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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下]逆流》-第5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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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一乾叹口气,心里化成了一汪农夫山泉,一伸手把他拉得更近,稍微抬头,一碰到他的嘴唇,便十分霸道地伸出舌尖从他牙关里挤了进去,风搅雪一般在他口腔四壁和上下排牙列上巡逻一圈,要退兵的时候遭到了强烈挽留。言炎重重地在他舌尖上吮了一下,邵一乾头皮一麻,呼吸瞬间粗重了许多,一股血猛地从心口汩汩流淌出来,涌进四肢百骸里,令他全身都燥热起来,不餍足地渴求更多。

      独立卫生间里空间很小,四壁很集中,任何一点声响都能立即获得最忠实的回应,于是口舌生津的动静成了压弯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外挪,路过房间门口的时候,这两个暂时用下半身想事情的男人不知是谁留了万分之一的脑子,还知道伸出一条胳膊把门反锁。

      双双陷进床铺里的一刻,一切都失控了。

      背阳的房间里光线昏暗,似乎腾起一层雾气弥漫,把一切都拢在一层极度的虚无里。

      邵一乾一直是个目不窥园的正经人,并不知道男的和男的在一起除了用手还能干什么,于是单纯的文盲先生吃了一个天大的亏,下半身感觉到空气里的潮湿和凉意的时候,一个更为凉意十足的东西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被冒犯的感觉强烈到无法忽视,他本能地开始推拒和反抗,于是又吃了一个天大的亏,他昨晚上开了一宿的快车,精神高度集中不说,体力也耗费得很厉害,早上就吃了一顿早饭,这会儿正是通宵过后精疲力尽的时候,荷尔蒙的作用可以维持【创建和谐家园】,但它创造出来的体力却是一座空中楼阁,华而不实不能长久,所以当言炎将他两只手举过头顶按在床头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凌乱了。

      他在急促的喘息中只组织出了一句话:“【创建和谐家园】,【创建和谐家园】……像个人……一样行不行?”

      言炎十分明智地没有搭理他,因为在床上说话很明显是个愚蠢的行为。

      太阳悄悄地划过楼头,余韵悠悠,一轮素月过早东来,是昼夜交替时分。

      崩了一地的衬衫扣子,遍布各个角落的可疑卫生纸团,和一场【创建和谐家园】后的汗味,现场很惨烈,邵姓男子生死未卜,侧卧在床里仍旧昏睡未醒,汗湿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荞麦做枕芯的枕头上,瘦削的脸颊终于开始显出一副不堪折腾的疲态,苍白濡湿,只有一副嘴唇红得透血。

      姓言的小【创建和谐家园】已经穿戴整齐,一晌春风得意马蹄疾,虎狼年纪的人,一旦踩了油门,就不轻易能刹得住车,这会儿那心情就如同坐凌霄飞车,飘得不行。

      他把被子帮他往上拉了拉,遮住一部分淤青和吻痕,忍不住又俯身去亲他的肩膀,结果还没碰到目标就被人一巴掌拍在脸上,眼睛都睁不开的人晕晕乎乎地说:“我不行了,嗯……帮我把裤子拉下来,裹在脚踝上很难受,然后天亮前不要叫我,可以滚了。”

      姓言的还算有良心,他拧了一条温水毛巾出来,把他脸上的汗擦干净,又在床头备了一身自己的衣服,起身准备下楼去觅食,心里忽地升腾起一片清平之音。

      邵姓男子又口不择言地蹦了一句神语:“我真贱啊,千里迢迢跑来……让你上了一次。”

      言炎得便宜卖乖地直乐,真相好像是这样。

      第66章 逆水行舟

      邵一乾蒙头睡到第二天九点多,睁开眼后的第一个感受,是一种如同漫步云端一样的不真实感,奇妙、玄幻,还很荒诞。

      他曾经用了很长的时间,去剃掉自己身体里那堆融在骨子里的叛逆与嚣张,成功把自己削刻成了一个中规中矩、丝毫不敢逾矩的普通人,而当他真得有了普通人的生活——起早贪黑换来事业,一心一意捍卫家庭——躁动的心与方才挥手告别的青春却都在鼓动他,如果再不拽住青春的尾巴梢实现一个由衷的心愿,接下来就要浑成一个棺材芯子了。

      “……我求你再胡来一次,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言炎跟他脸对脸睡在一起,他两条胳膊折叠起来,还把手攥在自己下巴下,形如许愿的姿势,一侧脸上还有很杂乱的碎发压出来的印子,如同一丛被制成标本的杂草丛帖在他脸上。邵一乾伸出胳膊去摸他脸,原本打算狠狠掐一把报仇,但他手才刚放到位置,立马就被人握住了,言炎跟皮皮虾似的又往前挪了一寸,说:“我们组的项目还没批下来,我要去系里做一次申请答辩,很快,就十分钟,然后你跟我出去玩行不行?”

