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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更]夫死心累bylynn海》-第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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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股热情的劲儿我有些拉不住,叫他拽着狠狠摇晃几回,我扶着发涨的脑袋,重新理清他的话:“你给你师父寄信,然后他就亲自来了,现在他人已经和慧心见面了吗?”

      “别说见面了!师父已经明白跟我确定,慧心就是他女儿!我没找错人!”

      谢澄那样子,简直像是刚刚加班完迈着小碎步儿奔向新生活的社畜,无事一身轻,他拉着我的手腕,也许是光线原因,脸正泛着浅浅红晕,新妇都没他这般娇俏羞涩。谢澄扭捏道:“我想着你在这过程中也出了很多力,很是辛苦,就,就打算把你介绍给我师父……我已经和师父说好了,明天一早就带你去见他……”

      我皱起眉,直接道:“寒山真人确定慧心就是他的女儿?”

      谢澄愣了愣,好一阵才说:“对啊。”

      “他没有向你提过任何异样吗,太子最信任的贴身侍女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女,这事不觉得有些奇怪么?”

      “以前你也说过类似的话,但无巧不成书,我也一度怀疑过慧心,毕竟她确实拿着当年的事冒充过你,也是有很多地方值得琢磨,可眼下师父都承认她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喃喃道:“可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谢澄那兴奋的表情慢慢淡了下去,薄唇抿紧,眯起眼注视我,我脑中众多线索不断闪现,慧心,太子,救命之恩,赤胆忠心,寒山真人,试炼……电光火石间,我忽意识到一件事,抓着他急声道:“当年你参加那个试剑大会,是你自己去的,还是你师父让你前往?”

      “是我师父让我去,叫我确认自己的实力究竟在江湖上是什么地位。”谢澄声音略微冷淡,“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觉得之后我中毒遇袭,是被我师父安排的吗?”

      他口气不受控制有点冲,我顿时僵住,谢澄却立刻又缓下声,像怕我生气一般亲亲密密挨紧我,笑道:“你别这也担心那也担心,师父是从小养我到大的,要是他都会害我,这世上还有谁可以信任呢?”

      我还想再说,谢澄却似乎有意回避了我的问题,闲聊几句,他站起身伸个懒腰,留下一句“那明日我带你去见师父”,就毫不迟疑从我房间离去了。

      Θ群 3 整理~2022-01-03 00:05:44

      79

      清晨推门,谢澄果然已经靠在门前回廊的柱子上,抱着双臂,百无聊赖地等我了,他以红绳束着高马尾,一身从没见他穿过的黑色武装,腰是腰腿是腿的,衬得谢澄整个人英姿勃发,眉目充满生气,见我出来了,谢澄眉梢微微一扬,眼底的光瞬时就亮了起来。

      但很快,他又变得不满,上下打量我,道:“你就这么穿着去?”

      我低头看看李严给我置办的常服,算不得华丽,用料却很下工本,摸着又暖和又柔软,觉得并无不妥,便礼貌询问:“你觉得应该怎么着装?”

      “你……唉!那可是养我长大的师父,和亲生父亲也没什么区别了,第一次见面,你,你……”谢澄急得直跳脚,一脸你这人真不上道啊的表情,末了他长叹一口气,过来牵我的手,摇头道,“算了,这样也挺好,师父也不是会在意这些的人,算了算了,大不了我多说点好话。”

      我:“?”

      不太明白寒山派对服装的讲究究竟到了何等苛刻的地步,就这么稀里糊涂叫谢澄拦腰抱起来,他又要带我翻墙出去,我前夜已经吩咐好了让马车在府外候着,想到又要感受谢澄这匹骏马驰骋的威力,一度遭受的胃中翻江倒海的滋味再度袭来,我脸都白了,忙按着他手臂,道:“不用,我喊了车,我们坐车过去。”

      谢澄意义不明看我一眼,他收回已经准备开启神速的腿,依旧搂着我的腰,低下头,语气很平和,近乎商量一般:“我问你。”

      “你问。”

      “马车快还是我快。”

      “你快,但是——”

      “马车安全还是我安全。”

      “你安全,但是——”

      “马车对你好还是我对你好。”

      “你对我好,但是……”我话头打住,为他毫无逻辑的发问略觉茫然,“啊?”

