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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象中的我,站在一间阴暗的房间里,直直地站着。晴晴靠在我的身边,我们十指紧扣,满面惊悸地死死盯着正前方。镜头慢慢地拉近,越来越近,墙壁上的我的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是我的特写,先是身体,然后是头颅,最后是眼睛!镜头定格在了我的眼睛,满是惊恐的眼睛。我的眼神开始游离不定,闪烁着没有底气的光芒。
墙上的一切就是现在我和晴晴身处黑暗花房的即时画面。镜头是正对我们的,那么暗中的摄像头一定就在我的正前方!也许就在这堵雪白的墙上!
我松开了晴晴的手,一个人朝着墙壁走去。越来越近,墙上的我的眼睛也越来越庞大,大得占据了整个画面。我看见了我的瞳孔,正在慢慢地收缩,越来越清晰。我知道,我离摄像头也越来越近。我急切地想要找到摄像头,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暗中监视我。这间鬼屋真的太诡异,难道是我认识的人在故意玩我?可这种可能性真的太小太小,我又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别人来对我觊觎的呢?我想不出,我猜不到。
我已经来到了墙壁前,我伸出了手,我试图找到摄像头安装的地方。我张开了自己的手掌,墙上的图象在突然之间消失了,被一团黑色的影子遮住了。我知道,这一定是我的手掌挡住了摄像头的视野,那么摄像头一定就在我手掌所在的地方。
我的手掌贴在了墙上,墙壁好光滑,平整得像一面镜子一样,哪有什么摄像头?我如同坠入云里雾里,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这里根本就没有摄像头,可我的图象是从哪里来的呢?一股更深沉的恐怖袭上我的心头,我浑然不觉,整个房间因为我的手掌,再次陷入了一片漆黑。
是晴晴把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老公,快过来,我什么都看不见,好黑,我怕!”
我连忙缩回了我的手,我想当我的手缩回来的时候,墙上的影象应该恢复正常,可我错了,房间里依然一片漆黑。只有时断时续的歌声在房内像鬼魂一样飘荡。
“不要问我在哪里,我就在你身旁。不要问我做什么,我只想看着你。我的眼睛会一直陪着你,不管你在哪里。你是我最牵挂的人,我就在你左右.....”
九
我看不见晴晴在哪里,我只有慢慢向我刚才所处的地方摸索过去。我伸着我的手,想要找到晴晴。
“老公,我在这里的,快过来呀,好黑,我怕!”我顺着晴晴声音发出的地方靠近。我终于摸到了她的手,好冰冷。我感觉到了一股沁人的寒,这冰冷的感觉很有力度,似乎可以穿破我的皮肤,直达我的心脏。
“晴晴,你没什么吧?”我担心地问。
“没什么,就是害怕,你不要离开我,我们不走了,就呆在这里。我怕。”晴晴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我开始后悔来的时候没有拿那个呼叫器。
整个房间好黑,如果有个打火机就好了,可是我自从和晴晴结婚后,就戒了烟,身上更是没有打火机了。“老公,我的包里有个打火机。”奇怪,她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呢?晴晴有点羞涩地说:“你平时不在家的时候,我偶尔也会吸上一根的,你不会怪我吧?”我当然不会怪她,我那么爱她。
我在她的小坤包里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一个扁扁的一次性打火机。我拿了出来,“啪嗒”,屋里升起了一股蓝蓝的微弱的火苗。
“啊--”我和晴晴同时发出了惊恐的呼叫。透过蓝蓝的火苗,我们同时看到了一张脸。这是一张老太婆的脸,说不上她的年龄,反正很老了,脸上布满了纵横的沟壑,一点点老人斑点缀着她蜡黄的丑陋的脸。她的脸上没有一点肉,只有一层皮若有若无地粘在可怖的骨架上。晴晴的手指紧紧掐住我的手,我知道她很紧张。奇怪的是,虽然她的指甲掐进了我的肉,我却因为眼前的恐怖,一点也不觉得痛。
“嘿嘿--”老太婆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脸。她就在我和晴晴的脸旁,她慢慢地吐着气。气流从我和晴晴的鼻子之间穿过,我只闻到一股腐烂的气息。她的笑声很沙哑,她咧着嘴,露出一瓣一瓣残缺的牙齿。
“呼”老太婆的嘴巴里慢慢吐出一口气,气流急促地冲向了我和晴晴。气流在我们之间形成了一个旋涡,摇曳的火苗在这一刹那熄灭了,屋里再一次陷入黑暗之中。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胆子很大的人,但是我现在迟疑了。我握着打火机,犹豫着是不是要点燃。我怕我一旦点燃后又会看见更恐怖的东西,但我不点燃的话,我又会陷入更黑暗的恐惧之中。
我手指颤抖地转动着打火石,“啪嗒”,屋里又发出了微弱的光。天啊!我真的看到了更恐怖的事!
