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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那么忙吗?”我不满地瞪他,“就算有工作,你拿到教室去不就行了吗?”
他没有说话,我冷哼一声,站起来的时候故意带动椅子发出很大的声音,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又狠狠把门关上。
晚上他还是来了,教室里一下子鸦雀无声,大家纷纷坐好了低下头,只有我挺直了腰板,看着他傻笑,他也看着我,把手里的东西拍在桌子上。
我知道他是为了报复我摔门,但这并不能吓到我,但确实让其他的学生抖了抖。
教室里只剩下刻意压制的写字声和翻书声,但我没什么心思写作业,翻出一张纸给他写了句话:你不是说不来吗?
我坐的太靠后,扔给他动作实在太大,便收拾了东西找第一排的钟益换位子。
但钟益迫于王天风的威压根本不敢动,我劝了他两句,听见王天风咳嗽了两声,小声说:“要换赶紧换。”
钟益赶紧收拾了东西,速度比我还快,显然并不想离王天风这么近坐着。
我看大家都埋头苦写,没人抬头,便把纸条扔到了王天风桌子上。
他拿到纸条,边打开边向我看过来,眉头皱了一下。
我对他笑了笑,拿着钢笔示意他赶紧回复。
他看过后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拿起钢笔写了起来,很快便写好扔给了我,纸条上写着:我想来就来,和你无关!不许再写!
我撇撇嘴,向他看过去,他瞪着我,手握成了拳头,大概是我再写就要揍我的意思。
不让我写我就画,阿诚哥喜欢画画,大姐曾送他去学习,我觉得有趣,跟着凑过一段时间的热闹,不过阿诚哥学的是油画,我学的是素描,精美谈不上,至少是有模有样,大姐卧房里至今还摆着我给她画的画像。
我很快画完一幅,正是王天风现在的样子,一伸手搁到他桌子上。
王天风低头看了好一会儿,什么都没说,把画像夹到了一旁的文件夹里。
喜欢?还是不喜欢?既然收下了,我就权当他是喜欢吧,像得了鼓励一样,又拿起一张新的纸来,继续给他画,这次画的是他平时的样子,画完后照旧递给他,而他看完后又夹进文件夹里。
到下课,我一共给他画了三张,手里这一副还有一半没有画完。
王天风站起来边收拾东西边让我们把作业交上去,我整个人一僵,缓缓抬头望向他,作业不是明天上午才交吗?为什么要现在交?而且他明明知道我没写,故意的?
同学们一个个交上了作业走出教室,我却只能站在原地。
“你的作业呢?”他明知故问。
“没写。”
“为什么没写?”
为什么没写!他竟然问我为什么没写!我为什么没写你不知道吗!我气恼地瞪着他,片刻后把脸一转,“没写就是没写!”
他把作业连同文件夹在桌子上一磕,捧着下了讲台,“收拾东西跟我来。”
我跟他来到办公室,他把东西放下,道:“把作业写完你才可以自由活动。”
“哦。”我把作业本往桌子上一放,拉开椅子。
“你不要在这里写。”他往门口一指,“搬着椅子,到下面训练场上去写。”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训练场那么多人,你让我去那里写?”
他讽刺一笑,“觉得丢人?上课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创建和谐家园】什么了你不是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他从文件夹里把我给他画的素描都拿出来,撕碎了摔在我脸上,吼道:“不务正业!别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找不出反驳的话来,一口牙都要咬碎了也只能往桌上一拍,拿走我的作业本,拎着椅背出去,我狠狠地踢了他的门,又狠狠关上!
哈,他多么清醒啊,想近便近,想退便退了,回头还能提醒我看看现实。
我喜欢他,他却不喜欢我,真不公平。
起先我很愤怒,后来静下心来一想,他给我的惩罚确实是我应得的,我没跟他认错,也未打算与他冷战,可后来我确实与他冷战了好几天,但那是因为第二天的事。
格斗课的内容是双人对战,我很倒霉地跟杨清分到一起,他的拳脚功夫很厉害,我不如他,本来是必输的一场,但他比我还倒霉,踩到了一颗石子,一下子没站稳,被我寻到机会,按到了地上。
教官判他输,他很不服,请求再来一场,但被否决了。
“不管是不是失误,输了就是输了,你刺杀敌人时,因为失误没有成功,敌人会给你机会让你重来一次吗?!”
杨清还是不服,下课后找我,说要再比一次。
我说我不跟你比,你比我厉害,我认输。
他不依不饶非得要跟我比,说我不跟他比就是看不起他,我不愿跟他纠缠,扭头就想走,他一拳就打了过来,我勉强躲开,冲他道:“你干什么?”
他一句话不说,继续向我打来,我不敢还手,但不是怕他,因为我一旦还手,被教官看到就是打架斗殴,传到王天风那里又要说我耍脾气了。
我一直防守着,不停地往后退,一直到郭骑云来,制止了杨清。
郭骑云怒不可遏,“你们这是干什么?学校里禁止私斗不知道吗?”
我正想解释,郭骑云却转头看着我道:“明台!主任让我转告你,不要老想着惹事,认准自己的位置!做自己该做的事!”
一口气冲到嘴边突然被推回去,我感觉自己要爆炸了一样,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怎么可以什么都不问就认为是我的错!
