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异界·架空]神州狂澜作者:圣者晨雷》-第46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北风又开始呼啸起来,虽然天空尚晴,但这风兆示着又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

        被李均好吃好喝好招待的莲法宗祭酒,仍是以一个“不”字应对一切,李均问他任何问题,不是“不知道”,就是“不要你管”,在他看来,只要以完全不合作的态度对付李均,李均的攻心之术便完全会失去作用吧。

        然而他不知,只要他活着,李均的目的便达到了。酒足饭饱之后,李均又带着他来和平军营寨中到处参观,所到之处兵强马壮,战士们精神抖擞,李均还特意领这祭酒来到辎重粮草囤积之所,指着堆积如山的粮草道:“如何,我兵强马壮粮草充足,何事不可为之?”

        那祭酒这次没有以不应答,而是沉默。李均得意地大笑,伴随着他的笑声,那祭酒心中却升起一阵寒意。

        众人再回到营帐之中,大帐中又摆上了丰盛的宴席。李均问道:“祭酒大人尊姓大名?”

        “蒋士道。”这次祭酒没有沉默了,想来和平军的威武军容让他也觉得眼前这将与他的部队是一支难以抗衡的力量。

        “蒋祭酒是聪明人,聪明人都识时务。”李均微醉地道,“只要祭酒大人愿意为我效力,日后荣华富贵,远胜于如今一个区区祭酒,如何?”

        蒋士道举目与李均对了一眼,只见李均两眼中有些红丝,目光混沌,远不如刚见时那样深不可测,见他望向自己,李均伸手一指那宴席,又道:“只要祭酒答应了,咱们就不醉不休,若是祭酒不答应,来人!”

        两位高大的甲士应声出现在帐门口,李均冷笑道:“若是蒋祭酒此时仍不答应,那便是不识时务的蠢才,要你何要,斩了喂狗吧!”

        蒋士道略迟疑了会儿,然后仰天大笑道:“死则死吧,有什么好怕的!”说完之后,昂首大步便向那两名甲士走去。李均闻言不怒反喜,急忙拦住他,深施一礼道:“蒋先生莫怪,方才是试试先生胆气,如今知道先生果然是当世英杰,小子年幼轻狂,还请先生不吝指点!”

        蒋士道先是怔了一下,但旋即暗想:“如能暂且稳住这小儿,再另寻脱身之机,赶回莲法军中将军中虚实告之上师,岂不是一件大功德?”

        心念一转间,他便拿定了主意,也笑道:“统领过谦了,统领少年英雄,领着数万大军,哪里需要我置嘴?”

        李均见他回心转意,忙执其手拉他入席,道:“先生不必客气,有何指点便直管说,在下虽然不胜酒力,今日得先生乃平生一快事,拼却一醉也要陪先生尽兴!”

        酒过三巡,蒋士道见李均已经脸红脖子粗,也不管天寒地冻,将帽子也摘了,头上热气腾腾,知道他酒量果然不行,便有意问道:“李统领,这宁望城城小民少,而且又无物次,何不立刻攻取怀恩城以资军?”

        李均大着舌头道:“不可……不可……”见蒋士道仔细盯着他,李均面露狡猾的笑容,道:“蒋先生……不会泄露我军……我军军机吧?”

        蒋士道轻轻一抖,若无其事地道:“统领既是信不过在下,就令甲士再将在下推出去斩了,否则统领军中虚实已经在我眼中,即便统领什么也不说,在下逃走也是立了一功。”

        李均哈哈大笑道:“先生也……也太多心了,我……可没有怀疑先生的意思……”然后,他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频频劝蒋士道饮酒。

        蒋士道见他没有吐露的意思,心中寻思如何才能在他嘴中套出话来。于是二人天南海北乱聊了会儿各地物产与奇事,李均还大吹特吹当日自己是如何除去蛟精的,蒋士道想法子又将话题绕回眼前的战事来:“统领虽然粮草充足,但在此耗延时日也非上策,如今莲法军大军逼近洛郢,前锋距都城不过三百里,统领不速速进军,只怕大事去矣。”

        “呃……”李均打了个饱嗝,然后道:“说……说与先生听也无妨,我正……要进军……”

        “统领是否准备攻取怀恩?此地囤有大量粮食物资,统领攻下后便不愁粮草了。”

        “不……不可!”李均拈了口菜,大笑道:“我粮草足够……无需更多……而且,怀恩与……原定、宝山……互为犄角,我兵力……不足以同时攻此三城,若是只……只攻一路,便会腹背受敌……”

        对于李均的这种判断,蒋士道心中也是有数的。当初之所以在相临的三城之中分兵囤占,目的也正是互相支援不至于孤军作战,蒋士道心中所念的,不过是李均到底会如何破这三城之势。

        “那统领该如何是好呢?”蒋士道满脸忧容地问道。

        “无妨……无妨……”李均又是大笑,“我兵力……虽不足攻……三城,但足以分兵两路,以重兵攻原定、宝山其中一城……以一部阻另一城之援军。”

        “那怀恩援军该如何是好?”