老太婆头上的的头发,正一根根往下落,是飘落的。她的头发本来就很少,还在慢慢地滑落,一根一根,在风中飘摇。有几根头发往我的鼻孔拼命地钻,一种暧昧的【创建和谐家园】弄得我鼻子痒痒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个喷嚏打得真不合时宜,我是冲着老太婆发去的,强大的气流急速地向她喷去,在这一刹那,她的脸就像是腐烂了的一样,像花瓣一样,从她的嘴巴往外四处绽开。怎样形容呢?不知道大家还记得终结者2吗?里面的那个金属人的脑袋中枪后,依然骨肉相连,但却又四分五裂。这个老太婆就是这样的。
确切地说,她更像一层烟雾,在我的喷嚏气流的作用下,她的身体在慢慢分散,漂移。一点一点,渐渐在消失,渐渐在隐约散开。她一定是个鬼!只有鬼才会在我的面前,亲眼看到她一点一点消失。她就在我的面前化成了一团烟雾!她不见了!
我开始感觉到了,这莫名的恐怖已经越来越真实。如果说我一开始还存在一点这一切只是一个游戏的想法的话,现在我几乎完全没有这样想了。因为这一切真实得让我无法置信!假如这个老太婆只是一个用光影效果制造出来的幻象,是绝对不会这样真实,而且她的带着腐烂气味的头发现在都还在我的鼻孔里骚扰我的末端神经,这一定都是千真万确的,就在我的左右!
打火机在我的手里烧得滚烫,当我发觉的时候,我的手指一阵刺痛!我忙不迭地松手,屋里又是一片死一样的黑暗。
“快点打开打火机!好黑,我怕!”晴晴在我耳边声音颤篥地说。我的拇指用力地转动着打火机上的砂轮,我试图点燃它,可我在徒劳,打火机无力地射出一道道火光,但却没办法带来光明。这一道道火光在我的眼前映出一点点光晕,我知道,这是火光在我的视网膜上留下的残留印记。
当我的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我看到了更吓人的一切!
我看到了眼睛!眼睛!无数的眼睛!闪烁着蓝幽幽似的光芒,盯着我,一动不动!真的是蓝幽幽的一点点的光芒,像是幽谷里的狼群,正盯着一只等待着宰割的柔软的羊。我的心凉了,天啊!这无孔不入的恐惧!
我突然觉得自己和晴晴就像是案板上的肉,正等着这不知何处而来的深深的恐怖对我们进行最后的审判。我发觉自己的双腿不争气地发软,不能抑制地颤动。猛的,我不能自持地膝盖一软,我跪倒在了地上。
我的手还牵着晴晴的手,当我倒下的时候,晴晴的手指依然和我十指相交,紧紧扣住。我只有对她说声对不起,不是我不够勇敢,只是这恐惧让我没办法勇敢。
很奇怪,当我倒下的时候,我本来应该听得到晴晴跟我一起倒下的声音,可是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依然牵着她的手,但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似乎轻了很多,就好象她的手臂离开了她的躯体。哦!我的天,怎么我会有这么离奇古怪的想法呢?
