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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七世难书钟情早》-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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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卿微微一愣,随即笑了开来,调笑道:“说吧,是不是又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穆橙铃顿觉无语,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你真讨厌。”

        栾卿笑着用环着她的那只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穆橙铃的长发,也不说话。

        穆橙铃伸出双手抱住了栾卿的腰部,靠在他的胸膛上,被被子蒙着传出闷闷的声音,“你最近好像很忙,前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栾卿也伸手怀抱住了她,将被子向下拉了拉,让她不至于憋闷,回答道:“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只是事情积在了一起最近才有些忙,等过了这一阵子,我就天天陪你,好吗?距里烟城不远的湘期有一皇家温泉,你一贯害冷,御医说冬日里泡泡温泉对你的身子大有裨益,不如过一阵子我们就去湘期泡泡温泉,好吗?”

        穆橙铃向上蹭了蹭将头露了出来,笑嘻嘻答道:“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听到此话,栾卿有些动情再一次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有规律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像哄小孩子睡觉般温声道:“快睡吧,看你眼睛都睁不开了。”

        穆橙铃胡乱点了点头,周身被温暖包围着,窝在他的怀里很快就睡了过去。

        冬日很快就在温泉度假,繁忙宫宴,新年守岁中度过,以往对穆橙铃来说最难熬的季节这一次却在栾卿的怀抱中温暖的让她流连。

        春日已至,自是肃肃花絮,菲菲红素的季节,萧朝自古以来一直有新帝登基,为国祈福的传统,奈何栾卿是血洗皇城谋得的皇位,再加上太上皇不久后的病逝,这祈福自是无限期的自动退后。只是伴随着欣欣向荣的春日来临,再加上栾卿虽然在某些特殊情况下表现的与暴君无异,但平日在为君与治国上却让人无可挑剔,朝堂国家的政局逐渐稳定,这祈福之事自然也被有些言官提出,势必要提上日程。

        钦天监拟了国寺求福,龙山祭天与黎江河灯几项祈福方案为皇上备选,栾卿大笔一挥在黎江河灯上圈了朱批。

        黎江是萧的母亲河,西起论山东至碧海,国家的大部分地区都或多或少的受着她的润泽。京城距离黎江最近也要行驶大概三日,栾卿选了此处,自是生了带橙铃外出散心的心思。

        早就听说黎江沿途风景美如诗画,穆橙铃却一直未曾机会去过,此次自然是抱着玩乐的心态兴趣盎然。走了三日来到了黎江旁的叶凌渡全体休整了几日,才在钦天监选择的吉日吉时开始了开国祈福。

        正值傍晚,黎江的水碧澈透明,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暖暖的橙色,缓缓的流向远方。前来凑热闹想要一睹圣颜的百姓们都被士兵们隔离在了远处,而黎江边上只有正在祈福的宣和帝与皇后还有一众大臣与官员。

        栾卿在前面念着祈福词时,穆橙铃就在一旁百无聊赖的听着,不论何时领导讲话都显得有些无趣,即使讲话的是自己的老公也不例外。在一系列的程序之后,栾卿与穆橙铃分别从宦官手中接过了两盏河灯,提笔在上留下了墨宝,二人携手走到江边,亲手将这两盏河灯放到了黎江中去。

        穆橙铃与栾卿站在江边看着那两盏河灯悠悠的顺着江水向远方飘去,一盏上用娟秀小楷写着“愿河清海晏,”另一盏上字迹内敛秀丽,写着“愿天下太平”。随着这两盏河灯缓缓飘走,大臣们也陆续将自己所写的河灯放到了江中,随后远处江边的百姓们亦是争先恐后的放灯祈福,一时间整个黎江之上飘满了河灯点点,灯光照的江水幽幽的发亮,影影晃晃,就好似洒在夜空中的繁星,那景色极美,栾卿自然的搂住了穆橙铃,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二人一同看着这母亲河承载着众人的祝福遥遥而行,不由的一同沉醉其中。

