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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富贵心里也有点慌张,他见了余福的模样并无任何......问题,长得仪表堂堂就算了,来接亲时竟架了辆马车,这样的人为何要花二两银娶个寡妇?即便家贫,以他的相貌也不难找到乐意下嫁的姑娘。
常富贵突然开始担心,担心对方看不上自己的妹子而临时拒绝这门亲事。要知道,余福只托媒人付了一两银做定,若他拒绝,他们也只能回家,若拿不回那一两银妹妹又没送出去......
常秀娟稳定心神,怀抱着包袱硬着头皮又看向余福。余福的心脏又让小猫抓子挠了一下,轻轻地,痒的他鸡儿梆硬!
突然余福神色一敛,从布腰带里摸出一锭银随手扔给了常富贵,弯腰抱起常秀娟起身就走。
常秀娟又被吓了一跳,慌忙中两手更揪紧了怀里的包袱。
“啊,”余福顿住脚步像想起了什么事,他转身看向常富贵,“常家大哥你可别忘了咱们之前说好的,她从今日起与你们再无任何关系了。”
“啊!省的!省的!”常富贵收下银两不敢再看妹妹一眼,挥舞着小皮鞭抽打驴子,掉头走上了回家的路。
常秀娟大脑空白了一刹,脸色比之前还要难看。就算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事实真的摆到眼前她还是心痛的仿若死去......哪里是嫁娶?她这分明是被卖了。
“不必担心,我是你夫君自是会护着你的。”余福抱着常秀娟健步如飞,“你太瘦了,以后要多吃点东西,胖些才好看。”
常秀娟认命的闭上眼睛,事已至此她能如何?即便眼前是龙潭虎穴她也只能走下去。
第3章三、初遇柔情
马车的车厢里被铺了一层厚厚的被褥,坐了好几个时辰的硬板驴车常秀娟的【创建和谐家园】早都坐硬了,刚一沾上绵软的被褥她舒服的都想趴在上面好好的蹭蹭。可早已经习惯胆战心惊的女人最终只敢抱着包袱窝在车厢一角,多一点儿的地方都不敢多占。
“你若困倦了便躺下睡,咱们还要走很远的路呢。还有那食盒里备了些点心,水囊在边上,你饿了渴了便随意取用。”余福掀开车厢布帘探进来一颗头,见小娘子只缩在角落安安分分的小模样他就只想把她扯进怀里揉揉捏捏,好好疼宠她一番才好。
又是看肥肉的眼神!常秀娟对上余福的双眼后背就直发凉。世上怎会有如此眼神?瞅的人肝胆俱颤!她不是要被人杀了做肉包子吧?
想起肉包子她的口水就有些泛滥,虽从没吃过但曾闻过那香味,至今仍让她念念不忘。
余福舔舔干燥的嘴唇,让自己别再看了,不然把持不住在车厢里把她办了就委屈她了,好容易才娶到的娘子必得好好的宠着。想到之前看见她满手的伤痕......他退出车厢给了马【创建和谐家园】一鞭,“架——!”
常秀娟瞄了一眼离她一臂远的木质食盒,食盒上雕花精美看上去价值不菲。
她没敢碰。缩在角落随着马车的晃动她又恍惚的闭上眼睛。
天色暗了下来,弯弯的一轮月牙挂上了树梢。余福不再赶车,只让识途的马儿自顾自走着。
余福点了根明烛,翻出灯罩展开罩上端进车厢。常秀娟眠浅,四周一有响动她便会惊醒。所以当他掀开布帘那一瞬间她也醒了过来。
四周本是一片昏暗,余福端进来的烛光突的照亮一切。
“吵醒你了。”借着烛光余福对上了一双黑亮的眼睛,圆圆的甚是可爱,他忍不住轻笑出声,“你若再这么盯着为夫,为夫便不吃东西颠肚改吃你吧。”
常秀娟不懂他话里意思,只不敢再看他。
余福又笑了,“你想看便看,为夫喜欢被你看。”
常秀娟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心想这人怎的这般无赖,才见一面便油嘴滑舌昏话连篇。
“你怎么没吃?肚子不饿吗?”余福打开食盒便看见里面码放整齐的糕点一块儿没少,取出一块塞进嘴里又拿了一块递给常秀娟。
常秀娟闻见了糕点的香甜味儿,视线自然也被勾了过去。
被做成花朵样的点心白白胖胖,上头泛着一层油光,点心中间还点了颗红点儿。她偷偷咽口水。而此时肚子应景的悲鸣了一声,婉转而绵长。
“噗嗤——”余福笑喷了,好在他嘴大吃的也快,在笑喷前点心早已经咽了。
常秀娟红透了一张脸,就连耳朵尖儿都上了色。她撇开脸,让人看了笑话她囧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余福见常秀娟小嘴不自觉的嘟起显然是不太高兴了,连忙收起笑脸一本正经的把糕点塞进她手里,“快些吃吧,本就是给你准备的,我倒是借了你的光才有这可口的点心吃。”
常秀娟手里拿着点心,小小心的递到嘴边咬了一口。香、酥,里面还有甜甜的糖馅,她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也越发吃的小心翼翼。
余福看着常秀娟的侧脸随手又拿块儿点心填进嘴里大口咀嚼,人都说‘秀色可餐’,他现在知道了这饿的就不是同一个地方。
将将吃完了一块儿,常秀娟手里又被塞了一块儿。那只擦过她指尖的温热的大手害她差点没拿住那块儿点心。
“我、我饱了......”这样的美味如此奢侈,能细细吃上一块儿她已觉得满足,若再多吃便是没有自知之明太过贪心了。
“那么一小点儿哪能饱?快些吃,食盒里还有剩余管你够。”余福盘膝坐着,车厢里因他的加入显得更小了些。
常秀娟擎着点心想再客气一番,可刚张开了嘴那手就自动把点心送了进去让她自己都惊着了。
余福看她吃,那【创建和谐家园】的小嘴一动一动的,上面还沾着些白色渣屑,他伸舌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只恨不能直接把那【创建和谐家园】上碍眼的屑屑一起舔了去。
马车轻轻的晃着着,常秀娟忽然想到这马儿没人赶着怎么自己在走呢,莫不是要走丢了?
