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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更]夫死心累bylynn海》-第6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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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行前,自然少不得和王府众人一通拉拉扯扯,实在经不住他们这仿佛对待救世主的热切态度,赶在腰带被人拽掉前,我忍不住疑惑道:“是我离开之后发生什么事了吗?”

      仆人们尴尬地互相对视。

      末了,才有人道:“不论如何,往后公子得空,还是多回府里看看吧。”

      我奇道:“为什么?”

      他们刚要回答,姬宣便从我背后的门里走出,衣衫宽松,从他半边肩头滑落,他伸手捞起长袖,一边凝目看过来。

      眼底微红。

      我自然是清楚那是因为他刚伏在我胸口哭了一场的缘故,但落在旁人眼里便不知有何感想了,我面前的仆从打了个磕绊,面色青白,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夜深露重,公子一路小心。”

      我:“……哦,哦。”

      姬宣送我到大门,我也没多的话要说,径直往外走几步,忽想起什么,回过头,发现他立在灯笼下,正静静望我背影。

      “还有什么事吗?”他比我还先开口。

      我挠挠头:“也没什么,就是想起那个景瑜不是还关在这里吗,想问问他怎么样了。”

      “前阵子绪将军把他接走了。”

      “绪哥?是吗?那也好,留你这儿左右是个累赘,毕竟他也算为太子效过力,出了事不方便。”

      到底是大门前,也不方便就此事聊太多,我只是出于对白芷的关心,才问候景瑜一句,既然被绪陵这个顶头上司带走了,那就不归我管了。我放下心,抬起手朝姬宣懒洋洋挥了一挥:“回吧,我这也得走了。”

      又大步走出几丈,我渐渐停住脚。

      猛地转过身,姬宣果然站在那里没动。

      “回吧,啊,回去吧,别吹风了,仔细着凉。”

      听见我这么催促了,他稍微动了一下,却是下了台阶,在无人经过的王府正门长街上,向我行来。

      向我行来,又不靠近,隔着很远便止步了。

      “哪怕你执意留下,也别相信任何人。”夜风将姬宣的话语送到我耳边,“任何人,包括我。”

      难为他穿得这么单薄还敢站在风口,我都替他哆嗦,在地上来回踩了两下,我抬起头,笑道:“多谢殿下好意,闻人钟谨记在心。”

      白衣黑发,容颜如玉,仿佛随时能羽化登仙,本该如此,可他看起来比游魂好不到哪儿去,真奇怪,在黑风岭让我折辱的那段日子,也没见他憔悴至此,回到自家大本营,姬宣却一日比一日虚弱了下去。

      他不该回朝的。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但我已放柔了声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殿下,只请您勿要殚精竭虑过度,务必保重身体。”

      今日,姬湘和玄凤都问了我同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选择帮助姬宣登上那个位置?

      “兄长是男子,文韬武略世人皆知,累累战功早让他在民间成为不破的传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比身为女子久居宫闱的我更适合成为辅佐的明主,更何况你与他关系密切,哪怕是出于担心飞鸟尽良弓藏,也不该越过他找上我——我并非不信任阁下,但对这一层理由,湘实在想不明白。”

      “为什么,皇帝,安全,姬宣,皇帝,更安全,没有死劫,安全,钟儿,完成,任务,为什么?”

      我慢慢向着李府走去,颇为唏嘘地叹了口气。

      ……除了是因为我为色所惑,见不得姬宣不快活,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吗?

      “美人膝,英雄冢。”我伸了个懒腰,“先人诚不欺我啊!”

