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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娱乐圈]请务必做个好人》-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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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一口气的安文姝长叹一声,她就知道,自己从来就没幸运过,什么小公主明明就是巨坑!

      车门被拉开,衣衫凌乱满面红光的安文昊招呼所有人上车,跳上车等人都上来指示司机开车,随后按下车内的格挡同安文姝兴奋的说,安文姝已经猜到了的一帮神经病的做法。但安文昊说的是,这是可以真正改变国家,甚至可以改变宪|法,重新修订宪|法的伟大计划。这个计划伟大到他们可以青史留名,他们可以成为这个国家的英雄,他们可以让想要名声的安文姝进入神龛,成为推动历史进程的圣人!

      安圣人面无表情的听着蠢哥哥叨逼叨,一句话都不想说,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安静点,头疼。”

      激动的安文昊被妹妹的态度泼了一盆冷水,稍微冷静了点,但他也没想太多,只以为安文姝是因为之前套路她的事情在生气。自己一个人独自嗨,拳头握的死紧,不自觉的抖腿,一点都没有镇定的君子风范,像个热血的毛头小子,画风都不对了。

      画风迥异的两兄妹回到了首尔大,去见安家真正的大佬,活着的传奇,一介白丁白手起家创造一个家族的神人,安家的老爷子安昌建。

      同李家老爷子弄了从大门走半个小时都走不到主宅的【创建和谐家园】园当本宅不一样,安家老爷子就住在首尔大里,前后两排西式的花园洋房,安老爷子住中间的其中一栋。这些房子还是早年日据时代,日本修给当时的京城帝国大学的教授们住的,现在一大半都住着从国外邀请来校的教授,还有一小半是懒得来回跑常驻研究所的教授们,仅有的几栋住的都是安家人,比如安昌建,比如安修洋这个校长。光从这两排房子就能看出来安家在首尔大扎根之深。

      安昌建是个干瘦的小老头,不是和善款的老人家,也不是斯文的老学者,画风很严肃。那种手上拿着教鞭会揍人的教导主任老了,很可能就长这样。面对孙子孙女们,尤其是对孙女的态度倒是很和善,和善的跟安文姝聊他最近才开始研究的,高功能反社会人格这件事,并且表示自己年纪大了,脑子没有年轻人灵活。老爷子觉得这也不是大问题,虽然有点极端,但对自己有坚持的人都极端,他当年还极端的反对朴先生上位被关了两年试图越狱呢,这有什么的。

      是的,老爷子年轻时最彪悍的战绩之一,就是跟当时握着枪杆子的朴先生硬刚,刚的其实不是谁上位当总统的问题,而是京城帝国大学必须要变成汉城(后更名为首尔)大学或者韩国大学的问题。老爷子带着那帮从战场上下来的学者硬堵了朴先生,要是他不把日本人弄走,他们就另起炉灶去朝鲜,说得出做得到!

      然后,老爷子被关,再然后无数名流联名保他,生生保下一条命。这位大佬还在狱中教了一帮学生出来,带着这些人牛逼轰轰的回到已经更名的汉城大学被推举成为校长。而且,当年韩国没人才,朴先生捏着鼻子上门求教,□□纲领的其中一部分,就是他带着学生们做的,真·活着的传奇。

      安文姝面对这种见惯了天才,自己本身也是天才,还教了一堆天才出来,门生故旧遍布这个国家的顶尖权力者,非常之老实,堪称小绵羊本羊。老先生问什么答什么,一句废话没有,也不装样子,面对这种人没有装的必要。人性有多高尚又有多恶劣,世界奇葩之多,这位都见识过。真正参与过战争的老人家,见过的死人比她见过的活人都多,没什么可装的,都是照实说。

      那些实话里包括她曾经在另一个世界的韩国推了一位总统上位,也包括安家现在想弄的事情不可能成功,还包括,没有盯着她的必要,真弄的她觉得事情不可为,逼的她发疯,她搞不好会拉着整个世界给她陪葬。实话就是实话,实话就是没有一点威胁的意思,只是照实说,心平气和的谈双方最好有点边界,底线摆在那里,谁都别踩线,对大家都好。

