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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赫皑摆摆手：“随你。”
沐沐知道先生不喜欢甜味，没有放太多蜂蜜，想了想又拿了根干奶酪，配着几块咸曲奇一起送上去。
先生下班后总会去书房里，沐沐小心翼翼端着东西走到三楼，在门口喊先生：“先生，您可以帮我开下门吗？”
覃赫皑把门打开放他进来，沐沐把东西都摆出来：“疲劳的时候补充些糖分和奶制品会好很多，先生您要注意休息。”
覃赫皑靠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随口嗯了声。
沐沐没走，问先生需不需要他【创建和谐家园】一下。
“你有力气吗？”覃赫皑看他一眼。
“让我试试吧，先生。”沐沐被小看了也没什么反应，一副乖顺的样子，覃赫皑点点头，由着他来。
沐沐力气不算大，但用的劲很巧，覃赫皑紧绷的身子的确渐渐放松下来。
捏了一会，覃赫皑脸色和缓很多，冲沐沐摆摆手：“可以了，你先下去吧，我处理一些公务。”
沐沐乖乖点头，自己下楼了。
覃赫皑呼出口浊气，翻开一本名册。临近年关，正是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各地的匪盗反而猖獗起来，他需要做一些调度，对布防做些改变。
桌上的电话响了，覃赫皑有些烦躁的接起来，“喂，覃赫皑。”
“你怎么回事？玲玲在军部等着接你，你自己已经跑回去了？覃赫皑，你还有没有一点点风度一点点礼貌！你就是这么当兵的？”
覃赫皑听着电话里的严厉话语，怔了一会才想起来玲玲是谁——陈家的二女儿，他的三分之一联姻对象。
覃赫皑沉声说着：“我并不知道有人在等我，她并没有向我预约行程。我很忙，过段时间我会向她道歉。”
他父亲冷笑：“过段时间？你现在就应该滚过去向她道歉！混账东西。”
覃赫皑忍住脾气，“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致电她，我还有事，先挂了。”
他彻底坏了心情，但他在军部羽翼未满，这个时候还不能与父亲撕破脸，只能忍着。
覃赫皑向陈家打了电话，只说自己很忙，请他们不必等他下班，以后有时间的话会约他们。
那边把他的客套话当做承诺，不肯罢休地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覃赫皑实在厌烦，干脆说自己要去外地，一切等回来再说。
到了饭间，他眉间阴云还未散，草草吃了几口饭便上楼了，沐沐以为先生是因为太疲惫才没有胃口，想了想便切了些水果送上去。
上到二楼时正巧先生正往下走，沐沐愣了一下，“先生要出门吗？”
“准备出门散散心。”覃赫皑看他手中的水果，“给我切的？”
“嗯。先生先吃一些再去散步吧。”沐沐举高水果盘，方便先生拿。
“不去了。”覃赫皑示意他跟上来，去了二楼的露台。
冬日夜晚的室外很冷，沐沐穿的居家服，被冷风灌得打颤。
覃赫皑沉默着吹了会风，终于觉得舒畅了些，转头这才看见穿的单薄的沐沐，一下子皱了眉。“怎么穿这么少。”
他要脱掉大衣给沐沐，被沐沐阻止了，“没关系的先生，我不冷。”
“撒谎。”覃赫皑握住他冻得冰凉的手，把人拉进怀里用大衣裹住。
沐沐听着先生有力的心跳声，在昏暗中红了脸。
过了会，他仰起头再次问先生：“先生，您喜欢什么颜色和样式的围巾？”
覃赫皑声音没再那么冷硬：“都可以，随你喜欢。”
沐沐不说话了，思考着围巾的样式。
覃赫皑“啪嗒”一声摁亮火机，点了根烟。沐沐闻到烟味才从沉思中醒来，有些委屈的埋怨先生：“我给您切了水果，您还抽烟。”
覃赫皑听着胸前埋着的闷闷的声音，几乎能想象出沐沐那副委屈的样子，轻轻笑了：“只抽一根。”
沐沐又不说话了，静静依偎着先生。
二楼传来阿雀的声音：“沐——沐——你干嘛呢——说好的陪我玩玻璃球的！”他不知道覃赫皑也在二楼，直接在走廊里喊了起来。
覃赫皑想逗逗沐沐，搂住怀里的人嘴上戏谑：“小雀斑叫你呢。你先陪先生玩高兴了，先生再放你去陪他玩，好不好？”
沐沐却很认真的问：“先生不高兴吗？”
覃赫皑烟还叼在嘴里，闻言静了几秒。
“先生？”沐沐小心翼翼扯他的衣角。
覃赫皑把烟摁灭在露台上，没说话。
沐沐从他怀里挣出来，头发被捂得乱糟糟的，“先生您等我一下。”
他跑出去，把扰民的阿雀赶走，又跑回来。“我陪着先生，先生要玩什么？”
怎么这么乖。覃赫皑叹口气，把他抱起来。
沐沐反手抱住先生，提醒他，“水果还在露台上呢。”
覃赫皑怀里抱着甜软可爱的Omega，才不管什么水果：“先吃你。”
沐沐老实趴在他肩上，乖乖埋下红了的脸。
