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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收到十三殿下的请柬,不好不来了。”
碧芜也不想来,谁曾想没能如了她的愿。但正如萧老夫人所说,她是正正经经的安国公府的姑娘,与其躲躲藏藏,反让外头流言泛滥,不若大大方方教他们瞧瞧,她是否也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生得再寻常不过。
满足了一些人的好奇心,指不定渐渐的便不会有人在意她了。
京郊的这处马场还算大,用木栏围住的马场中,两匹马正竞相驰骋,喻澄寅站在马场外,远远唤了声“七哥”,就见一人勒马而止,缰绳一紧,调转方向往这厢行来,另一人紧跟其后。
虽隔的远看不清,但碧芜知道那人是谁。
陛下七子,也就是如今的承王殿下喻景枫,与六公主喻澄寅一样,同为淑贵妃所出。
亦是如今除太子之外,最有力的皇位争夺者。
承王在喻澄寅跟前翻身下了马,笑着问:“不是在亭子里下棋作诗吗,怎还跑到这里到了。”
“十三哥送了我一匹小马驹,我过来瞧瞧。”喻澄寅兴高采烈道。
“哦?”承王挑了挑眉,“十三还有这么大方的时候?”
喻景炜闻言,颇有些哭笑不得,“七哥,你可别挖苦我了。”
众人闻言都笑起来,承王也不再打趣他,余光一瞥,阔步往这厢走来。
“鸿泽,今日怎来得这般迟!”
萧鸿泽不答话,只躬身施了个礼,“臣见过承王殿下。”
承王在萧鸿泽肩上拍了拍,“今日踏青,又不是在宫中,不分上下,不必这般拘谨,就像从前那样如兄弟般相处就好。”
“是,殿下。”萧鸿泽应下,仍是一副恭敬的姿态。
碧芜站在后头,望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前世,永安二十五年,即三年后,圣上龙体欠佳,整日缠绵病榻,皇位争夺愈烈,当时的【创建和谐家园】和七皇子党都在竭力拉拢萧鸿泽。
可直到萧鸿泽战死沙场,安国公府都始终处于中立,未明确表示站在哪一方,竟也因此在混乱的皇权争斗中逃过一劫。
她这位没有野心的哥哥,从某一方面讲,无疑是个明智之人。
思索间,碧芜就听一低沉的声儿在她耳畔乍起,“这便是你那妹妹?”
“是,正是舍妹。”萧鸿泽答。
碧芜稳了稳心神,缓步上前施了个礼。
在看清她的容貌后,承王怔愣了一瞬,旋即道:“模样生得真好,很像你母亲。”
“多谢承王殿下夸赞。”碧芜恭敬地应声,复又将头埋下去,但即便看不见,也能感受到承王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灼热得厉害。
她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厌嫌地蹙了蹙眉。
前世,碧芜曾在一次筵席上见过这位承王,那时她是以乳娘的身份,跟着旭儿去参宴,但即便只有那一回,碧芜对这位承王殿下的印象也极其不好。
“我原觉得大姑娘颜色生得好,不曾想国公爷的这个亲妹妹才是真正的绝色,也不知将来哪家有这个福气,将二姑娘娶了去。”站在承王身后之人忽而笑道。
碧芜并不认得此人,还是赵如绣在她耳畔提醒,说这是永昌侯世子方淄。
京城世阀贵族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碧芜回忆片刻,才想起来,如今永昌侯正是淑贵妃的长兄,眼前这位永昌侯世子便是承王嫡亲的表弟了。
“是啊,也不知谁家有这个福气。”承王似笑非笑地收回落在碧芜身上的目光,转而看向萧鸿泽,“我们这一众人里,数你马术最佳,今日可得与本王好生较量较量。”
萧鸿泽自不能推辞,折首看了一眼,见碧芜冲他笑了笑,让他安心,这才提步走了。
六公主喻澄寅带着苏婵兴冲冲与十三皇子看小马驹去了,余下的几位贵女便站在马场外观围。
许是有佳人围看,马场内的几人皆兴致高昂,男儿扬鞭策马,意气风发,落在这些春心萌动的姑娘家眼中,难免惹得她们面红耳赤,纷纷埋首咬起耳朵来。
赵如绣也忍不住凑到碧芜耳畔低声问:“二姐姐觉得这场上,谁生得最好?”
