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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秦]板乐》-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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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忙摆着手说:“不用了,不用了,你办事,我放心。”

      七:

        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办,乐队的人我还没通知齐呢。我连忙打电话给大毛、二毛和仨儿。大毛二毛是我们板乐队里的吉他手和键盘手,他们是孪生兄弟,技术真的是一流,平时他们在大学里读书,到了有板板唱的时候,他们就来挣点外快。仨儿是他们的同学,也是我们板乐队的贝司手。

        还要通知莲蓬头,他是我们板乐队的鼓手。莲蓬头平时的职业是在道上混的,跟的老大是我们这个城市里最大的地下社团德众堂一哥---彪哥。莲蓬头梳了个辫子头,满脑袋的小辫子。他说这是牙买加黑人的发型,他总叫我们喊他雷鬼,因为他喜欢牙买加的雷鬼音乐。可我总觉得他的发型像莲蓬一样,所以我总是叫他莲蓬头。呵呵!

        他们住的地方都离医院不远,过了不到半小时,他们都来到了停尸间大门外。我叫他们来是有用意的,我想连租民工扛冰棺的工钱都省下。

        他们到的同时,冰棺社的冰棺也送到了。

        他们四个不情愿到扛起了冰棺。我、雅琳和刘医生走在后面。

        当我们走进五林花园的会所时,李胖子、还有一个满头金毛的瘦瘦的小子等在那里。我知道,这个满头金毛的小子就是音响界出名的调音师吉米。等在那里的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是会所的管理员赵大妈。她等着给我们开门呢。

        几个民工把非凡音响社友情提供的音响搬进了会所,吉米熟练地趴在地上连着线。没过多久,吉米站了起来,走到一台专业功放调音台前,说:“庄总:我开始调音了,你叫一个歌手来试试音。”

        不等我吩咐雅琳和李胖子上场,赵大妈发话了:“庄老师,我可不可以来帮你们试音呀?你知道的,我最喜欢唱卡拉OK了,让我过过瘾好不好啊?”

        我当然知道她最喜欢唱卡拉OK的了,每天她都要唱的,每天她都要在会所【创建和谐家园】我们的耳朵的。在我们五林花园流传着她唱歌的典故。

        一次她唱歌的时候,把整个五林花园的猫全引过来跟她一起合唱。那个时候是冬天,还不是猫【创建和谐家园】的季节。

        还有一次她唱歌的时候,把整个五林花园的猫全搞得都不叫了,全部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个时候是春天,正是猫【创建和谐家园】的季节。

        如果她在家里唱歌的时候,他老公马上就会跑到阳台上站着,好让邻居知道,赵大妈是在唱歌,而不是他在殴打赵大妈。

        但是我是不会说NO的,我正想让我这个板乐队的伙计们见识一下赵大妈的本事。于是我说:“好!雅琳李胖子休息一下,一起欣赏赵大妈为我们演唱。”说完我就往外溜。

        当我正要出门上四,莲蓬头把我拉住了。“老板,我老大彪哥想见你,就在今天中午李胖子酒楼包房里。”

        彪哥找我?太好了!我一直都想跟他谈一谈关于他们社团成员身后事的事情,托莲蓬头联系好几回了,现在终于肯见面了。可。。。今天我这么忙,关他的,不就一顿饭吗,这里他们能搞定的,我到李胖子酒楼去。

      八:

        当我刚要走出会所时,我看到林太太和吴天雨走进来了,他们都是一身黑衣,林太太还罩着一层黑色的面纱。

        吴天雨对我说:“林先生的遗容整理得怎么样?我先看看。”

        我是相信雅琳的手艺的,于是我带着吴天雨走到冰棺前。拉开冰棺的盖子,我又一次看到了林先生。

        恩!雅琳的确不愧为板界一枝花,她的手艺确实不错。林先生的脸上没有一点血污,铺了一层薄薄的粉。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西装的口袋里还插着一枝白色的玫瑰。他的眼睛----眼眶里塞进了两个玻璃球,一半是黑的,一半是白的。就像真正的眼睛一样。

        吴天雨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会所里响起了音乐,我看到赵大妈另人恐惧地拿起了话筒。我该闪了!我对吴天雨说了句还有事要办,就夹起我的公文包望外溜。

        当我冲出会所两百米后,我往后瞟了一眼,呵呵,大毛二毛仨儿李胖子全冲出了会所。远远地,我听到大毛冲我嚷着:“老大,你害我呀?!”

