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废更]夫死心累bylynn海》-第57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姬宣把自己往床榻深处藏了藏:“所以你走吧,别再来——”

      “那我不做你的拥趸了,仔细想想被人寄托期望其实是件很累的事情。”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那人打断了他,笃定地笑着,“我养过鸟,但没养过花,但想来养花应该会容易些,你来当我的花,我把你养得漂漂亮亮的,怎么样?”

      “……胡说八道。”

      “就当我是胡说八道吧。”

      身影轻巧地从窗座滑下,不再给出多余解释的话,在更远的树影里消失不见了。

      至于小时候的袁无功。

      从过去返回现在,路嘉跌跌撞撞推开房门,袁无功斜靠在一个软枕上,手里拿着册古籍,正闲适地翻着页,听见开门的动静,他笑着抬头正要说句什么,忽然顿住了。

      路嘉全身上下满头满脸都是血,腥味重到让人胆寒的地步,他出门穿的是件月白的衣裳,如今那月白就像落在血泊里的细雪一样星星点点分布在角落。

      他重重抹了把脸,然那些溅上去的血早已干涸,根本擦不掉,就顶着这杀人狂魔才有的模样,眼底全是血丝,死死盯着袁无功不说话。

      半晌,路嘉哑声道:“没事了。”

      袁无功略带困惑,但依然浅笑着给出回应:“嗯。”

      “没事了。”路嘉重复道,“我把他们全杀了。”

      “……”

      路嘉摇摇晃晃走进屋里,宛如一个现世的修罗那般来到袁无功面前,他低下头,连眼睫都被黏成一缕一缕的,一滴血点在眼角,是浑然天成的泪痣。

      他伸手拢住袁无功半边脸。

      袁无功眼睛一眨不眨,对路嘉身上的异样视而不见,只是笑:“相公,到底怎么了嘛。”

      “你乖乖的哦。”路嘉柔声道,“要一直呆在我身边,不能跟着别人乱走,知道吗?”

      袁无功笑得更为开怀,他闭眼,在路嘉满是血腥味的掌心依恋地蹭了蹭,吻着他的手腕,道:“好啊。”

      Θ群 3 整理~2022-01-03 00:06:10

      84

      我在冷风里等了一会儿,就看见一道矫健的身影正从远处屋檐跳跃飞奔而来,顷刻来到我面前。

      谢澄鬓边的头发让风吹得乱糟糟的,他顾不上这些,一把拽着我的手腕,急声道:“我方才去找师父了,他不肯见我,但你别担心,就算师父不肯解蛊我也有办法,我们这就去南疆,天下不是只有药王谷,南疆中人自幼与毒虫为伴,一定有办法解开相思——”

      “阿药已经替我解蛊了。”

      “对,那个毒医本来就没多少本事,我马上带你启程,相思蛊才刚在你体内种下,时间还来得及,咱们……”

      谢澄噤声,睁大眼。

      我笑起来,拍拍他脸庞,戏谑地道:“人家阿药可是圣手,他都没本事,天下还能指望谁?”

      谢澄眼睛里满是血丝,像一只被主人丢弃,仓皇不已的小狗,他用力咽了口唾沫,道:“真的吗?”

      “哟,你这是在质疑咱们阿药的能力?”

      我还想再说两句增加可信度,谢澄握着我的肩头,目光如炬向我身后望去,仿佛冬眠的蛇在洞穴里,面对一无所知的猎物睁开眼,袁无功的声音就从那里传来,他冷淡地:“嗯,要看蛊虫吗。”

      谢澄狐疑地看着他:“你真的替他解蛊了?”

      “你不信。”袁无功的气息步步逼近,最终他站在我身侧,贴着我的脊背,跟谢澄勾勾手指,“别动。”

      “什——”

      劲风呼啸,谢澄神情不变,光洁的脸颊上慢慢绽开一道口子,渗出血来。

      袁无功放下手,低头问我:“痛吗。”

      我摇头好似拨浪鼓:“完全没感觉。”

      袁无功又问谢澄:“痛吗。”

      谢澄大拇指一抹伤口,拈着那点血没好气地:“废话,我在你脸上来这么一下你能不痛吗。”

      袁无功摊开手,语气分外无辜:“伤害和痛觉都不会转移,已经足够证明解蛊了吧,你要还是不信,我不介意再——”

      “滚滚滚。”