        而在某年某日的某一个傍晚,在渡岚寺的山下,亦曾有一个穿着碧色袄裙带着银铃的姑娘曾经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心愿写在河灯之上,然后转身将笔递给了一旁的僧人,二人一同站在江边看着那承载着他们心中心愿的河灯静静的顺着水流飘向远方。

        愿早日停战,世界和平。

        愿河清海晏,天下太平。

        相同的二人,相似的心愿,但此时却根本无人知道,这些摇曳着的河灯,映照的自是一个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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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明媚温暖,御花园的鲜花盛开,盈满了香气,穆橙铃正在花园中荡着秋千,周围一干宫女正心惊胆战的看着越荡越高的她,一边叫着娘娘小心,一边游荡在周围试图保护她,谁不知道要是皇后娘娘有个磕碰,她们大概都会在背着娘娘的情况下被圣上毫不留情的处理掉。

        栾卿从御书房回重华宫远远的就听见欢快的嬉笑声,知这宫中能如此肆意的只有橙铃一人,于是转了脚步往御花园而去,听着她欢乐的笑声,他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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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对于皇后直呼圣上表字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了,是以见皇上前来立马跪成一片,倒是栾卿看到她冲他招手时,心中猛的一跳,被她吓的连忙加快了脚步,走了过来牵住了秋千责备道:“刚刚多危险,荡的这么高怎么能在秋千上松开荡绳,真是胡闹!”

        穆橙铃见他紧张的模样自知理亏,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冲他吐了吐舌头,摇着的他的胳膊撒娇道:“好啦,我再也不敢了,好不好?你就别生气了。”

        “你呀。”感叹一声,栾卿见她无事,还扮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自是马上消了气,又问道:“饿不饿?”

        “有点饿。”穆橙铃点了点头。

        栾卿揉了揉她的长发道:“再以后别等我了,饿了就赶紧传膳,别让我担心,恩?”栾卿尾音微挑,倒是给平素略带清冷的声音添了几分魅惑,在加上那温柔的眼神,立马就让穆橙铃缴械投降,但是仍在迷糊中记得自己的坚持,回道:“不嘛,我就想和你一同用膳。”

        栾卿知她坚持,见她撒娇也就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她的鼻头道:“那我们立刻回宫用膳,可好?前些日子你不是说想吃杨梅吗?今日刚快马加鞭的送来,还算新鲜,餐后可以用一些,但千万不可贪多,知道吗?”

        穆橙铃有些惊讶,脑中只剩下一骑红尘妃子笑七字,觉得自己这样下去真要做个祸国妖后了,可是内心却忍不住的甜蜜与感动。她点了点头,主动挽住了栾卿的胳膊,一同往重华宫而去。

        栾卿近些日子一直与穆橙铃耳鬓厮磨,感情甚笃,自是心情舒畅,虽在上朝时仍是喜怒不行于色,但是大臣们都可以感觉到朝上气氛要比宣和帝刚登基那时缓和的多,宣和帝似乎也将自己篡位时展现出的那种暴虐无常收敛的几乎消失不见,自是有言官放松了戒备,积极忠言直谏,虽然栾卿并不曾积极嘉奖,但是也默认鼓励了他们的忠直行为。

        宣和帝登基也有一年,后宫空寂,如今也只有穆皇后一人。而穆皇后已嫁给宣和帝接近三载,至今也无所出,皇室子嗣单薄确实不利于国之根本,遂有许多大臣心中主张为圣上选秀,扩充后宫,是以今日由御史大夫钱大人出面,代表一众大臣向宣和帝谏言,希望他能命皇后主持选秀,为皇室增添子嗣。

        栾卿坐在龙椅上听着下面御史大夫的侃侃而谈,手上开始把玩着白玉镇纸,从头到尾都面无表情。御史大夫言罢,又有许多大臣与言官上前附和,栾卿一直在上看着,自始至终都不曾试图打断他们,完全没有说话。直到这些关于选秀的谏言结束,栾卿亦是沉默着,一时间大殿之上静的仿若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够清晰可辨,下面的大臣们在这诡异的安静中这才想起了害怕的这件事。

        随即只见栾卿放下了手中的白玉镇纸,勾唇轻笑了一声,道:“诸位大臣忠心可鉴,朕甚感欣慰,朕猜大概是因为最近朕太过温和,让你们竟然都管起朕的家事了,有这个时间不如多讨论下国事。”栾卿轻悠悠的说完,突然提高了声音发作道:“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公然对皇后不敬!还敢指责皇后无出,对朕的后宫指手画脚!朕愿何时与皇后共孕皇嗣就何时去做,哪里轮得到你们去置喙!

