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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七世难书钟情早》-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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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尘微晃了下身子,眼神露出了些许迷茫,似是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心为何如此难受,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涩然问道:“你喜欢他吗?”

        阿铃的眼神中也同样露出了迷茫的神色,随后她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顿了顿,她又说道:“我和文方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已经分不清喜欢还是不喜欢了,我们从小就被家里订下了亲事,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将来要嫁给他,所以从来没想过喜欢不喜欢的事情。大人们说人要有爱情才能成亲,可是我其实并不清楚爱情是什么,也许是我从来就没有碰到,也许就是我和文方之间的这种感情,谁知道呢?可是我觉得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只知道我一定要完成外婆的心愿,要让她看见我穿着嫁衣的样子,我想让她看见我人生中最美的一刻。”说完她看了看身旁的了尘,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是她却觉他整个人好似黯淡了下来

        了尘突然想起多年前也是在这一棵大树下,她曾问他为何而出家,如今时隔多年,站在相同的地方,倒是变成他问她为何而出嫁。出家,出嫁,答案皆是不知。说不出的巧合,这十年间就好似一个轮回,在这里画了一个怪圈,把他和她都圈在了其中,一人懵懂着挣扎不出,一人懵懂着一无所知。

        阿玲说,等婚期订好,我会通知你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知你不能来,但却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了尘说,阿铃,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能拥有这世上最美好的爱情。

        二人相携走远,留下身后盏盏河灯静静的在江水之上摇曳着,好像多年以前夜幕里的星盏,闪烁着温馨暖亮的光芒,承载着不知多少的心愿轻轻的漂向未知的远方,而其中的一盏上面,用内敛秀丽的字体写着几个字,愿阿铃的心愿皆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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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你怎么绣起花来了!大夫说你得好好休息才行,赶紧去床上躺着。”

        阿铃端着药碗快步走进了房间,把汤药放在了桌上,立刻用烫的有些微红的手指掐住了自己的耳垂,不想却发现外婆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下了地,披了一件衣服,坐在窗边就着光正一针一线的绣着什么,立刻皱了皱眉头,想要把外婆扶到床上去。

        外婆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我感觉好多了,这才下地来坐坐,总躺着这身子骨都受不住。”说着便亲昵的点了点阿铃的鼻头,感叹道:“你呀,真是个小管家婆。”

        “外婆!”阿铃嗔道,“好啦好啦,我就是管家婆又怎么了?”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

        “下来坐坐也好,可是锈什么东西呀,这个多费神。”

        外婆仔细看了看手中的绣品,似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又似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场景,拉起了阿铃的左手,满脸幸福的笑着道:“大姑娘出嫁的时候,盖头都是要母亲亲手绣的,别人家的姑娘都有,咱们家阿铃怎么能没有。外婆别的不能做,绣件盖头还是可以的,我们阿铃这么漂亮,外婆也一定要给你绣一件最精致的盖头,让你成为最美的新娘。”

        阿铃听到外婆的话,顿时眼眶一红,只喃喃开口叫了声“外婆……”

        “傻姑娘,”外婆笑着说了句,端起了放在一旁的汤药一饮而尽,然后拉着阿铃的手示意她坐在自己面前的椅子上,见她乖巧坐下,也没说话,只是细细端详着她,温柔的摩挲着被她握在手中的白皙小手,然后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开口说道:“阿铃啊,咱们以前好像从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可是现在你长大了,外婆就问你一句,你喜不喜欢文方啊?”

