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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氤还要考试,第二天护工一到,他爸就强行赶他回学校去复习,父子俩跟小学生似的拉勾勾,一个说自己一定考个好成绩,一个说自己一定好好调养身体。
护工是顾砚帮忙请的,专业又尽职,乔氤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在主治医生“你也要养精蓄锐等待手术”的劝说下答应了只每天晚上再来看望他爸。
顾砚已经拆了腿上的石膏,除了还不敢自己开车,已经基本行动自如,但是一个老师的身份到底不方便每天都来探望乔氤他爸,就只每天晚上从学校接了乔氤到医院,在医院楼下等乔氤陪他爸睡了再送乔氤回出租房。
等陪他爸睡下几乎已经要十点了,乔氤被顾砚接送了两天就有点不好意思,坐在出租车上小声跟顾砚商量:“顾老师,其实我自己回去也可以的,你不用每天等我到这么晚,很浪费时间。”
这两天何远太安分了,顾砚反倒是觉得有点不对劲,有了上一次乔氤被何远堵在学校的事情,他怕何远又来为难乔氤。不过乔氤既要复习又要照顾他爸,顾砚不想增加乔氤的心理负担,于是只说:“没有浪费时间,我等自己男朋友怎么能算浪费时间?而且等你的时候我就在楼下咖啡店读一会儿文献,挺好的。”
乔氤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他顾虑重重:“可是太晚了,你送了我再回家不是要十一点多了。”
然后他又抿了抿嘴唇,悄悄拉住了顾砚的手,更小声地说:“你都有黑眼圈了。”
顾砚这两天的确睡得有些晚,但是那是因为项目立项的事情,接送乔氤并没有浪费他什么时间,他看着乔氤拽着他衣角紧张又心疼的样子就心里发软,凑在乔氤身边跟他咬耳朵:“那要不我留宿吧,可以吗?”
他们说话声音很小,前排出租车司机不太可能听得到,可是如果从后视镜看的话,没准可以看到两个人凑在一起说悄悄话,乔氤缩着脖子往书包后面藏,小声说:“也……可以。”
这间出租房还是叶之伦和贺闻给乔氤找的,他最一开始想过不住了自己搬回宿舍,可是宿舍十点多就要熄灯关门,他不见得每天都能踩着时间赶回去,后来他又动过心思,想要趁着他爸住院做手术这几天自己重新找个房源,可是当初贺闻假装房东跟他爸说的是自己要紧急出国把房子便宜租出,只住了不到半个月就换房子实在奇怪,于是只好打听了这个小区平均的房租价格,给贺闻转了一笔“房租”过去。
花了“房租”就算是他租的房子了,乔氤卸下心理负担安心住下,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住得这么舒服,是帮他租房的两个人竭力按照曾经他住在别墅里的那些小习惯帮他做了布置安排。
只不过这两天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乔氤还没来得及去找物业修理,顾砚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带着乔氤上了楼,让乔氤先回去洗澡,他再去趟便利店买些东西。
这种老式小区的物业其实不大管事,等物业真的让人来修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顾砚打算自己去买个白炽灯给换了,免得乔氤每次回来都黑灯瞎火的,然而他走到单元门口,正好和并肩走进来的和闻还有叶之伦撞了个脸对脸。
上一次几个人撞上的时候他还腿脚不利索,乔氤被强盗作风的贺闻给强行抱走了,顾砚看见他们就冷了脸,堵在单元楼门口不让路,问:“两位这又是什么意思?”
叶之伦和贺闻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顾砚。
按照何远的说法,此时此刻的顾砚应该被一个他们也没怎么听得懂但是非常困难非常了不得的科研项目绊住了脚,那顾砚应该腰么在图书馆查文献,要么在实验室做实验,或者就在家里补觉也有可能,就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两个人一口气憋在胸口,默契高度一致,异口同声地反问:“你们同居了?”
顾砚冷冷地说:“这没有必要跟你们汇报吧?二位今天这个架势是打算强闯民宅还是入室抢人?虽然这个小区的安保系统并不太好,可是我如果叫保安的话,怎么也应该会有人吧,或者乔乔也可以直接报警。”
叶之伦脾气爆,本来就看顾砚不顺眼,上一次还因为他挨了顾砚一棍子,几乎就想直接动手了,靠着最后一点儿理智才堪堪忍住,咬牙切齿地说:“姓顾的,你要点脸行吗?一边跟何家的纠缠不清,一边就已经跟乔乔同居了,你恶不恶心?!”
