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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漠坐在明亮的书桌前,何永用很快的时间就接好了线,还顺便把杂乱的梧桐树叶修剪了一下,冬日的阳光终于可以直射进屋里,让这阴森的老宅里有了一点生命的气息。
何永修剪好树叶后,走进了老宅,来到漠漠的面前。他满脸堆笑,虽然猥委琐琐,獐头鼠目,但一脸的笑容却给了漠漠一点好感。
何永对漠漠说:“漠小姐,您准备怎么处理这老宅呀?”
漠漠有点奇怪,为什么今天每个人都对她怎么处理这老宅有兴趣呢?
何永继续说:“漠小姐,我觉得您还是卖了这房子好一点,我听这里的山民们说,这房子闹鬼啊,每到了晚上,就会有鬼影在里面出入。有人还说在后半夜听到了有女人在哭,哭得很伤心的样子。屋里还会经常莫名其妙出现一些东西,也会莫名其妙消失一些东西……”
漠漠没好气地说:“别瞎说了,我昨天晚上在这里睡得好好的,哪有什么鬼,这个世界根本是没有鬼的。”可漠漠想起昨天晚上还真给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给吓着了,不竟觉得心里毛毛的。
何永还没停住话:“漠小姐,其实您把房子卖了还合算一点,虽然现在卖钱不多,可这里的房子就值这个价钱,您如果不卖,每年还要花不少的钱来维护,真的很不划算的。”
漠漠愣了一会,然后说:“你让我再想想吧……”说实话,何永的话说到了点子上,的确她要在城市里居住,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来看看这偏僻的老宅。媒体的稿件任务已经让她够吃不消了,哪来的时间到这里来呀,卖出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就算少一点,反正这房子也是大姑婆白送给她的。
漠漠干脆点了点头,对何永说:“这样吧,你和秦律师也帮我留意一下,看有什么人想要这房子,尽量帮我把价格谈高一点,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何永的头点得像鸡琢米一样,如同领了圣旨般出了大门。
五
漠漠犹豫着是不是该卖掉这老宅,她一抬头,看到了大姑婆的相片,那双圆圆的眼睛正幽幽地看着她,似乎要说些什么。漠漠的心跳了一下,仿佛被针扎了一般。她默默地走到了姑婆的照片前,喃喃地问:“姑婆,我是不是该卖掉这老宅啊?我知道您舍不得,但是我留着这房子真的是累赘啊。”
大姑婆当然不会说话,她在照片中的面容是那么的模糊,似乎永远都看不清楚。上面的灰尘不管漠漠怎么擦都擦不下来,只有一双眼睛明亮照人,摄人魂魄般!漠漠的心里竟有点莫名地心悸,四周一片死一般地寂静,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清晰得让自己发狂。
许久,漠漠让自己的心神平静了下来,她回到了书桌边,再也不敢看大姑婆的相片。坐在了藤椅上,漠漠的眼睛突然一亮,在老旧的书桌上,竟有个硬币!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昨天晚上在这里码了一夜的字,居然从来没发现过。好象有谁说过,一大早就捡到硬币,一整天都会有好运的。
漠漠拾起了这枚硬币,仔细地看了看。这是一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五分硬币,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再用了,就算掉在了地上也没有人捡的,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冥冥中安排的吗?来让漠漠做一个选择吗?
