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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到,本来就没什么作用的魔法就会消失。
兰伯特相信这些话。
这些话能让他在去往“新家”的马车上冷静下来。
他一遍一遍地回忆着那些阿姨们或主动或无意教给他的道理,在小小的明晰中感到了大大的迷茫。
兰伯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在所有人都相信并且传播这些道理的第七区,还是每几年就会有人用生命或者什么更高的代价成为例子里的反面教材。
这是兰伯特犯下的第二个错误——兰伯特不该想这些的,他不应该让那些“反面教材”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他应该想到的其实是未来不用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他应该想想露莎的话——如果他足够乖巧,他就能有见见瓦里的机会。
被交易进大房子里的omega有的时候没有见到原来的“看管者”的机会,很多情况下他们也不想去见那些相当于卖掉他们的父母。
这种会见一般意味着可能的金钱或者货物本身的损失。
omega们会试图逃跑或者自残,他们原来的家人也有几率反悔。
不过那和兰伯特的情况还是不一样的,兰伯特成为了正经人家的妻子,而那些悄悄拿到刀捅伤自己的omega通常以更低的身份担任了更不好的家庭职责。
而兰伯特犯下的第一个错误,则是将曾经的幻想全部寄托到了带给他冲击的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去。
他不应该记着那双眼睛。
兰伯特还在重复地回想着他觉得自己可能会用到的、从大人们嘴里听到的“知识”,其实那也没有什么值得一遍一遍思考的。
顺从、顺从、顺从地做一个生育机器。
可惜他赶不走那些被当做反面教材的故事,它们就像是被冻到极致是还会偶尔感到的刺痛,是疼痛过后麻木的余温。
后来兰伯特才明白,所有这些降低期待的言辞只是为了让艰难的生活可以稍稍舒服一点。
它类似被放弃了的绝症患者听到的安慰,几乎没有效果,完全没有力量,但是总是会存在。
它不能让人停止期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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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腿老阿姨整理?,gzh婆婆/推文2020-03-30 18:13:32更
,第五章
在他新婚的前一个月,兰伯特表现得和所有乖巧听话的omega没有什么两样,他的大多数时间被关在卧室里——说“关在”也许并不恰当,卧室的房门并没有上锁,那个每天看管着他的上了年纪的beta老婆婆也只是更多地让他保持干净和温饱,她完全没有提到大房子里该有的规矩。
负责照顾他的beta婆婆叫艾尔莎,这是他又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的称呼。
虽然艾尔莎并不和兰伯特说话,但兰伯特还是有些喜欢这位老人,她的眼神很温柔,对待兰伯特其实也很问头。
是的,兰伯特没有被虐待,他只是在大部分时间被忽视了。
大房子里的人总是很忙,哪怕是佣人们也难得有空闲和他多说一句话,甚至是多笑一下。
婚后兰伯特并不是没有见过他的丈夫。
每个礼拜天,虔信者通常会禁欲修身的一天,他的丈夫会出现在他的卧室,十分绅士地敲敲门,冷漠地嘱咐兰伯特到床上去。
格里芬是个老派的人,他在和自己妻子度过私密的时候更喜欢关上灯。
格里芬通常会在傍晚拜访他的妻子,关上灯,从随身带着的药盒子里挖出一颗药,吞下去之后静静等候十分钟。
他会没什么感情地进入兰伯特,动作的时候也不说话,仿佛他们两个人是一对设计目的奇怪又羞耻的机械娃娃。
兰伯特并不敢多配合他的丈夫,他听说过那样的故事。
被买来做妻子生育后代的omega因为技巧太过于“娴熟”而被退了回去,这样的omega只能沦落成卖一次还不到七个软银币的娼|妓。
这让那件事情对兰伯特来说更加难以接受了。
长大之后兰伯特明白了他听到的杰克在大房子里的惨叫意味什么。
事实上,他对痛苦做好了准备,但对孤寂没有。
今天又是一个虔信者与他们的神灵沟通的日子。
兰伯特坐在那张和他之前床铺相比过分柔软的床上,等候格里芬的例行公事。
“你成年了。”
在敲门之后,他的丈夫终于和他说了第一句不算是指令的话,“为什么没有怀孕?”格里芬的语气太过于理所应当,像是在责怪一棵树不结果实,又像是发现了他花大价钱买的的房子原来会漏雨。
兰伯特有些害怕,但是他发现他的丈夫至少没有生气,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跪下来或者求饶,他想要做点儿什么,又怕不小心做错。
格里芬看了看窗外,傍晚的阳光还没有散尽。
他其实不怎么愿意看清楚他的妻子,他对omega的唯一要求只是生一个或者两个属于他的孩子。