      “啊什么啊,走了!”

      最终,我也没来得及说出最关键的那句本人有手有脚会轻功,虽说速度慢了些,但也真不用劳烦少侠你带我飞。

      可能以谢澄的标准来看,我就跟断手断脚一级残废没什么区别吧。

      这找谁说理去。

      快到太子府附近,谢澄才从屋檐跳下,把我放下地,我形如狂风过境的花枝,七零八落憔悴万分,整个人摇摇欲坠,谢澄却认真地抚平我衣衫上的皱褶,弯下腰去检查我腰间衣带有没有系稳当,甚至还单膝跪地,取出一方手帕,替我擦干净靴面上浅浅一抹灰印。

      侠客神色专注,与平素的咋咋呼呼不同,就像砺去浮尘的宝剑,有种不能逼视的气度。

      我扶着墙,有气无力道:“干什么呢。”

      “待会儿,我说什么你就应什么,别跟我犟嘴。”谢澄站起身,一个字一个字叮嘱道,“若是师父问你咱俩是怎么认识的,你别提黑风岭绑我那段事,就说是在山下茶馆和我见面,领我去寨里做客,后无奈我极力邀请,陪我一同上京。”

      “不提绑架,不提绑架,我知道了……”迫于他眼神的威慑力,我只好点头,他严肃地拍拍我脑袋,正要拉我去太子府,我起了促狭之心,笑着逗他,“那咱俩成亲那段能说吗?”

      谢澄脚步顿住,片刻后,眼角眯得极窄,寒气森森,就这般回头看我。

      我摆手大笑:“别生气别生气,我开玩笑的,放心吧,不该说的我都不会——”

      “可以。”谢澄转过头去,继续拉着我往前走,他掌心微微发着汗,声音却是无所谓地,“反正我已经决定,之后要跟你去黑风岭了。”

      叫谢澄折腾这一通,明知要进龙潭虎穴,紧张的心情也被冲淡了不少。

      慧心早就候在正厅门外,谢澄自是一马当先大步向前,紧接着,我便从谢澄那宽阔双肩后冒出脑袋,左顾右盼,慧心脸上十分的笑意就略淡去一层,很快又笑得更深。

      她罗裙素衣,装扮清新,毫无隔阂地与我问候,仿佛我跟她之间从未起过任何冒名顶替的龌龊,我倒有些佩服她的定力,便也微笑着点了点头,此外就只站在谢澄身侧安静当壁花,并不多开口。

      谢澄伸着脖子直往屋里看,没找到人影,便打断慧心进一步同我寒暄的话,道:“我师父呢。”

      慧心抬起脸,大方地道:“爹在后院呢,正等着师兄你,我先领闻人公子去旁边亭子里喝杯茶,你们就慢聊——”

      却叫谢澄不耐烦地再次打断:“这大冷天的还去凉亭喝茶,身体不好就别瞎折腾。”

      慧心美目中浮出感动:“师兄知道我易感风寒,多谢师兄关切,慧心会照顾好自己。”

      “……”谢澄莫名其妙看着她,直接道,“我没说你,我说他,他不适应京城这边的气候,早前得了一场大病就始终不见好,上哪儿都要人照顾,麻烦得要命。你爱吹风喝茶你就去,闻人钟要跟我去见师父。”

      说罢,牵着我的手腕就要离开,慧心急忙喊住他,绞着手帕,笑容已是微微僵硬了:“闻人公子和寒山派没什么交集吧?爹素不喜见外人,师兄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他又不是外人,这有什么不好,而且谁说他和寒山派没交集,我不就是他的交集吗。”