漠漠对自己说,卖不卖这老宅就让这硬币来决定吧,如果掉在地上的是字,就卖掉这房子,如果是徽,就不卖。
漠漠闭上了眼睛,然后高高地把硬币抛到了空中。她听到了的叮的一声,然后睁开了眼。硬币想一个精灵一样在地上蹦跳着,翻滚着,却总是不停息,竟向着房门的方向滚了过去……
漠漠注视着这仿佛注入了灵气的硬币,一口气也不敢出。硬币竟滚出了房门,漠漠连忙跑出了房,她惊奇地看到硬币居然沿着破旧的楼梯往底楼滚了下去,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像是一首仙乐。
漠漠顺着楼梯来到了底楼的客厅,那股怪怪的臭味过了这么久依然在屋里阴魂不散地徘徊着,漠漠顾不了这么多,她搜寻那枚不知从何而来的硬币,到底会给她什么样的选择。
光线很暗,漠漠打开了日光灯,屋里顿时放出了光明。漠漠在楼梯下细心地寻找着硬币,可奇怪的是硬币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漠漠觉得很怪,怎么会不见了呢?漠漠觉得自己的心开始狂跳了起来,莫非那枚硬币根本就没存在过,只是自己的一个幻觉?她猛然想起何永说过的,在这房间里常常会莫名其妙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也会莫名其妙消失掉。她的背上不竟渗出一丝冷汗,一阵怪怪的穿堂风飘过了屋里,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全身上下颤栗了一下,一股恐惧的力量穿过了她的身体。莫非那些山民的传说是真的?虽然漠漠是个写恐怖小说的美女作家,可现在她真的害怕了。
漠漠用自己的手贴在地面上细细地搜索着,可哪里有什么硬币,她扩大了自己的搜索范围,可还是没有硬币的影子。突然,漠漠的手摸到了一个冷冷的东西,冷得像一团冰,又像是一块铁。漠漠低下了她的眼睛,一看,竟真的是一块铁。这是一个铁制的手柄,像一个开关一般。漠漠看着这开关就有点晕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去拉这手柄,她不知道拉了这手柄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她定了定神,终于把她的手放在了这冷如冰一般的手柄上,然后用力地一拉……
六
“咔咔咔咔……”屋里莫名地响起了一阵金属齿轮转动的声音,冷漠如铁一般。漠漠的周身在这瞬间竟卷起一阵寒意,她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四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这齿轮转动的声音是从木制的地板下传出来的,“咔咔咔咔……”,连续不断,细若游丝,却在漠漠的耳朵里分外清晰。
漠漠环视着这底楼的客厅,突然,在她面前的地板竟裂开了,像魔鬼的嘴巴一般,一瞬之间竟裂开了一个大洞,就在漠漠的眼前!
漠漠有点不知所以了,她的心里满是核突的感觉,她看到在洞下面满是黑黢黢的晦暗,有一个台阶可以顺着下去,从下面若有若无地飘来一股怪怪的味道,有点腥臭,和屋里的臭味有点不一样,不像是尸体遗留下来的味道,更像是血的气息……
漠漠战战兢兢,但是她是个写恐怖小说的女孩,胆子虽然谈不上大,可是好奇心却比一般人来得厉害多了。她决定下去看看这个怪异的密室!她回到楼上,找到了两根昨天晚上没用完的蜡烛,就下来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台阶是木制的,走上去摇摇欲坠,竟发出吱吱地响声,似乎脚踩上去的力度再大一点,台阶就会坍塌。漠漠觉得自己的小腿有点发软,麻麻的,颤颤的,凉凉的。恐怖从小腿开始向上慢慢蔓延,直至她的心脏。蜡烛微弱的光亮一点一点侵蚀着地下室的黑暗,当漠漠走到了地底的时候,她愣住了!
地下室里的空气很潮湿,夹杂着血一般的气息,漠漠把蜡烛举得高高的,在烛光中,她看到在屋子的周围随意地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满是灰尘,还有蜘蛛网。在灰尘和蜘蛛网的包围中,桌子上摆着一块木头做的牌子。漠漠把蜡烛移到了牌子前,定睛一看,竟都是块灵位!牌子上赫然用朱砂红笔写着几个大字:刘公英伟之灵位!
刘英伟是谁?大姑婆一生未嫁,终老一生,这个刘英伟是谁?为什么大姑婆会在地下室里摆这么一块灵位呢?难道这个姓刘的是大姑婆一个很重要的人,而且她又不想别人知道,所以才放在这神秘的密室里。正当漠漠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之间,地下室上面的底楼震耳欲聋地响起了电话的【创建和谐家园】,漠漠连忙跑了上来,抓起了电话机。
“漠漠小姐,我是秦剑!给你说个好消息,我帮你找到了一个愿意出好价钱买你这幢古宅的人!是邻村的一个老头,叫刘英伟!”
