手立刻被裹进干燥温热的手心,她用眼尾余光偷偷看丈夫的脸色,撞上丈夫揶揄的眼神,她血气上涌,整张脸滚烫。
长相英气的少女脸上布满红晕,娇羞地拉着秀气的男人奔跑在宽阔的大路上。这一幕刺伤了丁友霞的心,指甲抠进厚实的衣角里,凭什么她的爱情见不得光!凭什么她想要的男人把温情给了从头到脚不如她的女人!
钱谨裕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红色的衣角隐没在松针林里,他冷漠的收回视线。
两人回到家,钱父和钱谨慎同节奏翻看报纸,萧红梅陪钱浩然玩游戏,钱母楼上楼下来回走,不知道找什么东西。四位大家长对待杨杏娜的态度随意,杨杏娜回来就回来了,他们并没有停下手头的事招呼杏娜。
等田姨摆好饭,父子俩才合上报纸,和善的和杏娜打招呼。七人围在一起吃饭,随意的聊一些话题。杨杏娜长吐一口气,婆家人并没有特殊对待她,而是用随和的态度和她相处,让她感受到自己就是家里的一份子。看来爸妈担忧多余了,婆家人很随和,不难相处。
昨晚老儿子一直对小儿媳献殷勤,现在自顾自吃的特别欢快。钱母注意到小儿媳脖子上可疑的几块红痕,秀气的眉毛横成一条线,用筷子拍老儿子的手,把仅剩的虾肉小笼包夹给小儿媳。“杏娜,白天你有安排吗?”
丈夫不停吹手上的两道红痕,杨杏娜假装没看见丈夫委屈的眼神,当着丈夫的面两口解决小笼包,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谨裕想吃黄桃蛋糕,不知道田姨有没有时间教我做蛋糕?”
“有时间。”田姨不喜欢她做饭有人到厨房打扰她,相反她喜欢教人做糕点。
“谢谢田姨。”杨杏娜眼睛弯成月牙道谢。
他们家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没有一个人是闲人,小儿媳能找到打发时间的活,钱母也不用休假一天陪小儿媳参观海城。
一家人吃好早饭,钱父和钱谨慎一家三口坐车先去上班。钱母刚推出自信车,滕强媳妇站在院门外喊她。
滕强媳妇没心没肺对她笑,催促她再不走就迟到了,钱母十分无奈,骑自行车去上班。
两人骑出职工大院,滕强媳妇眼睛左右看了一下,见周围没有人,她蹬自行车靠近钱母,神神秘秘说道:“我早晨散步的时候听人说,丁友霞吃了一口你送去的猪肚子,立刻冲进卫生间吐半个小时,胆都快吐出来了,让人扶才能站立。还听说丁副厂长夫妻让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她死活不去,坚持在床上躺一天就好了,所以她今天请了病假没去上班。”
第49章 第二世界
说完话,滕强媳妇观察谨裕妈的反应,果然谨裕妈又拉长了老驴脸。她回想起昨晚友霞家做的干辣椒蒜末爆炒猪肚子,猪肚子上裹上一层浓郁的汤汁,看着十分有食欲。没想到友霞吃了一口吐得昏天暗地,她还没来得及尝一下味道,友霞妈让保姆撤掉猪肚子。
钱母握住刹闸把,一直琢磨‘听说’二字,眼底掩藏恼火,她掉转车头往回骑。
“唉,谨裕妈,快到上班的点了,你回去干嘛!”滕强媳妇扭头伸长脖子大喊。
“你帮我请半天假,我送丁友霞到医院里检查身体。”钱母眼睛眯成一条线,肯定会有人编排她故意送有问题的猪肚子害丁家人,所以她必须带丁友霞到医院检查什么原因导致丁友霞吐得虚脱。
滕强媳妇握住刹车闸,脚尖碰地望着谨裕妈渐行渐远的身体,悔恨地闭上眼睛用手砸自己的脑门。完蛋了,友霞爸妈不让她和任何人提友霞吃了猪肚子吐得虚脱,两人无奈地说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当做没发生过。可是谨裕妈的笑容太刺眼,她为丁家打抱不平,一时忍不住脱口而出,想看谨裕妈精彩的脸色,没想到谨裕妈要带友霞去医院。
谨裕妈太强势,丁家人又是老好人,吃哑巴亏也不会为自己辩驳。滕强媳妇正义凛然目视前方,媳妇抓住一个罐头厂同事:“姐,我有急事,你帮我请半天假。”她说完没还等同事回应,骑自行车风风火火往回赶。
母亲骑自行车往回赶,钱谨裕张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母亲咻一下从他面前飞过去。他走了两分钟,又看到滕姨蹬自行车拼命往回赶,这次他学聪明了,等滕姨靠近他时,身体往上跳,【创建和谐家园】安稳的落在滕姨的自行车后座上。
车身左右摇晃,滕强媳妇努力掌控车头,自行车终于平稳的向前行驶。
“滕姨,这个点你和妈不去上班,回去干嘛?”钱谨裕好奇地问道。
听到钱谨裕欢快的声音,滕强媳妇心里没来由窜出一团烈火,头脑一热说出丁友霞看到钱谨裕和一个女人亲热,失魂落魄吃了一块猪肚子吐得昏天暗地,被人扶回卧室休息。“总之,你妈去看望友霞。”
钱谨裕黑如墨的瞳孔闪出一道暗芒,轻叹的哦了一声。滕强媳妇被钱谨裕满不在乎的声音【创建和谐家园】的想要破口大骂。
“滕姨,职工大院里的人都没有你仗义、热心肠,丁叔、丁姨又是公认的老好人,如果你家和丁家结亲,一定会成为厂里的一段佳话。”钱谨裕垂眸道。
“咦!”滕强媳妇一时没反应过来,跟不上钱谨裕的思维,明明谈友霞的事,咋扯到她家和丁家结亲的话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