        “我自……自然会用疑兵之计,让逆贼以为……我将攻怀恩,囤粮重地……逆贼担心有失,必龟缩……不出!”李均断断续续地道,然后又道:“等他们知我真意之时……原定与宝山已落入我手……此刻怀恩一座孤城,唾手可得……”

        蒋士道不得不承认这个计策确实可以生效,心中也更加急于知道李均的具体安排了。

        “李统领果然好计,真是智深似海啊。”他赞不绝口地道,“只是不知李统领想在宝山与原定之间选哪个城为主攻方向?”

        正这时,席间作陪的孟远一阵猛烈的咳嗽,李均向他望去,只见他狠狠瞪了自己一眼,这一眼似乎让李均清醒了些,他笑道:“天气如此暖和……孟远……孟远兄为何会伤风?”

        孟远的咳嗽不过是故意发出以制止李均继续说下去,见李均问了,他乘机道:“末将不胜酒力,喝着喝着便不禁咳嗽,统领酒已足够,再喝下去,蒋先生便醉了。”

        蒋士道讪讪地道:“在下也不胜酒力,统领还是让在下去安歇吧。”

        给孟远一提醒,李均看来醉意减了几分,笑道:“既是如此,那……来人!”

        这次进来的是两员侍卫战士,李均道:“为……为蒋先生安排好……住处!”

        蒋士道随着这二人出营,他只走出门口,便听见孟远在埋怨李均不该多喝酒,蒋士道心中一动,佯醉闪到帐边,只听得李均道:“无妨,我令人看着他,若是……”下面的就听不真切了。

        蒋士道心中冷笑,既是知道李均的安排,他又怎能上当,只要骗取了李均的信任,随时他都可以离开这里,反正看样子距李均进攻的时机还有几日时间。

        这一夜蒋士道思前想后,盘算着如何能让李均真心相信他,因此直到很晚才睡去。次日晨尚在朦胧间,就听见李均在帐外高声笑道:“蒋先生醒来没有?”

        帐外的武士低声道:“还没有,蒋先生鼾睡一晚,没有任何异动。”

        蒋士道佯做熟睡,发出轻微的鼾声,又足足在榻上赖了半个时辰,他才长长伸了个懒腰,起来见李均正端坐在帐中,大惊道:“劳李统领久等,蒋某罪该万死……”

        “蒋先生不必如此。”李均微微一笑,“在下也不过等了片刻罢了。”

        蒋士道虽然不愿真正追随李均,却也不由为李均气度叹服,身为数万大军的统领,却在一个昨日还是囚徒的人榻前安候多时,这绝非常人能办到的,昨日如果不是醉酒,自己只怕没那么容易从他嘴中听取机密。即便如此,他今日来还不知会如何处置自己。

        果然,李均详细端详他良久,忽然笑道:“昨日醉后胡言,不知对蒋先生说了什么?”

        “这个……”蒋士道露出思索的神色,然后苦笑道:“在下也醉了,忘了统领曾说什么,只记得统领似乎讲过狂澜城东海外的蛟精之事。统领莫怪在下将统领昨晚说的丰功伟绩忘怀。”

        李均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然后道:“无妨,无妨,不过说了些闲事罢了。蒋先生快些洗漱,在下略备宴席,请先生进餐。”

        蒋士道知道自己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博得了李均的信任,便含笑允命。用过早餐后,李均紧锁双眉,在营帐中转了转,忽然道:“先生胆气,在下深为佩服,有一件事想劳动先生,不知当讲不当讲。”

        蒋士道暗喜,道:“统领尽管吩咐,士道敢不从命?”

        李均深深地盯着他,道:“我要将先生放走,先生可否为我传递一个消息?”

        蒋士道强按住兴奋,唯恐被李均看出来,道:“什么消息?”