        朕不怕告诉你们,只要朕在位一日,朕的后宫就只会有皇后一人,若再让朕听到选秀,子嗣或者对皇后不敬的这些词汇,是谁说的,朕就下旨休弃谁的妻子赐死谁的子嗣,让你们再去编排他人家事!今日朕看在诸位大臣忠心为国又是初犯,就暂且饶了你们,刚刚那些说过话的下朝后去自领二十大板。还有,若说有人胆敢让皇后知道今日之事,别怪朕心狠手辣!退朝!”栾卿说完就气的拂袖而去,而殿中大臣早已全部跪伏在地,嘴里念着皇上息怒,身上皆是惊颤不已。

        栾卿下了朝再次吩咐了一遍跟在自己身边的总管太监郑公公,不许让任何有关于选秀皇嗣之类的词流到皇后的耳朵里,之后就回了重华宫陪穆橙铃了。

        而穆橙铃果真不知近日来朝堂上的风起云涌归根究底皆因她而起,仍然每日在这原本应是牢笼的皇宫中,在栾卿默默的庇护下无忧无虑的生活着。这一日,穆橙铃在重华宫中边在一旁观摩着流绣刺绣,边有些百无聊赖的等着栾卿从御书房中回来与她一同用膳,就接到了相国夫人的拜帖,穆橙铃这才意识到自己好久未曾见过这个世界的家人,忙吩咐下去明日请穆夫人来宫中一聚。

        第二日一早,穆橙铃就去了自己的涟镜宫中准备接待穆夫人的事宜,还着人去库中挑了好些礼物准本让穆夫人带回去。

        穆夫人一入涟镜宫看到穆橙铃就要拜下去,穆橙铃忙上前将她扶起,道:“这里又无外人,怎能让娘给女儿行礼,爹爹与娘亲近日可好?”

        “劳烦娘娘挂心,家中一切皆好。”穆夫人回的温文尔雅,在礼仪上丝毫无可挑剔,只是如果她不是一边说话一边冲穆橙铃狂眨着眼使眼色就比较好了,穆橙铃满头黑线的吩咐周围的一干宫女太监们全部退下,着流绣与晓桥在门口把守,不让任何人进来。

        穆夫人一见众人退去,立马画风就变了,坐到了穆橙铃身边抱着她好一个打量,看到女儿面色红润还比从前微微胖了那么一些就知道女儿在宫中过的极好,遂也就放心了下来,拍着穆橙铃的大腿,语重心长道:“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在宫中过的不错,皇上待你如何?”

        穆橙铃在心中一边吐槽着穆夫人一边答道:“皇上待女儿自然极好。”

        “皇上待你好我这个做娘的就放心了,但是女儿啊,不若说这平常的人家,男人给女人的爱情说没就没了,何况是天家的爱情。皇上喜欢你的时候,疼你宠你,可是你哪能保证他一直爱你?皇上是九五之尊,可不比他人,有子嗣傍身要比奢望一直倚靠这皇上的爱要靠谱的多。你们成亲都已经三年了,却一无所出,你实话告诉娘,你有没有找御医为你诊诊脉,好好调养一下身体?”

