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他站了起来,声音霎时间变冷,“我有什么错要跟你道歉!”
我坐起来,冲他道:“你明明知道是姓陈的找事,还要打我,把我和于曼丽关禁闭,难道不是错吗?”
“我那是救你,你既无军衔又无官职,殴打辱骂一个上校处长,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
“他根本配不上上校处长,姓陈的就是一个【创建和谐家园】败类,是个小人!”
“你知道他是个小人,为什么还要招惹他?”
“我不怕小人,”我质问他:“难道你怕小人吗?”
“我们不怕小人,但不要招惹小人,我们的时间是用来奋斗的,不是跟小人周旋的,我们的命用来报国的,不应该丢在小人的陷阱里。”他焦躁地走来走去,“全军统都知道他是个小人,但没人招惹他,因为不值!他们都能忍,你为什么不能忍?”
我气愤地站起来,“他欺负于曼丽,我能看着不管吗?”
“那你应该来找我!”他揪着我的领子,把我按了回去,捧住我的脸,闭眼喘了几口粗气,声音缓了下来,“你应该来找我,明明,我会解决一切。”
我搂住他的腰,把下巴抵着他身上,略委屈地说:“我一开始是能忍的,可是他骂于曼丽,还污蔑你,我就忍不了了。”
他笑了一下,“又不是骂你,怎么不能忍?”
我把脸埋进他衣服里,“骂我我就忍了,我不想给你惹事的。”
他揉着我的头发,叹了口气,在我身边坐下来,手臂绕过我双肩,“明明,你一定会比他走得远。”
我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当然,他不就是个上校处长嘛,看我做了将军,怎么收拾他。”说罢我想起来陈先河一直叫他处长,抬头问:“姓陈的为什么叫你处长?”
“我挂着个训练处处长的名头,实际上并不管事。”
“那你也比他大半级啊。”
“半级算得了什么,我不管事,可整个人事处都在他的手里握着,实权比名头重得多。”
“那他找过你的麻烦吗?”
王天风眼神朦胧起来,大概是回忆起了往事,“早些年与他合作过一段时间,也就几个月吧,确实吃过两次亏,不过……”
他突然止住了话头,久久没有出声,我忍不住问:“不过什么?”
他把我的脑袋按回肩膀上,“不过有人帮我找回来了,后来我辗转各地,不怎么和他见面了。”
我把他搂得更紧一些,问:“他唱过戏吗?”
他的下巴蹭到我的脸颊,“你观察的倒是仔细,他以前在北平是唱京剧的,其实唱得不怎么样,就是长得好看,会取悦人,捧他的人还不少。他救过局长,局长看他有些本事,就收到了麾下。”
我咬了下嘴唇,问:“那,帮你出头的人是谁?”
他低笑一声,抬起我的下巴,“你真正想问的是这个吧。”
我离开他的肩膀,双手从他的胸膛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告诉我吧。”
“以后再告诉你。”他扯开我的手臂,端起桌上的碗,“喝粥吧,快凉了。”
白色的米粒裹在红棕色粘稠的汤里,像极了一碗中药,我捧着碗,浅浅尝了一口,红糖的甜很沉重,覆盖了我整个口腔,舌头被砰砰乱跳的心蒙蔽,竟真的在那甜蜜之下,尝出一点药草味,我想我是真的病了,可真正能温暖和治愈我的,是王天风这个人,他是我的暖粥,也是医我的药。
我不想这么快喝完,便一点一点地抿着,时间慢下来,被暂时忘记的事就想了起来,“昨天,陈先河说,于曼丽以前是……”“【创建和谐家园】”两个字我实在说不出口,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还说她杀了很多人,他说的是真的吗?”