        外婆顿了顿,见阿铃没有立刻回答,便接着说道:“你们小的时候文方他爷爷提出定亲的时候,我那时候就想啊,文方这孩子是我从小看大的,脾性不坏,家世也好,跟你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跟着他将来肯定能过着好日子,这才点头同意了这门亲事。那时候说喜欢不喜欢的什么估计你也听不明白,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长大了,应该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外婆是想要看着你出嫁,可是外婆是想要看着我们阿铃幸福,如果嫁人却不幸福,这亲不成也罢,就在外婆身边也没什么不好的。文方那孩子,我看他对这爱情之事还是个懵懂的,但是看他平时对你的样子,也知道你嫁过去断不会受什么委屈,看你平时欺负人家的时候人家从不生气还能笑嘻嘻的哄你,他会对你好外婆就能放心了,可是外婆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他,若是不喜欢那嫁人就会变成一件痛苦的事,外婆只想让你知道只有你的幸福是最重要的。阿铃啊,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情,一定要找个你爱他他也爱你的人才行,可不能稀里糊涂的就出嫁了,这一辈子的事可要想仔细了才行啊。”

        阿铃听着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原来外婆她全都知道,她内心的踯躅和彷徨她都知道,她忍不住扑到了外婆的怀里呜咽的哭了起来,她怎么能让外婆失望呢,由此更是坚定了内心的想法,一边哭着一边说道:“外婆,我喜欢文方,成亲那天我一定会是最美丽的新娘,我想让外婆看着我穿着红嫁衣的样子,我向外婆保证,以后我一定会过得很幸福很幸福的。”

        外婆环抱着阿铃,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默默的安慰,眼里竟也止不住的流下了泪水,喃喃道:“这就好,这就好……”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见阿铃哭够了,外婆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身啦,蹒跚着走到床边的大箱子里,拿出了一个陈旧的手绢折叠的四四方方的小包,递给了阿铃。

        阿铃有些疑惑的看着手中的东西,那包裹在外的粉红手绢看起来真的有些年头了,颜色看起了十分暗淡,还略有些发黄,把手绢的四面一一打开,里面竟是纳的整整齐齐的纸币,面值有大有小,一看便知是攒了很久。“外婆没什么能给你的,但你成亲的钱,外婆一直给你留着呢。”

        一听这话,阿铃原本停住的泪水又一次汹涌而出,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冲上前去紧紧的抱住了外婆,最后所有想说的话都汇成了外婆二字。

        外婆似是知道她想要说些什么,摩挲着她得长发,微笑道:“傻丫头,哭什么,这是好事呀,都要成亲了就是大人了,可在不能随随便便哭鼻子了。”

        五月初十,文家娶亲。

        这个水乡小镇上好久都没有如此热闹的事情了,唢呐声声,锣鼓转转,爆竹崩裂开来在青石板路上铺了一地红色,文府门前,阿铃盖着红盖头由文方牵着踏出了花轿,在人群的簇拥下,跨过了火盆踩碎了瓦片,便来到了礼堂中。文家上下到处都是红色的彩绸,大红的囍字,一大片喜庆的红,礼桌上摆着铜香炉,燃着三柱高香,两侧的蜡台上插着龙凤花烛,阿铃的外婆与文家的长辈都端坐在上,满眼喜色,脸上也都挂着欣慰的笑容。

        礼赞生站在一边喊道:“一拜天地!”

        阿铃和文方面相大门口双双鞠躬。

        “二拜高堂!”

        二人转过身来,对着长辈们深深的鞠了一躬。

        “夫妻对拜!”

        阿铃和文方相对而站,向着对方拜了下去。

        “礼成!送入洞房!”礼赞生话音刚落,下面一片鼓掌起哄叫好的声音,欢快的礼乐又一次奏响,文方牵着阿铃在喜娘的陪伴下将她送入了洞房,然后转身去了喜宴接受老少邻里,生意伙伴们的祝福,把酒推盏,眼神里没有终于抱得美人归的狂喜,有的是一切理所当然的清明。

