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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睡得着……”她张着口努力呼吸,吚吚呜呜地撒娇:“叔叔…叔叔呜呜呜爸爸……今天怎么这么凶……”
陆鹤良不说话,沉默着用身体和她发生情感的交流。
近似于一次漫长的狎弄,哭叫着丢了刚很多次,但下一次按着她的腿弯顶进去,换来的还是热情的迎合。
“晚安,……晚安。”
他只间歇性吐出这两个字,低低沉沉,情欲让他的声音带着磨人的哑。
他再走出燕茯苓的屋子时,射进去的【创建和谐家园】已经被他全部勾出来,被撞得发红的腿心也被他擦拭得干干净净。
助理没一会儿便如约到来,拿着一份检测报告。
如果陆鹤良在此时打开,他可能就走不了了。但他没有,他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封面,轻描淡写将其放到自己众多文件里面。
“刚才…有事,弄得有些晚了,”他捏着自己的眉角:“不过不碍事,这些都带过去吧,上了飞机再说。”
下楼梯后却碰到了陆延。
陆延起夜出来喝水,在卧室听到【创建和谐家园】的交合声响,又在餐厅听到了父亲轻微的咳嗽声。
他来到廊厅,抬头看到陆鹤良正和助手交代着什么,从楼梯走下来。
目光交汇,陆鹤良有些意外,示意助手出去等他,自己走到了陆延面前。
“我走了,”他言简意赅:“最近你照顾好自己,还有茯苓。”
陆延点点头。
“去国外治疗,是吗?”他问。
陆鹤良难得停顿一瞬:“是。和那晚说的一样。”
陆延继续问:“茯苓知道吗?”
陆鹤良点头:“告诉她了一点。”
陆鹤良看着陆延,上前用力地拥抱了一下对方,他的儿子:“你的母亲把你教得很好,有你在她身边,我会很放心。”
说罢,他便收紧了大衣的领口,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陆延静静看着,在陆鹤良推开门前开口:“茯苓说想和你一起过年,她已经在选过年穿的衣服了。”
陆鹤良于是回过头,黑暗里他的眼睛沉而冷,几乎要融进阴影当中。
陆延听到父亲笑了一声,然后缓慢开口:“当然,我们当然会一起过年……陆延,谢谢你的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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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升起在薄暮的清晨,助理把早餐端上来,陆鹤良轻声道谢,却没有动,只是转过头平静地俯视着着远处高楼的尖顶。在那里,避雷针像一颗颗刺扎在城市楼顶构成的原野上。
小孩,小女孩,小姑娘。
小妻子,他的儿子的小女朋友,他的小情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鹤良喜欢听一些赞美带有明显年龄差距的爱情的声音,连同赞美他们彼此的忠贞一起。
他在心里用一些轻柔的,看上去很缱绻的词称呼她,客观又主观的,带有一些假如如此,也许如此的想象。
飞机行驶在通红的朝阳里。
陆鹤良想到与燕茯苓相处的某个早晨。他摘掉了眼镜,捏着眉头缓解熬夜办公的困倦,掌着锅匙熬粥,给小孩准备早饭。
他有时候早晨有空会这样,燕茯苓很喜欢喝他煮的粥,能喝很多。会做饭的人都享受厨艺被人肯定的感觉,陆鹤良因此养成了习惯,休息日的时候,总会提前起来那么一会儿。
燕茯苓揉着眼睛下楼走到他身边,她那个时候大概,十六岁半?胸口很软,隔着衣服轻轻地蹭他。
陆鹤良伸手到后面拉开她,想和她保持距离,却反被她握住手掌。
燕茯苓慢慢用脸蹭他的掌心,那种灼烧的感觉,与此时朝阳照射到脸庞上的光线一样。
明朝望乡处,应见岭头梅。
陆鹤良默念着,期待自己有再次见到这片土地上濛濛雾色的机会,如果可以,他会希望与燕茯苓一起在这样美丽的早晨醒来。
(正文完)
小
颜
第0075章番外1 · 硅基颜
燕茯苓在很久之后,于陆鹤良邮箱收件箱翻出了一份作废的讣告,整份邮件只有一个附件,她不知道是谁草拟出来的。
“陆鹤良,国际高级器械师。
……十六岁时同家人赴美生活,同年结识燕祁、宋京慈夫妇(已故),此后二十年间师从机动器械学教授詹姆斯,为我国生命新置医疗技术及智能器械臂发展做出杰出贡献。二零一零年受好友燕祁托付,因事回国。”
她只草草看到这里,后面提到的内容太过不吉利,被燕茯苓愤怒拖进了回收站。这份讣告让燕茯苓跟陆鹤良发了很久脾气。
“如果当时不是因为……,你是不是真的打算把它变成真的?”
