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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文完结]相亲实录作者:鹊别枝》-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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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了,写得很好(愉快表情)。”

      “您满意就好,方先生。”我手指夹烟,努力端着矜持。

      对方“正在输入中”,这时一张照片先到了,我点开一看,两张德语音乐剧Mozart!的剧票。

      我前段时间刚在微博哀嚎没抢到票,他……

      “吴小姐,周六可否赏光呀?”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踟蹰不前,鼓吹了这么久女当自强,突然沐浴在这种权利光环下,颅内弹幕全是真香警告。

      票面上Oedo的俊脸在冲我微笑,我手一抖,一个“好”发了出去。

      26 03:20:13

      危险男人(4)

      到了周六,我从上午就开始倒腾自己,先花俩小时化一个精美绝伦的斩男妆,因为太久没操练,手有点生,只好开着美妆博主的视频现学现化;接着花费半小时穿上一身反人体工学的小香风套裙,为了拉上背部拉链,使出绝技猴子捞月,获颈部轻度拉伤、冷敷三十分钟成就两枚;最终蹬上七厘米高跟,站到镜子前时,我终于承认自己春心萌动,是将这回的相亲对象彻底地放在了心上。

      不过知情知趣的直男如同铁树开花,百年不遇,我饥渴点儿也很正常嘛。我哼着小曲,在镜子前搔首弄姿良久,感觉这身走个戛纳红毯都不在话下。

      怀揣着满心的荡漾,我打车来到国家大剧院,一开车门就看到早早地候在门口的方原。他穿得很休闲,捧着手机似乎在跟谁发消息,于是我拉了拉裙摆,款款地朝他走去。在我少女的想象里,我将摇曳得如同一朵风中水莲,娇羞又柔弱地出现在他面前,他双眼一亮,口水直流,为我的美丽绝倒。我漾开一朵幸福的淫笑,抬脚踏上了台阶,万万没想到,脚下七厘米的高跷突然一歪——我重心没稳住,一不小心直接扭成风中芦苇,既有小幅度脚踝扭动,也有大幅度走位偏差,在高端大气的国家大剧院面前硬生生走出了地铁跑酷的氛围。方原对人的接近很警觉,猛地抬头看到了我。他迟疑地扫了一眼我左右横跳的【创建和谐家园】走位,忍不住伸手想扶一把。出于女性的自尊,我抬手制止了他,“哪个厅?”

      “……有点远,最里面。”

      “扶,扶,扶我!”

      于是我挂在他身上走完了剩下的红毯。

      /

      丢人,很丢人。脚疼,脚巨他妈疼。

      坐在梦寐以求的音乐厅里,我严肃地思考起今天的作风问题,主要有以下三点:

      第一,吴彧,谄不谄媚?俗不俗?还有没有大脸呼吁你的读者脱离自我感动取悦他人、勇敢做不一样的烟火了?

      你没有大脸!

      第二,你是不是犯了自我物化的革命错误?把自己裹得跟个塑料模特似的,连道都走不动,还号召别人打倒第二性?

      我对你很失望!

      第三……

      我对自己的灵魂拷问到此为止,因为方原回来了。

      他头发跑得有点乱,呼吸也不大稳,“我没找着药店,只好问餐厅要了一袋冰,你先敷上。”

      他直接单膝跪到了地上,捉起我的脚踝。

      “等等等……”我虎躯一震,吓得从座位上跳将起来。

      他讶异地看向我,然后看到了什么,脸上一红,赶紧把我拉下来。

      “啊!”我发出一声杉菜鸡叫。

      他看到了我的【创建和谐家园】!

      小黄鸡啄米的【创建和谐家园】!

      还有那爱的萌芽也一同啄走!

      我脑内放起死亡诗歌,双手捂脸作呐喊状。

      方原头还垂着,“坐好没?”

      “夹,夹紧了。”

      “什么鬼东西……”他嘀咕了一句。这是我头一回听到长大后的方原说脏话。我完了,我内心十分确凿,我玩完了。

      他捉过我的脚踝,把冰袋不由分说地捂上了。

      整个上半场音乐剧,我都没有再开口讲话。我怕我一张口就是:“我完了。”

      他也非常安静。

      让我更觉得我完了。

      /

      中场休息的时候,方原问我:“莫扎特好看吗?”

      “……好看。”

      “你看进去了么?”他突然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

      “啊?”我有点懵,方原从来没有过这么具有攻击性的表情。哦不对,是长大后的方原,小时候他天天用这副讨债的狗脸对着我。

      “唉,脚踝这么疼,会分心的吧?”他瞬间无缝切换到真情实意的担忧表情,我更懵了,刚刚那一眼是幻觉?

      “呃,好多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就是想那什么……”

      “什么?”他礼貌地倾过身聆听,一股淡淡的檀香飘到我鼻尖。我更不好意思了,但人生有三急,只好嗅着这股昂贵的男香讲出我的屎尿屁:“想上厕所,你能扶我去吗?”

      “……”

      妈妈,有杀气。

      /

      我垫着受伤比较严重的左脚尿完了尿,非常羞耻,因为姿势很狗。清完膀胱,我在隔间里自我冷静了一分钟,主要问自己以下三个问题:

      第一,吴彧,为什么要天崩地裂?无法收获一个男人的爱情难道会给你带来什么致命打击吗?是失去饭碗还是失去健康?

      都没有!