        “我想请先生去怀恩城,告知逆贼我军中缺粮,即刻便将发兵攻打怀恩。”李均脸上露出狡猾的微笑。

        如果不是昨晚听了李均的安排,蒋士道定然会大吃一惊,他为何为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于对手。尽管如此,他仍然装出吃惊的样子,道:“统领此言差矣,我既投靠统领,万无再将统领军情泄露的道理,如果统领要士道探听怀恩虚实并作为内应,士道万死不辞,要士道通敌,士道绝对不能。”

        李均哈哈大笑,拍着蒋士道的肩,道:“放心,放心,先生所泄露的是我要贼兵知道的,先生尽管说给贼兵,若我夺得怀恩城,这首功当算先生的。”

        蒋士道心中冷哼,看来李均真是个冷血之人,如果按昨晚他的安排,自己告诉怀恩城中守军他将攻怀恩,吓得守军闭门不出,让李均将其余二城一一攻克,那么守军定然会想到是自己为李均效力散布假消息的。那时,自己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莲法宗杀的,难怪李均会对自己优礼有加,不过是想利用罢了。想到这里,他更打定了主意。

        “原来如此。”他装作深明其意地道,“既是如此,士道不能不从,不知统领要士道何时出发?”

        “事不宜迟,先生现在就请行,否则在我军中呆久了知道的人一多,我这计策就不灵了。”李均道。

        蒋士道暗自心喜,李均的要求正合他意,尽管没办法从李均嘴中套出他究竟要以哪个城为主攻方向,但这些情报已经足够了。凭借这些情报,他也许会升为上师吧。

        告别李均后,他便独自出了西门。李均还送了他匹马,这让他能更快地赶往怀恩。一路上风餐露宿,原本要三日行程他只用了两日便赶到了。

        怀恩城的莲法宗早已得知李均攻克了宁望这一门户,因此大门紧闭,不让任何闲杂人等进出。蒋士道驱马来到门前,大声喝道:“城上的兄弟快开门,我是宁望城来的,有紧急军情!”

        镇守怀恩的是莲法宗十六上师之一的薛谦,他早有严令,要谨防和平军细作进入城中。因此守卫的鬼卒并未立刻开门,而是紧急通报了薛谦。

        “你是何人,如可从宁望城来?”薛谦不敢大意,手按城垛探身向下问道。

        “上师不记得小人了吗?”蒋士道慌忙下马,跪倒在地道,“小人蒋士道,为宁望城三祭酒之一,月前曾在上师帐下效过力。”

        薛谦眯着眼睛看了看他,觉得这人果然面熟,于是沉下脸道:“原来是蒋祭酒,你失去宁望城,却未与宁望共存亡,怎么有面目来见本座?”

        蒋士道叩首道:“小人失去宁望城,本来罪该万死,但小人因在和平军中探得紧急军情,故此留下残躯来向上师禀报,还望上师让小人将功补过。”

        薛谦听到紧急军情,心中先是一颤,道:“既是如此,开门,放他进来。”

        蒋士道进城将与李均的一席话原原本本全部告知了薛谦,然后劳劳地盯着薛谦的脸,希望从他脸上开到自己渴望的神情。但薛谦一言不发,在室内转了几圈,然后笑道:“蒋祭酒,你中计了!”

        蒋士道吃了一惊,道:“上师之意是李均骗了我么?”

        薛谦道:“正是,要么是你中计了,要么就是你与李均勾结,想来欺骗于我!”

        蒋士道闻言,心中的希望之火顿时被这瓢泼大雨淋了个透湿,他跪倒在地,哀声道:“上师明察,小人不曾与那李均勾结,句句都是实话,李均无论如何威逼利诱,小人也不敢叛教,请上师明察!”

        “我来问你。”蒋士道的辩白让薛谦心中的判断微微动摇了一下,他道,“你有何德何能,李均要如此看重于你?你自称在李均帐前誓死不跪,为何我只是说了一句你便跪下?李均其人用兵,我也曾有耳闻,心思缜密善用奇计,怎能让你探知他的战术安排?又怎能让你如此轻易离去?如果我料不差,你前脚出了宁望城,李均大军后脚便跟了过来!”

        蒋士道频频叩首,道:“上师容禀,小人这双膝,上跪大神,下跪教中各位大人,怎能向李均那黄口小儿小跪?李均并不是真的看重小人,而是想牺牲小人来实现他的阴谋,如果他阴谋得逞,上师闭城自守不去救援原定与宝山,等原定与宝山陷落后上师知道中计,定然会斩小人以谢罪,李均根本置小人生死于不顾,怎能算看重小人?至于小人得知李均战术,原本是他大胜之后酒后失言,而且为了防止小人怀有二心,他专门令武士在小人帐外守了一整夜,见小人无异动才相信小人。他要利用小人,自然要放小人归来,否则他的狡计如何实行?”