      祖孙两的谈话本来在客厅,等安文姝聊到她用什么方法把朴女士提前推下台时,老爷子带着安文姝去了书房,安文昊退出聊天范围,在书房门口守着,然后安文姝继续说。这真不是安文姝在威胁什么,这是最直接的摆脱安家的方法,有系统在安文姝很多事都不能做,所以与其相互试探浪费她的时间,还不如就摊开来聊。

      安文姝可以相信眼前的老人,相信对方有充足的智慧去理解她的未尽之言,她受到某些东西威胁,但她不能说那是什么,可那个威胁不代表她弄不死安家,如果安家真的要找她麻烦的话。老爷子确实能理解,都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神神鬼鬼的事情在安昌建的眼里也没什么不能聊的,或者应该说到他这个地步,就没有不能聊的东西。

      一老一少聊了许久,聊到窗外从夜幕变成一片白昼,书房里烟雾缭绕的都是安昌建抽的烟,安文昊进来送了两壶咖啡和四包烟,他们的聊天才算告一段落。主要是老爷子疲了,年纪大了,这种夜熬不住。安文姝觉得能说的都说的很清楚了,对方大概也理解她的意思了,认为事情搞定她可以闪了,准备出国放弃韩国这一亩三分地,去世界上玩耍不跟安家玩了,却被老爷子叫住了。

      “我要是你啊,我就不出去。”安昌建翘着腿夹着烟用中指点了点沙发的扶手“出去了,你的优势就被砍了一大半,非常浪费,你不觉得吗?”

      安文姝就是这么想才没有离开的,算起来她其实对这个国家是最熟悉的,熟悉它的运行机制,也熟悉要怎么玩它,但是“您会让我留下?”在她说了那么多之后?

      “你要是个外人呢,我肯定不会让你留下,顶天是给你一笔钱算是资助你了。”老爷子一乐“可话又说回来,你要是个外人,我们也不会坐在这里聊这些,你说呢。”

      沉默数秒的安文姝,以理解神经病家族的态度,理解安老爷子的话“您该不会说因为我是您孙女,所以我得留下?”她刚才说的那些是废话吧?

      严肃点头的安昌建表示“当然因为你是我孙女,不然呢。”看孙女愣住,一下笑了“你啊,吃了岁月的亏,一直都太年轻,这是优势也是弱点。”拍了拍扶手打落烟灰“你就是没体会过什么是行将就木,一个世界、两个世界、三个世界,多少个世界也得不到的是青春的,朝气蓬勃的身体。那才是你最大的财富,可是你忽视了那些想要去追求权力和金钱?孩子,眼光啊,太狭隘,格局太小。”

      安文姝囧着脸请格局大,眼光也长远的老人赐教。

      老人家跟永远青春岁月的小姑娘说,不管她能去几个世界,只要离开了某个世界就是一种死亡,而权力和金钱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她在一个世界就算成为世界之王又能如何呢,下个世界还是重头开始。她还更倒霉一点,一无所知的重头开始,到底有个奋斗的目标,什么都拥有过的重头开始就会觉得束手束脚的,得忍受那段潜伏的日子,多可怜呀。

      既然能预见到未来的可怜,那安文姝要做的不是什么成为世界之王,而是应该为下一个无法确定什么时候到来的世界做准备。这个世界她的起点算高了,跟巨大多数的普通人比很高了。下个世界呢,下个世界不说钱财、权利就说万一手脚都不全,那怎么办?到时候怎么活下去才是终极问题,钱权都是昨日云烟。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老爷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让她看“黑吧,染的!活着活着头发都得染了,你说说,活到这个地步你还会想要钱吗,你只想能放纵的跑一跑,能抱起喜欢的姑娘转一个圈,让她的裙摆在阳光下飞扬,让她的笑声轻快愉悦。你想能举着她摘树梢的花,能中气十足的给她吹一首萨克斯。”拍了下大腿“老了,连不断气的给你奶奶吹个萨克斯都不行,前两天我陪她去听交响乐,她就可惜我吹不动了,你知道我多失望,我连一首曲子都没办法给她听了。”