陆鹤良对她的眼泪一向采取无底线妥协的态度,耐心地哄了半天,最后总会哄到床上。
陆延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手里只拿了一支笔。今天是转交档案的日子,他被叫去学校签字。
家里安静,除了二楼父亲的房间。
陆延长呼了口气,去餐厅接了杯温水,而后上楼。
三声敲门声后,门内房间的场面几乎和他想的差不多。给燕茯苓喂过水,陆延继而加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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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转变的契机,没有人想到居然是那块核桃大小的电子元件。
放射性的机器,生产最初是为了扭转阮娘的前喻思维,但虚无主义盛行的当下,保守主义几乎是唯一的良方。
助理赶出的报告里大致阐明了阮娘从碳基生物成功转变为硅基生命体的过程,陆鹤良是在飞机上把这份报告看完的。
物理学的研究基础理论稳固如同巨石,人们不断试图在解释多样性的过程中将之还原为基本概念里的一种或几种,这种“简化”的行为往往被称为“奥卡姆剃刀”。
斯坦尼斯瓦父·莱姆在其巨著《技术大全》中对其进行解释,指出作为科学中的一个基本方【创建和谐家园】,“奥卡姆剃刀”的目的在于维持思想的最省性,是一种唯物主义的还原主义。
科学已经证明,只要给演化进程足够长的演化时间,大脑质量最终一定会超过“临界阈值”,从而引发社会的快速出现和发展。
斯坦尼斯瓦夫进而指出一种可能,即生物技术是否可以提前于物理技术出现?在世界中生存的生物选择改造自己来适应特定的环境,而这种环境对于它来说可能是一个高度混乱、失去调控能力的存在。
这样一种有计划有方向的自动演化,因为无法解释的干预(有时它被描述为“智慧生命活动的结果”),成为一种适应性撤退,一种另一角度的进化。
阮娘是这种意外干预下的产物。
现有关于硅基生命的想象有很多种,但大多倾向于硅单质组合形态,即带有金属色泽的黑色。而阮娘的身体呈现却更倾向于硅的氧化物,近似玻璃与石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她曾经很热衷于收集这些东西,现在她成了自己所喜爱的一部分。
狐狸的整个身体像是被生物化的电子集成器,而根据硅基生物的特点,他们在一千多摄氏度的环境下仍然可以生活,阮娘会像深海里的鱼一样继续狩猎。
燕茯苓见到阮娘的时候,对方还没有醒。
她看到阮娘的胸脯轻轻起伏,有细小的颗粒,应该说是微粒,伴随她的鼻息,从鼻腔呼出来。
这是硅基生命新陈代谢的结果——一些二氧化硅,就像碳基人类呼出的二氧化碳一样。
人类的碳基智能在经历二次工业革命之后,将在第三次与电子技术硅基智能合力,催生一个元宇宙基础上,全新的生物意识。
阮娘会是第一个。
在碳基生物主导的世界里出现一个硅基生物,对方还并未恢复意识,这种巨大的不确定性让陆鹤良没有签和医院方原本拟定的协议。
他在闭门思索了几日后,提出改变治疗计划。
燕茯苓用这种强大的不确定性留住了陆鹤良,因为对方开始无法确定,她是否能在这种东西出现后,生活仍保持原来的平静和安宁。
让她能够好好生活,本来就是陆鹤良最初的计划目标。
蒸汽与电力时代的终结到来,让太空科学时代似乎不再那么难以企及。
陆鹤良对这种未知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科学能够夺取火星月球,能够弄清人的爱情怎样在一串名词术语里作为一种机制被生产出来,但它同时抹消了一个生命确定自己位置的坐标,时间和空间同时消失,仿佛是在做为一串运行代码中的一个字节而存在。
生命会找到它自己的存在方式。陆鹤良开始相信这句话。
当燕茯苓缩在他怀里尝试用毛线绑住他的手腕的时候,陆鹤良很难不庆幸自己做出的选择。
他原本以为奇迹不会发生在他身上,永远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以为他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会在身上发生这种事的人。
而随后,一件接着一件,它们都开始在他身上发生,与发生在其他每个人身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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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
第0076章番外2 · 告白颜
陆鹤良回来是在这一年的夏天。
一个夏夜的晚上。
七月,大学还没有开学。他在家门口安静站了一会儿。陆延打开门,和半年未见的父亲对视。
“回来了,为什么不进来?”他问。
回国的事情陆延知道得要更早,飞行器的身份绑定唤起在陆鹤良进入国界的那一刻就开始发出提醒,陆延当时正在上面,几乎是立刻就知道了父亲安全回来的事情。
陆鹤良很轻地拥抱了一下自己的儿子。
“可能,近乡情更怯?”他停顿片刻,轻声道:“她一定会生我的气。”
陆鹤良特地嘱咐过,陆延于是没有及时把这件事告诉燕茯苓。
她的情绪用了很长时间才恢复正常,陆延觉得这种会让她生气的事情,还是父亲自己亲自来说比较好。
说好一起过年,陆鹤良直到正月十五都没有回来。燕茯苓一度怀疑他死了,只是没有公布死讯。
阮娘的失踪和定位器件的失效让燕茯苓充满不安,她央求陆延陪她回家住。
陆延在一天晚上被身体异样的感觉唤醒,看到燕茯苓正一边抹眼泪,一边断断续续地骑他。
他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身上的女孩子一向水多,他在交合的地方虚虚摸了一下,从一手掌的湿意判断出来她应该已经骑了很久。
陆延于是问她怎么了。
燕茯苓埋进他怀里说自己的心事。她的情绪从过年以来就一直不好,陆延因此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试图和她发生过关系。从前这种事来得频繁,这种空缺让燕茯苓更加焦虑。
陆延意识到,【创建和谐家园】,可能是当下唯一能让她感到轻松的事情,但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陆延不能确定她脑子里想的是谁。
他在一个晚上没有忍住,那天燕茯苓久违地主动了一些,攀着他肩膀凑上来亲他。春末夜晚的空气里有若有似无的花香,像从她身体里飘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