怎么吃的你们意会一下，我不写了以及老覃好浪费水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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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覃赫皑敲定了包括自己在内的调往外地的名单，早晨递交给军部，上司批给了他们两天假。拒绝了下属一起喝酒聚餐的建议，他独自驱车回家。
才十点钟，沐沐听到汽车声，放下手里的事情跑出去看，覃赫皑没下车，摇下车窗滴了两下喇叭。
沐沐跑过来，很惊喜的样子：“先生第一次回来这么早！”
覃赫皑隔着车窗对他说话：“去换件厚衣服，我们出去逛逛。”
“我们两个吗？”沐沐笑起来，表情期待，见先生点头后很欢快地跑回去了。
他在室内穿的白衬衫和背带裤，室内温度高当然不冷，他一心想着别让先生久等，换了鞋子抱了件大衣就往外跑，跑到汽车前面才停下，犹豫了一下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覃赫皑没看到他压根没换衣服，发动了汽车，“跑这么急。”
沐沐笑了一下，把怀里的大衣盖在身上，只露着脑袋。“先生，我们去哪里呀？”
“先随便逛逛，慕允星还在军部，等他下班带你去见你那个哥哥。”
覃赫皑降低了车窗，放进一小缝的冬风。
沐沐开始还转着脑袋看窗外树影天空，过了一会忽然把自己埋在大衣领口，打了两个喷嚏。
覃赫皑面无表情瞟了沐沐一眼。
沐沐把眼睛露出来，讪讪的。
“穿的什么？”
沐沐把身上的大衣掀开，底下是薄薄一件衬衫。
覃赫皑收回目光，摇上了车窗。
沐沐偷偷看先生表情，觉得先生好像生气了，又好像没有。
他不再乱晃，乖乖坐着，覃赫皑打开了车内暖气，暖风一阵一阵吹在脸上，又痒又暖，他没一会就觉得昏昏欲睡。
覃赫皑停了车，叫醒副驾上的Omega:“到了，先穿好衣服再下去。”
沐沐看他脸色，乖乖“哦”了声。
大衣或许是覃赫皑淘汰下来的款式，沐沐穿着很不合身，下摆打在小腿上。
沐沐下了车，闯进一大片人间喧嚣。
临近年关，商场里张灯结彩，一冲往日战时萧条的气氛，商贩和客人面上都洋溢着喜色。
沐沐好久没见过这么多人，拽着先生衣角连路都不看，瞥见什么都要惊叹。
覃赫皑叹气，抓住跩着自己衣角的手，把人扯过来：“好好走路，等会再逛。”
沐沐冻得有些凉的手被先生握着，忽然就觉得脸上有些热了，发热发红，于是赶紧低下头乖乖走路。
覃赫皑把他带进一家成衣店，松开手：“去挑。”
沐沐傻乎乎的：“啊？”
“去挑身厚衣服，你想冻死在外头吗。”覃赫皑顾自点了烟坐下。
沐沐反应过来，这是先生要给自己买衣服呢。他笑弯了眼睛，问先生，“先生不给我挑吗？”
“挑你喜欢的就行。”覃赫皑靠着椅背，难得有些懒散。
沐沐于是跟着笑眯眯的店员过去选衣服，没过一会又回来了。
覃赫皑弹弹烟灰，有些诧异：“这么快？”又见沐沐怀里抱着好几件，更诧异了：“这么多？”
“不是不是。沐沐把衣服放在小沙发上，给先生展示：“店员哥哥跟我推荐了这个样式花形，我也觉得好看，想问问先生喜欢哪个颜色。”
覃赫皑看着那一件件鹅黄雾灰靛蓝草绿，有些头疼的随手一指：“这件吧。”——他以前奉命陪过几位官小姐逛街，那位大小姐举着好几盘在他看来一模一样的胭脂，问他哪个最好看，他贯不会应付这问题，冷着脸说随便，第二天就被大小姐告了状。
他指的是件米黄，配着蓝色和棕色组成的菱形色块，没让店员包装起来，直接剪掉了牌子套在沐沐衬衫外面，背带裤则脱下来换成一条厚冬裤。
覃赫皑已经付了钱拿着沐沐大衣等在试衣间外面，等他换好出来又问他要不要再去旁边店里买外套。
“不用啦先生，我穿这件就好。”沐沐单薄肩膀被毛衣撑住，再穿上大衣虽然还有些大，但没有之前那么落魄了。
——像是先生把衣服借给他抵挡风寒呢。
覃赫皑带着他在商场随便逛了逛，沐沐像没长大的小孩子，一双大眼睁着到处看。覃赫皑给他买了副毛线手套，沐沐也不戴，挂在脖子上拽着绳子甩。
覃赫皑见他眼神直勾勾的，顺着目光看过去，问他：“想吃什么？烤红薯还是冰糖葫芦？”
沐沐不好意思：“都想要。”
“吃这么多，等会去蹭饭你还吃得下么。”覃赫皑这么说着，把钱分别递给两个小贩。
沐沐捧着还烫手的烤红薯，还拿着根糖葫芦，放出他最乖的那种笑。
“行了，再逛一会咱们就走。”覃赫皑语气很淡，偏偏沐沐就是知道他心情不错。
烤红薯太烫，沐沐先啃起了糖葫芦，被山楂酸得呲牙，眯着眼睛去舔下面一个的糖衣。覃赫皑看着他软软一截舌尖，被乍起的鞭炮声弄得心头一跳。
沐沐也吓了一跳，举着糖葫芦瞪大了眼，活像一只被抓了现行的偷鸡狐狸。
覃赫皑平静的深呼吸，放缓了忽然急促的心跳，平淡开口：“你好好咬着吃，别舔。”说完又欲盖弥彰补一句，“你把糖衣舔完了可就只剩下酸山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