        。。。。。。

        李胖子酒楼里,我恭恭敬敬地递过了名片给坐在我对面的彪哥。彪哥一脸横肉,剃了个短到了头皮的平头。一看就知道,他是个粗人。可他偏偏还戴了一副斯文人才戴的金边眼镜,透过薄薄的镜片,我看到彪哥那双小眼睛不停闪着狡猾的光芒。

        他瞟了一眼我的名片。笑了。“呵呵,什么大众文化传播公司?【创建和谐家园】!不就是个搞板板的吗?我的时间不多,你说吧,你的价码是多少?”

        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我们大众公司为贵社团特意策划了一个超豪华板板套餐,只要3500块,还有超值大礼包送呢。另外还实行买二送一,我们的口号就是为您省钱。每办两个板板,我们公司就免费为你们社团多办一个板板。也就是说,你们社团死得越多,就省得越多。。。”

        说完这一句,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看到彪哥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怖的神情。“你说什么?什么死得越多,就省得越多?你在咒我们呀?”

        我感到一丝凉气从我的头渗出。“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是我说错话了。这顿饭算我的,彪哥!”

        彪哥冷冷地说:“不要说这么多,我提一个价,1500一个标准板板套餐,行,你就把这杯酒喝了。不行,就拉倒。”

        我在心里暗暗算了一下,1500,除了费用我还能挣三百块。虽然少了点,可他们从事的行业可是高危险的工种啊,三天两头都有人挂的,保险公司都不给他们报寿险的。我还是有赚头的,于是我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我觉得头晕晕的。我下午还有事要做啊,我来到前台把单签了。回到席上,我对彪哥说:“不好意思了,我还有事要做,失陪了。今天晚上我要给一个房地产老板林先生办个豪华板板,对不起了。”

        不等我说完,我看到彪哥一下子激动了。“搞房地产的林先生,是那个建五林花园的林先生吗?”

        “是呀!难道彪哥也认识?”

        彪哥的脸上露出了难过的神情。“林先生?真的是林先生吗?老林呀!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呀?你就这么把我给孤零零地留在这里了?”他的眼睛边流下了几滴清泪。

        我连忙说:“彪哥,生死有命,您节哀。我真没想到您也是林先生的朋友。”

        彪哥横了我一眼,说:“什么朋友啊?他老林TMD还欠我两百万没还。他死了我找谁呀?KAO!我跟你一起到板板去,我要找他老婆谈谈。妈的!人死了,帐也是除不脱的!”

        彪哥把我拉上了他的雅阁,我们一起向五林花园的会所驶去。。。

      九:

        到了会所,已经是下午一点了。走到会所大门,我看到大毛二毛仨儿李胖子还有莲蓬头正坐在地上打着牌。屋里隐隐约约传来了赵大妈那令人恐惧的声音。

        我大声地质问他们:“你们怎么在这里打牌?怎么的到里面去呀?”

        莲蓬头没精神地说:“老大,你试试到里面去呀!那个大妈可真厉害,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厉害的卡拉OK高手。”

        我呵呵地笑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尖利的尖叫声从会所里传了出来,里面隐隐约约的歌声也嘎然而止。我抬头一看,会所的大门打开了,一个人影从里面冲了出来。是赵大妈!

        赵大妈披头散发,满脸的惊悸。她三步并成一步,摇摇撞撞地从我的身边跑过。我一把拉住了她,问:“怎么了?赵大妈?你唱歌只有别人被你吓着,怎么你给吓着了?”

        赵大妈惊魂未定地嚷着:“去你的大头鬼!里面的尸体诈尸了!快跑呀!有鬼啊!”

        我一愣,手松了一点。赵大妈挣脱了我的手,立马就跑得无影无踪。

        彪哥在我身后说:“KAO!什么诈尸呀?怎么我听得云里雾里的呀?看来赶明天我要在我胸口上纹个钟馗了。走!进去,看看什么有这么邪门?”

        我们所有的人一起往里面走去。

        我推开会所的大门,里面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我绕过玄关,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我的天!我都看到了什么呀?