顾砚也有些动怒,手攥在衣服口袋里已经握成了拳头:“我和乔乔是正正经经谈恋爱,你们对乔乔做过什么恶心事你们自己不知道?比恶心,我还真比不过你们二位。”
他顿了顿,又说:“至于何远,他都要结婚了,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早就跟他说清楚了,是他自己发疯,我还能奈何一个疯子么?”
叶之伦气得眼睛都充血了,瞪着顾砚骂:“那个疯子会对乔乔怎么样,你没想过么!你处理不好,就给我离乔乔远点!”
顾砚说:“谁说我处理不好?我又为什么要离乔乔远点?错的又不是我们,凭什么我们两个要牺牲自己的感情让你们开心。我最近都会跟乔乔在一起,不管是何远那个混帐,还是你们二位,都别想欺负乔乔。”
他拐着弯骂人,说何远是个混账,也影射他们俩不是什么好东西,贺闻和叶之伦当然听得出来。
然而贺闻却不怒反笑,说:“守不如攻,顾老师,你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着乔乔吗?即便是能,难道何远不能去找乔乔的学校为难他,不能去在经济上打压他?何家老爷子的电话你又不是查不到,你查不到我可以给你,一状告上去,让何家把何小公子管起来就一劳永逸了。”
他盯着顾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顾老师,你那么聪明,会想不到?”
顾砚当然想得到,可是何家那是什么势力,即便是这一时三刻他借助何家的力量摆脱了何远的纠缠,那日后呢?何远真的不觉得他有趣了的时候,何家终究不可能让他好过。
但是这些权衡顾砚当然没必要跟眼前这两个人解释,他掏出来口袋里的手机,说:“的确是个好主意,不知道叶总的姐姐知道这件事的话,能不能让乔乔的烦心事一劳永逸?”
老阿姨/整\。理于\二-_月_\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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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伦和贺闻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憋屈。
本来是贺闻今天才看见那条乔氤给他转账的入账提醒,感觉找到了借口来找乔氤,现在却被顾砚给拦在门口,然而他们投鼠忌器,不敢闹太大动静惊扰邻居,否则会让乔氤不安,也不敢直接一个电话告诉何远他老婆在骚扰自己老婆,怕何远来了先对付乔氤,更不敢再去上门抢人,生怕在乔氤心里罪加一等。
最后他们只能打道回府,掩耳盗铃地不去想两个同居的人会发生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叶之伦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回了家就进了健身房练沙包,贺闻没有暴力发泄的习惯,沉默着点了根烟到书房看这两天累积下来的工作,然而写报告的那个下属不知道是脑子有问题还是态度不认真,写得报告漏洞百出,贺闻一个电话打过去,在半夜十一点把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乔氤压根不知道楼下曾经发生过什么,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顾砚正戴着绝缘手套站在楼道里研究换灯泡。
楼道里黑漆漆的,应该是顾砚已经切断了这条线路的电源,所以他还得一只手举着手机给自己照亮,乔氤赶紧把毛巾一扔跑过去:“顾老师,你怎么自己换灯泡了?”
他刚洗完澡,小脸热得红扑扑的,头发还没擦干,连眼睫毛都是湿漉漉的,顾砚愣了一下,撇开眼睛又去看了一眼楼道顶上的灯,然后从板凳上跳下来,推着乔氤往屋子里面走:“快套件外套,小心感冒了。”
乔氤傻乎乎地被推进房间套上顾砚那件大羽绒服,然后才又被顾砚牵着手带出去:“帮我打个光,换一下很方便的,免得你回来总是黑灯,不太安全。”
乔氤没有这个生活技能,以前家里什么东西坏了都有爸爸妈妈,根本用不上他操心。
他拿着手机给顾砚照明,整个动作充满了小心翼翼,提醒道:“会不会触电啊,要不还是等明天去找物业吧。”
顾砚仰着头拆原来的灯管,说:“我已经把电闸切了,不会触电的,放心吧。”
乔氤看顾砚麻利地拆灯泡,努力把手举很高,好让顾砚那边的灯光更亮一些,真心实意地说:“顾老师你好厉害啊,连这个都会修。”
顾砚把拆下来的坏掉的灯泡递给乔氤,又弯腰拿了新的灯泡,笑着说:“在国外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得自己动手,这个挺简单的。”
他换好灯泡,去把电闸打开,果然就已经能照明了。
乔氤一脸佩服,被顾砚拉着手带回屋子:“不早了,去把头发吹一吹,快点去睡觉吧。”
乔氤把之前顾砚留在这里的浴巾和洗漱用品翻出来,抱在怀里给他往浴室送:“你不睡吗?”