        文家办的是流水宴,前来的道喜的宾客络绎不绝,不仅仅是亲朋邻里,和文家有着生意往来的也从大江南北赶来送来一份祝福,文家可谓人声鼎沸,好不热闹。那一日,后来有人回忆起来,也会说从没见过排场如此之大的喜宴,从没有如此之热闹的喜事。喜宴一直持续到了夜晚还在继续,文家灯火通明,文方敬酒时虽大部分都用的清水代替,可这一天下来,也有些微醺,但仍然辗转与客人之间,文方的父母忙前忙后的招待着宾客,文家老爷子和阿铃外婆也坐在宴客厅中一边吃着晚餐一边时不时的聊上几句话,宾客们喝酒吃菜,笑声不绝于耳。

        新房中,穿着大红嫁衣盖着火红盖头的阿铃此刻正乖乖地坐在床上,一旁桌上的花烛默默的落着烛泪,明亮的烛光摇曳着,渐渐模糊了新娘的倩影。

        文府大门大敞,挂着文府的牌匾旁朱红的纱灯微微晃着,透出明亮的柔光,在这夜里格外的鲜明。

        此时,和文府能形成鲜明对比的恐怕就是不远的山上,那间叫做渡岚寺的庙宇,灯光昏昏,静寂无声,除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有僧人手中拿着烛灯,穿行于寺庙的庭院之中,在月光下,映出了俊美清冷的面庞,只见他默默的在大殿前的香炉中续了香火,然后跨过了门槛,缓缓的走入了大殿。殿前两旁亮着香客们祈福的长明灯,摇摇曳曳,迷蒙了目光。

        随着夜色渐深,坐在新床上的阿铃渐渐的有些紧张了起来,洞房花烛夜,过了今晚,她就会真正成了文方的媳妇,谁能想,当年的一句玩笑话今日竟成了真,直到此刻她仍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外堂好像比刚刚更加喧闹了。

        了尘将手中的烛灯轻轻放在了供桌之上,向后退了几步,双手合十跪在了佛像前,目光虔诚非常。他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却带着十分的真诚:“佛祖,今日是阿铃大喜之日,了尘心中实为她感到欣喜,可是不知为何又有些难过,心中甚感迷茫,所以想来求得您的度化。了尘自幼出家,一直虔心修行,未有他愿,此为初次,只愿佛祖能够保佑阿铃在今后的日子里能够幸福美满,了尘愿意为她承担身上一切的苦厄,愿佛祖慈悲护念。”

        阿铃听到吱嘎的开门声,门外的吵闹顿时传入了房间,心下一紧,以为是文方回来了,却听见丫鬟春香焦急绝望的声音,断断续续,“少……少奶奶,快逃,快逃啊!外面……不知从哪来了一伙流寇,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前厅死了……死了好些人了!奴……奴婢……您赶紧逃啊!”阿铃听到此话脑袋轰的一声,立刻自己掀掉了红盖头,便看见春香正捂着肚子,斜倚在门口,鲜血从她的指缝流出,已经在地板上汇聚成了一小滩。阿铃顿时浑身冰冷,奔到她得跟前,急问道:“春香你怎么样?”春香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阿铃心中一紧又问道:“外婆呢?少爷呢?老爷夫人还有老太爷都怎么样了?”春香的眼中落下泪来,这次倒是开了口,只说了快逃两个字,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了尘俯下身去,僧袍坠地,顶礼膜拜。

        一叩首,愿她平安喜乐,福德绵长。

        阿铃苍白着脸色,牵起裙角慌忙的向举办喜宴的前厅飞奔而去,大红的绣花鞋急速的踏在青石板地上,远远的便能听见人们的哭泣与尖叫声,阿铃穿过蜿蜒的走廊,火红的裙摆随着她得奔跑肆意的飞扬了起来。