      面无表情的安文姝怀疑自己被塞【创建和谐家园】了,回答是“呵呵。”

      安昌建就笑“我还没研究好你的那个高反,我们那个年代没什么精神病,有的都是挣扎着活下去的人。但人么,都差不多,支撑你渡过漫长岁月的东西怎么都不可能是钱,它很重要,但它在漫长的岁月面前,不可能是最重要的。你追求钱和权利,是在追求什么呢,追求它能带给你的东西,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追求它能带给你的东西呢。算起来,你现在也不缺钱啊,日常所需的钱你缺吗?奢华生活的钱,有必要吗?”

      “孩子,扪心自问,你想要的,能陪你渡过千年万年的东西,是钱吗?还是今天有明天就没有的权利?”安昌建按灭烟头拍了怕孙女的手背“我啊,到我把岁数,我想要的,也就是睡个好觉而已。”

      “你呢,你想要什么?”

      章节目录 第六十二章

      有关于老爷子突然玩哲学挂的‘你想要什么’的问题, 安文姝的答案格外的简单。

      “大家都想抢的。”

      “大家都想抢的?”

      安文姝点头,一如既往的坦诚“我没有欲|望,生的欲|望,死的欲|望, 我都没有。心理学上的高反是什么对我来说不重要, 但我一个朋友告诉我,我必须要在世界找到锚点, 也就是所谓的活下去的支柱,要不然我会因为无聊而选择结束生命。”

      安昌建拿过烟盒在手里攥着, 抽了根烟出来不搭话, 让安文姝继续说。

      其实这没什么好说的,安文姝就是纯粹的为了活着而活着的人,不追寻生命生命的意义那一套, 追寻到了能干嘛?去死吗?还不是得活着。哲学的那些,我是谁, 我来自哪里, 我要去往何方巴拉巴拉在她看来都是废话。安文姝喜欢实际的东西, 【创建和谐家园】的东西, 危险的东西, 而那些东西只有掠夺别人都想要的, 才能带来。

      安文姝对钱权没有欲望, 有钱最好,能让自己活的轻松点啊,有权当然也很好, 还是让自己能活的轻松点,既然能活的轻松点为什么要那么累呢。但真的无权无势好像也没什么,她不是那种觉得没钱没势就活不下去的人,不管多深的谷底,只要她想爬,她就能爬上去,这是天赋也是本能,更是看到了目标,确定自己想要得到后,粉身碎骨也会去得到的人。

      千年万年的岁月靠什么渡过这种问题太哲学根本没有思考的必要,钱权当然是人死灯灭什么都带不走,可不管换多少世界,钱权都是所有人想要抢夺的东西。有人抢就有危险,有危险就有乐趣,有乐趣就能支撑安文姝活下去,千年万年的活下去。安文姝追寻的不是钱和权,她追寻的是大家想要抢夺的东西,如果大家想要抢夺的是爱情,那爱情对安文姝来说在无聊也会变的有趣,因为大家都想要,因为这能创造很多敌人。

      敌人,就是乐趣。

      老爷子不知道是不是被小姑娘太过破三观或者说是太直白的话给说懵了,大概没碰上过这类的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吞吐着烟雾半天不说话,安文姝就安静的等着。她怀疑老爷子想要套路她,只是被她的说法打乱了计划,可能在老爷子的想法里,她对那个想要什么的回答更接近想要成为人上人之类的。

      不过安文姝并不讨厌对面的老人家在给自己挖坑,自己也在坑边游走随时会掉下去的情况,相反,她喜欢这样,这很有意思。这其实就是她去追求钱权的原因,那两个东西周围围绕的都是顶尖的人才,也都是能让她兴奋的敌人,能让她觉得世界一点也不无聊,活个千年万年算什么,活一亿年她都觉得完全没问题,只要她可以一直玩下去。