        穆橙铃听到穆夫人突然提起这事,忽然意识到自栾卿登基,他们二人一直宿在一处,这么久都没有怀孕确实也有些奇怪。她从前并未考虑过此事,毕竟她并不是这个世界中的人,本来也只是个正在读书的大学生,亦不知自己到底还能在这个世界中呆上多久,任务已经完成她最多也只能待到结束期限来临的那一日,本因着会与栾卿分离的事实就已经够让她痛苦的,怎能再同时忍受骨肉分离之苦呢,所以孕育下一代之事自然对她来说是能避则避的好,虽未特意避孕,但穆橙铃也从未认真考虑过子嗣这等事。再加上自己腹部曾中过剑,虽然御医和栾卿都笃定的对她说并不会影响她未来做母亲,但是她对此总是隐隐的有些顾虑。栾卿一贯最为在意她的心情,即使那一剑真的给她留下了什么后遗症,想必他会封了一众御医的口,禁止他们告知她一二。

        “我知女儿你对之前皇上在朝上大发雷霆的事情肯定不知,皇上之前下了封口令,可是娘思来想去觉得这事还是让你知道的比较好,帝王之情不可靠,女儿应该早早做好准备才是。”

        “皇上大发雷霆?为何?”

        “当然还是因为选秀和皇嗣的事情,皇上登基也快有一年了,后宫只有你这么一个皇后,还一直没有皇子诞生,朝臣们自然忧心,遂在朝上联名谏言希望皇上可以扩充后宫公开选秀,皇上当场就大发雷霆,说只要有他在位一日,后宫中就只会有你一个皇后。娘听你爹说起的时候,对此也感动不已,知道皇上是真心待我的女儿,可是女儿,你要知道,今日皇上爱你时,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可是要等到他日他对你失了爱,那你不管做什么就都成了错的了。谏言的大臣们都被罚了板子,虽然嘴上不说,恐惧圣上威严,但是心里定都对皇上的所作所为有所非议,而且很可能将这错处都归在了女儿你的身上,认为你迷惑圣上,是祸国妖后。今日女儿有皇上庇护,那些大臣们自然不会拿你怎么样,但是他人一旦女儿失宠,众大臣定会将矛头一致指向你,皇上那时被人煽动,指不定就会将你处理了。所以女儿,不论皇上现在多么爱你,对你如何好,你都要为自己的将来好好筹谋,做好准备啊,可不能傻乎乎的为天家的爱感到得意洋洋啊。”

        穆橙铃听此心头巨震,一面对栾卿向大臣们表示他在位一日就只有她一个皇后而感到感动不已,一面又对自己没有为他诞下皇子让他在朝堂上顶着众臣的压力觉得愧疚心疼不已。自很久以前她就知道栾卿只要一碰上对她有伤害之事,不论是言语上还是身体上,他都会控制不住自己,变得十分残酷暴躁,但是公然在朝上罚那些老臣的板子,实在是有些过了,大臣们定会在背后腹诽他是暴君昏君,想到是因为自己让一贯兢兢业业为国为民的他遭受这种议论,她的心中就说不出的难受。她享受着与栾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幸福,却没想过后宫只有她一人,栾卿到底顶住了多大的压力。她第一次意识到她嫁的不仅仅是一个男人,她嫁的是一国之君,而作为帝王的栾卿,需要一个皇子。

        可是若真让她公开选秀,为栾卿挑选嫔妃为皇室开枝散叶,她自问真的难以做到。她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爱着的男人拥抱着其他的女人,她又如何能够忍受和一堆女人争抢着自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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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橙铃心事重重的在穆夫人的百般叮咛与语重心长中将其送走,呆坐在涟镜宫中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只觉得被心中的各种思想拉扯着,连飞速流逝的时间都没有在意,回过神来,天色已至傍晚。缇莺几个身边的大宫女见皇后如此都十分担忧,可是却也不敢说些什么。

        穆橙铃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此刻不知怎的分外想念栾卿,见天色已经不早,便吩咐摆驾紫阙宫,去御书房找栾卿。

        暖橙的晚霞在天边好似燃起的火焰,宫中正是掌灯时分,数千盏描金画凤的织纱宫灯次第亮起,穆橙铃脊背直挺的沿着朱红的宫墙缓缓向前走着,前面是两个提灯的宫婢,身后亦跟着两行宫女,摇曳的灯光映在宫墙之上影影憧憧,黄瓦朱墙中为夜幕来临时的宫闱镀上了明媚与艳丽。

