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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如既往地趴在电脑上码着字,晴晴无聊地躺在我身后的床上翻着一堆旧报纸,一边心不在焉地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我搭着话。在一起的日子有一点长了,我们之间似乎越来越缺少以往的【创建和谐家园】。就连【创建和谐家园】也变得程序化,几乎全是机械动作的简单重复,越来越无聊,也越来越无趣。总觉得生活应该有点改变,可却不知道应该怎样去改变。
我在电脑前敲着一篇恐怖小说,这篇文章那个出版社已经约了很久了,我却一直写不下去。当我和晴晴热恋的时候,灵感特别的多,几乎每天都能写一篇甚至几篇鬼故事。因为我喜欢躺在床上给她讲我刚刚编好的故事,喜欢看她恐惧的神情,在一声尖叫后扑进我的怀抱。能吓着她的故事多半能被编辑看中,可惜,现在我已经越来越写不出能吓着她的故事。吓不着她的故事自然不会被编辑看上,这也就是说,我已经很久没有拿到稿费来滋润一下自己的生活了。
生活如此的平淡,我真的很希望晴晴能给我一个惊喜,哪怕是在我写作的时候能发出一声尖叫,也说不定会给我一点灵感的。
我回看了一下自己的文章,不满意,连我自己都不满意。我想了想,决定删掉这篇文章。当我的手指驾御着鼠标指向删除命令时,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啊~~~~~~”真的是一声尖叫,从床上传了过来。真的是晴晴在尖叫。怎么了?难道她真的想给我一点惊喜,给我一点灵感?
“老公!你看!这是什么?”晴晴从报纸的夹缝里抽出了一张薄薄的纸片,花花绿绿的,宛若刚刚从糖果上卸下的那层美丽糖衣。
“什么东东?”我好奇地问她。
“是地狱的入场券!耶!”晴晴兴奋地叫着。
“什么地狱入场券呀?怎么听着怪怪的?什么玩意呀?”我没好气地问她。
“你真是越来越没情趣了,老头子,你落伍了。”晴晴扑闪着大大的眼睛对我说。
看着她因为兴奋而闪闪发亮的眼睛,恋爱时的感觉仿佛一下子回来了。那时的晴晴像只容易受伤的小鹿,随时需要我的照顾和呵护,极度的满足了我的大男人心理。结婚后的晴晴,越来越似一个熟练的主妇,时常让我觉得无用武之地。
我一把把她抱在了我的怀里,对她说:“你这个小坏蛋,快说,地狱入场券到底是什么?”
晴晴像一只温柔的猫一样,躺在我的怀里,眼光迷离地看着我,慢慢地说:“地狱你都不知道啊?是在市中心才开的一个鬼屋,听说吓死人了。他们的门票都是【创建和谐家园】发售的,每天只有两张票是通过报纸随机送出的。我们可真是好运气,今天的免费票发到我们这里来了。老公,你明天陪我去吧。”
一听说是鬼屋,我马上联想起那些靠音响灯光来骗人的破地方。我摇了摇头,说到:“不行呀,我还要在家里写鬼故事呢,出版社催了我很久了,这个星期天一定要写好。我不能去的,我要好好构思一下情节。”
晴晴的脸色一下子就由晴转阴了,她没好气地对我说:“你拉倒吧你,你看你最近都写些什么呀?连我都吓不了。还不如陪我去地狱玩玩,说不定还能找点灵感,回来就写个叫《地狱一日游》,怎么样?”