“天黑了,马儿在自己走吗?”常秀娟不敢看余福,那是将要成为她夫君的人呢,她心底突生一股羞怯。
“恩。”余福盯着自己的小媳妇,越看越觉得满意,“已经进了村,这马识得路,走慢【19ǎ36ǎ33】些省的扰了旁人。”
羞怯过后常秀娟又有些茫然,这个余福她虽没得正眼看过也大略可知他绝不是个娶不上媳妇的人,除却身材样貌不说,只这马车、棉被、还有精致的食盒跟点心......这样的人,如何看得上她,又何苦花钱娶个寡妇?
常秀娟心里苦,竟也替余福委屈了。他莫不是被自己嫂嫂骗了?也或是被那舌灿莲花的媒婆?
“我、我......”常秀娟绞着手指,深吸了一口气才骨气勇气,“......我成过亲的,三年前。”
常秀娟直眼盯着某处,似怕自己反悔一般把所有觉得余福可能被骗的事项全说了出来,“我是寡妇,嫁去没几日夫君便死了,婆婆几日前也随他去了,我被婆家人赶回娘家,娘家......你......你是不是被骗了......”
“现在还来得及,”常秀娟此时已经觉得余福肯定是被欺瞒了,转眼看向他,“你跟我回去吧,去把那二两银要回来,你好端端的......别惹这晦气......”
后面几个字常秀娟说的很轻,但余福还是听了个真切。
“然后呢?”
常秀娟抬头看他。
“去你娘家把钱要回来,然后呢?”余福直视她。
然后?常秀娟不懂。然后不是他拿回银钱再另说一门亲事?娶个门当户对的娘子好好的过日子?
“然后再让你爹娘、你兄嫂把你卖去别家?”
听这话,常秀娟又白了脸色。可是她跟他怎么相同,她已经是活在泥潭里的人了,再惨又能惨到哪去,不过一条贱命。可他......是个好人呢,竟替她想了......
她活了二十年,除去什么都不懂得年岁,在记忆里他还是第一个肯为她多想的人。好人是会有好报的......
“余......大哥,你是好人,”常秀娟更觉得自己做不得小人,“你送我回去吧。”
余福察觉到马车停止前行,掀开布帘一看果然是到了家门口。他轻快的钻出车厢利落的跳到地上,回身撩开布帘探头看她,“我知你成过亲,也知你是寡妇,更知你前婆婆新丧......”
这话一入耳常秀娟呆愣住了。
“这事儿不怪你。”余福伸手就要抱常秀娟出来。
常秀娟看着伸到眼前的大手,扭身绕开了他自己钻出车厢。
因为马儿高壮,车厢离地面超过半人高。常秀娟捏着布裙正想该怎么下车,余福却早一步替她做了决定。
第4章四、余家老二、老三
再次被男人揽腰抱起的常秀娟呼吸一窒,惊呼仍被她压在喉咙里,两只纤细的小手紧抓着余福的肩。余福的两只大手钳在常秀娟不盈一握的细腰,轻巧的将她放在了地上。
俩人对望着。余福笑的肆意。
失措的常秀娟推拒着他,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心脏竟可以跳的那样厉害,像是要跳出喉咙撑破胸腔一样剧烈。
“大哥你回来啦!”一道清亮的声音突兀的出现,随之而来的便是从敞开的大门里走出的一抹身影。
余福侧身回头,而他这一移动,便露出了被他的身躯遮挡严实的常秀娟。
她抬头看向来人。
夜已黑,月光朦胧,即便房檐下有几盏点亮的灯笼她还是看不真切。
来人走近了些,不吝啬的展开一个大大的笑脸,漏出一排白牙,“这便是秀......大嫂吧?”
