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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卫老夫人讲了几句后,卫渊发现道理实在对她说不通,便厉了神色,眉眼间尽是凌厉威严,怒喝道:“够了!小林氏品行败坏、用心恶毒,这家庙是去定了!”
卫老夫人怔怔地看着他怒气勃发的面容,突然捶地痛哭,“你个不孝子,竟为了一个通房丫鬟顶撞我!我只不过是不想让慧儿去受那等苦头,你竟拿了一堆话来压我!”
一只簪子在她的动作中从高髻上掉了下来,她看着那落在地上的金簪灵机一动,一把抓起它,将那金灿灿的尖利簪尾对准了自己的喉咙,梗着脖子瞪着卫渊,豁出去般道:“你若是不答应,我便血溅在此!”
卫渊对上卫老夫人又添了几道细纹仿佛已经魔障了的脸,那双浑浊的老眼告诉他,若是他不服软,她便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使个遍,不给这府中片刻安宁。
他沉默了半晌,声线干涩:“母亲,放下罢,我应你。”
在苏家上门、老夫人亲自去前院书房找侯爷并呆了一个多时辰后,苏氏和小林氏便双双被禁足于各自院中。这个于下人中流传的消息在青黛刚醒来后,便从传讯蜂那听到了。
她倚在床头,有些嘲讽地笑了笑,一条小生命不过换来了两道不轻不重的禁足,待苏家再上门几次,卫老夫人再哭闹几次,她们又能没事人般生活了罢。骗了卫渊的那丝不忍被她盖去,一个封建大家族的家主,不会不知轻重。
不过这样的发展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卫渊对她越是愧疚,任务完成越会顺利。
青黛躺在床上对着描绘着织锦花开的浅粉色帐顶发了会呆,就听到了门外属于男人的沉稳脚步声。
卫渊走进文云苑,跨过门厅,守在卧房门外的半枝看见他,正想行礼通禀,就见他摆了摆手,低声道:“别吵到她。”
半枝会意,静悄悄地立着。
卫渊并没有马上走进去,用那双黑漆漆地眸子盯着两扇虚掩的门扉看了一会,面色深沉如海,他竟有些不敢面对她。
直到半枝都忍不住悄悄抬眸瞥了他一眼后,卫渊才抬起了手,轻轻推开了房门,放轻了步子走了进去。
让他意外的是,房中的少女醒着,秀气的脸正朝门口方向,看到他后,有些慌乱地想撑起虚弱的身子。
见到她如此,再多的踟蹰都被他暂且抛下,抢前一步将她扶住,“躺着便好。”
“侯爷……奴婢失礼了。”她顺势靠在了他坚实的臂弯中,软软地道。
“怎地不多歇会?我已让卫勇去请了御医,马上就能过来。”手臂上几乎没有分量的身子让他皱了皱剑眉,沉声道。
青黛沉默了片刻,轻轻将手放在小腹上,慢慢地摩挲,“侯爷,奴婢的孩子,是不是没了?”虽是问句,语气平静中又带着笃定。
搂着她的男人躯体倏地一僵,紧接着他的手臂又把她圈紧了一些,低沉的声线中藏着不轻易让人发现的哀意,“你别想太多,孩子还会有的。”
好一会都没听到她回话,卫渊不由低下头,他害怕再次看到她让他心碎的泪水,但这回,她却没有哭。
她没有哭,却比哭了更让他难受。
少女那双透亮纯净如黑琉璃的眸中盈着让他都感到沉重的伤痛,又夹杂着一丝浅浅的温柔,她的手悬在小腹上,缓缓地滑动,细软甜腻的声线中满是眷恋,“是他命不好,投到了奴婢肚子里,下辈子,去寻个好娘亲罢。”
卫渊嗓子眼发紧,如同被塞了一团又湿又热的棉絮,堵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如此聪慧,又怎会看不出其中蹊跷呢,怕是早就猜到不是个意外了。
他拉着她的手臂,将她紧锁在怀中,让她的尖尖的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哑声道:“你莫要这样,想哭便哭罢。”
依偎在他怀中的少女静了许久,身子才轻轻抖动起来,接着,他感受到了肩上一阵湿濡冰凉的触感。
她依旧没发出一点声音,若不是肩上衣衫那片湿润,他几乎以为她未曾落泪。卫渊的面色晦暗,苏家说苏氏受不了家庙清寒,卫老夫人说小林氏吃不了苦头,但谁能为受了最大伤害的青黛伸冤?她把他看成天看成唯一的依靠,他却连给她一个公道都做不到,有何颜面见她。
“从今往后,你便是这侯府中的青姨娘,无人再能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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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
机会
正靠在卫渊肩上挤眼泪的青黛听闻,几乎忍不住要大笑出声,卫渊真是太上道了,没等她明里暗里提示一下,就帮她把任务完成了!
