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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乞儿甚至几次都清楚地听见了吴琳露亲热地叫着那男人的名字。而事实上,就算吴琳露不叫这年轻男人的名字,小乞儿也知道他是谁。因为这个男人在苏州城中,也算得上是一个年少又多金的知名人物,常常在当地的社交圈子里厮混。直到一年前,吴琳露毕业,去了江城的一所教会学校教书,两人才断了往来。
南宫奇听了小乞儿的讲述,皱了皱眉头,问道:“这个年轻男子到底是什么人?”
小乞儿眨了眨眼睛,答道:“他是苏州城中的一个大财主,他叫周启发!”
(18)
值班的警员很是客气地挡住了南宫奇,毕竟王西林也发了话,南宫奇不好为难警员,于是和小卫站在了门外,李舞衣一个人进了警局。
李舞衣想去见见周启发,可是被其他的警员拦住了,还不住地道歉:“不好意思,李探长,王局长已经说了,您不能再经办这个案子了。”
李舞衣很是愤怒,他冲进了王西林的局长办公室。
王西林见着李舞衣,傲慢地说道:“你又来干什么?不要以为你有金陵的要员为你撑腰,我就得给你面子。你出去,你去管好你自己的事。明天你得去担任接待任务!”
李舞衣举着拳头说:“王局长,周家大宅的案子我发现了最新的线索,真正的凶手是周启发!”
“笑话!”王西林大笑,“说什么?周启发是凶手?哈哈,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人人都知道,周启发是今天才达到江城的,你居然说他是凶手?真是笑死我了。”
李舞衣顿时哑口无言。的确,周启发是今天才到江城的,他还亲自去朝天码头迎接了。这一切又是怎么解释呢?于是他闷闷不乐地出了警局。
南宫奇一看到李舞衣这张难看的脸,就知道了结果。他揽住了李舞衣的肩膀,说:“走吧,别和那个草包生气了。先回我的诊所,我们慢慢从长计议。”
回到寓所,先前泡的大红袍已经凉了。南宫奇拍了拍外衣上粘上的露珠,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已经渐渐地亮了起来,他不禁打了个哈欠。可一想到这个诡异的案子,他的睡意立刻消失了。
“的确很奇怪,这周启发肯定有问题。他和吴琳露交往过,说不定他也见过秦青丝。当他见到秦青丝时,就会发现她和自己的妹妹长得一模一样。也许就是他设下了借尸还魂的这个计谋。可他这样做的目的何在?如果是为了家产,何必又换上一个秦青丝呢?”李舞衣很是纳闷。
“我说过,这不是几个孤立的案子,但却各有区分。”南宫奇为自己点上了一根哈德门纸烟,说道,“这换秦青丝的,很可能是另有其人。而且,好象我已经有了些眉目了。”
“啊?!”李舞衣奇道,“什么?你已经有眉目了?是谁干的?”
南宫奇将烟灰在烟灰碟里抹了一下,答道:“现在还只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还没考虑清楚。我暂时不忙着告诉你,等我找到更多的证据后,自然会告诉你。我想,等天明后,我会去找个人来谈谈的。”
“哦?!你准备找谁谈谈?”李舞衣仍是一头雾水。
“呵呵,”南宫奇淡淡一笑,“这个人嘛,我希望他会自己来找我的。我们还是先来考量一下周樱芷被害的事吧。”
为什么那杯参汤会有毒?这说明了那个暗中的凶手已经的狗急跳墙,忍不住要动手。可是,周樱芷已经死了哦,为什么还会这样呢?唯一的解释是,凶手根本不知道周樱芷已经去世了,他一直以为周樱芷还在病中。当他听说周樱芷的病好了后神智不清,他终于下了杀心。那周樱芷的尸体又是谁藏在床板下的呢?他的用意一定是不想让那个凶手知道这事。其实,要找到这个在暗中与凶手作对的人,并不难。但是在这里,南宫奇卖了一个关子,暂时收住了话题。他继续进行起对凶手的分析。
现在的疑点已经集中在了周启发的身上。可他明明是今天才达到江城的,这是大家都看到的事实,他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呢?难道全部是他授意吴琳露干的吗?秦青丝也说过吴琳露是个“爱情大过天”的爱情至上主意者,难道这全是她做的吗?可她又是怎么被杀的呢?
就在南宫奇提出他的疑问时,小卫突然叫了起来:“七叔,我知道了!还记得我们的包裹吗?我们是到达了一个多礼拜后才收到包裹的。我们都比邮船早到了一个多礼拜,周启发也可以比他坐的那艘船早来一个多星期的!”