于曼丽上前一步想为我解释,被我拉住。
郭骑云看了她一眼,说:“不要为他辩解!”然后命令我和杨清两个人:“现在开始绕着训练场跑圈,没有命令不许停下来!”
我不知跑了多久,只感觉全身上下都酸软起来,但有一股子气,一直支撑着我,叫我不能停下来,不能认输,虽然我不知道输赢应该从何说起。
郭骑云来叫我们时,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来,他说惩罚结束,叫我们去吃饭。
于曼丽过来扶我,我拨开她的手,叫住了郭骑云,也叫住杨清。
我一边喘着气,一边问杨清:“你、你格斗课上、失误、输给我,心里不服,想要、再跟我比过,是不是?”
杨清也掐着腰喘气,闻言先看了郭骑云一眼,然后答“是”。
我继续问他:“我说、不跟你比,向你、认输,你不同意,先向我出手,是不是?”
“是。”
“我一直防守,没有向你、出过一拳,是不是?”
“是。”
我缓了缓,对郭骑云说:“郭副官,你都听见了,你去问问他,如果别人找我的事,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也要受惩罚吗?”
郭骑云神情有些尴尬,“你,你为什么不早说?”
“他一上来便说是我的错,多少人都看着,他们会真的以为是我的错,我说出真相,免受惩罚,但是真相能被所有人知道吗?到时候又有人说是他偏袒我!”我喘了两口气,说:“你去问他,我就在这里等他来给我个说法,他要是不来,我就继续跑。”
“你这是威胁吗?”郭骑云皱眉,“明台,你应该知道,主任很讨厌别人威胁他。”
“怎么会是威胁呢?”我说,“我惩罚自己,怎么会是威胁他呢?”
郭骑云语气中尽是不赞同,“你这样不行的,主任不会向你认错。”
“你只管去问就是了。”
“那你等着吧。”郭骑云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杨清看了我一眼,也走了。
于曼丽在一旁劝我,“明台,算了吧,别跟老师对着干了,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不说话,只默默看着王天风办公室的方向,郭骑云已经走进去了。
不光是因为这件事,我们之间其实一直有很多矛盾,在我一次次的妥协中,在他对我时有时无的温柔中被掩盖了,最大的矛盾是信任,昨日的事,今日的事,将这些矛盾呈现出来,让我无法忽视它们的存在。
郭骑云很快回来,向我传达了他的意思,“主任说你想跑就跑,不跑就去吃饭。”
我心中酸涩,露出一个苦笑来,他原话肯定没这么好听,我点着头,说:“好,好,那我就继续跑。”
郭骑云拉住我:“你别这么倔行不行,这样有什么好处?”
我扯掉他的手,跑起来,于曼丽追上我,“明台,你这是为什么呀?”
她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只有个隐隐约约的答案,很难形容。
“你去吃饭吧,我估计还得跑很久。”
“我陪你跑。”
我笑道:“不用了,你去吃饭,给我藏个馒头。”我推了她一下,“快去吧。”
她咬了咬嘴唇,渐渐停下来,我跑过半圈,看她还站在原地,便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去吃饭,她跺了下脚,向食堂方向跑走了。
☆久⒀久⒅三午铃☆
晚自习开始了,我又跑了好几圈,看见了王天风,但他没有走过来,只站在远处看着我,我身体里不知从何处源源不断涌出来丝丝力气,支撑我跑得更快。
可是意志终究是无法消除身体的疲累,我的脚步渐渐缓慢下来,灵魂仿佛已经飘走,只剩下躯壳不知被什么拖着继续往前。
道路似乎永无止境,直到有人拉住了我的胳膊,把我狠狠地往一边甩去。
我顺着力气往下倒去,仰面躺了下来,但被人揪着领子拎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王天风的脸色很难看。
我摇摇晃晃地站不稳,“这件事、是你、错了,你冤枉我。”
他把我甩开,“这是你自找的,如果你一开始说清楚,根本不会被罚!”
“那是、因为、你一开始就……”
“别找借口,你那是因为爱面子,你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你顾忌自己的名声!”
“难道不是因为你不信我吗?”我用尽力气冲他吼,“你不信任我,所以一开始就认为是我的错!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留下来吗?因为你说你信我,可是事实上你从没有信过我!你不信我会留下来,你不信我会听话,你不信我会我能成为一个特工!”
我们对视良久,王天风用手指点着我的肩膀,咬牙道:“那你应该用你的实力证明给我看!不是用这种方式!”
我苦笑着往后退了几步,“你不信任我,我也无需回馈你!我不需要向你证明,没有你的信任,我照样能从这里毕业,照样能够成为特工!”
他没有接我的话,我转身而去。
可是我心里深深地知道,事实远不如我说的那样潇洒、坚决,我是需要他的信任的。
之后,与他的冷战不知道持续了多少天,我懒得去数。
我深知不会等到他来同我讲和,我只是在等我的气性磨尽。
然后去找他。
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像之前那样不敲门就进去,站到他的办公桌前。
他看了我一眼,问:“有什么事吗?”
我微扬着下巴说:“我想吃苹果了。”
他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个棕黄色的梨,搁在桌子上靠近我的地方,“苹果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