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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小林氏猛地从他身后扑了过去抱住了他,她自从入了侯府嫁给他做妾之后,便极少唤他表哥,只有在特殊的时候才会用起这个旧称。
“表哥是不喜慧儿的……身子了吗?慧儿想服侍表哥,想……想承表哥的雨露!”小林氏的声音既有着自怜的悲伤又带着难以压抑的急切,大着胆子说出了这等露骨的话,也是为难官家女出身的她了。
她一边说着,柔软的手掌顺着他硬得绷紧如壁垒的小腹一路滑下,再次握住了那根又长又粗的【创建和谐家园】的前端,轻轻地搓了一下。
敏感的【创建和谐家园】被人隔着衣料摩擦了一回,让本就憋了多时的【创建和谐家园】更加旺盛,一阵【创建和谐家园】从脑海直达尾椎骨,卫渊禁不住闷哼了一声。
小林氏一喜,手上的动作更加卖力,胸前两团酥软的嫩乳也贴上了他紧绷的后背肌肉研磨,用媚生生的语调道:“表哥,慧儿知道你难受,慧儿的里面也痒得紧,要表哥进来捅一捅……”小林氏再接再厉说着骚话,也是豁出去了,将近三个月一滴雨露未承,光凭她一个人如何能生下儿子?
女人又低又柔的声线在室内荡起,卫渊脑中想到的却是青黛那把低回婉转的嗓音,总能让听的人如百爪挠心般【创建和谐家园】。下身的【创建和谐家园】旺盛,与之截然不同的,是他清醒冷静的头脑。吃肉/群[七壹龄鹉岜+岜,鹉镹`龄)
他的胳膊往后一抵,瞬间将自己和小林氏的距离拉开,回头用黑沉沉的双目盯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小林氏这回没有再冲上前去,就这样如一根木头桩子般杵在原地,脑海中不断回放他那冷漠无情的一眼,神色逐渐变得晦涩暗沉,那双美丽的眸中满是对另一个女人的怨毒恨意。
各类书籍,各种奇珍异宝,还有各色补品食材如流水般赏进了文云苑。
青黛撑着头坐在方凳上,把玩着手中一件精巧的摆件,这是一个由木头做成的玩意,圆形的底座上是一只玩着绣球的憨态可掬的猫。最神奇的便是底座旁边有一个发条,用手拧动几下,那只猫便会在底座上追着绣球跑起来,同时响起叮叮咚咚的悦耳乐声。
这是从西洋传过来的音乐盒,估计整个大周朝都没有几个,还是卫渊早些年出征漠北时,从胡人部落中缴获的战利品。
这些动作自然瞒不过侯府后宅的其他人,更何况文云苑就像一个四处漏水的竹篮,根本拦不住消息。
“不过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贱婢!硬是装什么才女让侯爷给她寻书!可真让人笑掉大牙!”在听到由传讯蜂传来的苏氏咬牙切齿的低骂声,和小林氏发作下人的声音,青黛便知道时机到了。
经过这一个多月由传讯蜂收集来的信息,目前她可以确认半枝是相对可信的,而且半枝有些实心眼,也没有踩高捧低的滑头,办起事来利落干净。
因此这段日子她送到口中的吃食、茶水全都经由半枝一人之手,就连每日在院子里头散步走动,陪在她身边的人都是半枝。经过一段时日的发酵,她相信那两人已经等得心焦得不行,而她,要给她们一个可趁之机,让苦等许久的人一齐抓住这个机会。