南宫奇一拍脑袋,说道:“是啊,有道理!小卫,干得好!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居然就想不起来呢?他是昨天早上出现在了码头,可不一定是从船上下来的呀!说不定他早就到达了江城。也许正是他去找吴琳露时,无意发现她居然和自己的父亲勾搭到了一起。这可真是一件丑闻,父子聚麀,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也许这就是他杀死吴琳露的动机!而杀了周樱芷与周启明,则是为了争夺周楚天的遗产!”
李舞衣还是有些不解:“周小姐起码是一个月前就中了毒,而且就是和周楚天、吴琳露一起吃过饭后,出的初期症状。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吴琳露又是怎么下的毒呢?”
南宫奇答道:“关于下毒的事,是很复杂。他们在缘圆园餐厅吃的饭菜,每盘菜他们都是一起吃了的。不过,有一盘菜,却是只有周楚天与吴琳露俩人吃过,而周樱芷却没有吃。那就是一盘鸡蛋!”
南宫奇一边走,一边走到了书橱边,抽出了一本书,真是前天小卫去帮他取来的德意志原版医学书。
他慢慢地翻开了一页,说道:“舞衣,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化学吗?”
“化学?这是西式科学领域中的一个学科吧?我听说过。”李舞衣答道。
南宫奇继续说道:“西方科学家将物质细化为由各个元素组成,每个元素有着自己的一些特定的习性。”
李舞衣不解地问:“你说这个跟我们这案子有什么联系啊?”
“呵呵,不要着急嘛,舞衣。”南宫奇笑道,“我的意思是,每一种元素有自己的特性,就和药品一样,有的可以让人中毒,有些却可以让人解毒。”
“哦?!你的意思是……那盘鸡蛋可以让人解毒?”
“对!”南宫奇答道,“有一种物质,在英文中,叫普罗替恩(PROTEIN)。这种物质有一种特性,就是可以凝练毒质。一个人若使胃中先有了蛋白质,等到毒质入胃,便能被蛋白质吸收凝聚。昨天我正好在这本德意志的医学书上看到一个例子。有一个女人误服毒药,幸亏那女人在中毒以前,恰巧吃过几个鸡蛋,竟因此救了她的性命。当然,那毒药并不是一种很强烈的毒物,否则也不能仅仅凭借几个鸡蛋就可以消弭。不过呢,吴琳露下这个毒,也只是一个引子,重要的是以后不停地加入毒素,慢慢加中分量。”
“原来是这样啊,我又增加见闻了。”李舞衣叹道,“可吴琳露又是怎么做到不停加入新的毒素分量呢?”
“这大概也是她接近周楚天的理由吧。周楚天也一直在病中,吴琳露送他一点补品,例如人参之类的东西并不希奇,而周楚天爱女心切,把这些补品交给了周樱芷服用。这正中了吴琳露的下怀,当然,这也正是吴琳露提前预想好了的。”
李舞衣一想到自己也曾和吴琳露交往过,不禁从心头冒起阵阵寒意。呵,好一个心如蛇蝎的女子!
南宫奇将烧尽的烟头捻熄在了烟灰碟中,说道:“当然,这只是我们的推理,还需要进一步的证据来辅佐。这事可不能委托那个草包局长来进行,等天一亮,我就会致电给政府里的那一位要员,让他派出心腹去调查此事。就从周启发坐的那一艘船开始调查,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那艘船上。”说完,他往窗外望了一眼,天已经亮了,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又起了浓雾。
李舞衣愣愣地坐在沙发上,他也不禁为南宫奇的精彩推理而折服。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是谁?谁会在天一亮的时候就来拜访神探南宫奇呢?
南宫奇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微微一笑:“希望,这就是那个我一直想再见一面的人。希望他会告诉我们为什么他会换掉周樱芷的尸体。”
这个人是谁?
李舞衣去开了门,果然,门外站着一个人。一个他想象不到的人!
(19)
“南宫先生,我来了。”一看到南宫奇,赵雾岚就说道,“你说吧,是怎么怀疑到我的?”
“呵呵,赵医师,请坐。”南宫奇先给赵雾岚让出了一个座位,说道,“我是从那满雾的药香,才想到你的。第一次进周小姐的闺房,我就在雾里浓烈的药味中,闻到了一股很特别的味道,是藏红花的味道。这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而并非主治寒病的中药,但是却有强烈的挥发性气味。我一直在考虑为什么会在那屋里有这样的味道呢。直到发现了周樱芷的尸体,我才想到原来这气味是遮掩尸臭的。所以我才会想起你来。”
“呵呵……”赵雾岚一笑,“当初周楚天让我介绍一个西医医师给他,我想起了顺路看到才开业的你的诊所,就顺口推荐了。可没想到您是当年的金陵最佳神探,真是走了眼,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哈哈……”
“哈哈……”南宫奇也跟着开怀大笑起来。
屋里顿时洋溢起了欢快的氛围,根本没有一丝抓住凶犯的紧张之感。
赵雾岚忽的收住了笑意,问道:“南宫先生,我知道你的推理能力向来一流,那您也一定知道我这么做是没有恶意的吧?”
