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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糊涂了,怕坐牢……”
……
个把小时后,一行人从审讯室出来,门一关上老赵就跟他抱怨:“这男人不知道是真怂还是装出来的?”
周漾摇了摇头,无从回答。
“再走一走,看看能不能采集到他故意杀人的证据吧。”
“嗯。”
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们想多了,这的确是一桩单纯的过失致人死亡事件,要么就收集到证据,否则无论真相如何,最终也只能定过失杀人,毕竟监控里明明白白地记录着,郑国霖只是失手推了邹林英一把。
这样一想,监控记录反而成了个圈套。
越想越复杂,周漾捏了捏眉心,决定先回趟检察院,去往停车场的路上,兜里的手机振动,见是个陌生号码,他习惯性地掐断拒接。
早些年时候,但凡有陌生电话打进来他都接得殷勤,可每次要么是广告要么是无关紧要的人,渐渐地也就不再接听陌生来电。
徒增失望而已。
收进去没一分钟又有电话打进来,见还是同一个号码,他终于划向接听,不需他来询问,那头立刻自报家门:“周检察官,我是漫漫,听说凶手找到了呢。”
“嗯。”
周漾皱了皱眉,突然想起来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清脆悦耳的女声回答:“赵警官告诉我的呀。”
看来自己没说清楚,他又解释了一遍:“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
“也是赵警官告诉我的呀。”
“你们很熟?”
他忽然驻足如是询问,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好在她似乎没察觉到,寻常的语气回话:“还行吧,就加了个微信,跟你接触还更多一点呢。”
“哦。”
他继续迈步,淡淡地说:“没事先挂了。”
那头连忙回声:“等一下等一下,还有事呢。”
“什么事?”
“我今天在家里开party,你要来参加嘛?”
“没空。”
周漾如是回答快速挂掉电话,以她作妖的功夫,毫不意外她也许会再打过来。
她如果回拨,他不介意把这个号码拉黑。
可直到一整个下午过去,他的手机都没动静。
结束工作从检察院出来,天色已暗,他往常从不在意吃喝,管饱就行,可今天坐进车里后没有立即驱车离开,而是思考起今晚的晚餐。
突然想吃面,那家重庆面馆就挺不错的,现在也过了下班高峰期,十来公里的路程,开车去才二十多分钟。
十多块钱的一碗面而已,想吃就吃了。
他把车开出停车位,导航目的地文苑小区南门的重庆面馆,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在吃上面之前,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夜幕降临,本该在家里开party的女人,此刻一袭黑色的长衣长裤走在人行道上,同色的鸭舌帽遮住半张脸,周漾从身形和头发认出了她。
这样打扮,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疯。
没等周漾细究出答案,眼见她拐弯走进了条老旧的小巷,他没怎么考虑地右打方向盘就近靠边熄火下车,倒要看看她今晚会整出些什么花样。
周漾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位置,后者今晚穿的双运动鞋,步速忽慢忽快,越往小巷里面走,行人越来越少,未免被发现,他只能拉开彼此的距离。
拐进一条没有灯光的路段,她忽然加快步伐,周漾不得不大步跟上,在察觉到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视线中时,甚至跟着她跑起来。
他跟得很紧,但当右转面对的是一堵墙时,极少失手的他知道自己被甩了。
四周昏暗,他矗立在墙边,大脑飞速运转思考到底哪一步出了问题以及她可能会去哪里,突然一个尖锐的东西抵住自己后腰,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入他耳朵:“不许动。”
周漾脸一沉,身体出于本能反应,几乎是同时抓住对方手腕反剪其双手,后者的匕首掉在地上,跟着便是一连串的痛呼:“疼疼疼,周检察官轻点轻点。”
人被他箍住脖颈控制在身前,夜色漆黑,周漾看不清她的面庞,但熟悉的声音加上清淡的花果香足以让他辨认出来人,遂松开了双手。
得到自由的余漫随一连甩着被捏疼的手腕,周漾打开手机的电筒,问她:“你什么意思?”
“走着走着发现有人跟踪我。”
余漫随咧开嘴得意地笑:“还发现跟踪我的人竟然是周检察官,至于这样——”
冷不防她伸出一指戳他的侧腰,接着蹲下身去拾起连着鞘的匕首给他看,说完后半句:“开个玩笑而已嘛。”
“没想到周检察官你反应这么强烈。”
她把匕首收回包里,给他看被捏红的手腕。
周漾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转身沿原路返回。
若非她搞这么一出何至于遭这种罪,其实就是自作自受,但提出来更没必要,反正她有一万种理由自圆其说。
见他走了,她立即快步跟上,围在他旁边像只小蜜蜂一样,“周检察官怎么来这边啊?”