这也是她从上次被迫青楼一日游后换来皇家别院避暑机会一事得到的启发,卫渊这样的性子,知道她受了委屈,肯定会补偿她。若是委屈大了,一个妾的名分,就算没有生下孩子,也是可以空手套白狼弄到手的。
待到终于把卫渊送走了,青黛一扫病容,一骨碌从床榻上坐起来,伸手便点开了系统。
有了卫渊的那句承诺,第四个小任务求得名分算是完成了,望着那涨到一百七十天的剩余天数,青黛还没来得及喜上眉梢,在看到随后跳出来的第五个小任务时,脸就垮了下来。
侯府夫人。
任务简介:据说男人若是爱一个女人,会把世间所有都捧到她面前,只为博她一笑。
奖励:剩余天数十年,点数600,经验500。
竟是要她去做卫渊的妻子!
青黛觉得这个系统简直是疯了,别说现在她的剩余天数只有一百多天,就是给她几年时间都不见得能登堂入室,小四小五上位了啊!
正妻和妾之间的差距宛如一道星河,像她这样使下手段,通房抬为妾还是可以操作的,但一个妾扶成正妻就不同了。就算没有苏氏,也没有哪个正经官宦人家会把妾扶成正妻的,不说卫老夫人那关是无论如何都过不了,就说卫氏宗族那边就不会让卫渊这个侯爷把一个通房丫鬟出身的妾扶成正妻的。更别说苏氏娘家得力,弄掉一个通房丫鬟的孩子,这点差错也不足以让她下堂。
对目前的她来说,这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十年的剩余天数就像沙漠中诱人的海市蜃楼,勾人却虚无缥缈。
青黛长叹了一声,既然卫渊这又走不通了,那就只能……9@24^15.76[54
她触了触耳坠上的蜜蜂吊坠,低声吩咐传讯蜂出府,让它飞去了城东的杨府中。视线转向床头放着的几本《周易》、《四书》,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苦着脸拿在手上翻看起来。
在文云苑中休养了十来天,青黛正愁被拘在这侯府中没办法接近杨巍,便从传讯蜂那听来了一个机会。
杨巍的生活十分规律,清早从府中出门上朝或上衙,下朝或议事毕便出宫回府,向来不在路上耽误,也甚少与同僚去吃茶喝酒。
但明日的沐休他难得要出府一趟,去往位于城郊华川山上的太安观。
大周朝道教兴盛,便是当今圣上也十分礼遇道宗的得道高人,而太安观便是这京城地界最鼎盛的一所道观。
青黛稍一思索便有了个主意,虽然有些冒险,但她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若是一直被困在侯府中便什么都做不了。
卫渊这日傍晚照旧来文云苑看放在心头的女人时,发现她的神情不似前几日的平和,有些惶惶愁绪。
“怎么了?”他轻拥着她坐到桌边,低头望着她娇嫩的小脸问道。
少女淡淡的黛眉微蹙,好不容易养出了一丝血色的面上笼着哀伤,抿了抿唇瓣似乎难以启齿。
“说罢。”
男人醇厚的嗓音似乎给了她力量,她垂着眼帘,轻声道:“侯爷,奴婢今日午歇时做了个梦……”她抬起头来,神色有些激动,“奴婢梦到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子,生得玉雪可爱,但却哭着喊着同奴婢说他冷……”说到这里,她盈盈的眸中已是蓄满了疼惜与凄苦。
卫渊沉默着抚着她的肩膀,她哽咽了一声,揪着他的一小截衣袖,哀求道:“侯爷,定是他在埋怨奴婢没有照顾好他,奴婢想明日去太安观,亲手为他上一炷香,让他……在下面过得好一些。”
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按说青黛现在也算是一个正经的妾室,只要主母或是夫君同意她出府,她便能出去。
只是卫渊的手顿了顿,温声道:“你先好好养身子,等小月子过后,我再带你去。”
“侯爷,奴婢不放心他,若是不能了却这桩心愿,奴婢夜里也睡不安稳!”她柔嫩的指尖将他质地昂贵的衣袍抓出了几道折痕,满眼祈求地看着他。
少女面颊细白,衬得那双如小鹿一般灵动的眸子更为黑亮,神色楚楚,尖尖的小下巴惹人堪怜。
对上这样的一张脸,还是一直放在心间的人,一向果决的卫渊竟狠不下心来拒绝。犹豫了一瞬后,他点了头,“那我明日陪你去。”
青黛娇软的身子微不可查地僵了僵,只是事已至此,容不得她退却了。
看到怀里的小女人乖顺地点了点头,终于放下了心事的样子,卫渊的心情不由也松快了下来,抬眼间扫到她放在桌上摊开的书册,随手翻到封面,发现竟是一本《周易》。
他奇道:“你怎地看起了这个?”
她的面上忽然浮起了一抹娇羞,似是于芙蓉粉白上添了一抹艳蕊,娇妍如春华,让人忍不住想捧起来细细品味。
“……奴婢曾在侯爷的书房中见过这本书,便让半枝去外面买了回来,想知道侯爷平日都读些什么。”
男人自胸腔中发出一声沉闷的低笑,抬手摩上她色泽粉润、弧度美好的唇,低声道:“傻丫头,想知道什么,问我不就好了。”
最后的几个字模糊地消失在两人的唇齿相贴处,青黛微微张着檀口,承受着他狂放又不失温柔的吸裹。
当时她求卫渊给她送书来便是为了让半枝出府买书做铺垫,为了搞明白那杨巍究竟在想什么,她可是煞费苦心,一切就看明日了!