        薛谦在室内踱了几步,这蒋士道分析事情有条有理,也颇有辩才,看来倒真有三分才学,他轻轻嗯了声。蒋士道见他面色转缓,偷偷出了口长气,又道:“上师不妨令人沿着小人来路去探,如若李均真地跟踪而来攻打怀恩,必然掩旗息鼓以避我军耳目,如果他虽派兵前来,却大张声势,那便是为了配合小人,要上师误以为他将主攻怀恩。”

        “哼,我如何会中李均的诡计?”薛谦冷哼一声,心中却觉得这蒋士道言之有理了。

        “来人,去向宁望的路上沿途详察,定然要察出李均的真实目的来。还有,迅速报知宝山与原定城的祭酒,要他们小心防范!”

      第三章 破竹

        第一节

        细作带回的消息证实了蒋士道所言非虚,李均军中粮草充足兵强马壮,而且源源不断自后方还有粮草补充上来。他们自然不知,这看似一天一批的粮草补充,其实每三日才到一批,每批也不过够宁望城百姓与和平军吃上四五日的。余州本身收成不好,李均又免了农民的田租,这巨量的粮食绝大多数要靠进口,因此调运起来速度便始终不理想。

        当然,落入细作眼中的,却是大批粮食源源运抵的景向。城中倾向于莲法宗的百姓亲眼目睹和平军的军粮堆积如山,而且也眼见和平战士大张旗鼓跟在蒋士道之后出了宁望城,而且仿佛是有意要让莲法宗知道此事似的,一路上大吹大擂,甚至连宝山、原定的守将也被惊动,派信使来询问是否需要增援。

        “看来你说的没有错。”薛谦将蒋士道召来道,“李均果然虚张声势,以攻我怀恩为饵,诱使宝山与原定守军来援。”

        “上师以为当如何是好?”蒋士道见他神情轻松,想来已经成竹在胸了,便问道。

        “哈哈哈哈,自然是将计就计了。”薛谦仰天大笑,“李均之所以要施放各种烟雾,目的不过是为了让我以为他的主攻目标是怀恩,既是如此,我便下令让宝山、原定城守军前来支援。”

        蒋士道露出会心的微笑,道:“上师果然妙计,原定与宝山之军也虚张声势赶来支援,怀恩守军再待机而动,如此则李均必然受我军夹击。”

        “正是!我们同李均来个你虚我也虚,看看到底谁更棋高一着吧。”薛谦大声道:“来人,为我向宝山与原定传令!”

        “是吗,宝山与原定的守军已经出城了!”

        李均得到这个消息时心中一阵欣喜,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出他的内心世界,但那极短时间内在他眼中闪过的一丝亮光,能足以让熟悉他的人明白,他的某个计策已经得手,而若是给纪苏看到他唇边那丝似讥似讽的笑意,心中只怕立刻便涌起复杂的情感——半是欣赏,半是轻嗔。

        “看来蒋士道起了作用了。”孟远哈哈笑着道,“现在该进攻了吧?”

        “传令中军,即刻进兵。告诉蓝桥,要他慢些向怀恩移动。”对于中军与前军,李均下了截然不同的两个命令,如果说战场是一个舞台,那么这舞台中的每一个角色每一个布景,他都应了如指掌,也都要按他的指挥来表演。现在,他自己的军队是可以按他所想的而动,但敌军呢?

        在得知和平军终于全军出动,直逼怀恩之后,薛谦心中又开始迟疑起来,他的判断是李均以攻怀恩为幌子,实际上是攻取宝山与原定中的一处。但从和平军中军主力直指怀恩的气势来看,却又不象是佯攻。

        “和平军的前锋呢?就是一开始大吹大擂逼向怀恩的那队人马?”蒋士道在一旁问细作,因为带来了李均的作战计划,他颇受薛谦的重视,此刻他也能约莫猜到薛谦心中的犹豫,因此才会问细作,这其实也是在提醒薛谦。

        “奇怪的是和平军前锋动作却放慢了,是乎有意在等中军赶上来。”细作的回答让薛谦略略放松了点,李均也已经得知宝山与原定守军出击了吧,之所以让前锋放慢攻击速度,不过是为了让两路援军多赶几步罢了,说来也有趣,四座城池之间距离不过两到四日路程,双方却以一种奇怪的速度前进,看似飞快,其实却是在原地绕圈子。

