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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宸揉了揉他的头，说：“别担心，我能克服。”
可是我克服不了。
向隅不知道对方有没有事先了解过这个职业，这个职业不是他们平时局限在一隅的认知那样，遇上公事，几周到几月，甚至大半年不回家都是常有的事。
他母亲就是。
没有人知道，向隅那颗被坚硬外壳包裹的内心深处还有一处软地。
他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和顾宸在一起那刻，不说规划全部未来，至少，往后五年之内，每个计划中都有对方的身影。
向隅不想耽误顾宸的选择，可心底还是落一空。
不知道这能否说明，对方考虑未来计划时，没有考虑过他。
向隅本来平静的脸上，嵌入一丝悲伤的动容。
“隅哥你呢？”王泽豪看向向隅，“隅哥你应该是首都B大吧？”
“在考虑……”向隅深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平常无异，“首都S大也在考虑。”
“两个差不少呢。”顾宸眨眨眼，“选S大的话，同桌你想当老师吗？”
向隅低声嗯了一声，“想锻炼自己。”
“那真成‘向老师’了。”顾宸在桌下捏了捏对方手心。
“嗯。”
“……”
顾宸怎么感觉自家男朋友情绪好像有点不对。
这不刚还好好的吗？
“徐姐你要照顾家中生意，应该是出国吧？”
“嗯，对。”王泽豪猜对了，徐莜清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嗐，徐姐你应该进军娱乐圈。”王泽豪调侃道：“你入圈那年，影后不是你的都不行。”
徐莜清说：“我也这么觉得。”
问一圈下来，王泽豪独独没说自己的，杨舒桓让他赶紧说，起码先定了目标。
“我也想去南方。”王泽豪觉得自己这成绩，去南方估计也不是什么太好的大学，但他想出去看看。
“那你努把力，咱俩上一个大学。”杨舒桓见他瘪着嘴，拍了拍他的背，以示鼓励，“不行的话同一个地区也成。”
“嬛嬛，我的好兄弟！”王泽豪眼眶一红，蹭过去，让杨舒桓顶着脑袋推开，“别腻歪啊，你先把这次考试应付过去再说吧。”
“对对，期末考试。”王泽豪一想到期中考试就头疼，月考期中考都是有范围的，结果到了期末这就是整本书，这谁受得了啊。
蒋文宋瞅他那模样就忍不住想笑，“这不是有我们帮你复习呢，这区区期末考试你怕什么——”
“对，有你们呢，我不怕。”王泽豪刚硬起底气，就听对方一个大喘气。
“——它就考什么。”
“草，宋儿你行不行了？”王泽豪有些难过，蒋文宋见状给他倒了杯水。
“安心安心，我们带你一块复习。”
“我去趟卫生间。”徐莜清掀开厚门帘出去。
全场只有徐莜清一个理科生，没人看她进度。
从进来到现在，她面前这页物理题都没翻过面，就写了一个‘解’字，题都从头来读了好几遍。
全忙在脑中和系统拉扯，也不知道系统从哪边刚来。
但早上玄武纹身的事，系统明显不知情。
徐莜清本来就随便问问，可系统知道后给出的反应过于奇怪，于是她干脆连诈带逼问出个所以然。
徐莜清和院中的蒋爷爷看了个对眼，见太阳光已经偏移到前面，她把老人家又朝前推了推，让蒋爷爷能重新照到太阳。
没去卫生间转而进了厨房，靠在门框上瞅着主屋那边，见向隅掀开帘子后招招手。
向隅走过来时，徐莜清见他的表情，微挑眉道：“心情不好？”
“没有。”
对方都否定了，徐莜清也没再问，直切主题。
“今早那个老人，因为和我的星宿有关，我就找系统问了一下。”直到现在那老人背后狰狞的疤还在她脑中停留。
“你知道之前星宿间发生的恶性事件吗？”
【作者有话说：顾宸：男朋友怎么了？
不虐不虐，我可是亲妈。】
第七十章向隅就好像纪录片里那个鳄龟
第七十章向隅：就好像纪录片里那个鳄龟
“什么恶性事件？”
决定聚会那天中午，也只是听系统说过星宿间发生过恶性事件，可具体是什么情况向隅也不得而知。
“系统选星宿具有一定的随机性。”徐莜清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系统无法确定星宿所谓的‘道德’，因此设置了道德指数来规范其举止。”