        二叩首,愿她夫妻和鸣,白首与共。

        阿铃跑到了前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才及时制止了自己想要尖叫的冲动。好多穿着破烂的流寇拿着刀斧正在进行着单方面的屠杀,他们甚至连面都没有蒙,看来早就打算不会留下一个活口。地上已经躺满了尸体,空气中弥漫着腥咸的气味与绝望的恐惧,到处都是刺目的红色,竟和装饰屋檐大额红绸布与薄纱融合呼应在了一起,充满了讽刺。而在这红色中间,她竟是看到了文方静静的躺在那尸体中间无法瞑目的看着堂前的囍字,一时间眼前一黑,身子摇了摇,竟差点跌倒在地,泪水模糊了双眼,恍惚中,她仿佛又听见了谁在问着,阿铃,将来长大,我娶你过门好不好……

        三叩首,愿她命长百岁,儿孙满堂。

        刺耳的尖叫猛然拉回了阿铃的神智,只是无意中向角落的一瞥,却如惊雷劈入心间一般。她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力量,让她可以在一瞬间就移动到了外婆身前,在那冰冷的刀刺过来的时候,挡在了外婆的身前。那刀刺入腹部的时候,有些凉,抽出去的时候,她只觉得滔天的剧痛汹涌而来,她用手捂住了伤口,却再不能着力的缓缓坠地,当脸颊贴到了地面,她再也一次感觉到了那种凉,然后渐渐变成了刻骨的冷意,她眼睁睁的看着外婆痛苦的大叫着她的名字,想要上前跟那匪寇拼命,眼睁睁的看着那匪寇用沾着她献血的刀刃看向了外婆,但是身体好似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什么都做不了,泪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流到了地面上,她只觉得心比腹部还要疼痛,却是好累好累,恍然好似又回到了外婆的怀抱里,温暖安详,外婆一边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边唱着熟悉的歌谣:小宝贝快快睡,你会梦到我几回……听着听着,她便闭上了眼睛。

        了尘从蒲团上直起了身体,双手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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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戊寅年五月初十,文家娶亲。流水之宴,宾客云集。彼时战乱,多贫穷饥饿之人,落草成寇。文家富甲一方,方少成亲,一掷千金。是以至夜,流寇突袭,文家上下,洗劫一空,无一活口。漫天大火,惊动百里。

        文府后院的大火燃起的时候,就连在山上的渡岚寺都能看见。只是此时,夜还很静,风未起火未燃。

        了尘祈愿完毕从大殿走出的时候就看见师父从禅房中走了出来,他恭恭敬敬的对着师父做了合十礼,有些疑惑师父为何神色如此凝重,只听师父深深叹了口气,话道:“了尘,这一切皆是劫数难逃,罢了,叫了你的师兄们拿着水桶下山救火去吧。”

        了尘面上露出一丝疑惑,问道:“师父,不知是何处起火?”

        澄空深深的看了了尘一眼,缓缓开口,说出了文府二字,便看到了尘的身形晃了晃,接连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转眼间便消失了踪影。

        了尘的脑子一片空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再快一点。他在黑沉的山路上疾驰着,来不及带任何的可以照明的东西,被树枝绊倒了好几次,他却丝毫没有感觉的爬起来继续向前跑着。

        奔跑着穿过曲折的弄堂,还未接近文府的大门,他便闻到了那股浓重的散发着不祥的血腥气味,了尘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大门前的朱红纱灯依然透出明亮的灯光,文府上下依旧灯火通明,在那灯火的映照下,了尘的脸看起来格外苍白,好像死人一样,僧袍不知是被什么刮破,身上沾了好些泥土,连平时俊美如玉的脸颊上也被污了,看起来好不狼狈。他在大门前停住了脚步,流寇已经洗劫一空的离开了,只留下了厅堂中满地的尸体。远远的,了尘就被躺在地上的一抹大红刺痛了双眼,他立时奔而向前,在门槛处却绊了一跤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他似是毫无所知的爬起来,踉跄的一步一步向前走着,眼中只有那抹红色,脸颊上凉凉的,却不知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了尘跪坐在了地上,轻轻的把她从地上抱起,那动作如此小心翼翼,好像怕把怀中的人碰碎似的。她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好像睡着了一般,正红色的袄裙嫁衣,斜襟领上缀有细腻的盘扣绞花,宽袖边缘的暗纹是盛开的折枝牡丹,裙上用暗红色的丝线绣着百子百福的花样,金线滚边,尾群长摆拖曳在地,穿着嫁衣的她真的很美,可是那嫁衣上的血迹却那样的刺眼,刺得他泪流不止,刺得他心痛异常,宛若刀绞。那副她戴了一生从不曾从手腕上摘下的银铃上也沾满了鲜红的血,从前那清澈悦耳的铃铛声恐怕是再也不会响起了。