      谢澄受了伤也不当一回事,他从刚才起就紧皱的眉目也松了松,欢喜之余,又难掩失落,这般复杂的情绪在向来直率的谢澄身上是极其罕见的,凭空显得他成熟了不少。谢澄长叹一口气,望着我,近乎温柔地道:“解开就好,解开就好。”

      “没我的事了吧,看在大家非比寻常的关系份上就不收两位银子了。”袁无功懒洋洋地【创建和谐家园】来,他恶作剧似的把我往谢澄怀里一推,趁着我脚步踉跄便回身进了医馆,只抛下一句,“再遇上这种有的没的事,就别来找我了,本人可是很忙的。”

      “你忙什么忙,忙着睡午觉吗。”

      就如袁无功所说的那样,谢澄这人确实粗枝大叶,随便糊弄就能应付过去,他只是稍微替我压制了蛊虫,延缓了痛觉分担的时间而已,但这也足够哄骗谢澄了。

      “……你昏睡那会儿谢澄告诉过我,雄蛊是在他幼时就叫寒山真人种下的,就等日后他寻到所爱之人后便将雌蛊种到对方身体里,谢澄原本自然是反对这样极端的做法,所以一听你被下了蛊反应才会那般激烈,不过呢,哈哈,不过他现在是否还那样反对,我就不确定了。”

      “雌蛊会分担雄蛊的痛觉,并在关键时刻以身相替,而除此外——”

      蛊虫攀附在我心口,忠实传递着另一个人的喜怒哀乐,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就像……就像敞开胸怀,让太阳住进来了一般,无论是悲伤还是快活,太阳都永远是炙热,而激烈的。

      “——除此外。”几刻时辰前,袁无功略带讥嘲的话语在我耳边回响,“雌蛊一方会因与雄蛊心意相连的缘故,渐渐失去自我,逐渐成为一个除了对雄蛊的爱情外,一无所有的傀儡,活着与死了没有任何分别,若真到了那一步,便能真正实现所谓的相思至死了。”

      相思永远是饱含甜蜜,饱含苦楚。

      可伤口到底是伤口,谢澄是习武之人,不将其当回事,所以当痛觉渐渐转移到我身上时,他也不会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是伤就会痛。

      过度相思也会致死。

      谢澄扬声道:“毒医!”

      袁无功脚步顿了顿,回头,没什么表情地看他。

      谢澄大喇喇揽着我的肩膀,心无芥蒂,在冬日暖阳里笑出一口白牙:“比起把月亮关在屋子里,我还是觉得这样就好,你笑我也无所谓,反正,我就喜欢这个!”

      “……”

      隐约听见了低低嗤笑,袁无功不以为意,他摆摆手,便关上医馆的门。

      原以为吃了蛊虫这种三无产品,或多或少身体得出点毛病,没想到照样吃得香睡得着,丝毫不影响上房揭瓦下河摸鱼的灵活性,显见皮糙肉厚还是有些好处的。

      我颇为满意,自觉做了笔好买卖,相思铃加相思蛊双重保险我就不信我不能从天道死劫手里保下谢澄这条小命,一时间心情飞扬,晚上吃饭都多添了几碗。

      来蹭饭的绪陵问我:“外面满城风雨的,你倒悠闲,不管你那二殿下啦?”

      李府的厨子很有一手,不光做饭行,搞些奇技淫巧也很行,居然真能按照我手脚齐上瞎比划的要求弄出了火锅,做八卦象分清汤红汤两种口味——红汤朝我,清汤朝绪陵。

      绪陵刚进来那会儿,瞧见这口锅子登时泪流满面,捂着心口动情地问我为什么不顺带弄口他们老北方涮羊肉专用的铜锅……

      我说我是南方人,请尊重南方人的偏好,谢谢。

      屋外天寒地冻,屋内白雾腾腾,一壶酒一口锅,两人分坐,这样的日子神仙也不换。

      如果聊的话题能再轻松活泼些就更好了。

      “不知道是打哪儿开始传播的流言,都说皇子姬宣手握军权不肯听令交出虎符,眼瞧着陛下龙体不适,恐是二皇子有意同太子作对,要争一争江山。”

      绪陵偷袭我摆在一边盘子里新鲜的牛肉丸不成,只好遗憾转移了目标,他嘴里呼呼吹着热气,舍不得将那一口烫着他舌头的热豆腐吐出来,含糊不清地说:“但又有另一种声音,说陛下这病来得不明不白,如今唯一可以面圣的就只有监国理政的太子,即便是储君,也不可代替真正的天下之主,太子长期把控朝政,实在是叫人心有不安。”

      他总算把那口豆腐咽下去,懒洋洋倒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心满意足:“瞧瞧,两边都在动手呢。”

      “挺好。”

      “你不帮帮二殿下?”