话音刚落,漠漠怔住了,手一松,电话的听筒落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七
死人会来买自己的房子吗?漠漠吓了一跳,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决定到秦剑的办公室里好好问一问秦剑。
她略微化了个淡妆就出了门,在当她一打开门,一只黑色的狗冲了进来,正撞在漠漠的小腿上,差一点没把她撞在地上。她看了看,这只是一只小狗,浑身都是黑色的毛,没有一点杂质。这是一只土狗,没有一点高贵的血统,但是却十分精神,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珠大大地瞪着漠漠。
漠漠怜爱地抱起了这只黑狗,“是谁不要你了啊?怎么跑到我的家来了?”
狗当然不会回答漠漠的问题,它只是抬起了小小的脑袋,无辜地看着漠漠,喉咙里呜呜地发出了几声浅浅的哀号。
漠漠抬起头,看到黄铜大门外,有几声陌生的眼睛正在看着她。那是几个小男孩,当漠漠走过去想和他们打个招呼的时候,这群小孩却一轰而散,只留下了漠漠一个人站在大门【创建和谐家园】。
漠漠把狗放了下来,小狗摇了摇尾巴,自顾自地钻进了老宅。漠漠本想把小狗叫出来,可想到马上要到秦剑的办公室去,于是就任小狗钻进屋里,反正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回来。
漠漠走在温泉乡的青石板路上,高跟鞋在地上敲击出了踢踏踢踏的声音,这让她感到很新奇,可更奇怪的是,漠漠总觉得在这个乡村里的人似乎都在盯着她看,还不住地对她指指点点。可当她的眼神对视过去的时候,那些乡民却连忙躲开了。
在忐忑不安的情绪中,漠漠来到了秦剑在电话里给她说的他的办公室。这是一间乡间的别墅,真的让人很费解,怎么会有人在这鸟不生蛋的乡下来做律师,看来秦剑的生意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在秦剑的办公室里漠漠没有找到他,只遇到了秦剑的助手何永。何永说秦剑接了个电话就到邻村去找那个叫刘英伟的老人去了,毕竟这传说中闹鬼的房子不是每天都有人想要买的。
何永絮絮叨叨地给漠漠解释着为什么秦剑的办公室会在这里的原因。原来在半年前有一家房地产公司想要开发这里的温泉,可没料到刚开始运作的时候,温泉就断流了,可地已经征了,还有很多法律上的问题没有解决好,所以就委托秦剑在这里处理。
漠漠在办公室里等了好半天都没等到秦剑回来,于是有点怀着心事地离开了这里,往那幢神秘的老宅走了回去。
路上,漠漠看到几个小男孩远远地看着她,可当她走近的时候,这几个男孩却害怕地跑开了。当她走到前面的时候,这几个男孩却又紧紧地跟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这让漠漠的心里觉得慌慌的,总觉得过一会在老宅那里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回到了老宅,漠漠推开了黄铜大门,她愣住了,她看到在大门的内侧,躺着一条黑色的小狗,一动不动。就是她出门时遇到的那只小狗,不知道它是怎么从屋里跑出来的。
小狗躺得是那么地安静,仿佛已经死去了一般。一想到死去,漠漠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了她的心头。她走到了小狗躺着的地方,摸了摸小狗。小狗已经死了,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但是狗的身上却没有一点伤痕。狗的身体还带着一点余温,可是正在慢慢地变得冰凉刺骨。一股寒意从漠漠的手上渗了进去,让她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在黄铜大门外,几个童稚的声音在叫着:“真的死了,真的是邪灵杀死了小黑!”声音如同很远的地方飘来,却重重地敲击着漠漠的心房。
一个小时前还活蹦乱跳的小狗,现在却成了一具尸体,一种恐怖的感觉在漠漠的心里缓缓地扩散。是什么夺走了这可爱的小生灵的生命?莫非在这深宅老院里真像山民说的那样,有看不见的邪灵在作怪吗?一想到这里,在漠漠的心就像是掉进了寒窖一般,全身冰凉。
漠漠原本蹲着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的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心神恍惚,仿佛只要谁轻轻地碰一下她,她就会砰然摔倒。
当漠漠站起来的时候,突然,她的肩头沉了一下,有一双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吓得她连忙一声尖叫。她的双腿一软,竟跪倒在了地上,她倒在地上的时候,脸接触在凉凉的地表,眼睛睁开,正好看到那只死了的狗狗的眼睛,还是睁着的,仿佛死不瞑目,正述说着它的冤屈。
漠漠听到了一个温暖的声音,是男中音,很低沉,但是却透出了浓浓的温暖。她回过了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她在城市里的密友,一个和她之间一直存在着说不清紧密程度的一个男人——大卫!
