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袁无功:“……”
哐哐哐。
路嘉:“闲着也是闲着,我也去跟他们玩玩儿好了。”
姬宣:“你也要打?”
路嘉:“打呗。”
姬宣:“你俩停一停。”
谢澄:“干嘛?忙着呢!”
姬宣:“他说要参与。”
谢澄:“疯了吗?我才不和他打,打坏了我找谁赔——”
袁无功:“好呀。”
谢澄:“你也疯了吗?!”
袁无功:“床上打呗。”
路嘉:“好大的误会。”
谢澄:“……这个可以有!”
哐哐哐。
哐哐哐哐哐哐。
Θ群 3 整理~2022-01-03 00:08:27
支线
抬手不在意地抹掉唇边渗出的血丝,男人伏低了头颅,居高临下看着那被他反剪了双手按倒在地的少年。
“刚才那一下太轻了。”姬宣靠近那人的后颈,声调软绵地说,“太轻了,你但凡多加一分力,至少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怎么,你游刃有余至此,竟还空得出精力来心疼我?”
说到此处,已是掩不住的阴戾,他重重攥着那失去抵抗之力的手腕,像是控制不住心底那不断掀起的暴虐情愫,就要生生将其折断,它不会比一枝花茎更坚强。
那无疑是很疼的,但姬宣并没有等来任何求饶和痛呼。
相反,那被死死压制着的人却在这时古怪地笑了起来,闻人钟半张脸都贴在地上,导致姬宣无法完全辨别他的神色,只听他轻松地说:“这个嘛,说的也不错,我一向都是心疼你的,你自己应该清楚才是。”
房间一片狼藉,浴桶倾倒,浓黑药汤流得到处都是,屏风也裂成了两半,有价无市的名贵的摆件在地上也摔了粉碎,花了这么大力气才捕捉到手里的猎物却没有身为猎物的自觉,闻人钟扬眉,尽管被全方位遭到束缚,他眼睛斜斜挑起,含笑朝着姬宣看过来。
“我多心疼你啊,殿下。”他淡淡道,“我就像伺候一朵花儿那样心疼着你呢。”
闻言,姬宣哈的笑出声,他胸膛压低迫近闻人钟的脊背,声音因为笑而诡异的发着抖:“所以你就可以无视我所有的想法,你把我的心意当成腌臜也不如的东西,一脚远远踹开,闻人钟,我有时候真是恨不得,恨不得……”
语声渐渐低下去,姬宣将脸埋在身下少年温热的颈窝里,安静了片刻,姬宣低声道:“这才是你真正的实力吗,我竟看走了眼,原以为你的武功不过是三脚猫……闻人钟,你瞒我的秘密也不少啊。”
“你没有观察错,我的武功的确是三脚猫。”闻人钟轻轻抽了口气,他温和地笑着,“刚才我也是太着急了,本来不应该这样对殿下的,我太着急了,所以此刻轮到我自食恶果。”
他没有解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姬宣也就当这只是他们之间惯常的把戏,一个接着一个的哑谜横亘在他们中间,从一颗心到另一颗心,究竟要走多远的路,跨过多少障碍?