我看着晴晴嘟着嘴一副委屈的样子,仔细想了想,其实这也是个好主意。于是我点了点头 ,一瞬间,晴晴的脸色多云转晴,眼睛也扑闪闪的。
二
第二天一早,我和晴晴一起出了门,前往建在市中心的一幢商业大楼13楼的地狱鬼屋。天色灰蒙蒙的一片,让人的心情也不由得低沉下来。当我们站在那座大厦的门口,抬头向上看去时,天空里突然响起一声炸雷,让我的心不由得一惊。我和晴晴乘着电梯,慢慢向13楼进发。
“当”电梯的指示铃响了一声,门缓缓地打开了。映入我眼前的是一张老虎的大嘴!不错,真的是老虎的嘴巴,能把这间鬼屋的大门设计成虎口还真有点创意。
老虎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尖利的牙齿从上下刺出,一条血红的舌头伸了出来,这就是鬼屋的入口,人必须从腥红的舌头上走过去,才能进入这个叫地狱的怪怪的鬼屋。能设计成这样,而且这么的注重细节,找张红色的地毯做成舌头的模样,看来他们还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在老虎的大嘴旁,有一张长长的桌子,桌边坐着一个瘦瘦的男人,我猜他一定就是卖票的吧。可这个家伙看起来却让人打心底产生一种厌恶的情绪。在他的怀里,居然还抱着一只猫,一只黑猫,一只一根杂毛都没有的纯种的黑色土猫。好奇怪的人,很难想象有男人会养猫,而且还是在工作的时候随身带着的。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和黑猫的组合,让我觉得十分的诡异。
我和晴晴走到这个男人的面前,晴晴骄傲地把地狱入场券甩了出来,扔在了桌上。可这个男人头都没抬一下,只是翻了翻眼皮,露出了他三分之二的眼白。他瞟了瞟我们俩,什么都不说,只顾着梳理着黑猫的柔顺的毛发。这真是一条很棒的猫,就和这个怪里怪气的瘦瘦的男人一个德行,只顾着眯着眼睛享受,根本就不理我们这两个来造访的顾客。
我有点不高兴了,正要发作的时候,这个瘦子说话了。
“二位好,你们是今天的幸运顾客吧?欢迎你们来到地狱。请问你们需要地狱引导师吗?”他抬起头来望着我。我看清了他的模样,是一幅很普通的模样,普通得甚至让人厌恶,似乎只要钻进了人群马上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会给人留下一点点的印象。
晴晴好奇地问:“地狱引导师?是什么东东?是可以吃的吗?”晴晴喜欢学蜡笔小新说话,我早就领教过若干次了,但是好象这个瘦子没有这样的幽默感。他的脸“刷”的一下就拉了下来。
“小姐,不懂就请不要乱说了。地狱引导师不是什么吃的,他是你们的向导。只有他才能保护你们在地狱里的安全。”
还有这样的玩意?我有点感兴趣了,难道在这鬼屋里还真会有危险?呵呵,我是个写恐怖小说的,也知道这所谓的鬼屋不过就是利用了一点光电效果,好一点的再加上一点音响,制造出一种人为的恐怖。其实也就吓吓一般的小女孩罢了,我猜晴晴是不会被吓着的,她毕竟听我讲恐怖故事已经有一年多了。
不过,好象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地狱引导师这样的角色,越来越有意思了,好象还真有这么回事一样。我顺着瘦子的话问:“引导师?呵呵,你们这里的引导师是谁呀?”
瘦子翻了翻他的眼珠,对我话音中的调侃很是不以为然。他抚摸着怀里的黑猫说:“就是它了,它就是你们的地狱引导师。让它带你们走一次只要100块钱。”
有没有搞错?这么一只黑猫就是所谓的地狱引导师?切!还要一百块钱?
看到我和晴晴露出的不相信的眼神,瘦子对我们解释到:“这只猫你们可不能小瞧,它是我们精心训练过的,它对这地狱了如指掌,每一条迷宫的路径它都知道正确的,你们只要跟着它一直走就不会走错路。不要小瞧了这个迷宫,很多人就是不信,坚持自己玩,到了最后还是在里面打求救电话让我们领出来的。”
我哈哈笑了一声,我才不信它说得这么邪乎。再说了,就算这只黑猫真的找得了路,也只是训练得好罢了。而且要是真的一路上都让它带我们走,那还有什么意思?我们本来就是来体验一下恐怖的乐趣,享受一下肾上腺素因为恐惧猛然上升时给我们带来的【创建和谐家园】。
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希望在晴晴面前表现出一种大无畏的模样,让晴晴更信赖我,哪怕只是装出来的,以此来找回一些从前的感觉。所以我决定拒绝这个瘦子让我们租用黑猫做引导师的建议。
瘦子撇了撇嘴巴,翻了翻眼珠,没好气地说:“好吧,随便你。但是如果你们不带黑猫地狱引导师的话,就请你们签一个协议再进去玩。”他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张花花绿绿的薄纸,放在了污迹斑斑的桌子上。
什么玩意?我拿起来看了看,哟,还真是一张协议书。
主要的内容就是些什么因为没带引导师在鬼屋里遇到了惊吓或者迷路之类的以外一切由我们自行负责的废话。我想都没想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正当我和晴晴准备踏上老虎的腥红色的舌头上时,瘦子又叫住了我。“兄弟,带上这个。”他扔给了我一个传呼机一样的东西。“这是呼叫器,要是你在迷宫里迷路了就给我说,红色的按纽就是通话键。记住了,每让我们解救一次的费用也是100块钱。”
我觉得这严重损伤了我的自信心,我一向认为自己的方向感和位置感是一流的,永远也不会迷路的,更不会麻烦这个可恶的瘦子来解救我们,浪费我的一百块钱。我顺手就把这个呼叫器扔还给了他。“小子,你大爷是不用这个东西的,你会看到我从这里进去,然后好好地又出来。哼!”