        了尘缓缓的抬起手,稍稍迟疑了一下,却又坚定的伸了出去,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脸颊,然后又拢了拢她散乱的乌发。他在心底迷茫着一直想要伸出的手,竟然在这种时刻才有勇气去碰一碰她。

        他俯下身子,贴在她的耳边温柔的说道:“阿铃,了尘知自己无法参加你和文方的婚礼,但是从前也曾暗暗奢望过,却没想到今日真的能得见你穿着嫁衣的样子,得见你人生中最美的时刻。果然,佛祖诚不欺我,人是不应该有奢求的,可是这罪孽应该由了尘承担才是啊……”

        “阿铃啊……”

        “阿铃啊……”

        了尘如往日一般轻轻叫着她的名字,以前她都会眉眼弯弯的冲着他笑着答应,然后调笑着叫一句小和尚,可是今日她却没了回应,而今后也再不会有人应和了。

        了尘只觉得内心的痛苦好像巨浪一般汹涌着,翻滚着,从出生之日起,他从来不曾体会过如此强烈地情感,他一直是那样淡漠,而今这痛苦竟让他再难以承受,最后化成了一个名字,仰天悲鸣,让闻者哀恸。

        那些流寇们抢完东西在后院点起的大火,渐渐的烧到前厅,了尘却浑然不觉,依然抱着阿铃的尸体呆坐在血海之中,最后却是被找来的两位师兄强行架出去的,但是却一直固执的不肯放开怀中的阿铃,直到被架出了文府,他才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缓过神来,便不管不顾的立即又冲了进去,直到在大火之中,把外婆,文方,文方爷爷父母的尸身都拖了出来才万分狼狈的回到了阿铃的身边。

        师兄们已经前去救火,他看见师父远远走进,最后立于他的身前。他的身后是漫天的大火,可是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热,反而觉得冰冷,那种从心而外发出的冷。师父此时的身上不知是因着火光映照的原因还是怎样的,竟好似周身散发着淡淡地光晕,了尘顿时了悟了,五体投地的跪拜在了师父的身前。

        澄空和尚看着了尘不肯放开阿铃的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开口问道:“了尘,当日为师赐你法号,便是想让你了断红尘凡世的牵扯。为师此番本是专来助你修行,却没想到出了变数,造化弄人,一切皆是天意。”澄空顿了顿,又问道:“了尘,你很中意她吗?”

        了尘诚实答道:“了尘不知。”

        “不知又如何放下?”

        了尘想了想,答道:“了尘糊涂,一直以来都迷茫于心中所想,从未想过此问题,直至今日,也只是明了了她于我而言万分重要,却仍不知这答案。了尘隐约觉得若能再见她一面,说不定就会有答案了。有了答案了,说不定就能放下了。”了尘顿了顿,俯身拜道:“了尘不奢求其他,只想再见她一面。”

        “那你有多想见她呢?”澄空问道。

        “了尘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只愿她能从桥上走过。”

        “你与她前世便有债未还,今世如此过去仍无机会还报,是以来世仍会见面,又何必执着于这样一个见面呢?不会后悔吗?”