      强大的敌人是上天的恩赐,跟这样的敌人战一场是安文姝永远的兴奋点,兴奋的她想要...见血。

      “我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如果我说错了,你纠正我。”安昌建看安文姝点头后,开口道“你喜欢与世界为敌?”看她摇头换了个说法“你喜欢胜利后把敌人踩在脚下的满足感?”安文姝继续摇头,老爷子继续换“你喜欢在危险边缘游走,追寻【创建和谐家园】?”看安文姝顿了顿点头,知道自己猜的差不多了,定案“你喜欢强大的自己。”

      安文姝一愣,笑了“对。”只有强大的敌人才能让她超速的成长,她喜欢的是强大的,无人可以匹敌的自己,那个跨过尸山血海就算遍体鳞伤也活着的,强大的自己。

      安昌建也笑了,笑着告诉安文姝,她掉坑里了“那你想过吗,以恶制恶永远是下乘,唯有以善制恶才是上选。”

      明确的知道自己掉坑里了的安文姝因为老爷子太有意思,完全不想结束这个坑自己的话题,反倒跟对方探讨“以善制恶说的好听,操作起来却顶多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纯善是不可能真的制裁恶人的,实际上纯善根本就没有制裁这件事。”

      “你看,我就说你眼光太狭隘,善恶是人给出的标准,人制定的标准就一定有灰色地带,那是缓冲,那不是恶。”爷爷笑呵呵的套路孙女“你想想,国家是善还是恶?”看她不回答,笑道“没办法给出准确的答案,对吧。一旦什么族群有了组织,善恶的标准就模糊了。对被保护的国民来说,国家就是善,对被攻打的其他国民来说,那个国家就是恶。”

      “你说权利人人都在抢,那我们就聊权利,世界不管怎么变,终极的权利都是一国之主,而国主想要掠夺的不是本国的资源而是开启战争抢夺别的国家。远的不说,一海之隔,日本。二战他们对我们是侵略者,我们看他们是恶徒,但他们对本国人民呢?是军人,是无上的荣耀,是为了祖国更强大的正义之战。”

      “孩子,想一想,当你成为国主,你是那个岛国的国主,你的地盘只有巴掌大,资源太贫乏,在这个岛上怎么折腾也就那样了。此时,你想要去抢夺富饶的邻居,你要怎么开启战争?你要怎么跟军队说,你想开启战争?说我们邻居很有钱,我们去抢一点?你不是土匪,你王座之下的也不是土匪。”

      “大家都是人,都受到过教育,能入朝堂的还是这个国家最顶尖的一批人,你跟这些人说因为隔壁邻居太有钱,我们太穷,我们去抢点回来,没人会支持你的。我们学孔孟,我们学仁义礼,我们学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是教养,也是我们立身的根本。你只能以正义的名义开战,你只能打着救援、帮助这类的名字,以善之名发动战争,否则军人会怀疑,我为什么要拿起武器?我为什么要流血拼搏?”

      “人呐,靠意义活着,那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一句为了祖国,老弱妇孺都能拿起刀枪。韩国为什么能胜,二战为什么能胜,因为人们心中藏着的从来不是恶,那满腔热血洒遍的土地,也不是为了滋养罪恶之花。不是正义一定可以战胜邪恶,而是正义能让人愿意去牺牲,悍不畏死拼的就是心底的一口气,我要保家卫国。当一个人死都不怕,当一个民族不怕消亡,那带来的是注定的胜利。”

      安文姝有点想给老爷子讲数据,二战胜利明明是对方打不动了,靠个毛线正义注定胜利啊,但她也知道老爷子说的是对的,一旦死都不怕,再懦弱的人,再懦弱的民族都能爆发让人惊诧的战斗力。关于这点是有科学研究的,人类的意志力超越科学,那是神学。

      老爷子也继续他的忽悠【创建和谐家园】,跟小姑娘说她的眼界是真狭隘“你第一个世界呢,我就不谈了,没什么好说的,第二个世界你才算打开了心智,知道要怎么跟上层玩。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凭借自身的能力上位的,你凭借的是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在追求的卓越的眼光,但那个眼光也不是你的,是你所说的穿越这件事带来的金手指。”

      “你改变了你眼中的历史,你认为你登上了高位,但不是的,孩子。你走的太快,抄小道走捷径,速度快,但根基不稳。你看到的是既定的事实,你根据事实钻空子,但如果你看不到那些事实呢。你去了一个你一无所知的世界,你看不到远方,你看不到大局,你甚至不懂那个世界的人的语言,那你要花多少年才能走到你现在的位置?”