我看到晴晴对我露出了一个迷死人的微笑,她的两只眼睛眯成了两条向下的半圆型的缝,像只庸懒的小猫一样充满了诱惑。我渐渐的找回了一些恋爱时的感觉,心底暗自庆幸这一次的决定。
我一把搂着晴晴的肩头,就往鬼屋里走。在进去之前,我回头看了看那个讨厌的抱着黑猫的瘦子。
他看到我在看他,马上就转过了头,哼了一声,然后把一个开关往上推了一下,大声地说:“今天你们是地狱的第一和第二个客人,希望你们玩得愉快。嘿嘿!演出开始了!”说着,他扭过脸来冲我笑了笑,这是个异常诡异的笑,让我起了一阵寒意。同时,他怀里的黑猫也喵呜一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向两旁裂开,竟像在笑一样。暗红色的舌头还从嘴缝里伸了出来,在薄薄的嘴唇上舔了一圈。
怎么这么可怖?我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可到底是什么我却说不准。哎...管他的,可能是我平时写恐怖小说写得太多了,看到什么都往那些不干净的方向胡思乱想。
我搂着晴晴往老虎的嘴里走去......
谁也想不到,这竟然会是条死亡之路!
三
踏上腥红的地毯,我觉得软软的,好象地毯被什么不知名的液体浸润过,显得潮湿柔软。但是我偏偏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总觉得这地毯的腥红不是它本来的原色,而是被血液染成这个样子的。
靠!我在想什么?看来我真的是恐怖小说写多了,人变得越来越神神叨叨的了。
我牵着晴晴的手,朝着黑暗的如同隧道一样的通道前行。我听到马达和齿轮转动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原来老虎大嘴正慢慢地合拢,自然的光线正一点一点消失。
我和晴晴身处的环境是一片幽暗的恍如蜡烛一般的灯光,狭长的通道不知道要把我们引向哪里。我握着晴晴的手,发觉她的手心里全是汗,湿漉漉的。我不由得加大了自己双手的力量,我需要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通道暗暗的,我们只看得到离我们几米远的地方。我依稀能看到通道的两旁是一间一间虚掩着的门。门后会是什么?我不想知道,但是却又抑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通道的地面弄得凹凸不平。我和晴晴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靠近第一扇门。这扇门是木制的,上面刷着刺眼的红漆,红得像鲜血一样。这种颜色让我很不舒服,因为当我把眼睛触近这扇大门时,我看到油漆刷得很差劲,凹一块凸一块,一点也不平整,而且还有一股重重的腥味冲进我的鼻孔。这扑面而来的浓浓腥味还带着一点甜味,就像鲜血一样!我用手指在门上搽了搽,然后放进嘴里。
我呸!真的是血!靠!这个地狱鬼屋还真拿某种不知名的动物的鲜血来刷门,好有创意,我喜欢!!!
