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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妈妈说:“说的好像自己是什么大善人一样,这都是你该做的。”
邵成成连忙提升音量:“妈!”
“我有说错吗?就是你人傻,被人家哄两句就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了。”
陈酿脸色惨白,尴尬地站起来,连手脚也不知道往哪里摆。
邵妈妈苍老的面孔并不符合她的年纪,她盯着陈酿的眼睛里装满了冰冷的厌恶,她下逐客令:“你放下钱就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
陈酿是害怕见到邵妈妈的,可她不能逃避,也不想逃避,所以她没答应,只是垂下头低低地说:“打扰了。”
几乎落荒而逃。
陈酿有钱后就让邵成成转到了全国最好的以心内科为强项的医院,私立医院环境很好,住院部下楼就有巨大的喷泉,不远处是花园,能看见病人坐着轮椅晒太阳的情景。
“陈酿。”肯定的语气。
陈酿转头看见了宋言。
宋言穿着西装,身边跟着几个人,穿着白大褂,隐隐以她为首。
陈酿在美国的时候见过宋言一次,在谈判桌上,不知道是因为私怨还是宋言本人的行事风格,那次谈判近乎咄咄逼人。
但陈酿对宋言的印象还停留在宋言十五岁的时候,和靳西辰站在一起,冷着脸不说话,只是表兄妹关系,却看起来和亲兄妹一模一样,她很难对这样的宋言产生除了喜欢以外的情感。
但她知道,就那场谈判来看,宋言并不喜欢自己,所以她没想到宋言会主动叫住自己。
“好久不见啊,宋言。”陈酿急急忙忙地收拾好情绪,回应宋言的问候。
“这么巧遇见了,待会吃个饭?”宋言并不像陈酿所想象的那样对她避之不及,相反很直接邀约。
但陈酿只请了两个小时假,就要回去上班,婉拒了宋言后,只留了个宋言的号码。
宋言眯了眯眼,看着陈酿离开的方向,突然说:“你去查一下陈酿的病例,耳东陈,酝酿的酿。”
想了想,还觉得不够,补充道:“和我们医院有合作的,美国的医院,你也去查一下。”
身边的白大褂记下名字,问道:“难得看您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这位美女是……”
“你查仔细点,我未来表嫂。”
宋言想了想,如果将来确实是存在那么一个人,她应该称呼表嫂的话。
当然也可能不存在。
陈酿自然是不知道,她开车回到市中心的CBD,摩天大楼群鳞次栉比,她开车故意绕道,停在了汇华集团门口的马路边。
她在想,现在,靳西辰在做什么呢?
汇华集团有一整栋楼,靳西辰的办公室会在哪一层呢?
他会不会骂做错事的下属,应该不会吧,他一定懒得骂人的,只会把文件丢回去,说一声重做。他这样的性格,下属们开会一定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让靳总皱眉。但其实靳西辰脾气不算很差,要是多问几句,也是会说问题出在哪里的。
靳西辰出生在那样的人家,想来和客户出去吃饭也不用赔笑脸和喝酒,幸好不用,陈酿尝试想了想那个画面,忍不住笑出来。
慢慢地,她就不笑了,拿出包里的翻盖手机,鸦羽一般黑的长睫毛半垂下,打出一片阴影,陈酿靠在座椅上,浑身像是没有支撑点,只有指尖动作熟练得像是条件反射,发了一条短信。
被陈酿勾勒上班生活的靳西辰此刻正在听部门经理的汇报。
部门经理看见靳西辰蹙起的眉心,紧张得头脑空白,但是来之前练习了好多遍,还是把话说完了。
汇报完,见靳西辰依旧不满,部门经理大着胆子问:“是数据问题吗?”
靳西辰点了几个数据,要求这部分重做,便放过了对方。
其实靳总人不错的,就是脸着实冷峻,又不爱笑,就算知道对方不会无端发火,也忍不住谨小慎微。
靳西辰处理完所有的文件,接到了宋言的电话。
他开了免提,放在一边,看秘书给自己送来的明天工作安排和开会资料。
女声平铺直叙:“陈酿七年前查出胃病,三年前做过胃溃疡手术,上个月有胃病复发症状。”
靳西辰一目十行的目光停住,道:“关我什么事。”
宋言比他更直白:“不知道。但我总得尽尽人事,再听天命。详细资料我发你邮箱了,看不看是你的事。”
话音刚落就挂了电话。
胃病,胃溃疡,复发。
七个字就大概描述了过去的那十年,陈酿过得并不算好的国外生活。
大约就是工作忙起来顾不上吃饭,陈酿看起来跟水一样柔柔弱弱,实际上死犟,她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又是女孩子,能走到今天的职位,其中的努力和付出难以想象。没人看着她,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这能怪谁,靳西辰想。
点开弹出的邮箱页面,删掉了发来的新邮件。
群~⒋⒊1634003⋆ 整理.2022⊱05⊱27 19:53:00
不再有想要的人
周末靳西辰回家吃饭。
卯城太大了,他爸妈住在政府分的小区,离他上班的地方太远了,因此他只有周末才会回家陪爸妈吃一顿饭。
难得他爸晚饭点在家,自然是他爸做饭。
虽然靳爸爸很少下厨,但是手艺并没有退步,远比靳妈妈频繁下厨来得做饭好吃。
靳妈妈一边夹菜一边问和楚方絮的相亲状况。
靳西辰言简意赅地答了,也实话实说,两人不合适。
靳妈妈舀汤的手顿了顿,做了一些准备工作,才开口:“妈妈听说,陈酿回来了。”
靳妈妈现在依旧是汇华集团最大的持股人,也会时不时去公司看看,了解公司的运营情况,知道最近自己家公司最近在干什么,闲聊的时候也就听到了安佳集团新回来的陈总。
她记得陈酿当初是学服装设计的,但是同名同姓本就罕见,带着点期待的心思,还是去问了问,果然是陈酿。
靳西辰吃饭的动作也跟着顿了顿:“嗯。”
靳妈妈见儿子居然一句话也不接着说,便只能自己说:“那你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吃顿饭?”
