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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好卡在最后一对新人。
陈酿拿到户口本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又不真实又高兴。
她把结婚证藏在身后：“那个，西辰……”
“叫我什么？”
“……老公。”
“什么事？”
“……我没怀孕。”
靳西辰愣了愣，下意识想说，现在去离了？
却在脱口而出的那一刻闭嘴，侧着头不看陈酿：“酒酒，我这辈子不会离婚。”
群~⒋⒊1634003⋆ 整理.2022⊱05⊱27 19:53:58
求婚
靳西辰好奇心并不重，陈酿都和他登记了，怀不怀孕的并不是那么重要，把人又送回了妇女儿童医院，自己回去处理开到一半就撂挑子跑了的会议。
陈酿回去的时候，覃女士的手术还没排到号，她便陪着等，陪着签字，最后陪着回家，照顾了大半个晚上，直到覃女士催她才回家。
她开车回家的路上一直忍不住笑，怕自己出差错开得就慢，被身后的喇叭滴滴。但她心情实在很好，被滴滴了也不生气。
乘电梯上楼的时候有些懊恼，她应该买点东西回来，礼物或者是吃食，总该庆祝一下燕尔新婚。
电梯门打开，她输入指纹，鞋还没来得及换，看见玄关墙壁上贴着张便利贴，上面是靳西辰笔锋锐利的几个字。
去顶楼。——靳西辰
陈酿转身就去最近的商场买了一对合眼缘的情侣手表。
闭合的铁皮四方盒子里干燥闷热，容易让人呼吸不畅。陈酿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可以听见自己难以平稳的心跳。
她攥紧了手里的礼盒带子，忍不住又倒回去，回家换了一套衣服和妆容。
半圆形的建筑门锁同步了家里的门锁，陈酿的指纹也可以打开。
陈酿非常庆幸自己回去换了一套庄重精致的服装。
只有一层的建筑天花板边沿挂上金色伴着银色的绸缎，屋子中间整齐摆放的憨态可掬的玩具熊都拥有了自己的服装和发饰，漆黑的豆豆眼看起来可爱又幸福。
四周打来的灯光富有层次，着重打亮了她的意中人。
陈酿这一生第一次看靳西辰打扮得这么隆重。
他像是还打了底妆，喷了发胶，衣冠楚楚，捧着玫瑰。
靳西辰走到陈酿面前，克制住亲吻她的欲望，把玫瑰花递给她。
新鲜的还沾有水汽的玫瑰映衬着比花娇艳的美人，侧光打下，折射出花仙子般的影子。
靳西辰单膝下跪，从口袋里拿出戒指，带有歉意和真诚：“应该先这个步骤的，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我好像很不用心，因为你可能怀孕了才跟你领证，都已经领证了，再做这些弥补，好像仗着你没法拒绝。”
靳西辰很少说这么多话，他说得很慢，像是每个字都是仔细打磨过，灌注了自己的心血：“如果不是那个误会，我可能需要积攒很久的勇气才会做出今天的举动。我总是担心你走，也想过用这样那样的办法把你留在身边，可又没胆子做，怕你讨厌我。”
哪怕陈酿表现出来的很爱他，但爱情本来就是一场自我厌弃。你总会觉得自己不够好，配不上对方。
“我真的很想和你度过一生，十年前就想了。”靳西辰顿了顿，调整了自己几乎哽咽的声音，“陈酿，你把我们关系锁上了，那你不可以再离开我了。”
他说的是十年前的靳西辰求着陈酿到最后也没说出的哀求——别离开我。
陈酿开口就是哭腔，一句话也说不清，心脏酸软，她空出一只手去拿那枚戒指，被靳西辰温热的手紧紧地握住，已经被握出体温的戒指颤抖着套上陈酿的无名指。
陈酿顾不上自己穿的高跟鞋，扑进靳西辰的怀里，中间隔着一大捧玫瑰，她觉得多余可又舍不得扔。
靳西辰第一次送她花诶。
靳西辰一把把花扔进最大的玩具熊怀里，又怕陈酿膝盖磕地上，扣着腰把人抱起来。
他擦擦陈酿哭花的妆，嗓音含笑：“别哭了，都哭丑了。”
又忍不住，低头亲下去，口红的化学制品味道难吃，但又没办法。
在陈酿嘴上，那没办法不尝。