      眼见着慧心快要给谢澄这耿直笔直,直得堪称矗的真直男连击给彻底打垮了,我忍下心底的同情,主动出声道:“走吧,你师父还等着的。”

      “慧心姑娘。”几步后,我侧过头,朝着那面色变奂的少女笑了笑,我道,“有什么事我们之后再聊,先行一步。”

      我本以为谢澄师父,那位大名鼎鼎的寒山真人该是个华发早生精神奕奕的老者,然在院子里背对着我们负手而立的那道人影,远看着却高大健壮,比之谢澄也不逞多让。

      谢澄一步入院子,就立刻跪下去,双手抱拳,声音铿锵有力道:“师父,谢澄来了。”

      他动作行云流水毫无凝滞,我犹豫着是不是也得学着他跪一个,膝盖还没彻底弯下,谢澄就已麻利起身,拉过我的手腕,又欢喜道:“师父,这就是我昨日同你说的闻人钟。”

      氛围容不得我多想,我立刻双手抱拳躬下身去,道:“晚辈闻人见过寒山真人。”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才响起一道温和的嗓音:“嗯,这就是澄儿说了八百遍的那个小友,抬起头让我瞧瞧。”

      真人光看外貌,不过二十七八,却蓄有长眉长须证明了他真实的岁数远不止于此,眼睛深邃,唇畔含笑,尽管五官并非无可挑剔的英俊,但在我见过的所有人中,大概只有装神弄鬼的李严,可以在气度上与他一较高下。

      只不过李严是近乎神性的慈悲,于浩瀚星辰间向人世投来短暂一瞥,而他则如风平浪静的大海,无人可窥那波光下涌动的暗潮。

      寒山真人见我愣在原地,伸手打算亲自扶我起来,他只是靠近一步,排山倒海压倒性的存在感就叫我浑身不受控地颤抖些许……毫无道理,面对天选之人我也从未有这般胆寒之感,如今却连目光,也难以从那张看似平凡的脸上移开!

      能轻易斩断金石的宽厚手掌就这样落下来,拍一拍我的背,他像对我的瑟缩毫无所觉,温声道:“看着身子骨倒没澄儿那般皮实,这半年有劳闻人小友照料,那混小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谢澄就站在我身边,不满道:“师父,我哪里有给别人添麻烦,你怎么老这么——”

      “澄儿。”真人微笑着看他一眼,“闭嘴。”

      我勉强压住体内寒凉的惧意,笑道:“真人客气,这一路反倒是晚辈全赖谢少侠照料,拖累了少侠许多。”

      “是么,澄儿也会照顾人了,我这个做师父的还不知道。”

      真人说罢,带着无限压力的掌心依旧拢在我肩头,步伐从容带着我往旁边屋子里走去,谢澄不甘心地跟在一边,辩解道:“我可是师父亲传【创建和谐家园】,能不能多信任我一点,而且师妹不也是我找到的吗?”

      真人侧过头,眉梢微微扬起时,同谢澄某些时候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他微笑道:“是,是师父没有看到你的成长,师父错了。”

      谢澄霎时就结巴了,挠着头道:“算了,反正师父别老是瞧不上我就好……”

      “你看,澄儿其实很好哄,小友也无需一味谦让他,该教训还得教训,大不了事后多安慰他几句就是。”

      真人悄悄对我道,我小幅度拱手,也悄悄地回:“晚辈受教。”

      “……你们当我听不见吗?谁好哄,谁需要被哄了!”