青黛自搬到文云苑后,除了每日晨昏定省,就半步没出过院子。暗中等着要下手的人也是着急,早前就被叮嘱过,只能让她在文云苑中出事。
在一个暑气未曾散尽的夏末,蛰伏已久的毒蛇终于找到了出手的机会。
这日午后,半枝被青黛支去府外卖书去了,送晚膳的差事便落到了刘婆子手中。
永昌候府中只有卫老夫人住的万福院和前院书房配有小厨房,其他各个院子都是到了饭点由公中的大厨房统一提供饭食。
青黛前段时日吃得都清淡,这回却在交代刘婆子的时候多说了一嘴。
“近日口中发淡,用膳都没甚滋味……”她浅浅蹙着笼烟眉,精致秀气的眉眼间添了几分愁绪,衬得那张娇弱的瓜子小脸愈发惹人怜惜,连刘婆子这个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这丫鬟倒是生了一张让人疼宠的模样,可惜没那个命享福,刘婆子想到这里,已是开口笑道:“那老奴给姑娘拿些味重的菜来。”为满足各院人等的口味,大厨房每顿都会准备不同口味的菜。
见青黛应了,刘婆子便压抑着兴奋又紧张的心情,从大厨房拿了晚膳回文云苑。
菜是两荤一素一汤,糖醋排骨、樱桃咕咾肉、炝炒缸豆、黄豆猪手汤,还有一碗红油抄手。
青黛多看了一眼那碗红油抄手,刘婆子忙揣了手解释道:“老奴瞧着那红油抄手做得色香俱全、鲜香微辣,又想着姑娘口中淡,便拿了一碗。”
“嗯。”青黛点点头应了,先尝了几筷子菜,才端着那碗红油抄手吃了。
刘婆子见她将八只鹌鹑蛋大小的抄手吃得干干净净,还喝了几口汤,一颗砰砰乱跳的心落回了肚子里,待她吃好了便收拾了碗筷告退了。
小产
小产
青黛用完膳后歇了半个时辰,半枝还未归来,她便按往常的惯例走出屋门,要在院子中散步消食。
在正房门外守着的丹平见了,连忙迎上前搀着她的胳膊,脆声道:“姑娘,婢子陪您走走吧。”
丹平是个眉眼机灵的小丫头,平日也很爱说笑,这时便一边虚扶着青黛,一边同她闲聊。
两人在院子中绕了几圈,青黛忽地顿住了脚步,眉间蹙了起来。
“我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
丹平听到她的话愣了愣,到底年纪还小,面上神色变了变,才白着脸道:“那婢子扶着姑娘进屋,再去找郎中来给姑娘瞧瞧。”她说完后,左手下意识地托了托右手手腕上戴的一串木珠手链。
青黛颔首,两人便从院子中朝屋里走,不知是不是她太焦心腹中胎儿,走上通往正房的台阶时,手一甩打到了丹平右手的手腕。
丹平手腕上的那串木珠手链竟应声而断,噼里啪啦地掉落在青石台阶上,滚得到处都是。
而青黛走得又急,黄昏时光线昏暗未曾注意脚下,好巧不巧一脚踩到了一颗光滑滚圆的木珠上,身子一仰,从五层台阶上摔了下去。
“姑娘!”丹平惊惧地叫了一声,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但丹平也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脚底下没站稳,反倒被青黛拉着一同摔下了台阶,还正正好砸在了青黛身上。
一阵让人窒息的死寂后,一向静谧安然的文云苑中,与青黛痛苦的【创建和谐家园】一同响起的,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姑娘!姑娘!”
“快去叫郎中!”
“先把姑娘抱进屋去!”