      “那时候才是你成长的时候,你需要一点点攀爬,愚蠢的错误也会犯,聪明人目无下尘看不到细节的错误更会犯。这些错误,你身上积累的伤疤,那些才是你的根基,那是你不管去多少个世界都能让你站起来的东西。智商是一回事,但人情通达的智慧是另一回事。你觉得你看人准,不对,你能看到的不过是表象,太多人能看到表象了,你不特别。我们家啊,不少人都能只凭一眼就能知道对方可不可交的人,那又如何呢?”

      “你看人准代表你能谋夺人心吗?你不能。你依靠的依旧是我有你要的,你有我有的,我看到了你要的,我可以跟你换我有的。这是交易,这不是交朋友,更不是生死之交。但你忽视了,交易者今天能跟你交易,明天就能跟别人交易,你控制对方的手段是用威胁提高背叛的价码,这是下下策,攻心才是上策。”

      “攻心用威胁太蠢了,攻心要的是让对方从心底里就不想背叛你,维系你们的不应该是利益而是情谊。利益才几两,我能从你这里得到的利益我从别人那得不到吗?可情谊千金,我跟你的千金情谊谁来都抢不走。这是善,善永远是大道,善是人之本,善也是唯一能帮你强大起来的东西。”

      “我们从不会因为敌人太强而让自己变的更强,但我们会因为我们想要保护的东西太弱小,敌人太强大,所以自己必须强大起来而努力拼搏。这才是真正让你强大起来的方法,这才是你的锚,这也是能帮你渡过千年万年的东西。皇皇大道,正义之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君,唯有仁,才能临天下。”

      老爷子老神在在的歪在沙发里,眼底精光一片,脸上只是浅笑,笑问愣神的小姑娘。

      “你是想当恶徒为匪,做个山大王。还是相当君,临天下?”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三章

      安昌建觉得事情已经成了,在安文姝沉默时半眯着眼睛想的是早餐吃点什么, 谁承想, 安文姝啪叽摔了装满鸡汤的碗, 一地的狼藉。

      沉吟许久的安文姝说“我觉得当匪挺好的, 真的成了君, 太平盛世反抗的代价太大,敌人就没那么多了。”皱着脸“不好玩啊。”

      老爷子呆愣半天, 转而大笑, 笑的前仰后合的“我们家啊, 出了个小怪物呢~”

      小怪物给笑的都咳嗽的爷爷倒了杯茶让老爷子悠着点, 抱着探讨的心情跟他说“君王这个位置, 乱世的时候枭雄可夺,盛世的时候没人碰。枭雄之所以是枭雄,秉承的就不是仁义之道,您翻翻史书,上位者, 杀兄杀子杀父母, 孤家寡人的寡人大部分都是他们自己把身边的人给屠尽了的。所谓飞鸟尽良弓藏说的不就是这个么。”

      “举凡能被称之为仁君的都是继承皇位想要刷声望的君王, 多半还是因为上位的手段不怎么光彩。李世民是仁君吧, 玄武门之变上位的。我对爱民如子没兴趣,我要是成君, 也是个暴君,那位置不好玩,权臣才好玩, 掌控皇位弄死一个皇帝再弄死一个,那才有趣啊。到时候肯定一帮人想弄死我,全是强大的敌人,我就是幕后BOSS,等着勇士来推就行。”

      虽然听不懂什么是幕后BOSS也不知道什么是勇士来推,但大概意思是了解的,关键是这话老爷子还真反驳不了。可是老姜之所以是老姜,就是一个套路不成迅速能更换方向,再玩个套路“那我们就谈你觉得有趣的那个权臣,权臣要有政党,要有伙伴,要有利益集团。这些东西也不能打着恶的旗帜,表面上依旧要高风亮节,这个你承认吗?”