      谢澄宛若蹦跶上岸的新鲜河豚,气得脸都鼓了起来,浑身吓唬人的刺儿也竖得高高的,真人伸手,掌心息事宁人往下压了压,他平和地笑了:“不好哄,不需要哄,澄儿是大孩子了,谁瞧不起澄儿,师父就去把那人杀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就像谈风论雅折枝拈花,说着再自然不过的话,也毋庸置疑,要在说出口的瞬间,让自己的话变成现实。

      一柄虚无的弯刀,就在寥寥几语间,架上了我的咽喉,悄然而至,顷刻就能优雅地剜下我整颗头颅。

      我没能及时观察到谢澄的反应,因为真人又垂下了脸,男人居高临下注视着我,他的瞳仁深处也泛着死水一样不起波澜的笑意,半晌,对我略勾了勾唇角,和声和气地:“小友也一样,难得我出来一趟,有什么仇怨难了告诉我一声就好,就当是我给小友的见面礼,小门小户到底寒酸些,上不得台面,叫小友见笑了。”

      Θ群 3 整理~2022-01-03 00:05:47

      80

      寒山门是江湖上最神秘的门派,极少插手人世纷争,然其在武林中的卓然地位,纵观百年间也是少有的。

      原因也是显而易见的。

      我们在桌边围坐下,真人毫无一代顶尖高手该有的矜傲做派,一一替我们倒了茶,暖声絮絮:“澄儿下山也有些时日了,怕你想家,特意带了点山里晒好的茶叶子出来,尝尝味道有无变化。”那双灰色的瞳孔望过来,他又满怀歉意地对我道,“粗茶而已,不值几个钱,怠慢小友。”

      “师父,你别这么担心,闻人不是那样挑剔的人。”

      谢澄咕噜噜牛饮着,他满足而畅快地抹一抹嘴,探手毫不避讳地搂过我的肩,朝真人笑嘻嘻地说:“可好养活了,我随便一揣就能带着他上路,不比你养的那些虎豹强?”

      我:“……”

      原来我在谢澄心中的定位,就是个家养小宠物。

      任由他揽着,我也笑了,谦和道:“真人不必客气,晚辈经不起这般折煞。”

      寒山真人乐呵呵地看着我们,拈着自己垂落的长眉,他意味深长地:“看来这位小友身怀绝技,能让澄儿亲近至此的人可寥寥无几啊。”

      “真人谬赞。”

      谢澄瞥了我一眼,他眼底分明藏着笑,却拽得二五八万的,哼起来:“什么绝技,就一乡下土包子,上不得台面,师父可别高看他了。”

      “澄儿。”真人依旧微笑着,“我寒山门,也是乡下门派,难道也上不得台面吗。”

      不轻不重点了徒弟一句,真人看起来似乎对我兴趣颇浓,又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了我几桩过往琐事,谢澄都抢着替我答了,那踊跃劲儿就好像生怕我失言答得不好,影响我在他师父心中的形象似的。

      到最后,真人不得不道:“……澄儿。”

      “师父我在。”

      “你莫非是闻人小友肚子里的蛔虫?”他诚恳极了,“否则有关他的事,你怎么会事无巨细全都知晓?”

      谢澄这个钝货,完全没听出自家师父话里暗藏的不耐烦,他骄傲地挺起胸膛,还蛮沾沾自喜:“那当然,他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真人哦了一声:“那闻人小友山贼出身这件事,你也一定已经知道了?”

      “那当然,他是山贼我早就——”谢澄猛地抽了口凉气,磕磕绊绊地说,“谁谁谁说的,闻人才没有绑我!是我自愿跟他上山的!这都是误会!”

      “误会,哪儿来的误会,师父知道你们关系好,没有误会。”

      “谁告诉师父你,说闻人是山贼的!谁乱说的!”

      除了外面储着的那位蛇蝎美人外,还能有谁要专程费这个心去调查我的过去,还捅到你师父面前来啊我亲爱的小秋同志,顶你肩膀上那玩意儿不是摆设动一动不好吗。

      面对谢澄急得上蹿下跳的作态,寒山真人淡淡一笑便朝着他摆了摆手,道:“你先出去吧,让为师单独和闻人小友聊两句。”

      谢澄顿时担心地叫起来:“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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