        十年的任务期限到底有多短,怎么能够相守一生?若是她被迫离开,那留下栾卿一人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若是可以她真的希望可以为他留个孩子,可是腹部中的剑曾让她差点死了,若说对子宫没什么影响,她真是万万不信的。如果她现在就为他广纳后宫,挑选好一个不错的姑娘,陪伴他的余生,那么是不是在她离开之后他就不会太过难过?太过孤单?有佳人陪伴在侧,应该也不会为她伤感太久,大概也能让他很快的忘记她。

        若她离开,穆橙铃真心希望栾卿能够很快忘记她,重新找一个贤妻,共享山河浩大。又或者多挑选些不同类型的姑娘,让栾卿可以如正常的帝王那般生活,广开枝叶,而不是因为她而被那些大臣所诟病。虽然一想到他会忘记自己,穆橙铃就觉得胸口闷痛,但是若不是如此,她又如何能放下心来,只愿真如穆夫人所说,帝王之情从不长久,愿自己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虽然按她对栾卿的了解,自己这样想想都不太相信,只能如此祈愿罢了,将希望寄托在时间上面。希望时间可以让他忘了她。因此,穆橙铃在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选秀之事应该马上被提上日程。

        穆橙铃走到偏殿门口,示意门口的宦官不要通报,在御书房的门口停顿了一下,这才撩起裙摆,迈入了殿中。

        栾卿正在看着奏折,见到穆橙铃进来有些惊喜的放下了手中的折子,站起身来走向她拉住了她的手,问道:“我在过一会儿就准备回重华宫了,你怎么来了?”

        穆橙铃一见到栾卿,到了嘴边的话就又被咽了回去,他如此护她疼她,要为他择选秀女这种话让她怎么能说的出口,既担心栾卿生气,却又不能不说,穆橙铃一时烦恼不已,只能晚些时候再提议此事。怕栾卿疑惑自己心中所想,穆橙铃立即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微笑道:“想你了,反正闲来无事,就当过来接你喽。”

        栾卿露出了一个极其温柔的笑容,一手搂过穆橙铃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口,玩笑道:“既然皇后来接,朕自然没有道理继续看这些无趣的折子,我们这就一起回去吧。”

        穆橙铃担心打扰他的正事,忙道:“不用不用,若是你忙的话我就在这看看杂书,等你忙完了我们再回去。”

        栾卿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明日再看也罢。”

        重华宫中,穆橙铃若有所思的用银筷夹菜入口,若说吃的是什么,她大概也并不清楚。栾卿在一旁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一边往她盘中夹了些她爱吃的菜,一边小声温柔道:“今日发生了什么事吗?看你似乎胃口不太好,若有不顺心的事跟我说说,可好?”

        穆橙铃听见栾卿的问话,立即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放空状态,不免对自己感到有些懊恼,放下了筷子,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般有些紧张的看了看栾卿,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我们成亲不是已经这么久了吗,我……我一直没能为你生个孩子,可是你是帝王,不能没有皇子……所以我就想……”穆橙铃艰难的说着,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自己讲了什么。

        栾卿一听到此话,原本握着银筷的手猛的缩紧,胳膊上的青筋隐现,但是看到橙铃如此慌乱无措的样子,他立即松开了紧握的手,站了起来将椅子拖到了距她更近的身旁,伸手搂住了她,控制着自己的音量在她耳旁温柔道:“橙铃,看着我,听我说……”

        原本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措辞的穆橙铃听到栾卿的话,略显茫然的抬起头来看向他。

        “橙铃,听我说,不要担心这个,会有的,孩子我们早晚都会有的。我们现在还年轻,不需要那么早就考虑储君的事情,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老天嫉妒我们太幸福,不肯给我们一个孩子,栾卿此生也只会有你一个妻子。当然我们一定会有孩子的,相信我,好吗?”