“那是当然!”南宫奇答道,“但是我也想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您也不妨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听听。”
赵雾岚向左右看了一眼,说道:“这事嘛,我只能和南宫先生一个人说,因为这件事还没有最终完成,我也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也请李探长与这位小朋友不要生气,只需要再等上三个月,等我的这件事做得妥善,我自然会一一告知你们的。”
南宫奇没有理会李舞衣与小卫脸上的忿怼,径直将赵雾岚引入了内室。
俩人这一进去就是一个多钟头,等着屋外的李舞衣与小卫连连跺脚。等到他们出得屋来,李舞衣连忙上前打探,却被南宫奇微微一笑,挡了出来。
南宫奇必恭必敬地将赵雾岚送出了屋。看着赵医师消失在浓雾里的身影,李舞衣终于忍不住问道:“南宫老鬼,你们到底在里面谈了些什么啊?”
南宫奇呵呵一笑,卖了个关子答道:“天机不可泄露。赵医师已经说过了,过三个月自然会告诉你们的,呵呵……”
李舞衣一砸拳头,低声说道:“哼!你这南宫老鬼!”
南宫忽的正色道:“对了,关于赵医师调换尸体一事,你们万万不可给任何人述说。这是天大的机密,关系到很重大的方方面面,你们一定要守住口风。”
南宫奇站起身来,说道:“你们两个在家中好好歇息一下,我去政府的那位要员府邸一叙。大家都一天没合眼了,不休息一下怎么行?”
李舞衣闷闷不乐地跟着站起来,戴上警帽,说道:“还是小卫去睡吧,我还要去执行那个没劲到家的官员接待安保任务呢。”
说完,两人已经一同走出了屋,陷入了弥漫的浓雾之中。不过,一出门,俩人已分开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当然,南宫奇不止去了那位要员的家,还去了一些其他的地方,在这里暂且不表。且说他拿到了那位要员的手谕,来到警局要求与周启发见面时,王西林满脸阴险地告诉他,拘留的时间已经到了,周启发录完口供已经径直回到了家。
在王西林的目送下,南宫奇叫上了一辆黄包车,又一次来到了周家大宅。
敲开大门,周启发满面敌意地盯着南宫奇:“你又来这里干什么?”
南宫奇咳了一声,答道:“周大少爷,我是令妹的西医医师,正好有几句话想给你说一下。”
“哦?是吗?”周启发用警惕的眼神望了南宫奇几眼,然后让他进了大宅。
“周先生,我是一个很称职的西医医师,令妹的病症我检查了之后呢,得出了结论。她只是一个很平常的癔病,只是因为风寒受了一些外界的惊吓。仅此而已,我想,不出三天,她就会恢复正常,不会再说什么借尸还魂之类的胡话了。”南宫奇侃侃而谈。
“哦,是这样子啊……”在周启发的小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失望之色,虽然只是很细微的神色,却依然被南宫奇如炬般的双眼逮着了。南宫奇没有露出惊讶,只是继续平和地说道:“周先生,我现在将令妹送到了市立教会医院的精神科住院留医治疗,您有空的时候可以去看看她,最好带上一点鲜花。家人的温暖对她的康复治疗很有效果。”
“好的,好的,没问题,我有空的时候一定会去看望她的。”周启发连声应道。
出了门后,南宫奇浅浅一笑,沿着马路拐了一个角,向报馆街慢慢走去。雾已经散尽,一束黯淡的阳光冲破了层层密云,照耀在了大地上……
(20)
夜幕来得是如此地快。黑夜像是一张无边无际的大幕掩在了整个世界之上。
市立医院突兀地耸立在市中心,所有的窗户都用厚重的窗帘掩住了,只有微弱的光线透出来。但是只要走进蒙着黑布的医院大门,里面立刻就是热浪扑面,灯火通明。
两名身着黑衣的警务人员斜挎着枪走进了医院大堂。其中一个瘦一点的,来到了询问处,问一个身着白色制服的护士:“请问一下,周樱芷小姐住哪间病房?我们是警方人员。”
这护士看了看名单表,答道:“她在二楼拐角的204房。”
“谢谢。”这瘦一点的警察彬彬有礼地点了点头,然后与另一个警察一起向楼道走去。
二楼的走廊,灯有些闪烁不定,镇流器吱吱地叫着,脚踏在木地板上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在靠着病房的墙壁旁,有一排可供休息的绿色长椅,有两个值班的警察正扯着呼噜躺在上面睡着觉。
身着黑衣的瘦警察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和一张毛巾。他拔开了瓶子上的木塞,立刻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冲了出来。是哥罗芳!