向隅是个聪明人，徐莜清说到这他大概知道对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向隅思考后，说：“但星宿不一定是好人。”
徐莜清点头，接着道：“星宿每月如果无法交足所需道德指数，便会接近当初的濒死状态。”
“为了求生。”向隅猜到了所谓‘星宿间恶性事件’是指什么，“夺取其他星宿的道德指数？”
“在当时，星宿之间分享道德指数的机制是存在的，当时系统将其称之为。”徐莜清顿了顿，继续道：“借命。”
‘借命’这个词似乎带有某种邪恶交易的风味，向隅听后眉头轻皱，沉思不语。
“白天的落水老人，是我和小洛之前的那位玄武星宿。”徐莜清接着道：“据系统说，当时他以‘借命’为由，联系到其他星宿，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隔绝了系统的监督，并且夺取了其他星宿的道德指数。”
星宿与系统本就是互帮互助的关系，系统以星宿为现实载体，获取道德指数，星宿以此获得生命的延续，在某个生命节点，系统解绑，解绑后的星宿获得新生。
但这个生命节点，要以其中一位星宿的死亡为代价。
向隅说：“指数归零。”
徐莜清微微点头，又接着道：“还有自然老死，自然力量，系统能力还没大到逆天道保住星宿。”
徐莜清手握着厨房木门的把手，摸索上面光滑的金属纹路，门叶被推来拉去，她在考虑要不要关上门说话，“你知道前四位星宿的下场吗？”
“没了解过。”向隅发现，自己和系统的交流确实局限，至少，他知道的似乎没有对方多。
徐莜清呼出一口气，想显得轻松些，松开门把手，还是打算敞开门说这些，“除了白天那位，其他星宿，两死一瘫。”又接着道：“系统当时想追究，奈何已经解绑，刹那间就已经失去前几位星宿的坐标，后来又绑定至咱们五人身上，便没再管这事，你也知道系统，一个没脑子的机器人，跟它没法谈感——”
-系统：玄武（龟）星宿，请注意你的言辞。
-徐莜清：你有脑子吗？
-系统：......没有。
系统现在的语音权限开放在向隅和徐莜清之间，说了什么向隅也能听见。
“......”
向隅大概知道为什么系统有时和自己说不愿意去玄武那边了。
说不过这姐弟二人，完全不讨好。
听系统又不吭声了，徐莜清便接着没说完的话继续，“跟它没法谈感情，和星宿们也只是合作伙伴关系，客观上来讲，它的确不欠星宿什么。”
所以星宿的死伤，系统没必要承担。
-系统：‘借命’事件重大，几年来，主系统这边其实一直有寻找罪魁祸首，奈何了无踪迹。
-系统：既然白天两位星宿已经遇见了他，请帮助主系统这边将人抓住。
-系统：作为答谢，将免去两位下月百分之三十的道德指数。
挺划算买卖，向隅正要答应，却被徐莜清一个眼神突然制止。
-徐莜清：百分之五十，连着小洛那份。
-系统：不可能。
-徐莜清：那我和白虎不去了，也拒绝提供坐标。
-系统：？
-系统：白虎星宿，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向隅盯着面前不断冲自己使眼色的徐莜清，毫不犹豫。
-向隅：听玄武的。
-系统：......
-系统：成交。
-系统：以后少和玄武这个女人来往，她心眼坏得很。
-系统：她哥都没她资本家。
这两句话还是系统怕被听见，切回向隅脑内悄悄说的。
“早上身边不少人说晨练时在小公园都能看见那老头。”徐莜清因为系统奖励的原因，心情大好，自顾自到厨房里抽了张餐纸抓着油条咬了一口，咀嚼吞下，“不知道下午他去不去锻炼，你下午没事吧？咱们去蹲他一波。”
说着又咬了一口，思考片刻，“别告诉小洛，我怕有危险。”说罢又是一口，一整根油条在咀嚼声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向隅有点懵逼，看着徐莜清又把魔爪伸向桌子上的小笼包，边说边吃，一口一个，不自觉睁大了眼睛。
虽然知道这样想很没有礼貌，但进食的徐莜清有点像，那什么纪录片中讲得。
讲得什么来着。
哦，鳄龟。
徐莜清一早上没吃饭，到现在饿得饥肠辘辘，也不管身旁有人，两笼小包子四根油条撑着吃了个干净。
找到纸巾擦了嘴，又拿了个玻璃杯给自己倒上杯水，发现向隅还在旁边。
“你下午去的时候带家属吗？”水有些烫，徐莜清抿了一口把被子放到案板上，示意性的看向主屋那边。
向隅眸光微闪，想到屋内发生的事，心就像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