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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面狗]平面狗》-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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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在街上碰到美莎绘其实挺偶然的。我正在从学校往家赶的路上,她当时没看到我,正要从我面前走过去。我叫了她一声,她回过头来,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脸上浮起一种暧昧的笑,那种笑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绘出的复杂表情。

        美莎绘看起来很疲惫,听她说她刚从医院回来,问了自己丈夫的诊断结果。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她丈夫生病这回事。

        美莎绘出神地望着杯中的黑色液体,一动不动,好象已经忘了面前的我。

        从她那沉重的表情可以推断出她丈夫的诊断结果并不如意。

        “喂,你没事吧?”

        听到我跟她说话,美莎绘好像吃了一惊。她抬起头来,强做微笑地回答道:

        “这家店空调开得有点大了哦。”

        听到美莎绘的话,我点了点头,摸一下胳膊,发现早已起了鸡皮疙瘩。我想到鸡皮疙瘩的下面住着一只小狗,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对了,狗……”我惊讶于美莎绘会突然提到“狗”这个单词,也许我们确实有点

        惺惺相惜,心有灵犀。“你不知道,我有时候会闻到狗的臭味,可能是邻居家养的吧,我们的公寓可是禁止养宠物的呀。”她深深地吸了口空气,“你觉不觉得这家店里也有狗的味道?”

        “哪有狗的味道呀?肯定是你想多了。”

        出了咖啡店,早已被我淡忘的炎热又一次袭来,出了一身汗。我不晓得刺青部分会不会也出汗呢?

        我点的巧克力冷糕、苹果派和奶茶,美莎绘也帮我一并付了钱。

        我无聊地在店的外面等着她结完帐出来。店门的旁边有一个小花坛,里面的叶子绿得十分鲜艳。我坐到花坛的边上,故意大大咧咧地把腿伸出去。美莎绘生气地训了我一句:“注意形象!”

        “今天医生告诉我说‘你丈夫患的是癌症’。他得的是胃癌,只能再活半年了。”

        在电车里,美莎绘身体靠在扶手上,眼睛一直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对我说道。

        那一天难得全家聚到了一起。我最怕家族聚会了,也很少跟大家一起吃饭。我在饭桌上一直盯着我父亲繁男,我和他的关系不太好。他好像对他女儿做的事没有一件感到满意,最近我们连话都很少说了。

        父亲繁男本来就是个不苟言笑的男人,他从不张开嘴大笑,也不会专门哄谁高兴。他也没发迹,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头发会掉光了。我对父亲真是一点也不了解。

        他喝着啤酒,悠闲地吃着饭。终于吃完了,这时他摸着肚子说道:

        “最近胃溃疡好像严重了。”

        看来美莎绘还没把真相告诉他。

        2

        一周以后,刺青的上小狗已经完全与我融为一体了。

        每次看到我的胳臂,我都会高兴起来。我经常在镜子前摆pose。这只小狗波奇对我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刺青,它让我感到一种真实的存在。我无法用语言表达清楚,不过我经常有种奇妙的感觉,似乎我的手臂上养了一条真的小狗。

        不过我还没告诉我父亲繁男和母亲美莎绘关于刺青的事,也没告诉弟弟。

        可能我觉得没有义务非要告诉他们吧,而且我觉得父亲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会生气。

        一天早上,我被狗叫声吵醒了。一大早的,也不知道是哪里的野狗!我揉揉眼看了一下闹钟,离闹铃响只剩下三分钟了,再睡一觉的话也来不及了,不过我还是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今天早上好像有狗叫呀。”

        今天的早饭是米饭和酱汤,我为了给饭桌上添道菜,于是提起狗的话题。

        “果然有人在这个公寓里养狗。”

        美莎绘回答道。我认为是什么地方的野狗,不过她的说法是狗的叫声好像就在附近。

        那天她的身体好像不太好吧,声音常常是哑的,听起来都不像她的声音了。可能她一直在忧虑丈夫的重病吧。

        “我吃东西的时候会卡在喉咙里,难道是感冒了吗?”

        “要不要给你点含片?”