晴晴紧紧地靠着我,她柔软的胸靠在我的肘关节上,让我觉得很舒服。晴晴的身材很好,特别是她那一对很丰满的胸,曾经让我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夏天的衣服特别薄,晴晴靠着我,我几乎感觉不到我们之间还有那层衣物的阻隔,我可以清楚地体会到她身体的热度,发烫,是因为我吗?晴晴身体的幽香一缕一缕在我鼻孔边散发,我的身体在这一刻不合时宜地冲动了。
我一把环抱着晴晴,我把自己的头深埋在她发散着清香的发丝中。我轻轻地吻着她的颈子,我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反正在这昏暗的通道里也没有其他人,我们就在这里温存片刻又有什么关系?我的背靠着红色的木门上,晴晴倚在我的身上,全身的重量都压着我,如醉如痴,仿佛失去了她的知觉,只顾着和我亲吻。
就在这一刹那,我听到“吱呀”一声,然后我的重心一歪。我倒在了地上。我靠着的这扇木门开了,我和晴晴一起拥抱着倒在了这间神秘的鬼屋里。
四
当我的后背倒在地上的一刹那,我感到自己躺在了一片水泊中,我的后心一片冰凉。我慌不迭地站了起来,转过身来看着这间奇怪的鬼屋的第一间房。
房间的基调是红色的,就好象木门的颜色一样,血红血红的,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暗暗的,昏红的灯泡在房间的上方放射着暧昧的光线。
这房间有什么恐怖的?这也能算是鬼屋?我有点想象不出来了。我把我的手往我的后背摸了摸,靠!果然湿了,是怎么回事?我摸了摸背上的水渍,再放到了我的眼前。我的手指红红的,难道地上的全是血?这未免有点过了,我到这里来是想寻求一点【创建和谐家园】,但是绝对不想玩了之后还要回家洗衣服。靠!我出去了一定要投诉他们。
我搂着晴晴说:“这里好象没什么好玩的,我们出去吧。”
我的话音还没完,突然,屋里传来了一声怪笑。“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听起来不像是正常的笑声,反倒是像一个婴儿在笑,就像银铃一样清脆。可这笑声又像是凝固了一样,在房间里来回撞击着四面的墙壁,撞击着我的心房。
可是屋里什么人也没有,这笑声怪怪的,让我感到一阵阵凉意。晴晴紧紧地拽住了我的衣袖,声音颤抖地问我:“是什么声音呀?怎么是个小孩在笑呢?”
我有必要在她的面前保持我的勇敢。我挺了挺自己的胸膛对她说:“别害怕,有我在,你什么都别怕。”
我仔细看了看这间房。好空旷,只有一张锈迹斑斑的铁床摆在屋子的最里面。当我看到这张床时,屋里的笑声嘎然而止,只有一片沉寂,死一般的沉寂。铁床上空空的,罩着一张惨白的床单,污迹斑斑。
晴晴拽住我的袖子,问:“怎么了,怎么这里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吓人的呀?”
话音刚刚落下,突然,屋里传来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咔咔咔...咔咔咔...”什么声音?
我把目光聚集在空空的铁床上,我的天,床板在转动,床板正慢慢地翻过来,做着180度的翻动。铁床的另一面正缓缓出现在我和晴晴的面前。
“咔咔咔...咔咔咔...”随着齿轮的转动,铁床的另一面我已经看到了,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在我眼前。铁床的另一面上居然躺着一个人!
真的有个人躺在床的另一面,而且是个女人。她的头发很乱,肮脏地凝结在一起,几乎变成了块状,纠缠不清地挡住了她的脸,我看不清她是什么样子。唯一能分辨出她的性别的是她的体态。很丰满!胸前高高地突出,像两个保龄球一样。她的肚子更突出,是的,她是个孕妇,大概怀孕六个月了,胎儿已经成形了。她是被绑在铁床上的,所以当铁床翻转之前她没有摔在地上。靠!谁这么残忍,竟然把孕妇这样绑在上面?就算是假的,也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这个孕妇看到我们在屋里,微微冲我们点了点头。她只是身体被绑着了,手还是可以动的,就连她的上半身也可以稍微地移动。她慢慢坐了起来,把她的脸转向了我。她的纠缠不清的头发依然挡着她的脸,我看不到她长什么样子。还好,她慢慢举起了她的左手,把她的垂在额头前的几根脏乱的头发刨在了一边,我终于看见了她的脸。
我的天!我几乎要吐了,我还是不要看见她的脸更能让我舒服。她的脸上满是血污,黑红黑红的,令人作呕。鼻涕拖在鼻孔下,浊黄色的液体浓浓的,分不清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了。更让人感觉不舒服的是她的眼睛!她哪里有眼睛?只有两个眼眶,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黑色的一团,深不见底。她根本就没有眼珠!