“我昨天晚上接到你的电话,可你才说了一句就挂断了,我担心你出什么事,一晚上都没睡好,打你手机也打不通。所以我今天一早就坐长途车到这里来了。还好,好象你大姑婆满有名气的,随便找个人问问就问到这里来了。可怎么这里的山民好象很害怕这里似的,给我说了人就跑掉了,真是奇怪。”大卫的话像机关枪一样,快速地从他的最里射出。
漠漠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也真是的,干吗拍我的肩膀啊?昨天手机没信号,座机也停机了,真是不巧。呵呵,你来干什么?真的是担心我了?”她有点调侃地问大卫,她喜欢看着大卫的脸慢慢地发红。
大卫红着脸说:“别提这么多了,你在这里究竟怎么样?你姑婆给你留的房子可真不错啊,这么大……”
漠漠的脸上有点不好看:“唉……漂亮是漂亮,可这里闹鬼啊……”她指了指地上的死了的这只小狗,说:“看吧,早上还活蹦乱跳的,可今天上午跑到屋里去了一躺,现在就死掉了。还有一件奇怪的事,一个明明死了的人想买这间房……”漠漠一五一十的把这一天来遇到的奇怪的事告诉了大卫。
大卫的脸紧绷着,没有一点表情。听完了后,他围着院子走了一圈,眉头越皱越深……
八
漠漠看着大卫的脸,她也跟着担心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都对大卫信赖有加,也许这是因为大卫的职业吧,他是个警察,在城市里破了数不清的案子。他的名字常常都在城市的都市新闻里出现,总是和一连串大案的侦破联系在一起。很多人都以为大卫是个老警察,可只有他身边的朋友才知道,其实大卫才三十出头。
大卫和漠漠认识很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介与朋友和恋人之间,没有挑明,但却始终暧昧。拿一句现在很流行的话来形容,那就是他们之间对彼此有着好感。仅此而已!
大卫扶着漠漠想要进这幢老宅,可漠漠却有些害怕,她怎么都不想进去,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屋里的电话大声地响了起来,刺耳,仿佛是在催命一般,声声急促。
漠漠不情愿地进了屋,小心翼翼地拾起了电话的听筒,里面传来的是秦剑的声音:“漠漠小姐……”秦剑的声音听起来很慌张,好象出了什么事。“漠漠小姐,你的房子我不能帮你卖了!我到邻村去了,一打听原来那个叫刘英伟的人前年就死了。我手机上明明显示了一个电话号码,我托电信局的小林帮我查了查,竟然是去年就销了户的电话。你说这是不是闹了鬼了?漠漠小姐,你这房子的事我不管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另请高明吧……”不等漠漠接话,那边的电话已经挂上了……
漠漠有些目瞪口呆,她拿着电话声音颤抖地给大卫说了秦剑的话。大卫听完后,原本紧皱的眉头现在竟有点舒展开来。他偏着头对漠漠说:“看来这事真的有点蹊跷,这种怪力乱神的事原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干脆这样,我们先回城市去。”他把手臂伸了过去,揽住了正在颤抖的漠漠的肩膀。
漠漠依偎在大卫的臂弯里,她已经失去了主张,她点了点头说:“好,我们马上就回去。”
出了老宅,当漠漠关上门的时候,门的吊顶上又落了一蓬灰下来,正好落在了大卫的头上。大卫甩了甩头,对漠漠说:“瞧吧,这烂房子,可能白送给这里的山民,都不会有人要的。我回头给那个律师说说,还是让他想办法处理了吧,钱少点就少点,再把佣金给他加上一成。”漠漠点了点头。
大卫掏出了手机,居然有信号。他拨了一个号码,是打给他在警察局的同事,让他们派一辆车来接他和漠漠。
