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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下]逆流》-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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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和刘季文搭伙讨生活这么久,一直觉得刘季文是个十分奇怪的人,他和自己不一样。刘季文有一身的本事,他丢了扫帚,随便把简历往桌子上一拍,多得是人赏识。可刘季文似乎在某些方面一直有个特别刚性的原则,至于是哪个方面、什么原则,邵一乾猜不出来。

      他只有个模模糊糊的感觉,那就是刘季文在恪守一条底线,他有些像小时候看过的小人书里“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飞则已,一飞冲天”的人,肚子里也不知憋着什么阳谋阴谋,反正看上去一天不求长进的吊儿郎当样,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单身狗,也不知从哪学来那一手抠门绝活。

      对于刘季文这个操蛋的清洁工到底什么来头,他自己未曾提起,邵一乾也并不感兴趣,你爱说就说,你不说就拉倒。刘季文么,活脱脱一部行走的江湖秘笈——《论单身狗十年如一日保持光棍的秘诀——龟毛》、《我真的还想单身五百年》。

      年过三十正当一枝花,长得俊,却没妞泡,那就是没有男子气概了呗,简单地说,就是没钱。

      邵一乾鬼投胎一样下了楼叫来计程车,上了车刚要把另一只腿也拿进来,一拍大腿,心说糊涂,晕,把言炎这个小多头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结果后车门一响,那小子不知什么时候屁颠屁颠跟上来,十分乖巧地坐在后座,那端正的小模样,就差手背后脚并齐两眼凝视毛主/席了。

      邵一乾:“……”

      他老怀甚慰,觉得挺省心,反正一个人坐也是这价,两人也是这个价钱,横竖多一个人也不亏。

      赶到指定的立交桥下,满脸煞白的刘季文火烧【创建和谐家园】似的窜过来,拿走那支一看就价格不菲的钢笔,转身就跳上了计程车,连个屁都没放就走了。

      邵一乾从来没见过他那副模样,着急忙慌的,似乎去晚了一步就会被人切了似的,他心里直打鼓,遂又一脸肉疼地摸出一张粉票子递给司机,言简意赅道:“别跟太紧,大老远坠着就成。”

      两辆计程车一前一后,路线竟然是直往市中心方向出发的,邵一乾看见刘季文进了汽车站,他也跟着跳下来,把钥匙链的长绳子挂到言炎脖子上,蹲下来拍拍他后脑勺:“回家等着,晚上睡觉关好门窗,顶楼风大,一个人不敢睡就帮我算算墙上的题。如果两天之内我都没有回来,你就报警听到没?来,说一遍报警电话我听听。”

      言炎眨眨眼睛,出于睁眼瞎的混沌状态,不得已而对这个大侄子言听计从:“110。”

      邵一乾嘴角掀起一丝笑,大拇指安抚似的蹭蹭他脸:“不错不错。”

      言炎:“……”

      刘季文上了一辆通向市所辖的最远的一个小县城的汽车,邵一乾趁着人多,买了票跟着混进了车厢里,刘季文坐在最后一排,邵一乾一上来就跳进了前车窗玻璃的第一个位置,能借着那里的后视镜看见刘季文何时下车,也能把自己的身形遮得完全彻底。

      车先上了高速,后来拐进乡间土路,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颠簸了足有半天,才到了终点站。前排颠簸不甚严重,后排摇晃十分厉害,邵一乾透过后视镜看见刘季文的脸比起方才更加惨白,路上吐过两三回,似乎未曾坐过这类交通工具。

      期间人陆陆续续都走完了,到终点站的时候,连司机再票务员,就剩下五个人。

      他们在终点站下了车,邵一乾留到最后才下,看见刘季文进了一家年久失修的招待所。

      这附近极为偏僻,路面蒙上一层黑煤粉,路边还有大块的煤炭,在已近稀薄的天光下泛着一层闪亮的油光——这是运煤的路。

      中州城以煤炭发家,盛产煤老板和小煤窑,新闻里播报的瓦斯爆炸、矿井坍塌,十起事故里有六起原产地都是中州城。

      邵一乾不能只跟着了,他又没身份证,没法登记客房。他赶一步上前拉拉刘季文的衣角,面不改色地脆生生来了一句:“爸,我们今天要住在这里吗?”

      刘季文正一手捂着自己胃,趴在柜台上结账,他听到声音,脸色惨白地往下一看,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不过忍着外人在场,没能发作,拎着邵一乾后领子往外走,脸色阴沉,语气不善道:“哪都有你!我清洁区哪样了?”