“嘿嘿!”这个面目可憎的孕妇冲我们发出了一声怪笑。
她用她的手拉住了她的那套脏透了的孕妇裙的裙边,然后慢慢地往上拉,一点一点。虽然她的裙子很脏,但是她的皮肤却很白皙,在昏红的灯光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的双腿有一点点浮肿,可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慢慢地向上拉着她的裙子,她的小腿、大腿、接着她的肚子都渐渐出现在我和晴晴的眼前。她没穿【创建和谐家园】,大大的肚子挺在那里,显得十分地怪异。在灯光下,她白白的身体泛起了一团昏黄的光晕。她的动作没有停止,继续拉着她的裙子,露出她那丑陋的身体。她的半个【创建和谐家园】像是跳跃一样出现了,虽然只露出了半个,可是这无疑是对漂亮的胸部。乳晕虽然已经是黑色的了,乌黑乌黑的,但是仍然掩不住曾经的美丽。
她把她的手缓缓举了起来,停滞在半空中。她的手指甲好长,指甲里全是泥垢。她把她的手换了个姿势,做出了一个倒插的样式。她的手指按在她的肚子上,然后侧过头来冲我和晴晴笑了,笑容好诡异!她想干什么?
晴晴的手紧紧抓住了我,我拍了拍她的头说:“别怕别怕,她这只是故作玄虚,吓你的,这都是假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是的,我也有点害怕了,真的!
这个恐怖的孕妇冲我们笑了一下后,开始继续她的动作。我的天,她的手指加大了力度!“刷”的一声,竟然【创建和谐家园】了她的大大的肚子!真的,我看见了,千真万确,真的就在我们的眼皮前,她把她长长的指甲。还有手指,一根根【创建和谐家园】了她的还装着胎儿的肚子!
¡¡¡¡ËýµÄ¶¯×÷ºÜÂý£¬Õâ¸øÎÒÁôÏÂÁ˸üÇå³þµÄÓ¡Ïó¡£Ò»ãüÎÚºÚµÄѪ´ÓËýµÄÖ¸·ì»¬³ö£¬ÑØ×ÅËý°×ðªµÄ¶ÇƤÂýÂýÌÊÏ¡£
她的手指在她的肚子里转来转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她的手指翻来翻去,她的肚子也跟着她的动作翻腾翻滚。猛然,她的手伸了出来,然后举在了空中。她的手里似乎拿在什么东西,长长的一根,在灯光下反射着腥红的光晕。
她的手腕一转,那根长长的东西就扔在了我的脚边,我低头一看,我靠!我早上吃的早饭都快吐出来了。这根长长的还带着血腥的东西竟然是根肠子!上面还有一些白色的腻腻的玩意,大概是人油吧。透过半透明的肠子,我甚至可以看到里面还有一些黄色的不可言状的东西。我的胃在翻涌,有说不出的玩意想要冲出我的喉头,我竭力压抑着自己的冲动,扶着晴晴,用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我不愿意让她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我有点后悔到这个叫地狱的鬼屋来了。
我转过头来,看着这个孕妇。她咧着的嘴巴依然没有合上,我看到了她残缺不整的牙齿,焦黄焦黄的,我甚至可以看到她的粗粗的血红的喉头。我相信如果她的嘴巴再张大一点,我还可以看到她的胃和她的肺。
她的动作没有停,她把她的两只手又【创建和谐家园】了她的肚子,搅来搅去,只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的双手捧着一件满是血污的物事伸出了她的肚子。
是什么?我有种极其恐怖的预感。
孕妇,也许不该再叫孕妇了,当她的双手从她的肚子伸出来后,她的肚子已经瘪了下来,像是被放了气的皮球。她把她手里那血淋淋的东西往我这边一扔,“砰”,那个玩意落在了我的面前,我的天!真的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是个婴儿,那个孕妇把她肚子里的胎儿挖了出来。我靠!就算这一切都是作戏,那也太恐怖太恶心了一点呀!婴儿几乎已经成形了,有手有脚,虽然分不清男女,但是面目已经出落得满清秀的。我知道这个婴儿只是个模型,但真的做得不错,我蹲了下来,想仔细看看这模型是怎么做的。当我刚刚蹲下,我把我的目光注视在婴儿的模型上时,突然,婴儿的眼睛睁开了!真的!一道暴寒的光芒直射我的眼睛。婴儿的面庞虽然清秀,他的眼睛里却充满了鲜血,而更多的是一种怨毒,可怖而又凄厉。
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我忍不住坐在了地上,一种奇特而又剧烈的恐怖袭向了我。我用力蹬着地,快速地后退着,想要尽力原离这怪异的婴儿模型。可能这根本就不是模型,而是真正的婴儿。模型的眼睛是不能自己张开的。可是如果这是真正的婴儿,那不是太恐怖了?
晴晴扶起了我,达到极致的惊悸写在了我和她的脸上,我们一起颤抖着,是因为恐怖。
那个孕妇笑了,“咯咯咯...咯咯咯...”就是我们刚刚进来时听到的宛若银铃的婴儿的笑声。怎么会这样?