丹平手忙脚乱地从青黛身上爬下来,手足无措地看着侧躺在地捂着肚子蜷成一团的青黛,她身下渐渐浸出鲜红的色泽,将她草绿色的襦裙染出了一片如罂粟花般的艳丽。
文云苑中的几个下人如无头苍蝇般乱转,最后还是李婆子当先一步,将面色惨白的青黛抱进了屋里。
刚将青黛放在侧间的床榻上,门外便传来了半枝惊怒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待她抱着一个素色布包脚步匆匆地跨进门槛,看到躺在榻上满头冷汗的青黛,和她下身的血红,立即变了面色。
“李婆子,麻烦你去请郎中过来。丹平,你去前院寻侯爷。丹画去将前头郎中开的保胎药煎上,刘婆子去烧一桶热水。”半枝几乎在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沉稳地一样样吩咐了下去,本是失去了主心骨般的几人变得有序起来。
青黛忍着痛观察半枝行事,不由暗自点头,半枝可比她有宅斗头脑多了。已经看出了刘婆子和丹平心不在这,分给了她们最不要紧的活。
小腹中又是一阵如绞肉般的疼痛,青黛再没心思去分神想这些,死死咬住下唇才忍住了一声痛吟,为了能达到最真实的效果,这假孕药果真能以假乱真。
不知过了多久,她汗湿的额头被柔软的帕子来回擦拭,把一张帕子都浸得湿透了,才听到院外嘈杂的人声。
“人呢!在哪!”男人近乎咆哮的吼声仿佛将这座小院都震得抖了抖。
“侯爷,姑娘就在侧间……”
青黛觉得她的面上刮来了一阵风,她一闭眼的功夫,面前便多了一个健硕如山的人影。
少女在床榻上侧卧着,本就瘦小的身体因为卷曲着而更显得娇小,面白如纸,额上满是冷汗,娇嫩的唇也完全失去了血色,透着不健康的灰白。她的眉间微微蹙着,失血的双唇张开了一条细缝,发出比幼猫还微弱的轻吟,黑白分明的杏核眼仿佛被层层朦胧的迷雾笼罩,在看到他的那刻,那层迷雾便化成了淅淅沥沥的春雨,扑簌簌顺着她瘦弱的瓜子脸落下来。
“侯……侯爷……孩子、孩子……”那双眸子看到他后似乎迷茫了一下,在认出他的脸后,努力伸出了捂在小腹上的手,似是想去抓他的袍角。
卫渊看着她手腕瘦得连腕上他送的银镯都空出一大截,心中一酸,伸出宽厚的大掌握住了她凉得如冰块般的手,错眼间看到了她裙摆上那大片如晚霞般浓重的血迹,脑中嗡的一声响。
“郎中呢?!还不快带来!”卫渊吼完,马上又改口,“拿我的帖子去请御医!”
立在门外的卫勇听令,立马小跑着去了。
卫渊则缓缓在她床旁坐下,不敢随意动她的身子,只好僵硬地握着她的手。她小声的细吟让他听得不甚清晰,他俯下身凑到了她唇边。
“侯爷、侯爷……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似乎是太疼了,她的目光又涣散起来,只是翻来覆去地念叨着这几句话。
卫渊心痛得像是被几百根细针狠狠扎进最柔软的部位,他想将她紧紧拥进怀中安慰,却又怕胡乱动她的身子不好,只能牢牢握着她愈发冰凉的小手,嘴拙地反复安慰道:“无事的,孩子和你,都会无事的。”
李婆子请来的郎中最先到了,看到床榻上青黛的状况忍不住眼前一黑,待到在卫渊虎视眈眈的目光下为青黛诊了脉后,面色更是难看得堪比床上躺着的少女。
“到底如何了,你倒是说清楚!”卫渊忍不住,低声厉喝道。
郎中面露难色,支吾了半晌,终是道:“姑娘这胎,怕是难保住……”这话说到一半便看到卫渊的神情变得宛若夺命修罗般可怖,他吓得一缩肩膀,接着道:“老夫先去为姑娘开一剂保胎药。”说完便溜到了一旁的偏殿写药方去了。
卫渊心中一股怒气无法发泄,等到御医被卫勇带着小跑着进来,外面已被夜色完全笼罩了。
这位御医姓高,也是太医署中一位较为擅长妇科的大夫,给青黛把了脉后,两道花白的眉毛越皱越紧。
卫渊看着他神色的变化,只觉得紧张到了极点,便是在带着一小队人马去夜袭敌方中军大帐时也未曾有过。
好不容易高御医将把脉的手指放下,便朝着卫渊指了指门外示意了一下。
卫渊顿时升起不详的预感,起身跟着高御医走到门外。果不其然,刚在廊下站定,高御医便冲他揖了一揖,面带遗憾之色,“侯爷,恕老夫学浅,姑娘这胎,是保不住了。”
人为
人为
卫渊阴沉着脸色回到屋里,便看到躺在床上的少女一双乌黑的眸子紧跟着他,忽地出声问道:“侯爷,孩子……是不是没了?”