可他唯一剩下来的老朋友提醒他这个新来的omega也太安静了些,安静到想要发展成一朵渐渐枯萎的花。
“和他说说话吧,先生。”
艾尔莎轻柔地用手比划出了建议,“您在这个孩子这么大的时候要活泼很多。”
格里芬的年纪很大了,艾尔莎比他还要大一些。
格里芬相信艾尔莎是这幢房子里唯一真心对他的人了,他曾经提出过娶她——在他们还都没有这么年迈的时候。
但是艾尔莎拒绝了。
格里芬知道为什么。
那牵扯到了过去的事情。
离现在太过遥远的、过去的事情。
艾尔莎在那个时候失去了她的声音和绝大部分的听力,而格里芬也失去了很多东西——也许不算那么多。
有些人生来就比别人拥有更多东西,生来就在平等的地方比别人更加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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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疤让人成长,人们只是觉得格里芬变得更加铁血、更加有力量了。
这在第七区可是值得人们崇拜羡慕的好事。
看到兰伯特不敢说话的样子,格里芬有些不耐烦,他不喜欢小孩子,也不喜欢omega,但他的小妻子似乎恰好撞上了他最不喜欢的两点。
兰伯特其实并不是他选中的妻子。
准确来说,兰伯特更像是想要从他手中继承权势的几波人选中的牺牲品——一个表面上健康的成年omega,实际上连发|情期都还没有开始。
那也是兰伯特会被选中的唯一原因。
没有人期盼一个昆汀的孩子从这个omega的肚子里爬出来,整个“新的继承人”只不过是一个不怎么漂亮的幌子。
人们假装期待着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像是一场有着摆满精致餐具的长桌却没有任何饮食的宴席。
格里芬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只是他太老了,老到懒得抗争,终于妥协。
他懒得和兰伯特解释一个孩子对于在这个处境下的omega有多重要,他只是像所有上了年纪的固执的人一样随着自己的心意做事。
作为一个在压制了很多alpha的beta,格里芬学会了之下命令而不解释。
而当他难得想要解释一下,他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和语气。
“你需要一个孩子。”
格里芬对着兰伯特重复道,“你需要一个孩子,并不是我。”
omega顺从着听着他的话,没有反驳,没有提问,也没有理解。
格里芬更加烦躁了。
他想要离开这里,到外面去吹吹风,或者和艾尔莎一起散步,做点儿什么都好。
格里芬想到了艾尔莎,想到了她带着温柔其实是责备的目光,于是耐下心来,又多说了一句话:“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有。
兰伯特其实有很多想要的东西,但他明白现在他只能选出最想要的一件事情,而且这件事情不能太过分。
“我想知道瓦里怎么样了。”
兰伯特甚至不敢直接说出“爸爸”这个称呼,他怕那样子显得他想要逃跑。
“瓦里是谁?”格里芬拄着他的手杖往窗外看去。
这个陌生的名字给了他一些遐想。
格里芬看到了omega眼中的温柔和担忧。
“瓦里”会是这个孩子的情人吗?或者兄弟?“我并不是想家了。”
兰伯特下意识地耍了个小聪明,说到底瓦里还是太过溺爱他了,让他对着稍微显得亲切了一点儿的格里芬都有些得意忘形,“瓦里是我的爸爸。”
“你不认得路?”格里芬其实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分析出兰伯特的小心思的,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不在乎这个。
他只是说,“如果你不认路,随便找一个omega的佣人带你回去。”
格里芬看到了兰伯特眼中的惊喜。
他在这个omega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这么容易满足,比这个孩子更加喜欢笑。
于是格里芬更加心软了一点儿,人上了年纪都会容易心软。
“你可以学点儿东西,或者去找找你的朋友,天黑之前回来。
你可以去帮艾尔莎打理花园,不要说太多的话,艾尔莎是个急性子,如果你说话太快会让她不舒服。
她不会表现出来这一点,但还是会不舒服。”
格里芬像是想到了什么久远的往事,他叹了一口气。
“你要记住你需要一个孩子。
现在,到床上去吧。”
格里芬拿出了他的药盒。
这次兰伯特离他更近,看清楚了他拿出来的粉色的小药丸和堆叠着皮肤褶子的手。
那双手上长着斑点,像是过期的黄奶酪或者没有过期的蓝奶酪。
但它们并不是毫无优点,对于格里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他的手其实还很坚定,指甲的边缘也被修剪的很整齐。
格里芬整个人都是这样的,他在渐渐腐朽,但是尚未死亡。
格里芬以为自己停止抗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