是陈酿，所以没办法。
陈酿在内心跟自己化为天上星星的父母说，我好像真的在走向一眼可以看到头的幸福人生。
她今年二十八岁，人生际遇跌宕，遇到了很多人活八十二岁也遇不见的事，难以用幸与不幸概括。
但这一刻，她觉得余生停留在这一刻也够了。
所以，她是幸运的。
end
群~⒋⒊1634003⋆ 整理.2022⊱05⊱27 19:54:01
番外一 陈酿不在的那几年，靳西辰怎么过的
靳西辰喝醉了面上看不出来，没什么表情，带着一股酷劲。
宋默，秦妄，陆究乱七八糟地聊天，让宋言走最里面。
走着走着，宋言停住了
“话话怎么了？”宋默问。
“辰哥呢？怎么走没了？”
几人一转头，“还真是！”
秦妄扯着嗓子喊：“西辰！”
陆究指向一个地方：“你别喊了，他在那。”
他们正走过商场，半夜三点多，商场一片漆黑，只有零星几家店的橱窗灯来亮着。
都是地灯，光影勾勒出商品的轮廓。
安静寂寥，显得他们几个鬼哭狼嚎。
靳西辰站在一面橱窗前一动不动，跟个人形立牌似的。
“喝醉了走不动道了？”
宋言没喝几杯，她率先走到靳西辰旁边，其他几个晃晃悠悠地走过来。
橱窗里是一个巨大的泰迪熊，看起来有三米高，三四个人抱不住，穿着印着happy的红色毛衣戴着牛仔帽，憨态可掬的样子。周边的架子上也摆着几个小的玩偶，款式各异，都很可爱。
靳西辰像是感觉身边来了人，却没回头，他突然说：“我要买这个。”手指点点橱窗。
顿了顿，觉得不行：“不，这些我都要。”
宋言一头雾水。
宋默随口哄道：“明天，明天再来买。”
“我要买。”
“现在店没开门。”
“我要买。”他只是重复。
秦妄上去拉靳西辰：“走啦！别在这发酒疯。”
靳西辰没动，只是看着那只泰迪熊，跟复读机一样念着：“我要买。”
宋言看看泰迪熊，看看靳西辰，突然问：“今天几号？”
陆究想了想应道：“六月十五啊。”
“不过，我们出来喝酒就十二点了，今天是六月十六。”
宋言又问：“陈酿生日几号？”众人沉默，这个名字勾起一些酸痛的不可深究的回忆。
靳西辰突然很温柔地笑了：“酒酒啊，她六月十六生日。”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她最喜欢熊玩偶，小孩子脾气，但我能怎么办呢，我得买个最大最好的送给她。”
他自顾自地说着，不需要人应和，好像还在高中的清朗夏日里。
好像喜欢的人还在身边，想念一个人还可以说。
大家不再说话，大家其实喝得不算少，也不算非常清醒，只是潜意识里记得陈酿是他心里的一块疤，经年累月，不会好了。
“她一定会喜欢这个生日礼物的。”
靳西辰指尖点在玻璃上，轻轻摩挲。
宋言把漫到眼眶的泪水逼回去，摁亮了手机，切入几个界面，随后打了电话。
那边人哀嚎：“祖宗，你们那可是凌晨三点。”
宋言退后一步，飞快地说：“TOLL工厂亚太区卯城第一商场的专卖店店长，我要联系方式。”
“不是啊，就算我现在帮你打电话去问，那个店长也在你的时区，凌晨三点接不到电话啊！你再等几个小时，肯定就开了啊。”
宋言看着靳西辰温和平静地站在橱窗前的样子，他其实并没有很迫切，但是啊……
“他等不到人，连只熊tm都要等吗！”
“诶诶诶，你别急，我马上给你找。”
陆究也开始打电话：“我找找这家商场的负责人。”
靳西辰像是感受不到外界发生了什么，他的手附在橱窗上，很疑惑为什么触感不是毛绒绒的。
“这只熊怎么摸起来是冷的？”
秦妄这辈子很少见靳西辰出丑，他一直酷酷的拽拽的，难得有黑历史，他却笑不出来。
他解了扣子，把袖子撩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根棍子：“你让开一下。”
砰、砰、砰。
连着三下，玻璃粘连成蜘蛛网状落在地上，警报器刺耳地尖叫，像是要吵醒整座城市。
靳西辰碰到了那只熊。
宋言的电话也打通了：“你们店里摆橱窗里的东西开个价。”
“您好，您那边怎么这么吵……，橱窗里的是非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