        “了尘绝不后悔。”了尘坚定的答道,“转生虽能再见,我是我,却又不是我。那样的相遇,可能对来世的我是有意义的,但是对今世的我来说意义何在呢?了尘不想就这样忘记她,了尘想求一个答案。”

        澄空闭上了双目,挥了挥手道:“如此,你便去吧。”

        了尘俯地拜下,说道:“谢佛祖成全。”

        于是了尘便化作了一座石桥,在澄澈的江边伫立,看晨光渐起,看暮色苍苍,看桃李春风,看白雪茫茫,岁月回转,轮回交替。日日受着烈日暴晒又或是风吹雨淋,他却皆无丝毫怨言,甘之如饴,只是这时光太慢,略有些难熬。

        五百年后。

        有一日风和日丽,他从混沌中被一阵铃铛声惊醒,终于看见了他一直所等的那个人。她正站在自己的身上,宽袖中露出白皙的手腕,银铃微晃,又发出了清澈的响声。

        只听她笑意盈盈的声音问着站在身边的那个人:“小和尚,你是从山上那庙里下来的吗?我叫阿铃,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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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待了五百年,以为能看见你的来世,却不想见到的仍是你的今生。

        阳光斜斜的从落地窗中射了进来,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书桌上平摊开一本书籍,突然哗啦哗啦无风自动了起来,原本侧趴在桌上好似睡着的穆橙铃猛地睁开了眼睛,心有余悸的微微喘了起来,一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真疼啊……那种疼痛似乎现在还依然萦绕在身,果然即使是上一次任务中已经体会过被人用剑刺了个透心凉是个什么感觉,她依然无法适应这种肉体的剧痛和死亡的恐怖。

        稍稍缓了会儿,她便看了眼桌上的书,只见上面一个暗红色的圆戳印在上面,上面大大的通过二字让她轻轻舒了口气,总算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只见那戳正是盖在一段文字之上,内容如下:

        在此任务中,您将被外婆领养。请您陪伴原本应该孤独终老的外婆一直到她离世,并想办法于外婆离世前嫁入当地最富有的家族。任务顺利完成即会被安全送回现实,任务失败即会被抹杀您在现实中的存在,请您务必慎重,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态。再次重复一遍,这不是一个玩笑,祝您顺利通过。

        穆橙铃回想了一下此次任务,觉得自己真的是幸运值爆了棚,能活下来当真是万幸了。这一次任务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进入书中之后竟然完全失去了记忆,连自己是在做任务都不知道,别说记住任务内容了,能顺利通过,当真是瞎猫碰了死耗子,太过幸运罢了。这样想想,穆橙铃顿时觉得脊背发凉,寒毛直竖,不由的一阵后怕。

        随即又想到了此次任务最后的结局,心中亦感到一阵闷痛,犹如刀割,外婆,文方,还有文家上上下下几十口……小和尚如果知道她死了估计也会伤心的吧,还有文家这几十口人命,但愿小和尚能超度他们。穆橙铃又一次的体会到了这本书的残酷性,心下怅然,默默的流下泪来,想起外婆在昏黄的灯光下为自己补衣服的场景,想起站在浅水里和文方互相泼水的快乐,想起小和尚被她一逗就会微红的耳根,那小镇上生活的十六年,对于她,是真真实实的十六年,最后却是那样一个结局,一时间竟也忍不住,从默默流泪到嚎啕大哭了起来。

        说道这本奇怪的书,是有一天穆橙铃闲来无事在学校图书馆找书看的时候,无意中在书架上抽出来的,封面上是用华丽的行书写着的书名,很有古韵,名为七世书。可是当她打开的时候却发现这本书完全是空白的,一个字都没有,她当时也没在意,只以为是谁无聊的恶作剧,把一本空白的书放到了学校的书架上,之后她就把这本书按原位插了回去。后来每当想起当时之事,她都感到无比悔恨。

        把那本书放回原位之后,她便在书架之间继续游离着,最后找了一本山海经精解找了一个空无他人的角落津津有味的看着,看了三章之后就感到肚子有些饿了,于是便想要拿了这本书直接借走回宿舍再看,现在她只想要赶紧去餐厅搞点东西吃,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那本名为七世书的书正躺在她的桌角,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她的记忆可能有点混乱了,她明明记得她并没有把那本书拿过来,有或是她看书看得实在太入迷了,可能是有人恶作剧把这本书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放在这里的?