他将哥罗芳倒在了毛巾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走到倒在椅子上的两个警察身边,用毛巾捂住了他们的鼻子。只是一瞬间,那两个警察继续陷入了无可救药的睡眠之中。
胖的一个黑衣人,摸出了一把【创建和谐家园】,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门。病房中一张床,只开了一盏小灯,淡黄色的光线撒在了病床上。床上躺着一个人,从身型上看得出,是一个女人。脸朝着墙,头发凌乱地披在脑后,被单遮着了整个身体。
瘦的一个黑衣人走上前来,一把卷起被单,反转过来,蒙住了这女人的脸。胖的一个伸出枪来对准了被单就是几枪闷响。这枪是装上了消音器,所以没有发出巨响,只是闷闷的几声。屋里顿时弥漫着火药的气味,非常浓烈。
两人想要检查一下成果,其中这瘦的一个伸出手来,想在床单上摸一摸,看是否有血,可当他的手接触到床单上时,仍旧的干燥的一块。
他大惊失色,定睛一看,床上的竟是一具木制的假人!
“不好,我们中招了。兄弟,涨水了,扯呼!”他大叫一声,想要逃窜。突然,屋里的灯亮了,刺眼的灯光照耀得他们两人睁不开眼睛。
正当他们捂住眼睛时,房门大开,冲进来几个大汉,手里的长枪短枪一起对准了他们。
在医院刚刚辟出来的一间房中,现在成了临时的审讯室。五花大绑的这两个杀手被押了进来。
在一张桌子后,坐着南宫奇、李舞衣和腆着一张臭脸的警局局长王西林。
南宫奇给王西林敬了一根哈德门纸烟,王西林摇了摇头,拒绝了南宫奇的好意。
李舞衣咳了一声嗽,清了清自己的喉咙,对这两个杀手说道:“你们上谁派来的?快说吧,稍微合作一点,大家都好过一点。”
这瘦一点的杀手抬起头来,说道:“我们袍哥人家,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拉稀摆带的事,我们做不出,被你们抓住了,是我们看走了招子。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呵呵,满硬气的嘛。”南宫奇笑了笑,转头对王西林说:“王局长,您可以回避一下吗?我单独问他们几句话。”他摸出了那位政府要员的手谕在王西林的眼前晃了一晃。
王西林不情愿地出了门。
南宫奇对这两个杀手问道:“袍哥人家,我是最为景仰的。”他走了上前,松开了两个杀手身上的绳索,然后继续说道,“不知二位是仁、义、礼、智、信中哪个堂口第几排的弟兄伙?”
他一边说,手中一边多了一个动作。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他把袖子卷了起来,做出一个拱手,拇指与中指却翻翘了起来。
那个瘦的杀手见了南宫奇的手势,大惊失色,慌忙跪倒在地,嘴里念道:“原来是仁堂的当家三爷,小的失礼节了。小的张二毛,是信堂八排的弟兄伙,这位李五德也是我们信堂的八排弟兄伙。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没想到要杀的羊子居然是大哥的身边人。”
南宫奇又是一笑:“你们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自然不要忘记了袍哥五伦八德的规矩。你们且在我面前背一背八德!”他的声音中竟凭空多了一些威严。
这张二毛与李五德立刻声音颤颤地念了起来:“孝、悌、忠、信、礼、义、廉、耻……”
“不错不错,这忠字,上中下心,排在了八德的第三位。你们记得很清楚,不错嘛。”南宫奇正色对这两人喝道,“我既然排位在你们之前,你就得忠于我,否则就是犯了袍哥人家的规矩。现在我就问你们,究竟是谁派你来杀掉我的身边人?”
张二毛颤抖着说:“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我是收到了一封信,信就压在了我的窗台边,里面有张金银券,还附了几句话,叫我们替他拿个梁子(报仇),捉只肥羊(绑票)。就算撕了毛掉(直接杀死)也没关系。我见了金银券与信后,就约了李五兄弟一起做这买卖。”
南宫奇听罢,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多的东西,只好说道:“兄弟我在官府里做事,自然也不能依着袍哥人家的规矩放了你们。不过呢,我会想办法让你们少坐几年的大牢。”说完,他就与李舞衣走出了这房间。
李舞衣好奇地问:“你这南宫老鬼,什么时候进了袍哥人家?还坐上了仁堂的当家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