在等车的时候,漠漠有些心神不宁,她找来了一个箱子,把依然躺在地上的黑狗的尸体放进了箱子里。
大卫有点好奇,问她:“怎么,你要埋葬这条狗吗?别管它了,随便找个地方埋掉吧,这是只中了邪死掉的狗,会有诅咒的。”
漠漠嗯了一声,说:“我知道的,你就别管了。”她抚了抚垂落在她额头上的长发,在她的眼睛里此刻竟突然露出了一点光芒。
九
回到城市里,生活一如平常。姑婆的老宅被漠漠远远的抛在了脑后,她每天都忙着给这家或者那家的杂志写着稿。前段时间在温泉乡不愉快的经历几乎被她遗忘了,她依然和大卫有一搭没一搭的吃饭,看电影,约会。可每次大卫提出更进一步的请求时,都会被她婉转地推辞掉。
本来漠漠以为生活就会这样继续下去时,有一天,在和大卫吃饭时,大卫的一句话又把她拖回了温泉乡的记忆。
这已经是从温泉乡回来一个月后的事了,大卫在盛满琥珀色的红酒的高脚玻璃杯对面说:“漠漠,我今天接到那个叫秦剑的律师打来的电话,他说你姑婆留下的老宅有人看中了,问你卖不卖?”大卫说出了一个价格,这个价格真的很低,比第一次秦剑报的价格还低了很多很多。
“漠漠,能换个钱就换个钱吧,与其这样你每个月还要拿钱来维修,还不如一次就卖掉,反正你这房来得也容易。”大卫的话语很有说服力,他这男中音满有磁性的,也令得他的声音充满了一种蛊惑。
漠漠点了点头,似乎他也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主意。她拨了一个电话给秦剑,约好了时间到温泉乡去签合同。
到了签约的这天,大卫执意要陪着漠漠一起去温泉乡,坐在大卫准备的警车里,漠漠调侃地问:“我们这算不算是公车私用啊?”大卫笑了:“哈,我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为私事用过一次公车,这次就让我用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坐在前排的司机也跟着笑了,这个时候大卫才发觉这个司机的脸竟有点陌生,大概是才调进警局的新人吧。
签约很顺利,没有多久,合同文本就搞定了,接过了支票,漠漠爽快地在那张写满了字的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漠漠!秦剑开启了一瓶香槟,倒在了高脚杯里。每个人都举起了手中的一杯酒,秦剑走到了漠漠的面前,笑着说:“漠漠小姐,谢谢你了。”
漠漠有点好奇:“你为什么要说谢谢?明明应该是我谢谢你啊。是你帮我把这难卖的房子卖出去的,应该让我敬你这杯酒。”
可能是酒精的缘故,秦剑笑得特别张狂,站在他身后的大卫也在笑,可他笑得却有点狰狞。
“怎么了?”漠漠有点不明白。
大卫冷酷地说:“漠漠,真遗憾啊,你刚才这大笔一挥,原来价值上千万的温泉泉眼就不属于你了。”
“温泉泉眼?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大卫继续说着:“刚才的合同已经签了,支票也给你了,从现在就开始合同就已经生效了。我也不用瞒你了。在你姑婆的老宅下,藏着这温泉乡最后的泉眼,我们找专家勘测过,起码还可以用上几十年。可你姑婆老是不愿意卖,呵呵,还好她老了,活不了几天了。可惜啊,你一直不愿意接受我的感情,不然我也不会让秦剑在这里装神弄鬼,搞得这里好象有什么鬼一样。嘿嘿,让你以为有鬼,这房子就卖不了那么贵了。现在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脑筋。哦,我忘了给你介绍了,秦剑其实就是我的表弟,我们是一家人。”
漠漠惊呆了,两行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流了出来。“你们在说什么?你们说是都是真的?”