        穆橙铃有些愣愣的看着栾卿注视着自己的双眸,那眸光是那样深邃,满含着坚定,在一遍遍默默的说着,要让她相信他。这一刻,她仿佛被蛊惑了般,点了点头,什么责任什么名声什么分离统统被她抛到了脑后,她的眼里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想和他共同度过现在的每一刻,不理世事纷扰,不理天荒地老。

        栾卿一直顾忌着橙铃的心情,主导着二人之间的话题,哄着她吃完了晚膳,又哄着她早早上床睡着,这才小心翼翼的将自己被压在橙铃脑袋底下的胳膊抽了出来,披了件衣服从床上下了地,脸上再没有了任何温柔的表情,只剩下极低气压面无表情的面庞。

        栾卿走出了寝宫,白日里伺候穆橙铃的一干宫女太监已经早早的跪在地上。

        “说吧,今日是谁在皇后面前嚼了舌根。”那声音轻柔却阴郁,跪在地上的宫人们已经冷汗直冒,手脚都不听使唤的跟着微微颤抖。

        见无人应和,栾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点名道:“流绣,你是皇后的大宫女,不若就你来说吧,别想对朕有丝毫隐瞒,否则朕只能告诉皇后她的大宫女今日突染重病,不幸暴毙而亡。”

        流绣听见皇上点名问她,顿时抖的更加厉害,身旁的缇莺看着她皱了皱眉,还算镇定的拉了下她的裙摆,给她使了个眼色。

        流绣立即明白这种时候可不是保护相国夫人的好时机,就算是她不说,皇上也总会知道,于是颤颤巍巍道:“回禀圣上,奴婢实在不知,不过今日相国夫人来过,娘娘屏退了奴婢们,与相国夫人单独待了挺长时间,奴婢也不知道夫人对娘娘说了些什么,大概是些体己的话,求圣上明察开恩啊!”

        栾卿听闻皱了皱眉头,阴沉道:“穆相夫妇仗着是皇后的父母就如此胡作非为,真应该好好警告警告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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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橙铃在最近日日被栾卿【创建和谐家园】,终于还是放下了为他选秀的打算,每日就在管管宫务,与栾卿偶尔腻歪的日子中度过,只在心中默默打算,十年之期来临以前,她就借口出宫游历,等离开以后再让缇莺或流绣将自己写的信教给栾卿,就说自己已经爱上了别人,只愿能和他去隐居于山水之中,是她对不起他,让他赶快忘记她,再找个皇后好好过。

        然而,世事无常。

        宣和二年的冬天来的特别的早,较往年也要冷一些,九月刚过,里烟城就迎来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重华宫中的地龙烧的火热,穆橙铃抱着一个汤婆子坐在窗边看着室外突然而至的风雪,有些忧心待会儿栾卿下朝之后在回来的路上会被风雪所欺,正这样担忧着,就看见晓桥跑了过来将窗关了起来,叮嘱道:“娘娘,外面这天多冷,怎么能将窗子打开,吹病了可怎么办,您不心疼自个,咱万岁爷可是心疼的紧啊。”

        穆橙铃闻言笑了笑,任她将窗子严丝合缝的关上,道:“你去小厨房吩咐厨子煲些暖汤,这天突然下起了雪可真是比平日更冷的几分,到时候等皇上下朝回来就端过来给他暖暖身子。”

        “诺。奴婢定然好好安排。”晓桥活泼笑道,立即就去办事了。

        虽说这宫中地龙烧的十分暖,可是穆橙铃还是隐隐觉得有些冷,大致是因为在窗边吹了风的缘故。穆橙铃把汤婆子抱在怀里紧了紧,站起身来往室内走去,可是还没等走出几步就觉得一阵眩晕袭来,眼前一黑,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此时,栾卿正坐在金銮大殿上,听着下面大臣们为与墨佟国的边境贸易问题争论个不休,自从前朝,寅,统一了琴丘,壤驷,衢斛三国后,直到萧朝今日与墨佟的边贸一直争端颇多。看着平日里一本正经的言官们在朝堂之上证得面红耳赤,倒是真有几分有趣。听了很长时间之后,他刚想开口结束这场辩论,就见他安排在橙铃身边伺候的小冯子神色匆忙的从偏殿跑了进来,急急忙忙的到了他的跟前,跪在地上道:“皇上,小冯子知道在上朝的时间不应该打扰皇上,但是事急从权……”