就在姬宣要质问他有关扳指,有关袁无功,有关闻人钟给予他的那些忽视与隔阂时,闻人钟仰起头,呆呆看了会儿姬宣的脸,他突兀地说:“殿下,我有点不舒服,请放开我。”
他的脸色确实比刚才苍白许多,这话放在此刻和示弱投降没有区别,姬宣没太在意,把人从地上拎了起来,他单手将闻人钟携在臂下,面无表情跨过一地撕碎的真心,在路过那颗被摔到一边的小小扳指时,姬宣脚步顿了一下,但他到底没有停下,径直将人带到里屋,随手扔到自己的床榻上。
甫一挨枕,闻人钟就如小动物般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不知为何他面色极度难看,眉心抽动着,咬肌绷得极紧,仿佛正在忍耐着什么无法道出的折磨,不过那样的表情也只有短短一瞬间,闻人钟额上出着密密冷汗,他抬起眼,静静看着姬宣。
这个眼神很好。
没有自以为是的柔情,没有将人拒之千里的调侃,一切假象都从那双眼睛上被拂开,闻人钟就是闻人钟,一个假装深情,实则再凉薄不过的狡猾的山贼。
“殿下。”他轻声说,“我真的不太舒服。”
从来他都不会在意姬宣的话,无论姬宣多担心他,有多想将他从虎狼环伺的京城保护起来,将多少……多少愧疚与爱意埋在心底,闻人钟都从不在意,他大摇大摆走在自己的路上,未曾为姬宣回头哪怕一次。
风水轮流转,就像闻人钟说的那样,轮到他自食恶果了。
“不舒服?”在闻人钟掩饰不住的低咳声中,姬宣顺手扯下帐幕,遮住新年的天光,他轻描淡写地说,“没事,等会儿更不舒服,我没打算让你舒服。”
他单膝跪在床边,虎口环上扯住闻人钟的脚踝,轻而易举地将他向自己身前拉了拉。
姬宣俯下身,低喃道:“要小心别被我弄死了啊,钟儿。”
姬宣不记得自己有见过闻人钟的眼泪。
就算是很多年前,他远远地站在山坡上,看手下一把火烧尽那间花木掩映中的矮房,看见那匆匆归来的少年,看见他僵立在铺天盖地的大火前,又看他不顾一切地冲进去……那时,姬宣也没有见到闻人钟流泪。
莫非对方真是地狱里索命的修罗,在人世间的化身?
若非如此,为何无论遭受什么对待,闻人钟都能心平气和地面对呢?
当姬宣听见那低泣时,他的动作便蓦然停了下来,少顷,他试着把闻人钟的脸从枕面翻过来,一次两次,对方不肯如他的意,只顾着在伤害面前缩成一团小声喃喃。为了迎接新年,枕巾被褥都是大红,说是新婚洞房也不为过了。
满眼的赤色,药汤遮盖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姬宣就凑过去,要听一听这个人临到头时,究竟会说出怎样怨怼诅咒的话。
闻人钟是应该恨他的。
不为此刻,也要为过往的仇恨,不为仇恨,也要为上天的不公。
姬宣怀着接受审判的心情,在等待。
“对,对不起……”
身下含着尺寸过于夸张的阳物,每一下吞吐都显得那样不合时宜,闻人钟战战兢兢坐在姬宣怀里,在最开始的惊恐与挣扎后,他现在只晓得伸手抱住自己,做贼心虚一般把头深深低下去。
“对不起,我,对不起,对不起……”
那语声里透着惶恐,好像被天灾硬生生驱赶出家园,失去一切,流离失所的幼童。闻人钟紧紧掐着自己的手臂,打着摆子,他目光涣散,不住对着谁道歉,而当姬宣试着卡住他的腰将他举起又重重放在时,他崩溃了似的发出了哭声。
闻人钟捂住脸,手掌下他半张脸都给咳出来的血染红了,咬牙切齿里,姬宣依稀听得他痛苦地说:“对不起,闻人钟,我对不起你……”
姬宣希望被怨恨,被责怪。希望闻人钟离开他,去一个安全又舒适的地方过自己的生活。
而他不被接纳的保护,最终酝酿成带着毒牙的占有,房间里除了床帏摇晃发出的些微轻响外寂寥无声,新年头一天,除了这张床榻,除了这个怀抱,世界就像陷落了一般,一切都离他们太远。他们在广袤无边的深渊上交缠,然后又在交缠里渐渐下坠。
姬宣总是在等待。
等待母妃身体好转,等待妹妹平安长大,等待战事告捷,等待自己不再被需要的那一天。
现在他也在等待闻人钟的怨恨,坠入深渊的前一刻,他还在等待。
他一辈子也不会等到了。
Θ群 3 整理~2022-01-03 00:08:30
122
在我被关的这短短几日,外面的世界再也绷不住和平的假象,烟花爆竹带来的团圆喜乐极为短暂,在那沸腾的浪潮褪去后,终是【创建和谐家园】出底下兵戎相见的杀机。
除夕在金銮殿召开的宴会,重病多月的陛下一如既往地没有到场,由太子坐在台上负责主持,在这最高规格的家宴上,皇子公主以及几位重臣都位列其中,观赏过一轮歌舞,众人自是面上笑语连连心下各自为阵,而就在这时,太子起身举杯,朝台下施施然说了几句话。
消失几日的玄凤出现在窗外,给我带来的信息也是零零碎碎的,并不完整,我问了几句它答不上也就罢了,关在王府这么多天,浑身骨头都炖得软了烂了,我背对着玄凤穿衣,玄色武袍妥帖包裹住身体,又转过身,一面给自己戴上护腕,一面对玄凤道:“能查到姬宣现在到哪里了吗?”