碧芜草草扫了一眼,一碗水端平,“我觉得都生得好,皆是俊俏的儿郎。”
“那是姐姐没见过生得更好的。”赵如绣笃定道,“几位皇子殿下模样都生得好,不过生得最好的姐姐还未见过呢,若见了那位,只怕姐姐就说不出这话了。”
“哦?是哪位殿下?”碧芜明知故问。
赵如绣不言,只将目光一转,碧芜随着她的视线看去,便见不远处站在六公主身侧的苏婵。
“宫中妃嫔多是选秀出身,未出阁前都是世族女子,但一人例外,那便是誉王的生母沈贵人舊shígG獨伽。听我母亲说,沈贵人是陛下南下巡视时带回来的【创建和谐家园】,生得姿容绝艳,当时艳压了一众后宫妃嫔,深受陛下宠爱,誉王殿下也袭承了他母亲的美貌,是几位皇子中生得最好的。”
她顿了顿,悄悄往苏婵的方向努努嘴,“不然那位心气比天高的苏姑娘怎会轻易钟情于誉王殿下,只可惜啊,她今日悉心打扮,誉王殿下却是没来。”
这事碧芜倒是料到了,以前世的进程,那人应还在云州办差,断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两人言语间,却听一声惊呼,抬眼一看,一匹小马驹正横冲直撞而来。
“让开,快让开。”一马倌边跑边喊道。
贵女们皆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散开,碧芜下意识躲避,转头却见赵如绣面白如纸,吓得呆在了原地。
“绣儿!”
碧芜唤了好几声,赵如绣却像失了魂般一动不动,眼见那发了狂的小马往这厢冲来,慌乱间,碧芜不自觉伸出手,将赵如绣重重往外推了一把。
再抬头,便见--------------.旧/时/光/整/理/团dui.那马蹄高扬,直往她踏来。
虽是匹小马驹,可真正到她面前,她才发现马的高大远超她所想,铁蹄似能将她踏碎。
千钧一发之际,碧芜脑中一片空白,双脚忽而不会动了,只吓得闭上眼,下意识将手搭在小腹上。
然下一刻,耳畔一阵急促的马嘶,碧芜只觉身子一轻,似被人拉了开来,整个人被一片坚实温暖包裹,一股令她熟悉又心安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心下猛然一震。
不可能,他绝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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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狗子终于登场了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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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芜从方才的惊吓中逐渐缓过神来,取而代之的是自心底溢出的慌乱。
男人滚烫的手掌落在她的腰间,灼热的温度仿若能透过单薄的春衫蔓延至全身,甚至令她的呼吸都凌乱起来。
鼻尖都是男人熟悉的气息,碧芜不敢抬首看他的脸,试图挣扎了一下,却发现那手臂压得紧,令她动弹不得,方才他并不是拉开她,而是揽住她的腰将她一把抱了开来。
她慌乱地侧眸看去,因着方才那突如其来的变故,此时周遭场面一片混乱,那冲出围栏的小马驹已被马倌控制住了,众人都受了不小的惊吓,倒是没注意到这厢。
她不由得松了口气,趁着男人手臂放松之际,猛退了一步,这才敢大着胆子抬眸望过去。
虽有所准备,但仍止不住心头一颤。
果真是他!
面前的男人着青碧暗纹罗衫,腰间一枚温润的麒麟白玉佩垂落,身姿挺拔威仪,周正儒雅,一如往常般风轻云淡。
只面容比前世年轻了许多,少了眉宇间挥之不去的阴沉与倦色。
此时,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正死死锁住她,似要穿过皮囊将她看个透彻。
碧芜的脊背一阵阵发紧,前世她最怕的便是与他对视,因看不透他,也怕被他看透。
她忙不迭又垂下头去,佯作冷静般低身道:“多谢陛……”
话到一半,她及时止住声,“下”字卡在喉咙里被生生咽了回去,她差点忘了,如今他还不是那个受万民敬仰的成则帝,而是誉王。
但不管是成则帝还是誉王,如今她是安国公府方认回来的姑娘,又怎会认识他呢。
“小五!”