太安观
太安观
一条宽阔得可以容纳四台马车并行的青石板路上,行人车马往来络绎不绝,街边商铺阁楼林立,人语声声却不觉嘈杂。
不算那次被绑去青楼,青黛这是第二回出府,她偷偷撩起车窗帘的一角,对这古香古色的街道看得津津有味。
卫渊坐在她对面的车座上,看到她难得露出的小女儿情态,不由勾了勾唇角,暗想带她出来转换心情的决定果然做对了。
华川山离京城并不远,出了高耸巍峨的城门,马车再行了半个时辰便到了山脚下。
太安观在华川山的山腰,不少虔诚的【创建和谐家园】在山下便下了马车徒步行上去,但青黛这个小月子都没出的,自然是被卫渊雇的轿子抬上去了,而他便策马跟在她轿旁。
到了道观门外,半枝便扶着青黛下了轿子,她抬起头,只见一扇古朴大气的青铜大门,门旁是两只形态凛然的异兽,大门上方,悬着三个运笔斐然的大字——太安观。
早有提前打过招呼的小道童出来迎了他们,将他们请进了观内。
太安观由大大小小几十座观殿连成,观后还有一片遍植桃树的清幽后山,占地颇大。
小道童将他们带到了观内最大的大殿内,今日有道长在殿内讲经,前来上香的香客们大部分都集中于此。
卫渊并不信这些,这回只是为了青黛特意陪她来的,听了约莫有半个时辰,他便发现一直在他身旁跪坐着的少女悄悄动了动腿。
她偷懒的小动作在他眼中可爱得紧,他朝她稍稍侧了侧身,低声道:“晌午了,我们去要间客房用个素斋。”
青黛点点头,随着他站起身,在小道童的带领下,进了一间专门为前来上香的贵客准备的厢房。
厢房收拾得清雅干净,带路的小道童给他们施了一礼后,便去将素斋端了上来。四菜一汤把厅堂内的小木桌摆得满满的。
太安观的素斋也是观内一绝,味道不比京城内最负盛名的酒楼差。
卫渊慢条斯理地吃起来,不时给她介绍一下菜色,青黛有些着急,但也只能按捺下来。
待到两人都吃完了,伺候的下人将桌上的菜碟撤下,换上瓜果香茶,青黛也终于通过传讯蜂确认了杨巍的位置。
青黛又耐心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轻声对卫渊请示道:“侯爷,奴婢想在观中走走。”
卫渊抬眸看了她一眼,颔了颔首,又吩咐卫勇:“跟着青姨娘。”青黛眉心一跳,没想到卫渊让自己的侍卫跟着她,这下就有些难办了……
卫勇应诺。
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幸好卫渊没有亲自跟来。
青黛带着卫勇和半枝出了门,先绕进了几个供奉着祖师爷的殿中,虔诚地跪拜后,她走走停停的,朝着后山的方向去了。
距离那连成一片的殿堂越远,人烟越稀少,直到三人走到通向后山上的青石小路前,视线范围内仅能看到一两个香客了。
“青姨娘,山上路陡难行,不如折返?小的瞧着方才路过的几个大殿中香火也挺旺的。”
就在青黛爬了一小段山路后,卫勇出声了。
青黛看了一眼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卫勇,微微垂下了眼睫,浓密的睫毛轻颤,细声道:“我听闻太安观的山风水奇佳,若是将已故之人的随身之物埋在山顶上,便能佑其平安转世,我便想……”说到这她忽地一顿,伸手摸了摸袖口,接着表情慌张着急起来。
“糟了,我替孩子缝的肚兜不见了……定是丢在了来时的路上!”她攥紧袖口,如无头苍蝇般转了几个圈后,抬起头向着卫勇祈求道:“卫大哥,你脚程快,能不能帮我去寻一寻?是个约莫手掌大小的青蓝色包袱。”
“姨娘,这卫大哥小的担不起,”卫勇先忙不迭地退了一步,接着才为难道:“侯爷让小的守着您,小的便不能擅离职守,不如我们一块去寻……”
“不行!我走得慢,等寻到了再上山,天色都晚了,不能耽搁侯爷那么久的功夫!”青黛毫不犹豫地打断了,看卫勇的表情还在犹豫,她斩钉截铁地道:“就这么办,我在这里等你,有半枝在,这又是在太安观中,不会有事的。”
青黛是半个主子,又是侯爷放在心尖的人,她硬要让他去寻,卫勇也没办法,只得说道:“那姨娘在此等候不要走动,小的去去就回。”
卫勇转身,飞快朝几人的来路寻去,青黛悄悄松了一口气,又做出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等了大概一刻钟,她神情焦灼地对半枝道:“怎地这么久也不见找回来,莫不是被其他人给捡了?”
半枝宽慰道:“姨娘莫忧心,说不定卫勇已经找到了,正在回来的路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