卫渊忽地不敢看她那双清澈如鹿般全心全意依赖他的眼,只能上前几步走到她床边,握住她凉滑的小手,想说些什么,却觉得嗓子干涩异常,一个字也无法从喉中挤出。
只是这事她终归是要知道的,与其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不如让他来讲。
卫渊口中似是被硬塞下了一把黄连,苦不堪言,干哑着嗓子道:“你还年轻,好好调养,孩子总会有的。”
他的话音落下,就见到她大而亮的杏核眼中一下失去了焦距,紧接着一颗颗晶莹如珍珠般的泪滴断了线般滑落。
她哭得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泪珠落在枕头巾子上时不时的轻微声响,却无端让人更加心疼。卫渊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难过得无法呼吸,对上她被哀伤和痛苦填满的目光,恨不得替她承受了这一切,但他只能尽力拥住她,笨拙地安慰道:“御医说你身体底子好,精心调理一段日子,就能再次受孕了。”
靠在他臂弯中的少女只是摇头,散乱的发蹭了她满脸的泪水,更显可怜无助,“不是了,那也不是这一个了……是奴婢没保护好他……”她喃喃道。
卫渊见不得她这样,心更是一抽一抽地痛起来,却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只能沉默地将她抱得更紧。
才得知孩子的存在一个来月便骤然失去,这对男女紧紧相拥,一室寂寥。
“侯爷,高御医开的药煎好了。”屋门外半枝的话打破了这份沉静的哀痛,浓郁的药味随着半开的门扇飘散进来。
“端进来罢。”
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被装在梅花纹白瓷碗中,被半枝端在红漆描金托盘上拿了进来。群七一灵。伍}吧吧{伍;玖灵
“姑娘,吃药了。”半枝将托盘放在床头边的小台上,将青黛扶起来半靠在床头上,给她后腰垫了个软靠,便拿起那碗药汁要喂她。
被人扶着才能勉强坐起来的孱弱少女却盯着那碗浓稠的药,轻声问:“把这个喝下去,孩子就彻底没了?”
半枝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避重就轻地道:“姑娘,这药有调理身子的功效。”
“莫要欺我,我知道这药喝下去我的孩子就没了,我不喝!”她像是忘记了卫渊还在屋里,连奴婢的自称都忘了,满脸戒备地盯着那碗汤药,如真正的姑娘家般耍起了小性子。
“我来。”半枝正不知如何是好,边上立着的男人忽然出声,从她手中拿走了那碗温热的汤药。
他在她床沿边坐下,舀起一勺药汁,送到她的唇边,可以看出他这伺候人的动作做得很不熟练,一猜便知道是头一遭。
面容苍白的少女用如泉水般清亮的眸子看着他,看着这个她一直视为天神般的男人,眸中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祈求。
“侯爷,奴婢不想吃……”
卫渊对上这样的眼神,那拉开数十石重弓都未曾抖一下的手,竟有些拿不起那小小的汤匙,只是他知道孩子已经没了,这药吃下去才能把她的身子养好,硬是狠下了心肠,将汤匙抵到了她的嘴边。
“乖。”他用低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嗓音挤出这一个字,带着一丝从没在他语气中出现过的哄劝意味。
她抬头望着他,他说不清她眸中的情绪,仿佛含着千言万语,却一个字都没说,默默地将他送到嘴边的药给喝下了。
她肯乖乖喝药,他却高兴不起来,一勺一勺机械地将一整碗药都喂得干干净净。
药效很快便起了作用,她没过几刻钟便躺在床上低低【创建和谐家园】起来,身下早已变得黑红的印子重新晕出新的红艳。
半枝小心地瞟了一眼一言不发立在床边的卫渊,硬着头皮把他请出去,“侯爷,高御医交代,药效起作用后,要给姑娘换洗。”
他似乎是才回过神,终于将目光从疼得缩成一团的少女身上收回来,转身一步一步退到了室外。
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无助又痛苦的【创建和谐家园】也是压抑又小声的,走到了屋门外便完全听不见了,让人无法想象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