秦剑握着酒杯走到漠漠的身边说:“当然,千真万确!”
漠漠伸出了手问大卫:“你……你……你……你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这些事?”
大卫一阵邪邪的浅笑:“呵呵,还不是得怪你?我知道了你姑婆这里有泉眼这个秘密后,就想追求你,可你老是和我玩捉迷藏的游戏,跟我若即若离。我可等不了这么久了,香港的投资商一直在催我们。哼哼,要是你早一点答应我,我也不会这样跟你玩了。说不定我们还会是所有人羡慕的对象。可惜了,你知道吗,我恨你,恨你不接收我的感情,要不,我哪里需要铤而走险!归根到底,其实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大卫显得有点歇斯底里,就连他手里的酒也因为激动撒了一点出来。
漠漠更是激动,她指着大卫愤怒地叫到:“我要告发你们!”
大卫笑了:“告我们?哈哈,谁会相信你?在合同上签了你自己的名字,是你自己的决定。你倒可以试一试,看看别人是相信你这个整天编鬼故事的女人,还是相信我这个当了十年刑警,破了无数大案的警察?”
漠漠没办法了,她愣愣地看着大卫和秦剑。可是,忽然,在她的嘴边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秦剑有点奇怪:“你笑什么?”
漠漠直勾勾地望着秦剑和大卫的身后,秦剑和大卫觉得背后有点寒寒的,似乎有什么人正盯着他们。大卫有点怀疑地向后望了一眼。这一看,大卫差点没晕倒!
在他们的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开车送大卫和漠漠来这里的那个新来的司机,另一个却是秦剑的助手——何永!在他们的手上,都拿着一把【创建和谐家园】,而在他们的另一只手上,还握着一把崭新的手铐!
而当大卫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漠漠的手上正拿着一台微型的录音机冲着他们两得意地笑。
十
“不可能不可能!”大卫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你们绝对不可能知道的!不可能!这到底是怎么了?”
何永笑着说:“你们以为天衣无缝,可是只要伸了手就会被人捉的。”
漠漠接着说:“这件事得从我大姑婆去世的时候说起了。我晚了一个月才到这里来,是因为我事先就收到了姑婆的信,说老是有人在她房子边上装神弄鬼,而她又有心脏病。有的时候,她的电话线也给别人剪掉了,她是有心脏病的人,生怕有一天发病的时候,电话打不出去。我本来想来处理这事的,可我还是晚了一步,当我正准备来的时候就已经受到了她老人家去世的噩耗。我托人调查了一下,她去世前就是这个叫秦剑的律师老是缠着她卖房子,于是我就请了省城的何探长来应聘到了秦剑的律师楼。而这个时候大卫又向我展开了情感的进攻,我就对他有了怀疑。”
漠漠顿了顿,盯着大卫说:“其实我一直都不愿意怀疑你的,我也希望你可以做我爱人的。可惜了,我对你真正的怀疑是因为那只死了的黑狗。你一直试图让我相信,这只狗是因为邪灵上身而死的。当你等车的时候,我偷偷用一支针管吸了一管狗血,拿回来让省城的警察做了化验,证实了这只狗是被毒药杀死的!而这种毒药正好是警局里做实验杀死小白鼠用的专用药品。而在你们警局正好在一个月前遗失了一批数量不大的这种毒药,丢药的那天正好是你,大卫,在当班!”
大卫面如死灰。他挣扎着说:“你这奸诈的女人,居然在背后对我用这套!哼哼!不过我也没犯法,最多不过就是商业欺诈而已,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而你还是签了合同的,最起码到现在合同还是生效的。”
漠漠哈哈大笑起来:“亏得你还是学过法律的,这点常识都不知道?这合同肯定是不能生效的。哈,就算你说得对,退一万步说,就让这合同生效吧,它也生不了效!”
秦剑疑惑地问:“为什么?”
漠漠甩了甩手中的合同说:“你仔细看吧,上面签合同的名字是漠漠,我都一直忘记了和你们说,漠漠只是我的笔名,我其实是跟着我姑婆姓的。我叫徐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