      邵一乾“嗯”了一声,阴恻恻地说:“行啊,去寻找一桌用地沟油做的满汉全席。”

      言炎:“……”

      十年的空白期足以使人改变很多,没有人会知道自己为什么十年前更喜欢齐刘海而十年后则钟爱中分,没有人会记得十年前为什么讨厌香菜二十年后成了香菜控,任何事物都不会原地踏步。

      十年前的言炎是个温良恭俭让的小朋友,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唯一一件出格的事,就是死心塌地地把一个操蛋的男人放进了心里;十年以后的言炎,温良恭俭让一概丢得无影无踪,蜕变成了一个心思捉摸不定的实验怪咖,那个操蛋的男人还是纹丝不动地盘踞在他心里,只是换了件马甲。

      此怪咖腾出一只手摸摸自己耳垂,鼻子哼了一声,磨磨唧唧地说:“然后再帮我挑一对耳钉。”

      邵一乾:“……”

      言炎是系里公认的实验宠儿,除了第一篇文章是送给导师以外,其余的十好几篇文章全是以第一作者的身份发出的。所以答辩是家常便饭,通常下午一点开始答辩,他早上八点睡醒爬起来,飞速敲十几页PPT,讲稿也不看,上台前理顺思路,顺风顺水就讲下来了。

      答辩的次数多了,连什么叫紧张都忘了,只觉得很无聊,一堆系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老教授往台下一坐,虎视眈眈地等着挑你的漏洞,一个人在讲台上blabla干说十分钟,看着挺高大上的,其实是真挺二百五的。

      他磨蹭到近十一点左右,洗漱完毕,便开始打扫屋子,捡起邵一乾衬衫上的扣子,又从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女寝里借来针线盒,一边十分贤惠地给他补扣子,一边跟实验各个部分的单元负责人语音聊天:“第一件事,各小组组长把还想继续跟进实验的同学名单发给我,下午答辩要用到。第二件事,明天周五,先预祝每个人都能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第三件事,下周一早上八点,所有报名参加试验的同学准时到第一实验室【创建和谐家园】进行第一轮筛选,考试项目暂时保密,希望大家认真准备。至于散伙饭,谁想散伙谁去吃,吃完拿发/票回来,组里报销。另外,在这里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因为上天只赐给了我两只耳朵,所以请大家手下留情,以上。”

      邵一乾正靠在卫生间的门口刷牙,看见他一边语速飞快地交代任务,一边用手扯断缝纫线,心里没来由蹦了一下,不受控制地鼻子发酸,嗓子快过脑子地叫了他一声:“言炎——”

      言炎没抬头,认真地缝下一枚扣子,“嗯?”

      邵一乾平复心情:“没事。”

      他以前也这样好,现在如以前一样好。

      下午一点的答辩,言炎飞速把以前的申请改了一遍,便十分心大地带着邵一乾出去满大街浪。他借了辆自行车,载着他在小巷子里撒野,停车后拉着他钻进了一个很拥挤的小铺子,四壁上全是小首饰,他真的开始挑耳钉,荤素不忌、来者不拒,乱七八糟地在耳朵上试,大环儿的、毛球球的、水钻的、链条的,每试一种还要臭美地凑到镜子跟前照一番,就差问一声“魔镜魔镜谁的耳朵长得最俊”了,把邵一乾乐得简直要笑岔过气儿去,估摸着自己大概能活活笑死在这里。

      看铺子的老板娘哭笑不得:“先生,我们店里没有男款的。”

      言炎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瞎话:“送我女朋友的。”

      他顶着来往路人稀奇古怪的眼光,一丝不苟不厌其烦地试了很多款式,几乎把个头显大的耳坠试了个遍,最后特别不要脸地说:“麻烦姐姐给我拿一包玻璃针。”

      然后丝毫不觉亏欠别人地扬长而去。

      邵一乾真不知道这小子现下竟然这么无赖,一边十分好奇他这些年都经历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边又忍不住手欠地想替店家把这种无良消费者揍一顿。

      磨蹭到差五分就一点的时候,言炎终于拉着他去了二楼的大教室。

      里面都是些穿正装的学生,三五成堆地凑在一起,围着电脑屏幕指指点点。

      邵一乾脚步停在门口,说:“我在这里等你。”