靳西辰接过他妈手里的汤勺,帮他妈盛好汤,递给她,说道:“没有的事。”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神色与往常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同。
吃完饭,靳西辰便自己开车走了。
靳妈妈忍不住跟靳爸爸碎碎念:“这些年,我让他去相亲,他也都去了,但每一个都处不下去。我以为他是在敷衍我,后来我就留了个心眼,问问人家女方的看法。每个人都说西辰人不错,就是人太平淡了,也说西辰挺认真的没有在敷衍,就是不合适。”
都说成年人没有办法被改变了,但是靳妈妈觉得,靳西辰性格比他年少时好了很多,温和了一些,话多了一些,应该来说更好相处了一些。可有时候又觉得,他变得温和,也就意味着不再拧巴,不再有什么想要拥有的东西,或者说人。
他再也没有跟父母顶过嘴,违抗过父母的命令,把交给他的任务永远办得比大家预想中漂亮。
那张无波无澜的脸好像要在他脸上粘一辈子。
靳爸爸打开电视准时看新闻联播。
靳妈妈难过的心情梗了一下:“你有没有在听我说?”
“在听。”靳爸爸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示意靳妈妈过来坐下,“我们操心有什么用,还不得他自己去结婚。”
*
陈酿午休去办公大楼附近的一家药膳店吃中饭。
她早些年来例假的时候不顾忌,如今例假第二天只能靠止疼药压着,胃又不大好,听了同事的推荐,来楼下喝药膳粥。
等粥的时候,覃女士的秘书打电话给她,说有个文件紧急要签,但是覃女士有事出去了,问她能不能回来签。
从前陈酿就会饭也顾不上吃地赶回去,但她今天身体不适,也自知自己经不起折腾,就问能不能送过来签。
药膳送过来的时候,江方止也到了。
陈酿是给覃女士当了几年秘书才做到自己带团队的位置的,她当时亲自挑接手秘书职位的人选,招了一男一女,比她小不了几岁,都很能干,覃女士一直用到现在。
女秘书被留在美国总部稳定后方,男秘书带回了国,就是江方止。
陈酿接过文件,略略翻了翻就签下自己的名字,开口道:“一起吃个饭吧,还是你推荐我的药膳店。”
江方止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了看时间,答应了陈酿的好意,又加了几个菜。
精致沉重的陶瓷锅冒着热气,江方止摘了眼镜用餐,没有注意到陈酿捂着腹部疼得脸色惨白。
陈酿一只手去摸包里的止疼药,一只手压着腹部,疼得好像有人在拉扯她的腹腔器官,拉不出来就更加用力的又扯又捏。
摸不到,怎么也摸不到止痛药。
一阵一阵的疼怎么也不会结束,刚刚吃下去没几口的粥直接吐了出来,胃酸倒流到喉管,恶心又刺痛。
靳西辰刚刚走进拐角,就看见一个女人背对着他跪倒在地上,整个人蜷缩着,有个男人站在她前面神色焦急地在说些什么。他们的位置挑的角落,服务员并没有发现。
他左右没事,就当日行一善了,于是上前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江方止看得出很担忧,但是说话还有条理,说不知道怎么突然疼得厉害,但自己没有开车来,问能不能帮忙把人送去医院。
靳西辰并不担心自己被讹上,这家店有点消费门槛,因此便同意了。
冰冷的滑腻的手搭上了他的手腕,靳西辰便低头去看。
看清楚脸的那一刻,心脏狠狠一跳,神色完全变了。
胃病,胃溃疡,复发。
靳西辰弯下腰把人抱起来就往外跑。
群~⒋⒊1634003⋆ 整理.2022⊱05⊱27 19:53:04
其实不必如此
这个时候私立医院的急诊并没有什么人,再加上靳西辰在车上用车载电话找人挂了号,停好车抱着陈酿径直奔向诊室。
诊室里的医生看他急得不成样子,怀里的女孩青白着脸,满头大汗,疼得说不出来话,也顾不上有没有病历本,直接问了几个问题。
陈酿断断续续地答话,医生在急诊看多了着急上头的家属,也习以为常,说道:“痛经,吃止痛药或者去挂妇产科。”
靳西辰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是克制住了,低头看见陈酿尖细的下巴点了点。
医生看向门外,说道:“宋医生,你来了啊。”
宋默刚刚听了一耳朵,大概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今天做了一早上的手术,刚刚在办公室打开盒饭,就被靳西辰火急火燎地喊过来救命,就饭也顾不上吃地帮他联系好医生诊室。以为是天塌下来的大事,能让靳西辰这么不动声色的人慌成那样。
结果,就这么一点事。
当然,宋默坐诊轮班到急诊的时候,常常遇见这种家属,他们又是私立医院,来的人往往不差钱,什么小病小痛都要来医院看看,觉得自己家里人的病天下第一严重,根本等不到第二天门诊,感冒就说的跟肺炎一样严重。
只是,他没想到,靳西辰也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