孕妇咧着嘴巴,慢慢地呢喃:“三个月前,我毁了你。现在你却毁了我!咯咯咯...咯咯咯...”
什么三个月?什么谁毁了谁?这都不重要,现在我只想和晴晴离开这间鬼屋,离开这真实到了极点的恐怖和惊悸。
我搂着晴晴出了这扇红色的木门。在幽暗的走廊上,晴晴问我:“刚才都是些什么呀?”
我深呼吸了一口空气,空气湿湿的,满是血腥的味道。我定了定神,我毕竟是个下恐怖故事的人,对于鬼神有着一定的了解。我对晴晴说:“刚才的场景是关于婴灵的。你知道婴灵吗?就是堕掉了的胎儿。它的形体虽然灰飞湮灭了,但是它的神灵却依然存在,会来找它的母体报仇,就连造它的男人也不会放过。那个孕妇不是说吗?三个月前我毁了你,现在你却要毁了我。可能就是说在三个月前那个孕妇堕掉了胎儿...”
我的话音还没说完,我看到晴晴的眼色变了,变得黯淡无光。我突然想起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我的天!
就是在三个月前,因为我的一次错误,晴晴不得不躺在一张洁白的病床上,任由一把冰冷的手术钳伸进了她的体内,狠狠地搅动,击碎了我们的第一个结晶。不错,就是三个月前。我的天,我觉得我的头好疼呀!
五
晴晴蹲在了地上,用她娇嫩的手掩住了她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她满头的长发遮住了她的手,我看不清她的脸。她的肩头不停地颤抖,从她的喉头发出了嘤嘤的抽泣声。我怜爱地抚住了她。“亲爱的,别哭了,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晴晴拿开了她的手,满脸的泪水。看着她受伤的样子,我的整个心都碎了。
我和她认识了快两年了,到现在我都一直忘不了和她认识的那个炎热的下午。那是最热的季节,我刚刚失去工作,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那个时候,我没事的时候就泡在网上,在一个叫天涯的网站上写一些无聊的鬼故事。写累的时候就会跑到大街上看看美丽的姑娘,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顺便养养自己的眼睛,让眼睛吃吃冰淇淋。
就在那个下午,最热的时刻。我蹲在市中心的步行街最繁华的地方,正不顾形象地啃着一节老玉米,就在这个时候,一朵白色的云飘过了我的身边。是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漂亮得让人无法置信。笔挺的鼻梁,弯弯的蛾眉,明亮的眼睛,一头乌黑的头发。身材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轻盈的脚步顿时把我的整个灵魂一起带走了。她就像夏日的一泓清泉,温暖了我快要干涸的心。
我突然有了种跟踪她的想法,于是我站起了身,跟着她走,看她要去哪里。这个女孩上了一座天桥,看着她摇曳多姿的背影,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我加紧了步伐,三步并作两步,竭力跟她走成了并排。我走在她的身边,闻到了她身体散发出的一阵阵幽香,不是香水造成的效果,而是她与生具有的味道。我想偷偷有眼睛的余光窥视一下她的容颜,可刚刚当我准备瞟到的时候,我的脚步停住了,因为有只手紧紧地拽住了我的裤腿。我低头一看,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女孩,正一只手拿着一束玫瑰,另一只手死死地拉住了我的裤腿。
“先生,给你漂亮的女朋友买一束玫瑰吧。”小女孩用含混的普通话对我说着。我靠,虽然那个女孩非常非常漂亮,可让我白白花上10块钱买朵不知道可以送给谁的玫瑰我觉得还是不值得的。我蹬了一下腿,可我摆脱不了这个小女孩。我慌乱地说:“你找错人了,我只是凑巧和那个漂亮姑娘走到一起了,我不认识她的。”可是这个小女孩还是不松手,反而哇哇地哭起来,就好象我欺负了她一样。天桥上的行人都停住了脚步,纷纷看着我窘迫的形象幸灾乐祸。我的脸大概已经通红了,我抬起了头,看到那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姑娘也停下了脚步,回头冲我浅浅地笑了一下。看着她的酒窝,我觉得自己的心都醉了。
我毫不犹豫地摸出了10块钱递给了纠缠着我的肮脏的小女孩,手拿着一朵高价买来的残缺的红色玫瑰大步跑到白衣姑娘的身边,恭敬地捧在了她的面前。我大声地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