        栾卿摆了摆手,示意他靠近禀告。小冯子立马伏在他耳边说道:“皇后娘娘刚刚在重华宫突然晕倒……”

        小冯子话还没有说完,栾卿就蹭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眉头紧皱满目忧色的沉声道:“退朝。”就匆匆走出了大殿。

        原本还在争的热火朝天的大臣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只觉得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能让宣和帝变色的事,恐怕是不小啊。

        见皇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龙袍就匆匆离开了大殿走入了风雪里,流光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也猜到多半与皇后娘娘有关系,外面风雪甚大,他连忙拿上皇上的裘衣追赶上去,“皇上,风雪太大,小心龙体,先将这裘衣穿上吧。”说着就要往栾卿的身上披,却被栾卿一把推了开去,只见他一边快步而行,一边向小跑跟在他身边的小冯子问道:“御医都招到重华宫了吗?你给朕仔细说说,皇后为何会突然晕倒。”

        小冯子一边连跑带颠的气喘者一边答道:“回禀皇上,奴才离开的时候缇莺姐姐已经准备去将整个御医院当值的御医都招到重华宫了,究竟皇后如何晕倒这个小的也不知,只知十分突然,毫无预兆。”

        栾卿听罢,眉头却皱的更紧,嘴唇紧抿也不再说话,只是脚下的脚步越来越快,到后来根本就是在跑向重华宫去,而大雪在天空中纷纷扬扬,漫天飞舞,落在栾卿的发梢,似将青丝染成了白发。

        栾卿匆匆走进重华宫,御医们一见圣上走进,立马跪地行礼,却被栾卿出口制止:“行了,别跪了,起来回话,皇后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倒。”栾卿一边问着一边向寝宫内室走去,刚走到距床不远的地方他便停住了脚步,怕将身上的寒气带给正在昏迷着的穆橙铃,便对着御医们道:“朕现在先去换件衣服,朕要你们在朕回来后简明扼要的向朕汇报。”

        栾卿匆匆去了侧殿将带着一身寒气,已经被霜雪浸湿的龙袍脱了下来,换了一身便服,又抱着汤婆子将手暖热了这才回到穆橙铃的床前坐下,细细的看了看她,道:“说吧,尚医监你先来,皇后到底怎么了。”

        尚医监冷汗直冒,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颤声道:“臣最该万死。”

        栾卿的手无意识的攥紧了盖在橙铃身上的锦被,潜意识中却并不想要听尚医监接下来的话,他深吸了一口气,怒道:“你怎么就罪该万死了!”

        尚医监跪在地上也不敢抬眼看皇上的神色,咽了一下口水这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惶恐道:“娘娘这是……这是身体衰竭之兆!”

        穆橙铃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栾卿坐在自己的身边,面色隐晦,十分罕见的好似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她立刻会意定是自己这般突然晕过去吓到他了,可是若说她为什么会昏迷,她却完全没有什么头绪,晕倒时发生了什么事她也完全不知,身上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真是好生奇怪。她突然福灵心至一般,拉住了栾卿,问道:“栾卿,我这是怎么了,可是怀孕了吗?”

        栾卿被她一拉,这才发现她已醒来,看着橙铃眼中隐隐的渴望,他只觉得有人在用刀子割剜着他的心,他要怎么对她说,怎么说!他动了动喉头,最后硬是逼迫着自己对她绽开了一个温柔的微笑,低头抚了抚她的长发故作玩笑道:“原来橙铃这么想与我生孩子,如此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也不知害羞。”他亲昵的点了下她的鼻尖,“御医说你只是气血不足,看来为夫以后要多多努力才行。”

        穆橙铃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在古人看来大概真的很尴尬,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至于晕倒这事,估计是因为她最近睡得不太好,天气渐冷又很少运动这才造成的气血不足,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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