我的手沿着她的手臂的方向向一旁搜索过去,试图找到晴晴,可我摸了个空。一种掉到冰窖的感觉突然在我心里产生。难道她的手臂真的和她的身体分开了?我不敢想了!
我摸着她柔嫩的手臂,好冷,冷得像一团冰!我的手慢慢向那一边探去。我的心脏在收缩,我生怕我的想【创建和谐家园】变成真的。
一切都是无奈的,我越不想发生的,往往越会变成真的。我绝望地摸到了一个整齐的切口,正汩汩地往外冒着粘稠的液体。我的手指上沾满了这样的液体,我想呕......
十
如果眼前有一盏灯的话,你一定可以看到一幅最诡异的画面。一个已经神经崩溃的男人正坐在地上,手里抱着一只女人的残臂,呆若木鸡。四周是一片污秽到了极点的鲜血,旁边还有一双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不要说我的胆子小,我一直以为自己的胆子已经足够大了,可在这情况下,我相信任何人都会比我崩溃得更早。
实际上,屋里依旧是黑漆漆的,我只看得到一双双蓝幽幽的眼睛盯着我,我却不知道这些眼睛的主人长什么样。会是什么样的恐怖东西?我顾不了这多,我现在只知道自己陷入了无望的深渊,我的晴晴在我的怀里变成了一只手臂,身体的其他部分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无助地嚎啕起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争气地落了下来,滴在了我的身上。
恍惚中,我听到了远远飘来的歌声。“不要问我在哪里,我就在你身旁。不要问我做什么,我只想看着你。我的眼睛会一直陪着你,不管你在哪里。你是我最牵挂的人,我就在你左右......”声音很低沉,也很干涩,一句一句像是锤子一般直接敲击着我的心房。
这歌声不像是飘忽的声音,更像是凝固了的某种物什,在房间里撞击。所过之处,发出了玻璃破碎般的声音。
我的头是低垂着的,眼帘半开半合,泪水遮掩了我的视线。我隐约隐约发现屋里似乎有了点光亮。我抬起了头,我的天!我是不是来到了人间的炼狱?
我看到了一双双折磨我的眼睛,它们是属于不同人的,男人、女人、大人、小孩、老人......他们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他们都不是活人,他们全是死人!死人的尸体!他们的身体都不是完整的,有的没有手,有的没有脚,有的没有脑袋。满身的污血,每个人都分辨不出原有的模样。但是,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都是睁着的,所有的眼睛都盯着我,死死地盯着我。他们占据了整个房间,在我的视线所到之处,他们无处不在。他们的喉头正缓缓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们的喉咙里涌动。
我坐在地上,冰冷的地面让我全身冰凉。我如同身处寒冷的冰窖,虽然我很冷,我的身体却不停冒着汗,我擦了擦我的额头,全是水。
我的眼前是一片要人命的红,红得模糊了我的视野。歌声依然在飘荡,我的心脏一阵一阵紧缩。所有的尸体开始缓慢地移动起来,动作很慢,像是慢动作的定格,张牙舞爪,慢慢向我走来,慢慢地靠近我......
我像是被鬼压着一样,我的手脚都不能动了,一点也不能动。恐惧占据了我整个脑海,我现在只能控制我的眼皮,【创建和谐家园】脆闭上了眼睛。
当我闭上眼睛,我的眼前又是一片黑暗。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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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猫?我连忙睁开了眼睛。哇!我的眼前的景象又变了,我身处在一片花香中,哪里还有什么残缺肢体的死尸?我就在一开始来到的那个花房里。有小鸟在吱吱喳喳地叫着。满地的泥土散发着春天般的气息,哪里还有什么血泊?我低头看了看我的怀里,也没有晴晴的手了,只有一枝快要凋谢的玫瑰花。只有我眼角残存的泪花还能依稀仿佛告诉我曾经发生了什么怪异的事。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的都是幻觉?如果是这样就好了,那晴晴还活着的,她没有被肢解。谢天谢地!可是她又到哪里去了呢?她现在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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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环顾着四周,想要找到声音发出的地方。突然,在我脚边的一丛鲜花中,窜出了一只黑色的动物,吓了我一跳!