顾砚洗完了手,接过乔氤怀里的一堆东西放在旁边的洗衣机上,靠着洗手台把乔氤搂进怀里亲了一下,说:“我还要写个资料,一会儿就来。”
之前他们也不是没有在一起睡过,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这间房子里只有他和顾砚。
乔氤莫名有些紧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隔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静下心来,终于忍不住悄悄下了床,小贼似的一点点蹭到客厅。
房子面积太小,没地方做书房,顾砚就把餐桌擦干净了当办公桌用,没开餐厅的大灯,只开了旁边的小壁灯,光线昏昏暗暗的,映衬着顾砚垂头写字的侧脸,正一边在电脑上翻找资料一边时不时在笔记本上写点什么。
乔氤蹑手蹑脚走过去,探头探脑像只小猫,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顾砚旁边,小声问:“是在写论文吗?”
顾砚扭头看见乔氤,放下钢笔搂着乔氤让他靠近自己怀里,轻笑着问他:“睡不着?”
乔氤扒着凳子往顾砚跟前凑了凑,小声地“嗯”了一声,又说:“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顾砚点开自己电脑上的文档,给乔氤解释说:“这是我想研究的一个项目,前些日子秦主任说立项选题通过了,我在准备资料。”
乔氤还只是一个大二的学生,顾砚研究的这个方向他只有个模糊的概念,顿时有种不明觉厉的崇拜感:“看着好复杂啊,我连大作业都还写不明白。”
顾砚点了保存,又把查到的几篇论文资料下载保存在文件夹里,跟乔氤说:“写不明白可以找你男朋友给你开小灶,明天有课吗?不去学校的话就在家里复习吧,给你划重点。”
乔氤尝到了和老师谈恋爱的甜头,美滋滋地说:“明天只有下午有一节医药数理统计,是这学期最后一节课了,我本来约了李思航在图书馆复习,要抱学霸大腿来着,我决定爽约。”
顾砚被他逗笑了,揉了揉他细软的头发,说:“发现还是男朋友的大腿更好抱了吧?走了,先抱你去睡觉。”
乔氤被顾砚这句“男朋友的大腿”说的有点害羞,看着顾砚要关电脑,又着了急:“我我我自己去睡就行,你忙吧……”
电脑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关掉了,屏幕黑下来,乔氤沮丧地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我其实只是想出来看看你在干什么的,不是想叫你。”
顾砚无奈地看着乔氤:“没有打扰我,我其实很愿意你陪在我旁边,只是怕你困才让你先去睡。”
他指了指墙上的时钟,又说:“不过现在都十二点了,我也该睡觉了,走吧,回卧室了。”
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总容易胡思乱想,但是今天晚上顾砚睡在他身侧,乔氤难得睡了个安安稳稳的好觉,一夜无梦,睡到天亮。
乔氤睡觉老实,顾砚也睡相很好,第二天早上醒来仍旧还是相拥而眠的姿势,乔氤稍微动了一下顾砚就醒了,揽着怀里的人清醒了两秒,早上的嗓音还有点哑:“早。”
乔氤还在打呵欠,小猫叫似的跟顾砚学:“早。”
顾砚没忍住弯了嘴角,收回一直搂着乔氤的手臂,撑起上半身在乔氤额头亲了一下,说:“困就再眯一会儿,我去给你买早饭。”
乔氤打了个巨大的呵欠,使劲揉了揉眼睛,然后强行从床上爬了起来,紧跟着顾砚钻进洗手间要刷牙:“我跟你一起去,我对学校附近的小食摊熟一些。”
起都起来了,再回去也多睡不了多少,顾砚只好答应乔氤跟他一块出门吃早饭,顺便去图书馆借了两本参考资料再回来,两个人坐在餐桌两边,一个人抱着笔记本敲键盘看项目资料,一个人抱着课本和打印的资料复习。
就算是在一起了之后,两个人也很少有这样安静相处的时候。
乔氤这时候才算是有点明白李思航为什么那么不情愿带上他一起去和班副复习,情侣在一起的时候,就算是在各忙各的,但是一抬头就能看见对方的感觉原来这么好。
乔氤忍不住碰了碰顾砚的胳膊,等顾砚转过头开看他,乔氤又发现自己没什么事情,愣了一下赶紧又垂下头去,缩回手抓着笔胡乱写字,从脸颊红到了耳朵根,出卖了他的难为情。
顾砚学他,也伸过手去碰了碰乔氤的胳膊,等乔氤终于憋不住红着脸抬头看他,才笑着问:“有不会的题?”