这过程中,玄凤的眼睛一直盯在那依旧套在我踝骨上的铁链,寒光与皮肉的珠玉似的质感连绵在一起,好半晌,它不作声地摇摇头,又从窗台上跳下,鸟喙有一下没一下地啄起那节链子来。
我对它的无用也是早有预料,毕竟这么多年来它都基本是个随身跟宠挂件儿吉祥物一样的存在,对吉祥物的要求不能太高。我稍微一抬靴面,玄凤就自觉蹦上来,然后展翅落到我肩头,难得的,它又换回了我们最初相见时玄凤鹦鹉的造型,眼睛圆溜溜,脸颊两个红点煞是可爱,尽管如此,也能从那张鸟脸上看出一些忧虑来。
我顺手呼噜它一把头毛,又不在意地瞧了眼那困住我的物事,嘴边终于浮出了一点冷淡的笑意。
既然姬宣已经离开,那我也就没了最后的顾忌,下一刻,我面无表情提起脚,直接踏碎了镣铐,由着那冷硬的铁环仍半死不活吊在脚腕,便不回头地离开了房间。
推门,管家就守在那儿,他第一时间便目光如炬地看向我脚上已粉身碎骨的链子,眼睛瞪大,眉心微微抽动,而我纠结了一会儿,在感觉到体内气血逐渐不稳后,还是抠抠搜搜往嘴里拍了颗袁无功给的药丸,心疼地想到这就只剩一颗了,无双是个好东西,也是个奢侈品,度日节俭度日越发艰难哪……
“走了。”我说。
管家神情变换,我打量着他,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于是提醒道:“我是去助殿下一臂之力。”
“你不应该再深入下去,这不是殿下想看见的。”老人却摇头,他弯下腰,缓声道,“殿下让老奴保护好这座王府里所有的人,小公子,你也是其中一员,留在这里,不要再掺和下去了。”
青桃柳荫,还有其他侍女侍卫都藏在远处,偷偷摸摸看着我们这边,尽管并非所有人都清楚姬宣的计划,可京城即将发生大变也是不争的事实,寒鸦盘旋在黄金宝座的上方,犹如某种不详的征兆。唇亡齿寒,姬宣的胜败也将决定这里所有人的下场。
“留下吧,殿下是对的,现在外面太危险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我和气地打断他:“那殿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呢。”
管家噤声。
“殿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脚尖踢了踢踝骨上的环链,轻轻说,“那我也不活了。”
此刻去追赶姬宣意义不大,当前首要是应当弄清事情究竟发展到了哪一步……说到底这事儿还是赖姬宣,要知道本人前期对干掉太子一帮人,自个儿翘脚当老大这一关键任务是多么的上心,多么的热情,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结果临到要开最终决战了,我方队友二话不说反手先禁了我这张祭祀牌,害得我现在犹如无头苍蝇到处乱飞,这上哪儿说理去!