      他这个模样倒和二人初见时如出一辙了——冷冰冰,不近人情,脾气就是那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

      当时已经过了晚六点,最后一班车刚走,终点站那个极为敷衍的指示牌下鬼影都没有,连附近稀稀落落的摆摊生意人都收摊回家了。

      燥热的晚风里只有知了被打了鸡血,扯着脖子叫得歇斯底里。

      邵一乾知道他其实就是嘴贱,略想了一瞬,示弱道:“跟都跟来了,先不论你要干什么,多个人不也多个帮手吗?”

      刘季文也没什么办法,没有汽车回城,只能先带着他了,闻言不耐地翻白了个眼,口没遮拦道:“我要睡女人,你来凑什么热闹?怎么,你还想帮我一起睡?”

      邵一乾恰如其分地卖了个乖:“我给你守大门。”

      刘季文:“……”

      他都气笑了,平日里独来独往惯了,压根儿也没注意会有人跟着他来,还当自己是个行动自由的,这其实也算长了个教训。也罢,明天早上赶早把他撵回去,小屁孩一个,毛手毛脚添乱就坏了。

      他打定主意,心不甘情不愿地拖着邵一乾进了招待所,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床上闷不吭声地脱鞋脱袜,憋着一脸山雨欲来的怒气,唬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邵一乾心里不糊涂,他先出去到柜台上给言炎打了个电话报了声平安,又把自己的位置大略和言炎说了一声,就又回了客房里。

      他站在刘季文的床头,看了看他紧闭的双眼,突然开口道:“别装了,起来起来。你叫我给你拿钢笔,肯定能想到我会看见那张记者证,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好半天,屋里没动静。

      静的时间长了,邵一乾心生疑窦,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这时刘季文才睁开眼。

      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含混着一抹淡得品不出来的愧疚,邵一乾这才注意到,他今天居然是带着一副眼镜来的,金属的眼镜框,架在秀挺的鼻梁上,把脸颊上的刀疤所营造的凶神恶煞都冲淡了几分,让这披着一层知识分子皮的【创建和谐家园】丝看上去竟意外地有些温文儒雅。

      “对,你猜到了。”

      刘季文拍拍床沿,示意他坐。

      邵一乾坐下,刘季文盯着他,一言不发地开始笑,阴阳怪气的,把邵一乾笑得心里发毛,一时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抽,硬着头皮从牙缝里往外头蹦字:“笑你妈……”

      “给我收尸。”刘季文突然说,笑也从脸上消失了。

      邵一乾惊了一跳,下意识道:“什么?”

      刘季文跟百变小樱似的又展演一笑:“开玩笑的,不要当真。”

      “如你所见,我是一个记者,我写过许多稿子,可我的稿子没有一篇发得出去,”他嘴角攒出一个嘲讽的笑,有些陌生,眼神有些高深莫测,“我想或许我缺乏一种振聋发聩的方式,借以敲打敲打新闻界记者行业的本心。我想我们的存在,是用来还原事实真相的,而不是把读者当枪使、把舆论推向风口浪尖的,我们最初的使命,并不是为了哗众取宠,而是……”

      ……刘季文也真够不要脸的,忒把自己当盘菜了。他说这话基本把整个行业都一棒子打死了,似乎没了他,新闻界就腐烂得无极限似的。要换个心思通透的人,听到这番话,早大耳刮子甩上去了。

      但再往深里想一想,如果一个人对一个现象和一个事物的评价带有极端的个人感情,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说话者曾深受其害,理性早被感性腐蚀完了。

      邵一乾听得一脑门汗,顿时有些怀念陈萌,人话就不能好好说么?用那么多成语,听也听不懂。

      他把手一摊,视刘季文方才那番话为放屁,旁逸斜出道:“别的不说,至少身为记者,得有一支话筒。”

      刘季文眉毛一挑,不动如山地盯着邵一乾,不出三秒,跟被戳了一个眼的气球一样泄了气,喃喃道:“是啊……没有人承认你是一个记者……”他诡异地笑了,“他们说……一个不会将真假虚实穿插起来的记者不是一个合格的记者。”

      邵一乾真是听够了,说了半天,一句干货都没有,还自己伤春悲秋上了。他也有些不耐烦:“别扯淡了,我看这附近马路上盖了一层黑煤渣,你来这里,还把我叫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刘季文眯眼:“几年前,你被人贩子绑走那次,我记得你说你最后报了警,那你们最后逃走的时候,有警察的身影吗?”