他好像叹了口气,又好像没有,“于曼丽的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因为我想让她自己打开心结,亲口告诉你,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索性都告诉你吧。于曼丽父母早亡,她是跟着养父长大的,但她养父嗜酒嗜赌,为了金钱,把十五岁的她卖去妓院,从此便有了锦瑟。”
“她到妓院一年多,染了病,花了钱不见好,就被赶了出去,一位姓于的老板把她捡了回去,不仅治好了她的病,还认她作妹妹,给她取名于曼丽,送她去上学,可是好景不长,于老板遇到了山匪,被害死了,于曼丽决心为他报仇,她找到那些山匪,用【创建和谐家园】的手段让他们和她成亲,在新婚之夜将他们杀死。”
“于曼丽杀死最后一个人后,向当地的警察局自首,很快便被判了【创建和谐家园】,暂压在监狱中,等待秋后枪决。”
我的心随着于曼丽的故事起起落落,仿佛参与了她那艰苦曲折的前半生,有一点我不明白,她被关在监狱中,王天风又是怎么见到她的?“你是怎么把她救出来的?”
王天风继续说:“没等到秋后,抗战便爆发了,党国需要人才,在各地开设特务训练班,我奉命来到这里主持工作,在山下的监狱见到了她,我听说了她的经历,觉得她有勇有谋,是个做特工的好苗子,便向上级打了报告,把她带了上来。”
“山下的监狱?”
“现在已经改成军需库了。”
屋中寂静下来,我不知不觉把一碗粥喝到了底,捧着空空的碗【创建和谐家园】。
王天风从我手里把碗拿走,轻轻放在桌子上,“这就是于曼丽全部的故事了,有什么感想?”
我低着头,缓缓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同情她,怜惜她,可总觉得她的这些过去都跟我没什么关系,她是我的生死搭档,我们拥有彼此的现在和未来,过去的事,可以了解,但并不重要,我不在乎。”
王天风揉了揉我的头发,“你得让她知道你不在乎,用你的爱去感化她,让她放下过去……”
我猛地站起来,打断了他的话:“什么叫用我的爱感化她,我不爱她!”
他拍了一下桌子,“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又不是叫你跟她谈恋爱,我说的爱是你对你大哥大姐的那种爱。”
“哦。”我也觉得有些大惊小怪了,“嘿嘿”笑着坐下。
他在我头上拍了一下,“莽莽撞撞的,吓我一跳!”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我喜欢的是他,他却要叫我爱于曼丽,我当然激动了。
“行了,粥也喝完了,故事也讲完了,走吧。”
他说着站起来,我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按回去,“等一下。”
“怎么了?”他不解地看着我。
我指着左脸说:“这件事是我冲动了,但您下手也太重了吧,我这脸又得好几天才能消肿,而且您每次都打一边,好疼啊。”
他捏住我的下巴看了看,说:“我是右撇子,当然打你左脸比较顺手。”他放开我,“要不我补偿你一下。”
“怎么补偿?”
他勾起唇角,“周六晚上来找我,我陪你玩你的游戏,让你赢。”
我心头一动,挑了一下眉毛,手掌一点点滑到他胸口上,“那到时候可不可以玩一点更【创建和谐家园】的。”
他的目光追随着我的手,“比如呢?”
“比如,”我凑到他耳边说,“脱衣服。”
他抬起头,笑容惑人,手臂环住了我的腰,把我往他怀里拉过去,“你觉得在这里脱刺不【创建和谐家园】?”
当然【创建和谐家园】,实在是太【创建和谐家园】了,我激动到嘴唇颤抖:“可、可、可以吗?”
“你想吗?”
我狠狠地点着头,他一巴掌拍在我额头上,咬牙道:“想得美!”
他站起来,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端上碗,赶紧走,回去上课去!”
.2022⊱07⊱01 02:41:44
游戏八
这几天我都没去找王天风,原因是于曼丽的情绪很不稳定,时不时就要落泪,尽管我一再保证并不在意她的过去,她还是一副忧愁的样子,我不得不时时刻刻都陪着她。
为了安慰她,我还到行李箱里偷了一瓶香水,倒霉地碰见了郭骑云,听说我是要送给于曼丽,他竟然罕见地没说什么。
于曼丽拿到香水,一开始很开心,没过几分钟又皱起了眉头,说舍不得用,这么小一瓶,肯定很快就用完了,我说那怕什么,你用完了我再送你就是了,行李箱里还有好几瓶呢,我家就是做香水生意的,以后我们到上海去,保证你的香水用也用不完。
她这才又露出点笑来,我在心里抹了把汗,女孩子这情绪一上来,可真是难哄啊!