      “承认啊,所以我做事打着的旗号也是正义之师啊。”安文姝摊手笑道“军部霸凌,这难道不是正义之师才能做的正义之事么。”

      老爷子那碗鸡汤安文姝喝不下去,因为太浓了,浓汤宝的浓,一点都不真实,都没鸡肉的,不实在。所谓的金手指难道就不是能力的一部分?怎么可能因为金手指走了捷径就要去舍弃金手指慢慢攀爬,那得有多蠢,金手指也好穿越也好,这是她能力的一部分,会使用才是她能力的体现。

      而且攻心是上策,这是理所当然的一句话,不然呢?可这不代表安文姝不会攻心啊,她既然会看人就会攻心,区别只在于有些人值得情义千斤,有攻心的价值,有些人就是几两情谊何必浪费时间。老爷子讲的非常有道理,特别能唬人,但安文姝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不是她喜欢的游戏,她要是喜欢所谓的君临天下,她就不会推一个人上位而是自己上位了。她就是恶趣味的想要当幕后BOSS,等勇士推塔。

      同样觉得事情变的有趣起来的安昌建本来困倦的神色都精神了,捏扁空掉的烟盒高声让外面的孙子送第五包烟进来。安文昊送烟进来的时候都有些担心老爷子厥过去,想劝又不太好说给妹妹使眼色,妹妹摊手表示她没办法,关键是这局也不是她起的头啊。

      拆烟的安昌建让碍事的安文昊赶紧出去,老了老了碰到个没有尊老爱幼意识的小怪物,难得的对手啊,别打扰他。安文昊败退关门,安昌建欣然点烟,再次燃起的烟雾,宣布另一个新套路的出现。

      “你想要有强大的敌人,那是与一人为敌的敌人强大呢,还是与万人为敌的敌人强大?”

      “从数量上来说,万人。”

      “好!”

      又把小姑娘拽坑里的老爷子拍了下大腿“我们来聊聊这个万人敌。”叼着烟很有些老顽童的样子“你觉得这个世道是你这样的一心为己,一切向钱看,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的人多,还是秉持着天下为公,为国为民的人多?”

      “后者。”安文姝看老爷子愣住了,乖巧的笑笑“您悠着点,真出了点毛病我会很麻烦的。”被爷爷轻拍了下脑袋,笑笑继续说“我知道您想跟我说什么,世界太黑暗,都那么黑暗了,当然是站在阳光下与黑暗为敌才能有更多的敌人。但不是这么算的,七十亿人,占据顶层的不过两千万,可能这个数字都不到。”

      “善之所以被推崇就是因为被教导善的人比恶多,既然您都说正义必然会胜利,【创建和谐家园】嘛要站在必然会胜利的那一方呢。我举着正义之师的旗帜不就行了么,至于我是为自己谋私利还是为民众谋公义,说实话民众发现不了,而能发现的你们就自动成了我的敌人。而被我抢夺利益的人还是我的敌人,这就相当于我在于世界为敌,怎么想,都是站在黑暗里比阳光下更好玩。”

      “一心为公是很无聊的事情,起码在我看来很无聊。你们想那样做,那是你们的选择,我站在对立面,是我的选择,非要扯善恶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唯一的意义大概是善更被人推崇而恶不是。但既然善有缓冲地带,恶也有缓冲地带。我不会为恶,因为...各种原因,不会那么做,在这样的基础上,我想要得到我要的,不管我竖起的旗帜是什么,都无所谓。”

      “可您想啊,我这个身份,我的手段,我想要与恶为敌不说很轻易吧,没那么困难,拿人命去填不就好了。你们想的善是保全大家,所以做起来束手束脚的,但要我站在安家的位置,想要撼动军部,给刘正宇那帮人正名,那我的做法不会是让民众去选,他们想要什么样的国家,自己去拼搏,开启明智,那多费事。”

      “直接用人命去拼,公开刺杀高级将领,死亡的阴影足够让所有人退缩,复仇的火焰有时比正义更能让人悍不畏死。舆论依旧能起来,国会和军部也同样会妥协,因他们杀不完,也没办法杀完那些想要报复的人。你们做不了是因为你们怕这个国家会动乱,罪恶之门一旦开启,政府的公信力被压倒谷底,国家就乱了。但这个国家会不会动乱跟我没关系,我只要达成我想要达成的目的就好了。”