      邵一乾一愣,不知道为什么问到这个:“我当时跑得半条命都没了,我上哪儿知道有没有警察来。”

      刘季文:“我去那里许多次,那里头的生意,照旧,只是保密工作似乎更到位了。所以,压根儿就没有人注意到你的报警电话,或者是这类报警被人技术性地忽略了。”

      邵一乾动作一顿,敏感地抓住一点:“你说……制药厂背后有人撑腰!他的靠山就是……”

      刘季文截住他,点点头,用口型说:“所以什么才最可信?同样几个月前,报纸上登了一则矿井坍塌的事故,重大新闻都应该有后续跟进,可我等到现在,几乎没有报纸和媒体再报道这件事,它就好像凭空蒸发一样不见了,这也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媒体可信吗?警察也可信吗?如果这些都不可信的话,什么才最可信?”

      邵一乾越听越糊涂:“你把我叫来……”

      刘季文十分无辜:“我猜这个矿井坍塌事故之所以销声匿迹,很有可能这是个黑煤窑,如果继续跟进报道的话,”他指指头顶,“会有人掉下马,牵扯到督察监管部门,牵扯到利益。实不相瞒,许多年前,我失去采访资格,大概是因为同样一桩性质相似的事吧。”

      一家哭,何如一路哭。如果水源都是黑的,那水流是清的还有什么指望呢?

      邵一乾想了想,闷闷道:“黑煤窑……你能跟的过来么?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有一大片,你才一个人,跟拿鸡蛋磕石头有什么分别?这不傻帽么?”

      刘季文混不吝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同样的道理,一个瓶子一毛钱,可你看见会不捡吗?你看见那玩意儿就和狗看见肉骨头一样,眼睛里放光。这黑煤窑,我能磕一个就磕一个,我看见了就要怼,我做不到视而不见。”

      邵一乾垂着眼睛:“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刘季文轻笑:“什么都不用做,待在这里,如果一周之后我还没有回来,你就买上一把金元宝和冥币,在路口全都烧了。想我这后半辈子,净他妈喝西北风了,到了地下总得吃香的喝辣的吧?”

      眼下一切太平,刘季文轻言生死听上去像在说胡话,可邵一乾不敢当成耳旁风,他出去贴个广告的功夫都险些没了小命,可见死亡这玩意儿离得其实特别近,生与死,几乎只隔着一层窗户纸,一个不小心就捅破了。

      以身犯险的人,他们有悍不畏死的勇气,也被买一送一了以卵击石的傻气。

      邵一乾面无表情地心想:“你做的是死的打算,可我永远只做生的打算。”他没话找话道:“你那个笔是个什么货?”

      刘季文又开始穷嘚瑟:“我自己改的,大容量存储盘,微型摄影机,兼【创建和谐家园】和定位装置。”他说着便按下了一个按钮,将那笔头放在自己唇边,“观众朋友大家好,现在为您实况转播……”

      隔壁突然传来一阵不太和谐的声音,那声音听上去似乎……是一个男人发出来的叫/床声,听上去十分痛苦,但似乎又十分放肆,仿佛畅快淋漓,混杂着床板的动静,叫隔壁的这二位都有些傻眼:一个男人,又不是下面的,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两人面面相觑,刘季文面有菜色地继续往下播报:“……现在为您实况转播,招待所里的搅基故事。”

      第34章 煤窑

      刘季文出门的时候,门扣子刚搭上,邵一乾就醒了,他三两下穿好衣服,偷摸跟在刘季文身后溜了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运煤的大路往里走了约摸半个点,刘季文停在一个大铁门外,一闪身就进去了。

      邵一乾凑上去看个仔细,那门上挂了一个大招牌,白底黑字,写着俩字,“招聘”,条件管吃管住,卖力气的活,工资按效绩结算,一天一结,别的信息就没了。

      “工资日结”,邵一乾看得有些心痒,他转身看了眼自己的影子,地上的影子被淡色的天幕拉得有些长,他突然觉得有门,力气活儿,谁还没个二两力气!

      他推开门也走了进去。

      不远处有个被煤渣子糊了一脸的单间平房,邵一乾等了等,等到看见刘季文被人领着朝不远处一排低矮的平房走去,他才进去。

      “抢地主!”

      办公室里就一个胖子,嘴里叼着根烟,翘着脚窝在沙发里盯着手机打游戏,听见脚步声,皱着眉扫了一眼来人,“谁啊谁啊?挡着我信号了哎【创建和谐家园】!掉线了!”