      ¡¡¡¡µÜµÜÞ¹ÌáÒéµÀ¡£

        “美莎绘,你去医院看看吧”,父亲繁男说道,“虽说只是个感冒,可也有死人的情况。你可要当心点啊。要是在这个年纪就死了,把孩子们丢在世上,那可怎么得了?”

        美莎绘表情很复杂,她只答了一句“噢……”。

        去学校的路上,我在电车里发现狗的样子有点奇怪。

        我最近总是这样坐在电车的座位上,盯着左臂上的波奇。我得到一样喜欢的东西后,最开始的一两周经常会这样。这段时间过去后就会觉得喜爱的东西存在也是理所当然的。虽然之后取而代之依恋会逐渐增大,但我还是很喜欢这段时间,连看着都觉得幸福,所以总是想尽可能多地看着它们。

        但是那天早上的波奇好像有些奇怪。

        蓝色、孤零零地正对着我的坐姿、要询问什么似的歪着的脑袋、嘴里衔着的白花。我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好像跟那位中国姐姐扎的时候有些不一样。

        我在拥挤的电车里,把脸凑近自己的左臂,然后大叫了一声,估计当时周围的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这个奇怪的女高中生吧。

        对了,小狗的头以前是歪在右边还是左边的?现在它的头正歪在左边,但我总觉得方向跟以前相反,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我决定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了,不久便下了电车。

        我在车站去学校的路上,与一个溜狗的中年妇女擦肩而过。她牵的狗很小,身体是茶色的,眼珠是黑的,原来是只约克夏猪小猎狗。我激动起来,这时小猎狗嗅着我的气味向我走了过来。

        难道我身上有什么吸引这只狗的气味吗?总之我已经做好了摸摸它的心理准备,可是此时从别处传来另一只狗的叫声。简直像专门对着小猎狗叫似的,我向四周看了看,一条狗都没看到。

        小猎狗好像被吓坏了,急忙从我身边跑开。狗的主人也好像对刚才听到的狗叫声感到奇怪,在那四下张望着。

        这下我没法摸摸小猎狗了,真是可惜。

        我看了看手表,然后加快步伐向学校赶去。这时候阳光已经很强了,估计今天又是一个大热天,我感到很不爽。我看了一下刺青上的狗,马上停下脚步。

        难道刺青上的狗也会叫吗?如果刚才是波奇叫的话,就会变成现在这样。

        蓝色的小狗依然歪着脑袋,坐在那里。唯一不同的是,它嘴里衔着的白花现在掉到了它的脚下。

        哪有这种事?肯定不是我看错了!我冷静下来,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之前就一直从刺青上感受到一种不可言喻的真实感,好像就算有人说刺青狗正生活在我的皮肤上,我也会觉得有这种可能。这在我的接受范围内,比起半年后将有一个亲人离开我,我更能接受这个。

        但是山田却不这么认为。我告诉她刺青狗动了的事,她却不相信。

        “铃木,要不要我帮你预约、你去医院看看?”

        她看着我,一副担心我是不是得了脑溢血什么的样子,这样向我提议。

        在课间那很短的休息时间内,我和山田爬到学校的房顶上。有一丝微风,吹起钢筋混凝土反射出来的太阳热能。

        “山田,我今天没带保险卡呢。”

        我卷起袖子,让她看了看我的胳膊。如果她看到狗的图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应该会大吃一惊吧,这样她就不会怀疑我生病了。

        果然,山田看了我的胳膊后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你看它嘴里衔的白花真的掉在脚下了吧?”

        “不,不只这个……”她一副呆然若失的样子看着我,歪着头。

        “不见了,哪都没有。”

        一下子我明白不过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自己看了一下胳膊,刺青还在,不过只剩下那朵白花了。

        最关键的狗却不知跑到哪去了,只留下了这朵花。刺着波奇的那部分皮肤,又恢复到没扎刺青前的漂亮模样了。

        狗失踪了,这让我感到恐慌。

        不过我们马上就找到了波奇。它正躺在我肚脐以上三厘米的地方睡大觉呢,它闭着眼,一脸幸福的模样。

        我把衬衣掀起来,露出肚脐,于是山田把耳朵贴近那里。

        “刺青小狗正在打呼噜呢。”