      “不是正义一定会胜,而是胜利的人会为自己披上正义的外衣。统治者永远劝人向善,因为善可以扼制暴力,站在国家层面善会让人甘愿当羊群被驱使。这点也是宗教之所以存在并且被发扬光大的原因,他们是统治者的武器。但讲什么仁君就能临天下,太扯了。等我想要君临天下,我就算不是仁君,谁又能说什么呢,反对者都死光的世界,我就是神明,神明当然是善的。”

      “利益的结合怎么可能没有情谊稳固呢,利益的结合才是真正最稳固的。国家难道是因为正义才出现的么,国家是因为利益一致的人组成的集团军才出现的。每个人心中的正义是不一样的,最开始大家会因为同一个目标而聚集在一起,天长日久目标或许实现了或许没实现,但彼此的利益点变了,心中的正义不一样了,这个团队就土崩瓦解。可只要利益一致,不管是不是正义,利益永存,组织就永存。”

      安文姝一点点拆开老爷子的话,让他知道他的话真没办法忽悠她,漏洞太多,最关键的是“您得承认,善恶从来没有标准,不是国家不是集体,哪怕是一个人都没有准确的善恶标准。连环杀手对父母至纯至孝,善还是恶?人口贩子对自己的孩子爱若珍宝,善还是恶?您说我走捷径,那是小道,可皇皇大道到底是什么呢?”

      “站在多数人的那一方就是皇皇大道?那您不应该让这个家族变成家族啊,您要是善良成那样,您应该捐出全部财产换一个天下大同啊。您让安家变成了安家,为的是正义?说不过去吧。这个家都是君子,这点我认同,可您挑选资助的人也是有选择性的不是吗,是值得资助,是未来会成为利益共同体的人。你们追寻的不是天下大同,是名为‘善’的利益,都是利益,‘恶’到底为什么变成人人唾骂的存在,太双标。”

      老爷子用夹烟的手指虚点她“这个就是诡辩了。”

      安文姝干脆应下“确实是诡辩,但您拆不开,因为我说的也是一条皇皇大道,我要是想走,就能为君的大道。”说着站起身,感觉没什么能聊的了“那就这样吧,我说服不了您,您也说服不了我,还是按照我说的,我出国,安家当我不存在,我们双方友好相处,彼此当个陌路人。如果非要为敌,我也欢迎。”

      “我也还您一句鸡汤,杀不死我的,只会让我更强大。”

      微微鞠躬准备道别的安文姝让安昌建笑了,笑着给小姑娘一个提议“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不赌。”安文姝很干脆的拒绝。

      安昌建一愣“都不知道赌约是什么,就不赌?”

      “摆明了的,您想用刘正宇那些人跟我赌,赌我认为成不了的事情能成,那些乌合之众可以创造奇迹。”安文姝笑看老爷子“我现在并不清楚你们打算用什么具体的方法去操作这件事,资料不齐全的赌局我从来不参加。就算资料齐全这个世界也有个东西叫人定胜天,我不喜欢赌,我只喜欢压倒性的胜利。如果您非要跟我赌,那不如赌是我用人命堆满青瓦台让那帮人妥协的更快,还是你们用民心的力量让那帮人妥协的更快。”

      “行啊。”

      “......”

      “说定了啊~”

      “......”

      “落子无悔,这跟善恶没关系,做人底线啊。”

      “......”

      “那就这么说了,你去做你的,我们做我们的,看谁更能让他们妥协。”安昌建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阿一古~人呐,小心说话,看看,还是被我给套住了吧~”

      安文姝无语了“您明知道我不可能做恶事。”当系统是死的!她不就是因为这个才要出国吗!

      安昌建笑的更开心了“我知道啊,你自己不是也知道吗,这次不是我玩什么花招啊,你自己说的话,自己要认的。朝令夕改的决策人就是废人,这点不用我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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