是只黑猫,是那只我在鬼屋外看到的那只黑猫,那只所谓的地狱引导师的黑猫。它跳到了我的面前,背高高地弓着,四只脚并立出了一个最接近的正方形。它全身的黑毛全直直地竖立着,很有精神。它看着我,死死地看着我的眼睛,猫眼眨都不眨一下。我们相互对视着,它的眼仁很黑,黑得那么深邃,似乎可以透过我的眼睛一直看到我的心灵,看到我心灵里最深沉的恐惧。四周一片寂静,飘摇的歌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的,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的跳动声。
黑猫突然眨了一下它的黑黑的眼睛,然后伸出舌头在它的嘴角舔了一圈。接着它转过了身,眼睛却依然扭过来盯着我,似乎在对我说让我跟着它走。
我该跟着它走吗?我不知道它会带我走向哪里,可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这只黑猫真的是那个瘦子说的地狱引导师吗?它能带我走出这个恐怖的地狱鬼屋吗?它能带我找到晴晴吗?
这个时候我发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能被自己控制了,我慢慢站了起来。我要跟在这只黑猫的身后,跟着它,随便它把我带到哪里去......
十一
黑猫一步一回头地向我曾经进去过的那间有着铁钩怪人的小房间踱去,我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我不知道自己又会遇到什么未知的东西,但我别无选择。我的脚步在小门前面停住了,黑猫已经进去了。“喵呜--”黑猫不满地叫了一声,扭过头来望着我,一双乌溜溜的眼珠不停地转着,似乎在嘲笑着我的胆小。
我不能让这个可恶的精灵看扁了,我决定跟着它的脚步走进去,走进这无边的恐怖。我把头伸进了这扇小门。咦?!哪里还有什么铁钩怪人,房间的场景已经变了个样,里面全是迷宫般的玻璃镜子。
镜子杂乱无章地摆放在屋里,曲曲折折,九尺通幽。这些镜子有的是透明的,有的却是反光的。我看到了一条路,明明是只正对着的通路,可我一走到跟前却被一道透明的玻璃给挡住了。我的头撞在冰冷的玻璃上,好疼!
镜子反射着耀眼的光芒,让我分不清到底该怎么走。还好有黑猫在前面给我引路,如果没有它,我一定不能找到正确的路径走出这迷宫。
穿过玻璃镜子迷宫,我跟着这只神秘的黑猫来到了房间的另一头,这里有个小门。怎么我和晴晴上次来的时候就没看到这扇门呢?奇怪!
穿过门,有是一些通常在鬼屋里的场景。什么戴着骷髅面具,身穿黑袍的人。什么一见到有人来就伸出指甲长长的手来吓人的假鬼怪。反正是些烂到了极点,而且吓不了我的画面。太蹩脚了,蹩脚得让我恶心。想一想刚才我和晴晴遇到的一切,那才叫深层次的恐怖,而这些只能吓吓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我很没趣地跟着黑猫走着,所有的一切都吓不了我,我现在只担心晴晴在哪里。她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突然从我身边消失的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黑猫的步伐很慢,但是我却觉得我走得很快。没过多久,我就看到了一扇红色的大门,从模样看,是扇被装饰成老虎牙齿的大门。我们又来到了我进来时的地方。
虎口的大门大大地打开着,我终于看到了外面的久违的阳光。虽然阴霾,却让我满心欢喜。
跨出大门,终于嗅到一丝新鲜的空气,我环顾着四周,我看到了晴晴!她正坐在一张柔软的沙发上,眼睛瞪得圆圆的,盯着我。透过她的眼神,我看出了一丝不满的神情。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离开我后遇到了什么样的离奇的事?一个个问号在我的脑海里泛起。
晴晴一看到我,就站了起来,咚咚几步走到我的面前。我好不容易挤出了个很勉强的笑容,可马上我的笑容就凝固了,我猜我的表情一定非常的难看。因为我看到晴晴抡起了她那小巧的坤包,高高地举起,然后在空中划了个完美的半圆,接着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我的脸上。“你这个死人头,一个人就进去玩了,都不等着我。在里面还这么胆小,见到一点东西就吓晕了。真是丢人!”