      十:

        屋里是一片令人感到窒息的寂静,虽然音响里传来了卡拉OK的音乐声,我却似乎听不见,我只感觉到我背上冒出一丝丝冷汗。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我看到在大厅里冰棺旁,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背影,他半蹲在地上。在他的身下,还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躺在地上。这个半蹲着的身影,他的手,狠狠地掐着地上那个人的脖子,而地上那个人已经一动不动。

        是谁?我觉得,屋里穿黑色西装的只有吴天雨一个人呀?如果半蹲着的是吴天雨,那他身下的又是谁?如果躺在地上的是吴天雨,那掐住他脖子的又是谁?我不敢想了。

        我环视了一下屋里的情况,屋里的音响悠扬地飘过一首音乐伴奏,真的是飘过的。这是一首情歌,我说不上名字。我的眼光慢慢地飘过大厅。所有的人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样。雅琳和刘医生紧紧地抱在一起,目光惊恐地盯着那两个黑色的身躯。满头金发的吉米嘴巴张得大大的,就像一个O字,我甚至看到了他的四环素造成的黑黑的牙齿,而脸上的神色却是充满了恐惧。林太太更吓人,她没有任何的表情,眼光呆滞,嘴里喃喃地嘟噜着什么,含混的声音划破了屋里的寂静。

        林太太似乎在唱着什么歌,可我听不清她到底在唱什么,应该是一首情歌吧,可她唱得断断续续,时高时低,悠扬婉转。旋律似乎令我感到熟悉,可我就是想不起是一首什么歌。

        屋里虽然有音响里的伴奏,还有林太太哼出来的不成曲调的歌声,可我却还是觉得一片寂静,死亡一般的寂静,莫名其妙令人恐怖的寂静。我身后一声炸雷般的吼声打破了寂静。“怎么了!撞鬼了呀?”是彪哥在我身后大声地吼着,我被他吓了一大跳,身体不由得剧烈地战抖了一下。

        我们一大帮人啊!有必要害怕吗?

        我绕到半蹲着的这个黑衣人的面前。我已经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是吴天雨,他已经没有一丝出气了。那半蹲着的人是谁呀?他额头前飘着一缕头发,我看不到他的脸。我拨开他额头前垂下的头发,我终于看到了他的相貌。“哇!”我惊恐地坐在了地上。

        莲蓬头大声地问我:“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那是谁呀?”

        我惊魂未定,我感到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我听到了砰砰的声音。“他。。。他。。。他。。。他是林先生!”

        。。。。。。

        我坐在大厅的一张太师椅上,雅琳喂我喝着一杯茶。温温热的茶水正到好处,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受一点了。刘医生柔声地对我说:“老哥,没事的。这很正常。尸体在冰棺里的时间太久了,关节全部都僵硬了。放到大厅里,室内的温度突然升高了,他的关节就自然会热涨冷缩。怪就怪吴天雨正好盯着林先生的脸瞻仰遗容,林先生的关节一打开,恰恰正好掐住了吴天雨的脖子。吴天雨一害怕,身体往后一倒,就摔在了地上,林先生的尸体也跟着带了出来,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只是一个意外!”

        哦,是这样啊。我缓了一口气。

        莲蓬头问:“老大,要不要报警呀?”

        彪哥大声地说:“报屁个警!你第一天出来混呀?都说了这是一个意外了,还报警?神经!”

        我颓然地说:“别闹了!我打电话找冰棺社再要个冰棺。现在起,冰棺的盖子一定要盖好,没有什么事,千万不要打开。”

        我瞟了一眼林太太,她还是坐在为家属准备好的长椅上。她的眼光依然呆滞,嘴里喃喃地唱着那首我似曾相熟的情歌。我脑海里回想着这是一首什么歌,可我老是想不起来,可能是刚才受了惊吓的原因吧,我的记忆出了一点偏差,很多东西我都想不起了。正当我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我突然看到林太太的目光转向了我。她朝我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我不由得又打了个寒战。

      十一:

        我连忙转过头来望着雅琳和刘医生,问:“你们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

        雅琳眨着眼睛说:“其实我们什么都没看到,我和刘医生在里面的包房聊天,后来听到外面赵大妈的尖叫,我们才出来的。一出来就看到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调侃地问:“赵大妈唱歌这么恐怖,你们怎么还敢留在这里呀?”

        刘医生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和雅琳都在耳朵里塞了耳塞的,只听得到一点点声音,只够我们在包房里聊天。真正有胆量的还是吉米,他可真是敬业啊,一直都听着赵大妈的歌声调着音。我佩服他!”

        我也佩服他!