      言炎直接动手推他进去,满不在乎地说:“进去等,答辩对外开放,就怕无聊到你不爱听。”说完就提着电脑包去了厕所。

      邵一乾根本就没等到言炎回来,时间一到,主持人直接下发项目申请人答辩顺序名单,站在讲台一侧开始按顺序叫答辩人:“申请人,临床医学院实验班,言炎;申请项目……”

      主持人喊了两遍,正要宣布下一位的时候,那慢性子的人推开教室前门走进来了。

      言炎出门时候穿的是连帽衫和牛仔裤,正装叠成一团塞在电脑包里,一来就先躲进厕所去换衣服,匆忙间连领带都没系,一小截露在袖口外的白衬衣的扣子也没扣,然而此人似乎分外不以为意。

      他当着他们学院一群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的面,不慌不忙地插U盘拷PPT,然后鞠了个躬:“Good afternoon respected professors, I'm Yanyan……”

      邵一乾坐在最后一排,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从容不迫地用红外笔在大屏幕上戳戳点点,气定神闲地回答每个教授的问题,心说宝贝儿你怎么这么牛逼呢。

      其中有个老教授问了一个问题:“解释一下你迟到和衣衫不整的原因。”

      言炎下意识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做出心有余悸的模样,忽悠之词张口就来:“我来的时候,遭到了楼下一帮狗的围追堵截,对此我很抱歉。”

      满脸真诚的模样,是个人都要信以为真。

      邵一乾隔着大老远对他比了个大拇指,比口型:“吹。”

      言炎一眼就扫见了,跟被人褒奖了一番似的,眼睛刷的亮了一层,瞬间说得更流畅了。

      网络上一句话说得很好,叫“不是一个人不行,而是两个人更好。”

      他们没了彼此,也会过得很好,但人嘛,也就为那点儿追求而活——追求填饱肚子,追求养家糊口,追求三千的月工资,追求成为办公室工作人员,追求一个房子、一辆车子,追求一个老婆,追求爱情。

      追求就如同攀岩,他们攀上一百米的高度,便会仰望一百五十米的高度,一步一脚印地爬上群山之巅,于是又贪得无厌地试图征服珠穆朗玛,去挑战更多的不可能。

      时间顺流而下,而人逆水行舟。

      邵一乾也不是个闲人,第二天吃过早饭,他提出要回家,言炎算了算,距离暑假还有……拉倒吧,本学期才刚开学不满一个月,刚圆满了一次就要分开……这他妈真是一件惨绝人寰的事。

      他送邵一乾一直到高速收费站,左拉右扯不愿意下车,于是俩不知脸皮为何物的人在车里没羞没臊地乱亲乱摸,当然自然一直是司机吃亏,因为他出于某种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原因,身、体、不、适,被副驾驶上的衣冠禽兽压在驾驶座位的椅背上欺负了很久,濒临一脚就要踩地雷起反应。

      但人说“非礼”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于是可以将驾驶员的不配合解释为一种欲扬先抑、欲拒还迎、半推半就、半遮半裸。

      反正不管怎么定义他的行为,要不是他一直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迫不得已仰头深呼吸,言炎也不会熟门熟路地扒了他的衬衫、抽了他的皮带。

      一场十分单纯的吻别,因为制服够禁欲和姿势够感人,顺理成章地就演变成了一个十分朋克的车震。

      鉴于司机已经接近报废,言炎十分体贴地把他从驾驶位上换下来,打开导航,开了一整天,一路护送他回了家。

      车载导航上可以显示车主最常用的路线,这辆车子上显示地使用频率最高的路线,是从邵奔和李红霞的养老房到胡佳丽的珠宝专柜。但一进入中州市市区,言炎并不知道邵一乾经久住在哪里,运输司机通常是四海为家,大多数时候,一床被子随身携带,在高速上的临时停车点歇脚。

      邵一乾比别人起步晚,却比很多人都狠,所以两三个月不回家是常事。

      言炎最后打算开去邵奔家里。

      邵一乾不计形象地躺在副驾上,一伸脚踹灭了导航,蹦了一句:“去北城,我带你看个东西。”

      到了地方,停好车,邵一乾神秘兮兮地倒着走,来到自己的店门口,特别潇洒地掏出钥匙,很得瑟地在言炎眼前晃了晃,转身就去开门。

      脚下的土地突然开始剧烈摇晃,刚抬起到一半的卷闸门在一瞬间被剪切成了狰狞可怖的两大片子,邵一乾怔了一下,握着钥匙的手就开始颤抖。

      言炎一看情况不对,当机立断地拉着他就往空旷的地方跑,两人刚跑出整个大楼投在地上的影子范围,身后刚建成还不满一个月的交易中心发出一记呻/吟,随后,如同爆破现场似的,庞大的建筑物轰然倒塌。