乔氤羞得脸更红了,把作业本一推,逃跑似的钻进厨房里:“我,我烧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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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乔氤已经彻底没有课要上,彻底进入了考试周的复习状态。
顾砚陆陆续续从家里搬了些东西过来,计划着乔氤他爸出院之前就住在这边陪着乔氤,两个人白天一个看论文一个复习,傍晚的时候去医院看望乔氤他爸,顾砚有时候去楼上跟着探望一下,有时候就只在楼下等乔氤。
叶之伦和贺闻没出现过,何远也没有出现过。
日子平静得简直让乔氤觉得不真实,除了有一次晚上他爸跟他说:“氤氤,你以后别给爸叫外卖了,医院的饭也挺好吃的,外卖太贵了。”
乔氤一愣之下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说:“我没有啊。”
他爸伸手隔空点着他:“那我吃的是什么?每天人家外卖小哥都给我送到病房里,难不成是什么……啊,观音菩萨大发善心派人送来的啊?”
他指着垃圾桶里还没来得及扔掉的垃圾袋:“喏,今天晚上的证据还在那呢。”
乔氤看了一眼那个外送包装袋才反应过来,他没想到贺闻和叶之伦一次也没有打扰过他,居然背着他一直在给他爸做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支吾着说:“诶呀,爸,你就吃呗,这家外卖不贵的,比医院的饭菜还健康。”
他爸佯装生气:“怎么可能,那个汤那么好喝,菜那么新鲜,我看啊,死贵!”
乔氤走过去给他爸倒了杯水,说:“不贵,你就好好吃饭,不用操心别的事,我还等着你康复之后扛起这个家的重担呢。”
他爸被他逗笑了,终于点头答应:“行,行,那我就多吃,不管钱!”
乔氤把他爸哄得开心,等下了楼自己就垮了一张小脸。
他觉得现在这样和顾砚平静的生活很好,一点儿也不想要再跟贺闻还有叶之伦扯到一起,更不想给两个人之中的任何一个打电话,可是那两个人也不知道又在想什么,愣是也不找他,乔氤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这一日两次的外送服务。
顾砚从便利店里出来,给乔氤买了杯热牛奶递到乔氤手里,心细地观察到乔氤的愁眉苦脸,碰了碰乔氤的侧脸,问:“怎么不高兴,伯父那边情况不是很稳定吗?”
乔氤不想跟顾砚提起贺闻和叶之伦,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好困啊。”
顾砚指了指已经在等他们的出租车,说:“走了,我们回家睡觉。”
乔氤不知道怎么拒绝贺闻和叶之伦的外送,这事儿拖拖拉拉,一直到他爸手术当天乔氤才有机会看见了这两个人。
顾砚也在,他前一天晚上紧张地睡不着,是顾砚哄着他睡了一会儿,早上也是顾砚陪着他来的医院,办各种手续的时候一直跟着跑前跑后,他爸在进手术室之前还在跟乔氤说等他出院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顾老师。
他们仨是
第一回见了面还没打起来,然而手术室门外走廊里的气氛万分诡异。
乔氤曾经很怕顾砚和这两个人遇上,但是现在他爸就在手术室里,乔氤半点儿应付他们俩的精力都没有,于是只看了他们一眼就又把目光转到了手术室的方向。
然而乔氤没有赶人,在贺闻和叶之伦看来就是个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