        我把我的视线转向吉米,我看到这个满头金毛的家伙,正在收拾着他的家什细软。他从VCD机里退了一张碟片出来,屋里的音乐顿时消失了。他细细地注视了一下那张碟片,然后放在了调音台上。

        他见我在看他,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点慌张的神情。“庄老师,今天的音已经调好了,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我带人来拉音响走。拜拜!”他提着他的口袋般的背包就望外走。

        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拉住了吉米,问:“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事?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呀?”

        吉米慌张地说:“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真的!”说完,他一甩手,挣脱了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不会吧?这里一定出了什么事的。刘医生其实什么也没看见,他的那个解释是非常勉强和牵强的。刚才这个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心里不禁打了个重重的问号。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我不觉得打了个冷战。这个声音平仄无韵,没带一点情感,也没有声调的起伏。声音缓慢而又冷血。我回头一看,是林太太在说话。

        我看她因为刚才的惊吓,已经迷糊了。可她要说什么?我问:“你说吧,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面上没有一点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突然,一个诡异的笑!“告诉你,我先生回来了。他要找他的眼睛!”眼睛?林先生回来了?要找他的眼睛?看来林太太真的迷糊了。可为什么我的额头上全是汗?我KAO!

        “别胡说!林先生已经死了,怎么会回来?别瞎说了。”我对林太太说着。可林太太根本不理我了,她又喃喃地唱起了歌,还是那首我想不起来的情歌。

        我在屋里来来【创建和谐家园】地走着步,我承认我被林太太的话给吓着了。我点了三枝香,插在了林先生冰棺前的香炉里,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林先生,有怪莫怪。您走了就走好,不要回来搞我们。今天晚上我一定给您烧个大点的房子,再多烧几个美女。”接着,我指着雅琳继续说:“林先生,您的眼睛不关我的事,都是她在处理的,有什么事您直接找她沟通啦,千万不要来找我。”

        我还没说完,就觉得脑袋一痛。是雅琳扔了一个矿泉水的瓶子过来。“你这个死人头!说什么呀?【创建和谐家园】!”

        她走到林先生的冰棺前,双手合十地说:“林先生,要怪我的话,还是要先找庄秦!是他让我给您化妆的。要找就先找他!”我KAO!

        我走到了调音台旁,一下就看到了吉米留下的那张碟片。搞什么搞呀?他居然忘了拿走。我看了看,是张《伤感恋曲超长版》,里面全是一些伤感的歌。我冲出了会所,想把这张碟片还给吉米。

        出了会所,我看到吉米正站在公交车站等车。我大声地喊:“吉米!你的碟片忘了带了!”

        吉米回过头来,看见是我,满脸全是恐惧。他颤抖地说:“不关我的事!碟片我不要了!有什么事你找赵大妈去,全是她的错!不关我的事!”赵大妈的错?全是赵大妈的错?她做错了什么事?我一头的雾水。

        吉米慌张地转过头来就要跑。我离他足足有十米远,我发誓,我看得一清二楚!当他转身的时候,一辆大卡车正好开来。车离人行道足足有三米远,可吉米像是中了邪一样,往卡车的前面冲了过去!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已经晚了。吉米像风筝一样飘了起来,轻轻的,然后重重地落在我的面前。他的血液溅在了我的身上。红红的。有几滴血液正好溅进了我的嘴里。咸咸的。

      十二:

        虽然我见过无数的尸体,可真正亲眼看到一个鲜活的人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死人,我还是第一次。我不由得有了呕吐的感觉。

        卡车司机跳下车来,拉住我的手说:“老哥,你可要为我作证呀!是他自己冲我的车头跑过来的,是他自己寻死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你一定要为我作证。”

        我无力地点了点头,颤抖地给无辜的司机留下了我电话。

        我双脚发软地回到了会所,会所里飘扬着一支萨克斯风的音乐,是肯尼基的《茉莉花》。听到这支乐曲,我也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了。可在这安详的音乐中,仍然有着不和谐的声音。林太太依旧喃喃地哼着那支我说不出来的情歌。

        我蹲在林太太面前,努力地想要分辨出她唱的是什么歌。她的歌声说实话,既没有音调的变化,又没有声音高矮的转变。我只依稀听出了歌词里的几个字句:“。。。我的思念。。。”、“。。。的网。。。”、“。。。下着细雨。。。”、“。。。想你。。。”。

        这是典型的情歌,歌词是那么的熟悉。可我真的想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歌。

        “林太太受了太大的打击,神智已经不清醒了。”刘医生在我身后说。“你知道吗?两天内两个最爱的人都没有了,这种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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