秀?大嫂?常秀娟耳根红透,抬头看看他又看了看余福,两只小手绞在一起显露出她的紧张与不安。
“恩。”余福随口应道。然后他抬手推了下弟弟的脑袋,让他稍微离远些别吓到人,“去!把马车牵到后院,再给它填些草料。”
“哦。”来人不甚情愿的答应了,又忽然低头凑近了常秀娟,“小嫂子我是余祥,在家排行老三,你叫我名儿就行。”
常秀娟急退了两步,她看清了,这个人长得很像余福,只是在年龄上似乎比他年轻许多。
余福伸手进车厢,把常秀娟一直抱在怀里的包袱拎出来递给了她,“三弟他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你莫怪。”
“我都十八了!”余祥有些气呼呼的驳了自家大哥一句,他都是有媳妇的人了才不是没长大的孩子!心里念着,他禁不住又多看了常秀娟几眼。天黑看不清也不影响他过过眼瘾嘛。
“你二哥呢?”余福见弟弟杵在原地就盯着常秀娟看,抬腿又轻踹了他一脚,“赶紧把马牵屋后去。”
余祥反应快,躲过余福踢过来的大脚扒着下眼皮朝他哥做了个鬼脸,“二哥新得了一本医书正馋呢你说他能在哪儿?”
余祥牵了马往屋后走去。
他们兄弟关系真好,只看余祥那活泼的性子就知道他被养育的有多好。此时周围静下来常秀娟才回过神打量起余家。房子,很大。占地,很广。这是常秀娟第一眼的印象。只看那高耸的院墙四下延伸,已经足有她家的六七倍大。
余福领着她走上台阶,走进了大门。跟在余福身后,常秀娟如第一次进城的村妇一般看花了眼。二进的青砖瓦房让只住过土胚房的她都数不过来这里究竟有多少间屋,又能住进多少人。
“这是前院,我们家世代行医前院基本做了医馆,”余福放缓脚步一间间房屋指给常秀娟看,“前院是正房七间,现下空置。两侧耳房各五间,东侧两间药房、一间炼药房、一间厨房、一间杂物,西侧是医馆......”
常秀娟脚步沉重。走在左侧厢房外廊,借着皎皎月光和院子里的灯笼光线,所见的一切全是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景象,院中遍是还未冒出新叶的丛枝,还有几棵大树。
“今日天黑了,等天明我再领你好好看个仔细。”余福似感受到她的不安,“你是我的妻,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安心住下便是。”
里院规模更大,格局虽与前院相仿,但在造型装潢上却比前院明显精致许多,院子也比前院大了差不多一倍。后院院中是规划齐整的花坛,里面种了不少植物。前后院外廊由抄手游廊连接着,而后院的正房、厢房的外廊、抄手游廊和垂花门共同构成内院的环形通道,这样不仅可以避雨雪夏日炎炎更可乘凉。
后院正房的正中间大门敞着,里面不知点了多少明烛,将屋里照得如白日般明亮。
“二弟喜欢看书,光线暗了伤眼睛。”余福抬腿迈进屋里,一抬眼便看见了斜靠在敞厅贵妃椅上专心看书的人。
那人见有人进来撩起眼皮看了过来。站在门前的常秀娟被那双眼睛一看心脏猛的一沉,脚步立刻顿住!只见那人单手端着书,书本又挡了他半张脸,只留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犀利的盯着她,从头到脚。
常秀娟揪紧了包袱,关节都泛了白。她从来不知道有人的眼睛竟能生成那样,透着丝丝寒意不说,似乎连人的内心都可看透。
余庆收回视线又把注意力放到了书上。常秀娟偷偷松了口气,沉到了脚底的心脏并没有放回原处,这让她的行为举止越发的谨小慎微。
“他是二弟余庆,平日里他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你爱听便听不爱听便不必理他。”余福见常秀娟似乎有些怕二弟,便挡在了两人之间断了可能相交的视线。
他这个二弟素行不良,性格冷漠不说嘴巴更是毒舌,让他随意刺上两句即便是不懂事的幼儿都会阴郁而终,更何况是赔小心的常秀娟。
余庆听了自己大哥的话连个反应都没有,唯一的动作就是以拇指翻了页书。
余福引着常秀娟进了东屋。
诺大的东屋有一铺占据了一半位置的火炕,上面铺着一层竹席,几床厚厚的被褥整齐的叠放在炕梢。常秀娟一怔,后背冒出一层细汗,手指悄悄的揪紧了包袱。
“你先在这儿歇着,为着等咱们回来二弟三弟都没吃饭,我去收拾下,安排好了再过来叫你。”余福说完便转身离去。
常秀娟突然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余福回头看她。
“我、我跟你一起去吧。”
余福笑了,暖洋洋的笑容映在常秀娟的眼里,她兀自红了脸。
一个含着笑意的“好”字被余福说出,悄声勾动了常秀娟的心脏,这让本就红透的脸蛋热的能煎熟鸡蛋。
“大哥,嫂子、二哥吃饭啦——我都要被饿死了——”
余祥站在饭厅外高声喊着,后边那声嘀咕虽然小声但在寂静的夜里仍旧让人听了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