“二姐姐!”
正当她不知所措之际,就听一声急呼,转头便见萧鸿泽和赵如绣疾步而来。
向来镇定的萧鸿泽此时神色慌乱,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赵如绣更是吓得在一旁抹泪,抽抽噎噎道:“姐姐怎这么傻,明知那马会冲过来,还将我推开,若姐姐有个好歹,我……”
碧芜拍了拍她的手安慰,“这不是没事嘛,莫要哭了。”
确定她无碍,萧鸿泽忙转了步子施了个大礼,“多谢誉王殿下救了舍妹。”
誉王快一步将萧鸿泽扶了起来,“我们之前不必行此大礼,举手之劳罢了。”
他抬眸,目光在面前那个昳丽夺目的女子身上流连了一瞬,又看向萧鸿泽,“本王才回京城,就听说你寻回了妹妹,倒是要先恭喜你了。”
萧鸿泽拱手正欲说什么,却听一句厉斥,众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了过去。
“就是平日太纵了你,才让你养成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
马场一角,承王正在责骂六公主喻澄寅,喻澄寅垂着脑袋滴滴答答地掉眼泪,手上还握着一条长鞭,十三皇子站在一侧,亦是一副自省的模样。
导致方才那场变故的不是旁人,正是喻澄寅。
喻景炜送她的那匹小马驹虽还不到一岁,可也是西泽来的马匹,这马性子本就烈,不服眼前这个有些盛气凌人的小姑娘,不管她如何讨好都不愿让她骑乘。
喻澄寅夸下了海口,面子下不来,一气之下就随手甩了一鞭子,这才导致马发了狂,开始横冲直撞。
苏婵见喻澄寅哭得凶,从怀中抽出丝帕给她擦眼泪,嘴上安慰着,心思却早已飘到了别处,眼见那人提步往这厢而来,她垂眸安慰的声儿愈发温柔了。
还是喻景炜先发现了誉王,他睁大眼,惊诧地唤了声“六哥”。
承王侧首看到誉王,疑惑地微微蹙眉,旋即笑道:“六哥怎突然回来了?这次的差事办得倒是快。”
他看了看誉王身后,又问,“十一怎没同六哥一块儿来?”
“云州刺史相助,加上还有十一,这次的差事自然顺利许多。”誉王解释,“十一留在了云州收尾,我性子急先回来了,一回府就听闻你们今日在此游玩踏青,正好有闲暇便来瞧瞧。”
承王闻言一笑,调侃道:“六哥这般心急,是怕府中美人寂寞,赶着回来陪她吧。”
誉王轻笑了一下,神色柔和了几分,未置可否,便算是默认了。
一旁的苏婵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眸色晦暗了些。
喻澄寅原已止住了哭,可见到誉王,忍不住红着眼睛唤了声“六哥”,又开始委屈地掉眼泪。
誉王看出她的意图,沉默片刻,淡声道:“你七哥责备得对,错了便是错了,今日六哥也救不了你。”
听得这话,喻澄寅小嘴一瘪,还想使出平素撒娇耍赖那套,可抬眼看去,却是一怔。
不知为何,她这位往日最是亲切的六哥,此刻眸中寒意凛冽,冻得她心一抖,一时连哭声都顿住了。
见喻澄寅老实下来,小脸哭得脏成一片,承王皱了皱眉,吩咐她身侧的婢女道:“带公主下去收拾。”
苏婵随喻澄寅一块儿离开,临走前,又悄悄看了誉王一眼。
这场踏青是十三皇子攒的局,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自要负责善后,想到今日受了惊的几位姑娘,他命人备了好些茶水点心送去,让她们在亭中好生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