      我失笑:“我一无权无势的平头老百姓,如何参与这种皇室争斗,未免太看得起我。”

      绪陵看了我一会儿,说:“你认真的?”

      我不明所以,他直起身,淡声道:“前有天下第一战无不胜的谢澄供你驱策,后有妙手回春生死人肉白骨的袁无功为你【创建和谐家园】,而长年称病不见外人,却掌控着祭祀祈神,卜算吉凶这样重要事项的太史李严也敞开大门随你出入,你可知过去陛下身体康健时,有多依赖李严的占卜?这样的配置,无论在何处都是不容小觑的。”

      “夸张了夸张了,再说,谢澄和袁无功拿我的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要请动这两位天选之人帮我办事哪有那般容易。”

      我摆摆手,对绪陵这番话浑不在意,绪陵又直直望我许久,叹口气,赌气般把筷子伸进锅里一通瞎搅和,道:“那你真不打算管姬宣死活了?现在局势乱得很,你不看着他,那么大个天选之人可是说没就没了。”

      我拿筷子毫不客气地打他手背,等绪陵悻悻作罢后,才悠然道:“管是肯定要管的,但手段可能有点粗暴。”

      霎时绪陵眼睛都亮了,满脸来啊搞事啊不要停用力啊,他兴致勃勃地竖着耳朵凑过来:“有多粗暴?”

      我含笑道:“开无双。”

      “……什么?”

      “就是我无双,其余人随意,反正姬宣的死劫左右不过在这场皇权之争里,到时候见势不妙,我直接把太子宰了不就好了?”

      绪陵张着嘴,哑然。

      看来我要搞的这个事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范围,绪陵同志这只纸老虎,心理素质仍需加强啊。

      半晌,他艰难道:“你当真吗?”

      我静了片刻,哈哈大笑:“当然是假的啦!你以为无双有那么好开吗?”

      他干巴巴笑了两下,还是一脸小动物受惊的表情望着我,难为他一个历经两世戎马兵戈的大男人做这副柔弱不胜惶恐的姿态不违和。我渐渐止了笑,无聊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这样干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但太子要是就这么轻易地没了,后续恐怕收不回来,到时间民心惶惶,谁来坐这个皇位都不稳当。”

      “也就是说……你真有这个能力?”

      我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许久的静默后,绪陵果断换了话题:“你之前让我帮你打探那个冒充你身份的慧心……”

      是有这回事来着。我说:“有什么结果?”

      似乎刚才在我这里受到的【创建和谐家园】有点大,绪陵漫不经心道:“她进太子府,成为太子的贴身侍女,这事有点不对劲,按照慧心自己的说法,她是与父亲失散后流离在民间,走投无路偶然得太子垂怜才能侍奉在身侧,可我问过当年太子府的人,他们之间的说法不大对得上。”绪陵顿了顿,口气还是淡淡的,“他说,慧心确实不是一开始就是太子身边的人——她是作为一件礼物,送给太子的。”

      “谁送的?”

      “不知道,我问的那个人和慧心进府的时间差不多,也就知道这么多了,这位慧心姑娘可不容小觑呢,偌大太子府跟铁桶似的,把这些消息防得可严实了,就冲这拿捏上下的手段,也不得不夸奖夸奖她。”

      尽管绪陵说得轻描淡写,但想必他也在这上费了不少心力,我便殷勤地给他碗里上供了两个珍贵的丸子:“绪哥辛苦了,绪哥您吃。”

      绪哥一扫方才的恍惚,他得意洋洋,冲我一扬眉梢,便把丸子整个儿塞进嘴里。

      “操!这是辣的!好辣!好辣!闻人钟,嘶——你好狠毒的心肠!”

      我自然心肠狠毒。

      转手就决定将京城这锅熬煮多年的浑水搅拌得更加浓稠可口一点。

      至于究竟要往里面加什么佐料,那就看我心情了。

      Θ群 3 整理~2022-01-03 00:06:13

      85

      “……都这个时辰了,他人呢?!”

      “少侠稍安勿躁,闻人公子做事一向有分寸,不必如此担忧。”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技术支持:近思之  所有书籍
    北京时间:2025/10/11 21:57: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