我方队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叼着根狗尾巴草,忧郁地蹲在一民居屋顶,左右徘徊片刻,扭身钻进京城最大最热闹的茶楼里,找了个偷听八卦最佳的隐蔽位置,我摩拳擦掌等着情报上门了。
原以为只是忍着姬宣作妖,让他关几天就完事儿,等我在茶楼坐了一个下午,我人彻底傻了。
我也就被强制休眠了六七天吧,怎么仿佛一觉醒来天都要塌了啊?!
颤抖的手握紧茶杯,冰冷的茶水灌进嘴里,我眼神放空满脸虚无,路过的小二无意瞥了我一眼,都被我那超脱了生死的表情给惊得一踉跄。
“掌柜的,掌柜的!”他连滚带爬,“给这位客人上一盘花生米!给这位客人!上一盘花生米!”
花生米下肚,我镇定不少,默念了几遍遇事不怂遇事不慌,玄凤默默立在桌子一角,看向我的眼神里总觉得写满了烂泥扶不上墙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在脑海中慢慢梳理起开年这几天所发生的事。
首先,也是最让我关心的一件,那就是逍遥多月的开膛手被捕了,由受害者指认,其真身竟是太子身边最得力的近卫,也是号称皇城无坚不摧利刃的内侍寇德,原本该单由京兆府处理即可的案件由于牵涉到了太子,最后发展为会审,刑部尚书御史中丞以及大理寺卿三方参与,而一切皇族回避此案,不过众目睽睽下最后落了个证据不足,只是收押并未定罪的结局。
邻桌的人聊起此事都颇为义愤填膺,大意是认定京兆府贪生怕死,不敢得罪太子,所以才未对那满手血腥的开膛手定罪。其实百姓们也未必真的了解实情,只不过人心如此,即便是面对高高在上,往日多以贤德形象示人的太子,也总是不惮于往最坏的方向进行揣测,更何况这一回,他们还真揣测对了。
我怀疑这样一边倒的舆论里面有姬湘的手笔。
听见他们说到那站出来指证的受害女子如今锁在医馆不见他人时,我放下了茶杯,而等他们在闲谈中判断那女子一定也有她的过错,坏了贞洁险些丢了性命一半也要赖她自己时,玄凤毫不犹豫地跳到了我的手腕上。
“钟儿。”玄凤警告道。
我没有回应,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地坐了回去。
茶楼里三教九流来往不接,人声嘈杂,除了花楼,再也没有比这更好打探消息的去处。邻桌的人聊完最热门的开膛手,又将话题转到了另一桩极为要紧的事上。
这回他们的声音就要压低了许多,姿态也显而易见谨慎起来,幸而我服了药,此刻还算得上耳聪目明,只听他们哑声道:“……陛下怕是已经驾崩了。”
Θ群 3 整理~2022-01-03 00:08:33
123
如今回想起来,自我入京后,一切事件的开端便是开膛手剖腹取子连环杀人案,那时我们都怀疑太子是要效古法炼制长生不老药以进献给重病的陛下,从而巩固自己的地位……但这个逻辑从根本上就是不通的。
太子若要巩固自己的地位,只需静待上一任霸主死去即可。
后根据姬宣的说法,陛下这所谓的怪病原来根本就是因太子下毒所致,即便姬玉已是太子,二皇子也长年在外,三皇子是个蠢货,但他们一个手握重军威名赫赫,一个有着坚持不懈向陛下吹枕边风的母妃,这样的内忧外患下,姬玉会恐慌自己某日被取而代之也是很正常。
那么便很明了了,那所谓的长生不老药并不是拿来献给陛下,而是另有大用。不过要说是太子意欲留给自己,也不太合适,毕竟一个正当盛年的青年人,何必在眼下操心数十年后的生死之事,平白为自己添波折出来。
姬湘当初将炼药的古法故意透露给姬玉,她是如何了解到太子目前的需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