      事实证明,我这种意志力不坚定,美人一个泪眼就要心软的东西,天生做不成大事。

      姬宣是美人,而能在太子府如鱼得水有一席之地的慧心,自然也是美人。

      哪怕知道对方美人前面还得加上蛇蝎二字,一张款款送到手里,写满簪花小楷的信笺,还是足够让我丢盔弃甲,乖乖应约上门。

      甚至出门前,我特意瞒住了谢澄。

      “告诉谢少侠,让他陪你去不是更好吗?”李严向我建议,“也不知对方会有什么计策,多个人也能应对不时之需。”

      尽管他神色语气都一派诚恳,但我总能品出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味道。

      “算了吧,他去纯粹是给我添乱,慧心是他师父的女儿,又惯于察言观色,别到时候别被人勾走了,反过来对付我才好。”

      李严抚掌而笑:“在神使眼中,怕我们所有人都是需要您多加照顾的稚子吧,而其中,谢少侠更能得您如此偏爱,实在是叫人羡慕啊。”

      我用你脑部是否有疾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别占我便宜,你比我大。”

      李严:“哈哈!”

      什么偏爱不偏爱的,我是真怕谢澄给我裹乱,毕竟他在我这里可是有前科的,要再被慧心随便几句话就骗走了,我可真没那个能力把他劝回来。

      这么比起来,至少袁无功在这方面就让我放心多了,不如说我更要警惕自己被他骗得团团转,而不用担心有什么小鱼小虾能欺负到他头上去。

      嗯,哪怕是动一动这个欺负他的念头,都会变得生不如死吧。

      完了,之后若是得空,我还真想去撩一把老虎须,试试他的厉害深浅。

      心头想着趣事,我很快就到了信笺上所约定的茶楼,一路让小二迎进厢房,推门发现,里面不止坐了慧心。

      长眉长须,然容姿年轻,寒山真人坐在慧心右手一侧,和蔼地朝我打招呼:“小友来了。”

      我站定,过了片刻,随意拉开椅子坐下,对慧心淡淡道:“信上没说令尊也会来。”

      慧心绯红衣裙,头戴金步摇,更衬十足娇美,谢澄那小子当初栽倒在这样的美人计下也是可以理解的。她微笑着道:“是慧心忘了提及,冒昧了。”

      “罢了,也不是没想到。”

      说着,我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刚送到嘴边,我抬眼,恳切道:“没下毒吧?”

      寒山真人丝毫不怒,端起他面前那一盏啜了一口,笑道:“招待小友虽寒酸了些,但这家店最好的茶也只有这般,小友将就着用吧。”

      “您客气了。”

      闻着确实香,我喝了一口就放下杯子,随意道:“粗皮糙肉,泥水也喝得,真人如此礼遇,闻人心有不安哪。”

      “有何不安,你是澄儿认定的人,身为他的师父我自然该待小友周到些,否则事后澄儿要来算账,我可招架不了。”

      “不至于不至于,小……谢澄最是尊师重道,万不会为了我同真人置气。”

      真人望着我的眼睛,认真道:“不会吗。”

      我想了想,肯定道:“不会。”

      真人看了我许久,哈的笑出声,边笑,边摇着头,我有些无聊地撑着脸,道:“大费周章将我喊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他道:“相思蛊的事,你告诉澄儿了。”

      “说了啊。”

      我回答得太理所当然,倒叫他顿了顿,半晌,真人意味深长地:“小友是真不怕我在这里动手。”

      “为何要动手,一条蛊虫都赔我身上了,现在才动手亏不亏。”我说,“而且谢澄也没为了此事和您发作啊,这不正说明,我在他心中并不是那般重要么。”

      “嗯,所以我猜测,澄儿找到了方法,取出了你身上的蛊虫,否则他不应该这么镇定。”

      “我骗他的。”

      “……”

      做事果真一回生二回熟,分明上次还被寒山真人那一身气度威压镇得如鹌鹑般不中用,如今却已经能翘起二郎腿坦然待之。面对他的不解,我笑了起来,按着心口,慢慢道:“我骗谢澄,我已经逼出了蛊虫,但实际上——蛊虫还好端端呆在这里呢。”

      慧心陡然出声道:“真的吗?”