      第二,方原如果就此对你产生失望的情绪,那么他是不是一个媚俗的男人?这种媚俗的男人还值得你喜欢吗?

      值得!

      第三,没有了,凑个数。

      由此得出结论,我沦陷了,犯贱了,逻辑相当自洽。顶着一个巨大的贱字,我恍惚地走出卫生间。方原问我:“怎么那么慢?”

      我又出幻觉了,他声音好凶。

      “呜……脚太疼,蹲不下去。”我委委屈屈地给他看又肿起来的脚踝。

      他嘴里“啧”了一声,我已经没有精力去数这是第几次幻觉了,忽然他蹲下来拔掉了我的高跟鞋。

      “干什……”

      他直接把高跟鞋扔进了垃圾桶,垃圾桶很远,高跟鞋甩出一条弧线,居然投中了。我记得他初中三分球投篮很厉害。我他妈在乱想什么?

      他一声不吭地又脱掉了另一只,这只高跟鞋也投中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两只鞋送进垃圾桶,“一千块。”

      “真便宜。”他评价。

      “……”

      妈妈,人类自尊受到了打击。

      我低头看看光溜溜的脚,抬头看看他,一脸迷惑,“我怎么走路?”

      他蹲下来,背朝我。

      女权斗士看到这儿想必都看不下去了,这种【创建和谐家园】怎么能出现在一篇GB文里,BG现在都不敢写这种台湾古早剧本。

      结果方原只是系了个鞋带。

      他松落松落坐久了的肩颈,单手插兜,朝我招招手,“五月的天气不冷不热,光个脚怎么了?”

      他招手的姿势越看越有小时候那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味。

      我一瘸一拐地跟上他,“那咱们还回去看剧么?”

      “你的脚都这样了,我们早点回家吧。我送你。”他终于恢复成原来的温柔,体贴地跟我说。

      “好可惜啊。”我叹了口气。

      “明年还会有巡演的。”

      “我说那双鞋。”

      “……”

      26 03:20:16

      危险男人(5)

      我认为方原不会来找我了,鉴于我很有分寸的自知之明。但我有点喜欢他,虽然他与我脑中的小竹马有了大约三分之一的重合度,但过多半的他还是由我们分别之后淬炼而来,是个受过各种社会规训、已经消弭了本性之恶的成熟男人。您看到这儿肯定有点怀疑,俗话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怎么就这么相信后天的规训和教养会修正一个人的天性?实话说,一是我相信人的主观能动性,况且方原当时被他爸接回去时还小,拧巴拧巴凑合能拧过来;二是,您看我这德性,我还能找着比他更好的吗?

      您又要说了,我这女权人设快崩成马赛克了,说半天图穷匕见,就是想钓个好男人过上好日子,走个捷径跳个阶级,以后可别腆着脸教育女性自强自立了。把别人忽悠去自强,合着满街高富帅,我刚好沿街捡漏?

      非也,非也,这又是对女权的误解了。女权是让不想受到束缚的女性挣脱束缚,就想做抖m的,您非不许人家狗,让人家站起来做人,说句不好听的,您是人吗?贪婪、怠惰,不光光是女性的罪,那是耶和华没安抚好下属,让路西法带着马仔撒旦满世界诱惑人类。圣经故事扯远了。我的意思是,这是我人性中的罪恶,您不能因为我是女的就对它格外不待见,就格外要求我道德水准高上一个层次。我的个人行为,请不要上升到全体女性。

      于是我主动给方原发了微信。他又是请我吃饭,又是请我看剧,我穷,于是请他来家里吃一顿。至于为什么把暧昧对象请到家里来,我道德滑坡,您随意猜。

      又是一个周六,我把十八般厨艺都使出来了,幸好跟他小时候好过一段时间,知道他爱吃哪几道菜。乡音难改鬓毛衰,这口条之欲也不好改,都是钉在人灵魂深处的,平时没觉得,吃到的时候热泪盈眶。我就想给他打造一个热泪盈眶的效果,让他以为自己对食物的眷恋是对我的眷恋。

      我真是个聪明的小鸡贼。

      /

      “叮咚。”

      “来啦!”我兴冲冲地打开门,“欢迎欢迎。”

      天气更热了,方原今天穿了一件高尔夫短T。我特地注意看,他没把领口竖起来。真乖,我最烦男人油叽叽地竖领口。

      他沐浴在我姨母笑的眼神里,有点不明所以。不过他好像逐渐习惯了,将手里的葡萄酒递给我,“给你带了瓶雷司令。”

      “谢谢。”我把他领进家门,“家里小,东西多,落脚可能有点局促。方总体谅一下哈。”

      他貌似对我的狗窝很感兴趣,抱着手臂开始四处打量起来。我背后一层白毛汗,虽然昨天用尽全力拖了遍地,但沙发底下的瓜子还是能养活一窝精灵鼠小弟。

      “你,你慢慢看,就当在自己家。锅里还在炖肉,那我去厨房了?”

      他正在翻看我的书架,随意地摆摆手把我打发走了。

      这小子越看越像当年。我一边炖肉,一边开始怀疑起人的主观能动性。

      /

      等我满身油烟地从厨房出来时,他正抱着本书在窗边看。五月末的暖阳从飘窗进来,笼住他一半的身子。他立在白色的纱帘里,光与风的间隙中,是一道清棱的侧颜。

      我走过去,在他旁边的躺椅上仰倒,观赏了一会儿,“在cos柏原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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