怎么回事?她在说什么?她不是和我一起进去的吗?我们还一起遇到了那么可怕的怪异的事。她在说什么呀?
那个可恶的瘦子走到我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对着我说:“先生,你也是,呼叫器你不要就算了,也不用这么生气呀,一转身就进去了,都不等等这位小姐。”
怎么了?我如同堕进了迷雾。他们在说什么?难道我是一个人进的鬼屋?那我遇到的东西又是什么呢?我明明是和晴晴一起的呀!!!
“先生,请付一百块钱,您使用了我们的地狱引导师。”瘦子麻木不仁地对我说。他怀里的黑猫冲我露出了一幅诡异的笑容,“喵呜--”,声音低沉,颤抖......
我的火一下就起来了。“什么?你还要我付钱?我的衬衣,才买的衬衣,在你们的鬼屋里给毁了,被你们的节目给弄得浑身是血,洗都没发洗了,我还没找你赔钱呢!”
这时,我看到瘦子,还有晴晴,都拿着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我,盯着我的衬衣。就算看到了一个外星人,他们也露不出这样惊讶的神情。我顺着他们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咦?!奇怪?!我的身上哪里有什么血迹?白白的,干干净净,仿佛刚刚才买来的一般。这是怎么回事?
瘦子满脸恭敬地对我说:“先生,虽然您没有直接要求我们出动引导师,但是您在里面给吓晕了。我是征求了您夫人的意见才派出的黑猫。如果您不付钱的话,我们会很难做的。”他强挤了一个笑容。晴晴在一旁不满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鄙夷。
这是怎么回事呀?我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瘦子把我引到了他的办公桌前,打开了一台电视监视器。我看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画面。真的是我一个人,满脸骄傲地走进了老虎的大嘴。走过长长的甬道,没有粘满血的木门,更没有剖出自己小孩的孕妇。只有突然钻出的怪兽鬼怪,吐着腥红的舌头对我进行着无聊的惊吓与恐吓。我看到了自己不争气地发出一阵阵尖叫,急速地奔跑着,来到了一间满是鲜花的房间。突然从鲜花丛中窜出一只披着黑衣头戴面具手持匕首的骷髅。我看到自己在发出一声震耳欲聋地尖叫后不争气地晕倒了。
“你在搞什么呀?还说什么写恐怖故事呢?真丢脸呀!”晴晴在一旁无情地嘲笑着我。我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和我刚才经历的一切没有一点相同?
“看到你晕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所以我叫他们要了这只黑猫把你领了出来。瞧你,还逞什么能呢?可惜这一百块钱了。”晴晴没好气地说着。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难道我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全是我的幻觉?可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真实的幻景!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的头好疼,一丝倦意思涌了上来。我从裤包里摸了一张100的钞票扔给了瘦子,拉着晴晴就跑。我想尽快离开这里,现在的我只想回家蒙上头好好睡一觉,把今天看到的一切全忘掉,就当做了一个噩梦。
当我拉着晴晴走到电梯口时,我猛的发现落地窗外的天色好暗,就像要垮下来一般。
马上就要下雨了......
十二
“天要下雨了,先生,我们地狱鬼屋免费送你一把伞!”那个可恶的瘦子大声地对我喊着。我回过头来,他正似笑非笑地手拿着一柄白色的雨伞看着我。
我没好气地接了过来,我靠!100块钱换一把伞,真有点背呀。我撑开了伞,才发现伞面上绣着一只猫!一只黑色的猫。我看着这只猫,突然间,竟呆了。
绣着的这只猫不是什么活物,但是它的眼睛绣得非常出神,就像是真的一样。炯炯有神,呼之欲出,深邃有力。它的眼睛正对着我,似乎要对我说什么。我的眼睛和这只伞上绣着的黑猫的眼睛对视着,空气似乎凝固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伞上的这只猫不像是画上去的,更像是活生生的一只真正的猫!哦!对了,我这才发现,绣得就和那只所谓的地狱引导师一模一样,就连神情都一模一样!我的魂魄几乎被陷在这里了,我看着伞上的猫眼一动不动,整个身体都僵硬了。我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汗水正一点一点慢慢从我的额头渗出。我觉得好冷!