      我瞥了她一眼,还是笑着:“真人不信,尽管来验证。”

      寒山真人终于缓缓皱起眉,他打量着我,而我摊开手,没型没款靠在椅背上,随他探测,许久后,他才感慨道:“小友真是在我平生所见的人中,独一无二的奇怪了。”

      “谬赞谬赞,我就路人甲,真人千万别高看我——”

      “蠢得独一无二。”

      我默默闭上嘴。

      “那岂不是之后你若为澄儿抵命牺牲,他也不会知道是你为他付出如此代价,这般讨不着好,除了蠢货,谁会做亏本买卖。”

      我略觉不耐烦,忍着性子,道:“或许就是真人说的那样吧。”

      “还有另一种可能……”他一字一句道,“尽管我不太能相信,但似乎只能得出这个结论——你竟真深爱着谢澄。”

      和他这种长辈谈情爱确实叫我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而真人的话还没完:“这才能解释为你的行为找到合理的解释,你深爱谢澄,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是是是,我爱他,爱得要死要活没他我不行——救命啊,您是真不嫌牙酸吗?”

      真人不觉得牙酸。

      真人甚至若有所思。

      “若真是这样,那事情反倒好办了许多……”他喃喃着,自言自语着,声音逐渐低到听不清的地步,又忽目光如闪电般看过来,那目光里的意味复杂至极,我毫无防备,心神顿时一凛,恶寒叫我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握紧扶手,戒备地看回去。

      隔着桌案,我们直直对视,在涌动的气场内力的影响下,茶碗乒乓作响,窗框屏风也不住震动,慧心的脸色也渐渐苍白下去,她咬紧了牙关,脸部轮廓僵硬,死死没发出一个音节。

      不知这样的抗衡持续了多久,却是寒山真人主动放松下来,他扶起倒下的茶杯,语气饱含歉意:“稍微激动了些,小友莫要见怪。”

      我皮笑肉不笑:“怎么会。”

      “小徒得此深情,做师父的难免替他高兴。”他叹息着,“这样很好。”

      慧心唇色也惨败,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茶水流得到处都是,滴滴答答掉到地上,在这阵碎响里,真人欣然朝我道:“小友,你能替澄儿去死吗?”

      Θ群 3 整理~2022-01-03 00:06:28

      90

      来此世后,多年来我为别人的生死忙得脚不沾地,而从玄凤那里得知这具身体活力值归零后会陷入假死,也做好了要付出生命的准备。

      但我做好了准备,和别人把话递到我面前,笑眯眯逼我走这条路,是两回事。

      非常有意思。

      我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很久后才笑着说:“闻人愚钝,未能理解前辈话里的深意。”

      寒山真人浅浅地朝我笑了,我又说:“更何况前辈何必有此一问,我体内已种下相思蛊,无论情愿与否,我都必定会死在谢澄前面。”

      “相思蛊确实是有着妙用,当年我为了从苗疆带回它也费了不少心力。”他说,“不过再如何篡改掌控情感,它都终究是外物,而这世间最可怕的四个字,便是心甘情愿了,只有当发自内心愿意为他人付出生命时,真正的奇迹才会出现。”

      光看他的神色简直像一位和蔼的长辈,语气也亲切得叫人生不出防备,我不置可否,寒山真人忽道:“既然小友早知今日到场的不止有慧心,那为何不叫上澄儿一起呢。”

      我觉得好笑:“为什么要叫上他。”

      我的回答坦荡,他反而疑惑起来:“是我错了吗,小友并不愚蠢,要去面对强者前,给自己武装上防具才是正确的选择吧?还是说因为我一直没有动真格,所以让小友生出……可以和我谈判的错觉?”

      “原来如此,那我就更没必要喊上谢澄了。”

      十指交叉撑起脸,我微笑着说:“前辈可是谢澄的师父,是天下第一人,这么厉害尊贵的人,何必与我这种鼠辈见真章,既然如此,那我又怎能用小人心渡君子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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