有事做时间就会过得很快,从禁闭室出来那天我还想着周六什么时候才能到,晚自习结束,教官叮嘱我们好好准备考试的时候我才惊觉今天已经周五,明天就是周六。
王天风说周六晚上让我去找他,他要补偿我的,我一想到这个心跳就不由自主加快,好像要从胸膛里冲出来一样,查寝前我忍不住去他宿舍找了他一趟。
“明天是周六了。”我站在门口提醒他。
他的双手还捏着门,“嗯,好好考试。”
我摊手,“没了?”
“还有什么?”
不会吧,他忘了?我气得结巴:“你、你之前、你、我……”
“其他的事明天再说。”他关上了门。
我的嘴角立马翘了起来,这么说就是没忘,我雀跃着跑回去,暗暗期待着明天,不,是明天晚上的到来。
周六一整天我都处在一种亢奋的状态当中,考试的时候拼命地集中精神,小心翼翼不让自己犯错,今天晚上他就能拿到成绩单,万一考砸了肯定又要跟我翻脸,别说补偿了,不打我就不错了。
今天的晚自习比之前他出任务我盼着他来的那几天还要长,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响,我风一般地冲出教室,向王天风的宿舍跑过去,跑到一半又停下来,不行,这样显得我太急切了,会让他笑话的。
在原地平复了好一会儿,我才动起来,这回改成了快走。
王天风正站在水池前洗衣服,上身只穿着白衬衫,挽起一截袖子,露出小臂,我挨过去,“这大晚上的,您洗什么衣服啊!”
他看了我一眼,“下午忙,忘记洗了。”
很奇怪,我看着他打肥皂,搓衣服,手臂来回晃动,起起落落,焦躁了一天的心竟然平静了下来,对他如何补偿我也没有那么期待了,好像这一晚上就这么看他洗衣服也挺好的。
本来也没几件,他洗衣服又快,我这么想的时候他已经过完了第二遍水,在拧干了。
晾好衣服,他又刷了刷盆子,端着进宿舍去了,我赶紧跟上去,转身关好门。
他放下袖子,一边穿外套一边向办公桌走,办公桌上摊着一个文件夹,我想着可能是成绩单,走过去一瞧,果然是,最上面那张又是我的,我粗粗扫了一遍,好像每一科的成绩都是九打头的。
我舒了一口气,问他:“我这次考得还行吧。”
“嗯,挺好的。”他翻过我的,去看下一个人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忙不迭地应着,然后呢,然后说什么好?
他把成绩单看完了,放到一边,又拿起另一个文件夹,翻开,拿起了钢笔。
看他这个样子,是要继续工作啊,那怎么行,他落笔之前,我说:“那个,我有点困,能不能借你的床躺躺?”
“嗯,行。”他没抬头,在纸上勾了一笔。
他怎么回事?故意的还是没明白?我又说:“您也累了吧,要不一起躺躺?”
“我不累,你去吧。”他的声音浅浅的。
哈?我都暗示成这样了,他居然这么说!故意的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绝对是想赖账!不行不行,得想个办法,想赖我的账,门都没有!
他既叫我躺,那我就躺,想了想,我脱掉了外套,狠狠甩在床帮上。
他抬起头看我,我也看着他,笑着抽掉了腰带,把裤子也脱了,他低下道:“躺就躺,你脱什么衣服。”
皮肤接触到冰冷的空气,汗毛立即立了起来,双腿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我赶紧扯开被子躺了进去,理直气壮地说:“睡觉当然要脱衣服!”
我捂了一会儿,感觉没那么冷了,就把被子拉到腰间,他不看我,我就不停地踢被子,一直踢到他不耐烦抬头训斥:“想睡就好好睡!”
我坐了起来,把裤子朝他扔过去,“我不想睡了,要起来,你给我把裤子捡过来!”
他看了看落在办公桌不远处的裤子,“自己下床捡。”
我又把鞋一只一只扔过去,看着它们撞上办公桌,又弹开一些落在地上,扬起下巴道:“没法下去了。”
他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我,我的目光与他相撞,带着些许的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