        “蒋祭酒,我给你一万人马作为机动。”对于蒋士道的提醒,薛谦还是颇为感激的,现在他已经绝对信任这位败军之将了。“你领这一万人偷偷埋伏在距此一百里外的‘恶风岭’,等和平军攻向宝山或原定之时,你便从后掩杀过去,我为你作后应。”

        出于谨慎,薛谦并没有倾巢而出,而且自己没有离开怀恩,只是将怀恩三万五千守军中的一万拨与了蒋士道。怀恩与宝山、原定三城之中,怀恩守军最多,有三万五千人,宝山次之,三万人,而原定只有两万不足的守军。若三军合一,则对和平军占有数量上的优势,李均若是正面攻杀损失必然大,这三城又成犄角之势,无论攻击其中哪一座城,另外两城必然来援,这也正是李均为何迟迟不能决定攻打哪座城池的原因。

        薛谦认为,李均之所以要故布疑阵,为的就是将拥有最多兵力的自己牵制在怀恩,然后再凭借局部上的兵力优势去攻打宝山与原定中的一城。而他故意让宝山与原定的守军作来援怀恩,就是要让李均以为他中了计,现如今李均的细作定然将军情上报,和平军前军缓慢后军加速,目的便是聚集后突然折向宝山或原定城,在局部形成优势一击破城,然后再寻隙歼灭来援的莲法军,最后将这三城一一吃下。

        “哼,李均啊李均,你的如意算盘这次是打错了。”他冷冷地想,在战场之上,知己知彼而后料敌先机是至关重要的,李均的如意算盘已经被自己所洞察,那么战场的主动权就不掌握他的手中了。

        蒋士道依薛谦之令,领着一万莲法军埋伏在恶风岭。这个地方正处于宝山与原定之间,距怀恩城也不过百里,进可夹击和平军,退可回守怀恩城,选择这个地方作为机动兵力的埋伏之处,薛谦上师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在恶风岭驻扎不久,他便又接到薛谦的急令,细作已查明和平军主力果然转向宝山,他应该立刻赶在身后追过去。为了激励他,信使还带来了薛谦的口谕,如果此战获胜,定然向教宗举荐他为上师侯补。

        被这种激励所鼓动,蒋士道驱使士兵加速前进,而到信使的回报之后,薛谦也满意地笑了。紧接着他便下令城中尚在的军队整装等发。

        “上师,怀恩乃我军资重粮草重地,让那个蒋士道领一万人出去已属不该,如今上师还准备亲自出军,实为智者所不为也。上师千万要以大局为重,不可旧这个险啊。”

        拦住他的马劝谏的是魏展,这个人尚未加入莲法宗,而只是慕名来投者。薛谦也曾劝他加入莲法宗并许以祭酒之位,但他只是一笑拒绝,神情之中对于莲法宗似乎有些不以为然。对于魏展这样极为信奉莲法宗的人来说,他的这种态度便决定了他不能被重用。让他在自己帐下保有谋士之位,已经是颇有容人之量了。

        “这我自然明白,但若坐视李均将原定宝山一一击破,只余我怀恩一座孤城,又如何能守?”薛谦按住心中厌恶,淡淡地道。

        “我料李均必定不会攻打原定与宝山,其目标应是我怀恩。”魏展抬眼牢牢盯着薛谦,连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也没有错过,这种咄咄逼人的目光,让身居高位的薛谦颇为不喜。

        “先生多虑了。”薛谦道,“李均虚张声势,指向我怀恩城,其目的却是宝山。细作已经探明他的动向,战机可失不可再,如若放任李均一一击破,这责任即便是我也负担不起。”

        他言语之中也经渐有不满之意,但魏展不但没有退,反而张开双手,言语也变得更为激烈起来:“上师既是知道负不起这个责任,为何又要将城中主力拿出去支援可有可无的两座城池?上师急令蒋士道回军,再让宝山原定守军弃城来怀恩城,只要全力守住怀恩,岂在一城一地的得失?”

        “魏展!你让开!”薛谦也毫不客气地真斥其名,“莲法宗的每一座城都是大神的城,怎能轻易让出?你一介书生,既不忠于大神,又无拳无勇,也敢言兵事?”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技术支持:近思之  所有书籍
    北京时间:2025/10/10 18:15: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