“老公,你在干什么呢?”是晴晴的声音。我的身体急剧地颤抖了一下,我觉得突然之间我的魂魄回到了我的身体。好邪呀!这柄伞肯定有问题!
我把伞扔还给了这个瘦子,然后说:“谢谢了,我不需要,现在还没下雨呢。”
我的话音还没落下,只听到窗外“轰隆”一声。打雷了,接着我马上听到淅沥沥哗啦啦雨点落下的声音。真邪!
晴晴一把抓过了白色的雨伞,说:“你费什么劲呀?已经下雨了,反正又不要钱的伞,再说你花了100块钱,换个纪念品也好啊,呵呵,可以减少一点损失。以后我一看到这把伞我就可以嘲笑你,哈哈!”她笑得花枝乱颤,可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我总觉得这雨伞有点不对劲,可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却说不出来。
晴晴挽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提着邪邪的雨伞,我们走进了电梯。她的手掌搭在我的胳膊上,不知道为什么,透过薄薄的白衬衣,我感到从她的手掌传来一阵不可抵挡的寒意。
出了这幢十三层楼的大厦,我搂着晴晴,她的身体好冰。我摸了摸她的额头,我怕她发烧了。我的手接触到她的额头时,不由得马上就缩回来了。晴晴的额头好冷,仿佛一点温度也没有。我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晴晴一直都贫血,三个月前做了手术后,身体更虚了。我怜爱地抚摩着她柔顺的发丝,撑开了雨伞,雨伞不是很大,我把大部分的面积送到了晴晴身体的那边,雨伞在我这边只挡住了一点点雨。雨水很冰冷,也很急促,淋在了我的脸上头发上肩膀上,我却不在乎。只要晴晴不被雨淋着,我淋这点雨算什么?
在雨伞阴影的笼罩下,晴晴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阴霾。长长的睫毛掩不住她眼神中的一点点黯淡。我知道,她还在为我刚才在鬼屋里那不争气的表现生气。哎......今天真的是撞鬼了。
说也奇怪,当我撑开雨伞的时候,雨竟莫名其妙地停了。这个季节的雨季就是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和晴晴站在风里,想要招一辆出租车。可来来往往的一辆辆出租车就像没看到我们一样,穿梭而过,就是不做片刻的停留。
¡¡¡¡·ç´µµÃÎÒÀäì¬ì¬µÄ£¬ÎÒ§½ôÁËÇçÇç¡£ÎÒÖªµÀËý±ÈÎÒ¸üÀ䣬Êǵģ¬Ëý¾ÍÏñÒ»ÍűùÒ»°ãµÄÀä¡£
这时,一辆血红色的出租车停在了我的面前,司机对着我怀念着:“先生,走不走?”我连忙拉着晴晴跨进了出租车,这辆血红的出租车。
我进车门的一刹那,似乎想起了什么。我抓过雨伞,然后很优雅地把手臂抡了个半圆,把雨伞扔了出去。这把伞总是让我觉得不舒服,把它扔出去后我的心里稍微安心了一点。
奇怪,我把伞一扔出去。“轰隆”一声炸雷,雨又继续了,还是和雨停之前一样大,磅礴!我赶紧钻进了车厢。
我重重地把身体靠在了车椅上,对司机没话找话地说:“这鬼天气真要命啊,一会下,一会停的。”
司机转过头来诧异地说:“什么?一会下,一会停?你搞错了吧?雨一直都在下,哪里停过的?”
司机一轰油门,出租车像箭一样窜了出去。我靠着椅子陷入了沉思,怎么回事?难道我今天真的见鬼了?我垂着头,偷偷瞟了一眼晴晴,在她的脸上浮出了一层浅浅的不易被觉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