        正当她在积极思考着这本书为什么在她面前的时候,更加惊悚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她突然看见那本书无风自动了起来,自行摊开,书页哗啦哗啦的自己开始动了起来,翻到了其中一页之后,便停下来了,这一次,它不再是空白的了,上面浮现出了一段字。

        穆橙铃在那一刻,和所有遇到这种诡异事件的正常人一样,大声尖叫了起来,那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刺耳极了,可是更加诡异的是平时在图书馆里稍稍大点声讲话就能招来的图书管理员却在这声嘶力竭的尖叫声中也没有出现。

        穆橙铃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顿时寒毛直竖,手脚冰凉,她强迫着自己冷静一些,不要这么没用,大着胆子想要看看书上突然出现的那段文字写的是什么,只见上书:

        亲爱的穆橙铃小姐,

        请不要过度惊恐,本书乃任务发布书,命运使然,让您再万千图书中碰到了我,非常荣幸,下面发布的将是您的第一个任务。

        在此任务中,您将成为白道武林之首云仙斋的圣女。请您想办法让魔教教主白初影爱上您,并且于爱上您之后的一年内亲手杀了您。任务顺利完成即会被安全送回现实,任务失败即会被抹杀您在现实中的存在,请您务必慎重,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态。善意提醒,这不是一个玩笑,再次重复一遍,这不是一个玩笑。

        介于这是您的首次任务,特此说明,任务将于您看完任务说明的最后一个字时直接开启,届时您将被直接传送入书中的目的地。每当有新任务产生,七世书将直接出现于您的面前,如果您出于逃避任务的目的而拒绝阅读任务说明,您也将会在任务说明出现的半小时后被直接传送,而不清楚任务内容而可能造成的后果,您绝对不想要知道,所以劝您切勿做出此种尝试。接下来祝您旅途愉快。

        当时还没等她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看到书页再次哗啦哗啦的翻动起来,于是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次睁眼,她就悲剧的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装饰十分古朴的房间里,轻纱幔帐,香炉袅袅,她终于明白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了,这一切明显是一种非自然力造成的,枉费她这么多年被学校教育成了一个无神论者,到头来却发现世界根本就不是这样!因此对于七世书的任务,她不敢有丝毫怠慢。用了三年励精图治无所不用其极终于将魔教教主大人拿下了,当时的内心激动的不能自已,可是好不容易让他爱上了竟然还要想办法死在他手里,这种旷世的虐心剧情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变态的任务内容!坑爹!差评!

        反正说多了都是泪,她还不想死,只能严格完成任务内容。任务一完成,再一睁眼就回到了图书馆里,看了看手表,依然是她进入书中的时间,从那时她就知道了做书中任务并不会花费现实中的时间。

        穆橙铃叹了口气将面前的书轻轻合上,虽然她已经通过了两次任务了,但是她仍然对这本书有种本能的敬畏和恐惧,胡乱把它塞进了包里,她实在不想要再回想那冰冷的刀刃刺入身体里的感觉。手腕上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发出了熟悉的悦耳声响。穆橙铃忍不住抬起胳膊,仔细看了看手上的铃铛。说起来这副神秘的银铃手环到底是怎么出现在她的手腕上的,她还真是一点也不知道。只记得当她顺利通过那个坑爹的魔教任务后回到现实中时,这银铃就突然出现在了她的手腕上了,而且根本摘不下来。它是如何被戴在她的手腕上,它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戴在她的手腕上,以及这银铃到底有什么用处,她一概不知。而现在她竟然发现这银铃手环居然会跟着她进入任务世界,她真心感觉十分神奇,就好像这手环是戴在她的灵魂之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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