        她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这样咕哝了一句。

        在那之后波奇又有好几次改变地方,在我从学校放学回家的时候它又回到了我的左臂上,乖乖地坐在那里。它好像知道那里才是它的固定位置。

        我那天拼命地盯着波奇,最终我发现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它绝对不会让人看到它动的场景。就在我眼睛离开的一眨眼工夫里,波奇就换了地方,还变了个pose。我一直都在想象它像动画片里那样动来动去的情景,所以这样的发现让我感到很意外。从这个意义上讲波奇不像动画片,更像是漫画书。

        刚才还是睡觉的图案,下一刻就变成了伸懒腰的样子。中间的图案肯定不存在,而且有人看着它的时候它会一直表现得像一副图案。上帝好像给了波奇自由,让它可以在没人看到的时候自由活动。所以在我眨眼的一瞬间里,图案上的狗就翻了个身。

        不可思议的是波奇好像也认识我,不仅如此,它对皮肤以外的广阔世界的认识也好像跟普通的狗一样。

        我想到今天早上小猎狗那件事,那时候听到的狗叫声应该就是波奇发出来的吧。它面对着走过来的小猎狗,不小心叫出了声。结果嘴里衔着的白花掉了下来。

        那我早上睡醒前听到的狗叫声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个肯定也是我胳膊上的波奇干的。

        我站在车站的月台上等着电车,一面盯着扎在皮肤上的波奇。月台上还站着正在回家路上的高中生和几个上班族。天空已经被染成了红色,这时响起不易听清的广播声,接着一辆减速了的电车驶进站内。

        波奇刚刚一直躺在那睡觉,可是我眼睛刚离开几秒钟,它就开始在那舔自己身上的毛了。

        我走进一个车厢,在身边的座位上坐下。我轻轻地用食指的指肚摸了摸正在整理身上毛发的波奇的头,当我被自己的手指挡住视线看不到狗的图案的瞬间,波奇已经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我会不会跟刺青上的狗结婚呀?

        我回到家里,发现母亲的儿子薰正不高兴地吃着碗装方便面,我一下子感觉回到了现实。

        “美莎绘呢?不在家吗?”

        “她留了张纸条,好像去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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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还是为癌症的事啊。”

        薰听到我的嘟哝,转过头来。看来他还不知道母亲的丈夫患了癌症的事。

        我跟他是姐弟的关系,但这段历史却有一些骇人的成分。我第一次看到他好像是我一岁半的时候,那时候我还不懂事,不知道刚来我们家的这个家伙是个什么玩艺儿。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的话,我一定会把美莎绘抱在胳膊里的他塞进纸箱然后扔掉,不过现在已经太迟了。

        薰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父爱和母爱。我曾经为了报复他对他施加过暴力,不过事与愿违,我倒挨了父亲繁男的打。现在想来,父亲开始讨厌我可能就是因为那件事。

        薰现在长大了,头脑清晰,生活态度也很严谨,跟我这个姐姐很不一样。父母的期望都放到了他的身上,而且事实上他也不负众望,今年考上了一所只有聪明的学生才能进的高中。

        我上的是比他那个低几个级别的高中,当时是在父母的叹息声中走进那所学校的。从那个时刻开始我和他的斗争似乎已经结束了。

        累了半天从学校回到家里,还要对着弟弟那张脸,我才不干呢,所以我想赶快回自己的房间。

        “我借了钱给一个人,还没还给我。你也应该知道吧,你能不能帮我催一下那个叫优的女孩?你不是认识她吗?”

        “知道啦,我会帮你说的。”

        “你不是认识她吗?”他说话这种语气让我非常生气。

        就在这个时候薰咳了起来,看他咳嗽得那么厉害,肯定是很多方便面的汤跑进了气管里,我这样猜测着,心情也高兴起来。

        “难道是美莎绘的感冒传染给我了?”

        咳嗽停止以后,他痛苦地捂着胸口说道。

        “哎呀哎呀,去一趟医院真是累啊。”

        美莎绘坐到椅子上,这样说道,好像累坏了。我发现她的声音跟平时有点不一样,难道是感冒加重了?

        美莎绘他们两人好像在外面吃过饭了,顺便买了个蛋糕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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