      胖子抬起头看见邵一乾,莫名其妙给乐了:“卖力气啊,就你?细胳膊细腿你能干嘛?走走走……”

      其实那时候邵一乾已经不是干瘦的体格了,他早在底层摸爬滚打里把一身的细皮嫩肉磨成了铜皮铁骨,岁月如同一双摸骨【创建和谐家园】的手,把他的四肢和躯干都拉拔得要比同龄人长些,看上去还有些单薄的肩背早已蕴含了足以承担风雨的力量——他早都不是温室里的花了。

      他听到这句话,顿时啼笑皆非,正所谓风水轮流转,他前些天还这么评价言炎来着,转过脸这句话就被扣到了他自己的头上。

      他想了想,反正也不用来这片鬼地方讨生活,刘季文安全脱身他们就闪人,钱多钱少无所谓,主动让步道:“老总,工钱我要一半就成。”

      胖子脸上的疙瘩肉随着笑开始颤,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嘶”了一声,冷下脸朝后窗喊:“工头!把这小子带下去见识见识!赏他个铺盖卷看看!另外叫会计砍掉他的一半价!”

      邵一乾心跳这才放平稳,他方才有过一瞬间的念头,还以为这胖子要找人把他做了,敢情这厂子真是刚死过人,缺劳力缺成狗,连个童工也不放过。

      ËûËÉ¿ÚÆø£¬¸Ð¾õºó±³ÓÐЩº¹ä¹ä¹£¬ÊªÍ¸µÄTÐôÌùÔÚÉíÉÏ£¬±»Ç峿µÄÁ¹·çÒ»´µ£¬µÇʱÓÐһƬº¹Ã«Á¢ÆðÀ´¿ªÊ¼½ÐÏù·½²ÅµÄ½ôÕÅ¡£

      很快,有人给他发了一顶脏兮兮的安全帽和一副手套,带着他向一处矿井走去。远远近近有三处矿井,矿井口上有运煤框的滑索,矿井旁边垂下来一个大框,就是人上下矿井的通道。

      初入地下,扑面而来是一股热浪,彼时正值三伏天,地面上有清晨的爽风拂着还不大觉着热,入到矿井下,温度随着降落的深度越发高,憋闷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邵一乾感觉似乎有人用绷带紧紧裹住了他的胸膛,眼前时不时会有飞蚊漂来漂去,耳朵里也开始鸣响。

      平时第一次体会缺氧的感觉,才知道苦力也不是是个人就能干,邵一乾不动声色地喘了一大口气,垂着眼睛看自己鞋尖,才好不容易抓住有些涣散的注意力。

      然后他们终于降到底了。

      刘季文刚扛了铁锹过来,迎面看见一个人。此人个子不高,麻杆身材,套着一件十分宽大的工作衫,面无表情地从坑井处走过来,他那身板一看就是个童工。刘季文悄悄摸出藏在裤裆里的钢笔,调准角度刚打算拍一张留作罪证,发觉有些不对劲——

      那人眉眼都被压在安全帽留出来的一圈阴影里,脸盘过于瘦削,没有饱经风霜的沧桑,却硬是流露出一股硝烟战场的戾气,留在外面能一览无余的鼻梁和嘴唇也秀气得有些过分,不是老工,跟他一样,是个新人。是个新人倒不稀奇,这人就是有些眼熟。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视线,那人不躲不闪地迎上来,嘴角缓缓挑起,无声道:“早上好。”

      刘季文险些跌一跟斗,控制不住地就想把肩上的铁锹往他脑壳上敲一敲,十分想问问他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打一进来就没想能全身而退,他私心里把邵一乾引来这里,并不是真像他自己所说的给他烧点烟酒钱这么扯淡,他是想借机敲打敲打他,何谓大是大非。

      因为他在这孩子身上看到些……剑走偏锋的血性,如果没有人提个醒,怎么保证这些血性永远擦着邪道的边不掉进去呢。

      有血性是好事,可一旦这种血性入错了行,那就是个十分危险的信号。

      这几年来,他冷眼旁观他裹着一身亡命徒的气质游走于大街小巷,笨手笨脚地兼顾生与活,同龄孩子都在教室里背诗文,他估计在菜市场为一两毛的菜价挣得脸红脖子粗,同龄孩子在深夜里陷入黑甜梦,他估计正爬在墙上做题,这很好。

      可刘季文一想起他在制药厂的“丰功伟绩”,就有些心有余悸——

      因为这根本不是一个孩子能干出来的事!他怕很正常,他不怕就坏了!人如果连性命攸关的事都不怕,还会怕什么呢?他如果连这些都不怕,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一个人的命运,其实都已经预先埋藏在一个人的心中,草蛇灰线,蛰伏千里。

      而只有慈悲心才是永远的运数。

      换句话说……他没有在邵一乾的身上找到这个东西。

      他憋了一口气,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出去再收拾你!”

      邵一乾被这一眼瞪得莫名其妙,以为他早上出门没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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