      邵一乾感觉被什么东西当胸刺了一下,疼痛难当,眼底立即红出了重影。

      整个地震持续了近三十秒,震后的现场异常混乱,幸存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不约而同地围在一起,乐观的、悲观的、不痛不痒事不关己的,大家七嘴八舌地吵个不休。

      言炎第一时间回过身来,不管不顾地把邵一乾圈住,一下接一下轻拍他的后背。

      邵一乾彼时正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冰凉,突然被人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先是懵了一下——十年中的很多次,他一个人在路上行走,快乐是一个人的,痛苦也是一个人的,而今突然多出一个人,你想跟他分享喜悦,于是他也帮你承受苦难——而后一点一点放松下来,静静地把头靠在他肩膀上靠了一会儿,也同样拍拍他的后背,低声说:“没事没事。”

      他轻轻推开言炎,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十分叫人摸不着头脑地转身,一步一跌地踩上那片废墟,一直爬到了废墟的最高点。

      距离他十米左右的另一片废墟之上,有个谢了顶的老头子比他还早一步,已经点了一根烟,坐在一块废砖上抽了起来。

      那谢顶的老头满脸皱纹,胡须和眉毛几近花白,不知是被太过松弛的面皮遮住了悲伤的表情,还是真的面无表情,只见他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块废砖上,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正前方,足足有一支烟的功夫,他才站起来,最后背着双手,一步一步下了废墟山,扬长而去。

      邵一乾想到了他爷爷。

      老邵头总爱蹲在他的磨坊前,一锅接一锅地抽水烟袋,有人来找他磨面,他就钻进磨坊里,打开机器,哼着荒腔走板的老民歌,给人家干活。

      黄澄澄的小麦从一个口倒进去,历经一个长达四米的大机器后,白花花的面粉从另一个口里流出来,进入一个面袋子里。

      老邵头一次只收人家一块钱。

      他想起他上小学的那几年,老邵头会在他每次离开家去上学前,把他叫到跟前。老邵头会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叠得整整齐齐的毛票,枯槁龟裂的双手翻过盖面的十块钱,翻过夹在芯子里的五块钱和一块钱,从最里层抽出一张花花绿绿的各族人民,塞在他的校服口袋里,眼角攒出一把细纹,笑眯眯地说:“去吧。”

      他仿佛穿越时光,看见了老邵头藏在皱纹里的沧海桑田。

      言炎抬眼皮,紧紧盯着废墟之上的身影。

      那时候时近傍晚,太阳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偷偷地从地平线下露出温暖的光,被天边的云遮拦了去路,悄悄地蜕变成了大团大团紫色的霞光。他看见那些霞光从天边飞驰而来,给他周身镀上一层银边,那银边勾勒出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那银边里包裹着一个百炼成钢的灵魂。

      他还看见……那个身影缓缓地一手插兜,全身都放松下来,抬头侧目,看向头顶云蒸霞蔚的天空,静静地站立了几秒,似乎正在酝酿气势,下一秒就会拎着一块板砖给老天爷开个瓢一样。

      然后他看见他舒缓了眉眼,一扬手把钥匙丢到了废墟之上,特别无奈地笑了一下,摇摇头,喉结微微动了动,说了几个字。

      那串刚用过两次的钥匙划出一道弧线,落在断壁残垣里,不知碰到了什么类型的建材,发出“叮”的一声,华丽谢幕了。

      言炎一挑眉,同样笑了,如同少时那样,瞳仁里碎满了光。

      他看见邵一乾说:

      “【创建和谐家园】——”

      A man can be destroyed but not defeated.——Ernest Hemingway 《The Old Man and the Sea》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倒。——海明威《老人与海》—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很感谢每一个看文的朋友,还要特别鸣谢“吃瓜的山cha酱”童鞋的支持和鼓励~《逆流》的故事讲完了,但故事里的人生有限,人生中的故事无穷。

      番外会有~

      最后,有缘再见辣!

      第67章 番外

      番外一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更有大爱。

      地震过后没有多长时间,先后有救援小组、消防官兵到来,随即全国的物资捐赠一批一批地到来,罹难的亲人们生死不明,幸存下来的人们在空地里支起帐篷,分批次帮助消防官兵和武警战士进行搜救工作,言炎理所当然地混进了随后到来的医疗救援小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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