没有问他为什么跟踪自己,反而问他为什么来这个片区。
周漾面色微沉,似乎是为了强调话里的可信度,语气重了些许:“吃面。”
“这样啊。”
她疑惑地眨眨眼,像还是没捋清楚吃碗面为什么要跑这么远,毕竟面哪里都有,但既然提到吃面,她眼睛一亮踊跃地推荐:“我们小区门口那家重庆面馆可好吃了,我请你吃吧,正好我也还没吃呢。”
周漾没拒绝也没点头,想起件事瞥她一眼,暗讽道:“不是开party?”
她两手一摊:“你都不来还开什么开?”
他觉得自己没听懂:“什么意思?”
她大方承认:“就是只邀请了你一个人啊,我刚回清城,除了你也没其他朋友。”
从第一次接触开始,她好像从未觉得男女单独相处有何不妥,周漾没怎么了解过洋人文化,搞不懂这是文化差异还是就她如此。
又或者仅仅对他如此。
“你学过反追踪?”
他忽然问道。
“嗯,我有段时间比较闲,就看了点这方面的书。”
“而且我男朋友很聪明,他教了我许多,所以学得还行。”
“哦。”
看看,他又想多了。
绿茶婊 <替代品(dearfairy)|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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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婊
出了长巷,周漾的车停在路口,两人先后坐上正副驾驶,她系好安全带后颇有些欣喜地告诉他:“我一直都想买这款车唉。”
他像在认真开车,又有点心不在焉,敷衍地应了个“哦”。
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余漫随脑袋伸过去看他,关切地询问:“周检察官,怎么啦,心情不好嘛?”
“没什么。”
他的眼神一瞬间恢复清明,接着上一个话题:“喜欢就去买。”
她注意力被转移,顺着他的话失望地叹了声气:“买来开不了,驾照考几回了都没拿到,放弃了。”
“哦。”
他冷淡地回应,没有继续往下聊的欲望,而余漫随许是想起什么事突然变得沉默,上身靠仰靠着椅背面朝车窗外,从后视镜中看,竟然有几分娴静的气质。
一路无话,五六分钟后车子到达文苑小区南门,见她还是一反常态的无精打采,周漾寻思着人家都给自己打上朋友的标签了,他或许该例行问候下。
但事实证明,又是他想多了,车刚一停下,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活蹦乱跳起来,“哎呀快饿死了,走走走去吃面,我今晚要吃大碗的。”
解安全带下车的动作一气呵成,委实饿得很了。
因为饿肚子摆出那么张哭丧脸,估计只有这位余小姐了,周漾无话可说。
车停在路边,两人往店里走,她笑盈盈地地跟他推荐自己喜欢打口味,周漾早先吃过,回了句“随便”。
余漫随就跟前台要了两碗大的,原本说好是她请客,但一旁的周漾在她点单同时递了张一百块给收银员。
她识趣地没阻拦,半开玩笑说:“就喜欢跟周检察官这样大气的人一块出门,体会到了携带提款机的快乐。”
一碗面而已,周漾收回找零转身去找座位,她在他对面落座,冲他得意地扬眉:“我说对了。”
“什么?”
“杀人凶手啊,就是她老公。”
周漾纠正她:“过失而已。”
才不是她所说的蓄意杀人,至少从目前的证据看来是这样。
余漫随不赞同地摇头:“我觉得不是。”
害她被怀疑被调查,想想就呕气,无论是出于现实还是第六感,她都坚持认为郑国霖是蓄意杀妻。
她两手撑头专注地望着他,嘴角一丝浅笑:“周检察官呢?你觉得他是故意还是过失?”
周漾不言,这时服务员把面端上来,他取双筷子放在她面前,掀起眼皮瞥她:“吃面。”
“哦……”
没听到他的答案,她语露失望,垂眸看到面碗眼睛一亮:“呀,今天牛肉给得还挺多。”
跟带小孩一样,周漾按捺住单独给她加份牛肉的冲动,再拿了双筷子吃自己那一碗。
时间近九点,没吃晚饭的两人都已饥肠辘辘,但这依然不影响她说话的欲望,吸几根面条进嘴巴里后,边咀嚼边看着他,见后者大口吸溜面条,两只眼睛几乎眯成条了缝,咽下后立即询问:“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她的脑袋里总有问不完的问题,为了绝“后患”,周漾敷衍地点一点头。
但情节发展并未如他所料,得到肯定后,她很是开心,雀跃地说:“回头我再带你去吃其他好吃的,别看我才回来,但清城哪些馆子好吃你未必有我熟……”
她的说话声忽然低下去,因为店里乍起的吆喝声,狂妄不善,略微耳熟,两人不约而同朝声源处瞧去,收回目光后对视一眼,默契地静静吃面不再出声。
可不就是他们在酒吧遇到的那个“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