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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赛特,你好久不回本家来,怕不是已经忘记我了。”老妇人笑道。
“是我的疏忽,”兰赛特握着她的双手,表现得亲切但丝毫不逾矩,“今后一定常常来陪伴您。”他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天鹅绒盒子,奉到祖母的面前。
“小小心意,希望您能开心。”
里面并不是什么宝石或者首饰,而是一枚两指宽的银币——上面精细地雕刻的是鸢尾花环绕着一只昂首人立的雄狮。
祖母将银币拿在手中看了又看。
鸢尾花代表着血统的高贵,雄狮是威武的意象。这是一枚来自于帝国皇家的银币。
“兰赛特……”老妇人望着年轻人英俊的面庞,沉默许久却也只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喂!兰赛特,你也太不识礼数了吧?祖母的113岁生日,你就送区区一枚银币?”此刻非常不合时宜地从旁传来一句讥讽的话。兰赛特站起来,面向对方打了个非常冷淡的招呼:“大哥。”
对方很是盛气凌人,身边还跟着个容姿出色的Ω,更有一种炫耀的意味。
“不必这么说,葛温。只要是你们送的东西,再小我都喜欢。”祖母笑道,将银币仔细放回盒内,非常巧妙地打了个圆场。
在场的所有“西里尔斯”都流着她的血。虽然已经不再掌管具体的事务,但她仍是这个家族的中心,拥有绝对的权威。
“天狼星”的名号由她而始——亚夏拉•西里尔斯。
亚夏拉开口说了些家宴的祝词,非常高兴晚辈们还能齐聚为她庆生。总之,都是些对家里人的体己话,好像她真的只是一位慈爱的老祖母。
一个将近百人的庞大家族,枝干众多。“西里尔斯”们在金融、商业、军政等多有涉猎,以此保持着家族处于上流社会的地位。这样的家族在联邦还有不少,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变相的一类贵族。
亚夏拉讲话时身边人的站位都有讲究,这已经是家族中不用明说的秘密。以往都是有威望的长辈,如今在她右手边最近的地方站的竟然是兰赛特。这预示着家族权力重心的偏向,所有人不得不重新衡量一下他的分量。
兰赛特坦然接受着所有人的目光,虽然他们都有着与自己相似的眼睛但并不意味着每个人都将他当做亲人。
即使此刻,他的身边也是群狼环伺。
大哥葛温就是典型的与他不合。他们的父亲彼得曼•西里尔斯一共有五位伴侣,子女多达十七个。葛温是第一位夫人的长子,又是α。事事都压下面的弟妹们一头。自从西里尔斯在军队里崭露头角之后这种不合就变得更加尖锐和明显。
“小兰赛特今天回家,是还要对着你爸爸的相片哭吗?啧啧啧……”葛温斜靠在长廊上,故意等着兰赛特,“今天是祖母的生日,也是你爸爸的冥诞。怎么样……要在他的相片前边抹眼泪边唱生日快乐歌吗?”
“你凭什么敢这么跟我说话,”兰赛特一改无视葛温的态度,停下来和他对视,“凭你经营的公司亏损了一个亿?”
“你!”葛温心中惊惊,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哥哥,”兰赛特步步逼近,他的眼睛在下闪烁着一种幽光,简直不像是人类的眼睛,“在西里尔斯家,不是生成一个α就意味着一辈子高枕无忧。你这样的废物……既不能像Ω一样去联姻,也不能像β一样实实在在地为家族服务带来利益。”
“大概……只有做一匹种马?”他故作认真思考后说,”现在正是战后恢复需要大量人口补充的时候,”并笑着拍拍葛温的肩膀,一副兄弟间亲睦的模样,“至少哥哥的基因还不算差,多为家族开枝散叶吧。”
随即将葛温难听的叫骂抛之脑后,向二楼最深处的房间走去。
这里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十几年过去了一切都没有变。依旧保持着干净整洁,花瓶里还插着新鲜的花束。
是爸爸最喜欢的花。
兰赛特拿起桌上的相片用拇指轻轻拂过,相片里的人抱着鲜红的花束笑容灿烂。
“爸爸……生日快乐。”年轻军人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点真诚的笑意。当他沉浸在回忆中时,门被敲响了。快速整理情绪之后,才允许人进门。
“兰赛特,我看到你上来了……”门外站着一位十分漂亮的女性Ω,看到她之后兰赛特的神情松泛了些:“乔伊芙夫人。”
乔伊芙关上门:“我不希望你叫我‘夫人’。”
兰赛特改口:“小姨。”
二人轻轻相拥。乔伊芙激动地说:“我知道你今天一定会回来的,哥哥的生日,你从来都不会缺席。”
兰赛特点头:“谢谢你,还保留着爸爸的房间。”
乔伊芙有些动容:“你说什么呀……他不仅是你爸爸,更是我的哥哥啊。虽然在这个家里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但留着他的房间,我还是能做到的。”
兰赛特看着乔伊芙已经有些憔悴的面容,想到当年她也曾是多么鲜亮的一个美人。却因为哥哥病故后害怕他的独子在庞大的家族里没有爸爸又没有父亲更多的宠爱,而义无反顾地嫁给将近大她二十岁的彼得曼•西里尔斯。
她说,我可以不要自己的孩子,但我要保护哥哥的孩子。
她是彼得曼的第五位伴侣,兰赛特的爸爸是第四位。
她想将所有的爱只给兰赛特一个人。
但Ω们的命运从来都不是自己说的算的。虽然一心都扑在照付十岁的兰赛特身上,可很快她就怀孕了。并且接连生下了四个孩子。到西里尔斯去读军校的年纪,她还大着肚子。
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彼得曼或许很喜欢哥哥,连带着对和他有着相似面容的妹妹也爱屋及乌。
“这段时间还过得好吗?”兰赛特问,“葛温他没有为难你们吧?”
“倒也没什么……至少他妈妈不像他这么蠢,在众人面前多少也给其他夫人们一些面子。”乔伊芙闪烁其词避重就轻地答道。
兰赛特心里了然,转而问向了弟妹们的情况。说起孩子乔伊芙的脸上也跃动出神采来,他静静望着,微笑不语。
自己的孩子,是别人没有办法替代的。
这很好。她该有属于自己的天伦。
离开爸爸的房间,兰赛特看到了一个人。那个方才还跟在葛温身后的男性Ω,确实是漂亮得不像话。
像一头迷失在丛林里的鹿,懵懂又无助。
如果他也能发出鹿一样的哀鸣就更好了。
葛温寻遍了房间和庭院,没找到自己新欢的影子。最后在洗手间碰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人——兰赛特。
此时对方正湿了手,照着镜子整理头发,侧头看到葛温倒也没有什么不快的神色。
“怎么了?躲厕所里哭来着?”葛温从不放过任何讥讽他的机会。
“是啊,”兰赛特慢条斯理地擦干手,“哭得很伤心。”
“但幸好还有哥哥送的‘大礼’安慰我。”
“我收回原来说哥哥是废物的话。”
“至少哥哥在挑人的方面眼光还不赖。”
葛温踹开隔间的门,只见自己带来的Ω瘫坐在地上,脸上泛着病态的红晕,下身更是一塌糊涂。
“【创建和谐家园】养的!兰赛特!你这条疯狗!!”他拔腿要去追兰赛特。他领地中的雌兽遭到了别的雄兽的侵犯。这对α来说就是莫大的侮辱,踩到脸上的那种。
“葛温,你叫什么!”一声颇具威严的厉呵止住了他。
“妈妈……”葛温面部肌肉狰狞,“兰赛特,他竟然敢对我的人下手!”
彼得曼•西里尔斯的第一位伴侣,佩斯夫人嫌弃地看着自己失态的长子:“你追上去想怎么样?和他打一架,再闹到你父亲面前?”
“带一个不知道哪个俱乐部出身的Ω回家,还大摇大摆地在众人面前炫耀,你很光荣?”
“可是……他……”
“可是什么?”同短视的α儿子相比,佩斯夫人这个Ω心思颇深,“兰赛特现在是什么身份?他就是在你父亲面前点名要你的Ω,你父亲都不见得不同意。”
“葛温。实力,才是在这个家里说话的资本、狂妄的底气。”
“他不过就是,就是给祖母送了一枚破硬币!”葛温还硬着头皮不肯服气。
佩斯夫人叹了口气,摇摇头:“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葛温。”
她深沉地望着年轻军人远去的背影。
“兰赛特为你祖母献上的岂止是一枚硬币。”
“他为你祖母献上的……”
“是整个帝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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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少校。”
“少校。”
“留燧明少校。”
直到叫了留燧明全名,留燧明才反应过来这个“少校”是在叫他。毕竟晋升军衔也没有多久,总还觉得自己还是那个才从军校毕业的中尉。
“戴夫,”留燧明回头和人打了个照面,“你也被安排了护卫任务?”
“对,”戴夫苦笑,“这回可不是个容易的差事。”
两人并肩走进了会议室。
倘若说签订了和平协议还算是某种程度上将帝国的战败事实进行修饰。那么联邦提出与帝国联姻的要求则完全是【创建和谐家园】裸的羞辱。
只能通过雌伏才能换来苟延残喘的空间。
皇室中适龄的是一对Ω孪生姐弟。血统赋予了他们绝佳的容颜,只要望上一眼,就仿佛春天踏在人的心上走来。
帝国之花。
这是帝国人民对他们的称呼,简单纯粹,又有着无数美好的希冀。
“鲜花”会带来和平,那么就以帝国之花来架起沟通的桥梁。
交给留燧明他们的任务,就是护卫两位殿下在“选亲会”上的安全。
可与其说是殿下们的“选亲会”,不如说是联邦各大家族势力博弈的现场。凡是有头有脸的家族都选派了青年才俊,希望能采撷到帝国之花。
这样便可把与帝国相关的利益牢牢攥在手中。
衣香鬓影,乐曲悠扬。
帝国军人们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与敌人共处一室,气氛还显得如此歌舞升平。
皇家还有亲卫队,所以他们都被安排在外围警戒。
戴夫望着喧闹的人群,讥讽道:“明明就是掠夺与被掠夺的关系,却还要被当成美饰后的文明。”
“这就是现实,”赫利欧面部肌肉紧绷,“因为帝国的衰落,我们不得不献上最高贵的血统来换取和平。”
“无法在战场上获胜,而是靠着两位才十六岁的殿下献身。”
“无疑是帝国的耻辱。”
留燧明沉默不语,遥遥望着会场中身着礼服的皇子与皇女。弟弟还有些羞涩,但姐姐已经表现出远超年龄的镇定自若。言谈举止间保持着皇室的良好教养,亦不在风云诡谲的社交场上露怯。
并不是一朵娇柔的花。
“只有一位去联姻,到分别的那一天会有多难过。”留燧明不禁想。
在无亲无故的异国,面对的不仅仅是自己未来的伴侣。
无数的责任、义务,还有与各方势力的斡旋,更不能有丝毫差错。这些重担全都压在一人身上。
留燧明长叹了一口气,只是想想都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