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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两杯咖啡出来的刘垭仁,拉开安文姝旁边的椅子,陪她一起坐在餐厅里,让妹子别把话说太满“李仓东导演的项目就算是文艺片,一百亿(六千万RMB左右)总是要有的,那可不是笔小数字。”
安文姝喝了口咖啡笑道“CJ要是连百亿都拿不出来,那就可以申请破产保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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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逗笑了的安文姝提醒他“我是CJ的理事,一部电影而已,有专业的团队干嘛要从自己的腰包里掏钱。”说起来投资电影也是个方法,但资金回笼时间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太长了,等她把生存时间刷到五年以上再去玩电影赚点零花钱也不迟。如果‘愿望清单’这个项目做得好,五年不是一个很长的数字。
对别人来说卡住喉咙困住手脚的生存时间,对安文姝来说只是小心点就能迈过去的小水坑,找到了游戏规则就可以尽情的刷。在圣诞节当天愿望软件里第一批人得到礼物后,那上面的时限在那时就已经有十一个月,军部的事情闹那么大,本来就有加成,现在少说也是按年算。这玩意儿对安文姝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也就是刚开始的时候没办法判断规则才束手束脚的,真正有问题的是必须做个好人这件事,她得把心态转换过来。
不过这个也很快了,大概等‘愿望清单’真正开始启动就差不多了,要是以前安文姝也不可能做一个完全公益性质的项目,损己利人的事情她从来不干。但现在利人利己那就值得玩,你好我好大家好么,好人呐~
并不知道背后有那么多故事,也没想到安文姝是这么个投资方法的刘垭仁失笑,跳过这个话题问安文姝在做什么,听她说看别人的愿望没听懂,等到她说一款手机软件可以在里面许愿立刻就懂了,这个软件挺火的。本来热度随着圣诞节过去都要降下去了,没想到不少人拿到了愿望里的礼物,包包首饰化妆品什么的,能凑齐999的人都是比较活跃的人,都在INS上发自己拿到礼物了,还@帮自己点亮星星的人,还上过一次实时热搜,让大家觉得安文姝真的是财大气粗。
刘垭仁对这个软件一知半解,但清楚是‘圣诞限定’好奇安文姝怎么这个时候还在看这个,安文姝跟他解释圣诞限定是限定了,但还有很多未实现的愿望是网上不知道的。而且她打断把这个项目坐成长期的公益项目,以后不止是她还有很多人可以加入进来等等。
本来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只是听着的刘垭仁越听表情越认真,几次想插话都憋回去了,老实的等安文姝说完,跟她说自己可以免费当这个软件的推广大使,还可以把每年的慈善定额都投给这个软件,只要安文姝能保证这个软件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纯粹是做慈善而不是套着慈善的壳子再做别的事情。
所谓慈善定额是指艺人每年对社会公益的慈善捐款,这东西其实没有定额,但圈内潜规则是有的,站在什么位置大概要给多少钱。但是不做其实也没人说什么,只是慈善可以避税,而且是常规的大家都默认的一种避税的方式,就是以捐款抵税金,所以多多少少都会给点。
安文姝对他的慈善捐助很欢迎,但推广大使就算了,刘垭仁皱眉怀疑她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名声不好,所以不想慈善项目跟他搭边。安文姝笑着说他想太多,名声这东西观众或许在乎,可在真金白银面前没人在乎。
“所有的对外宣传渠道,那些大使啊,代言人啊之类的,能摆人形立牌,能出广告的,模特都是我。”安文姝冲惊讶的刘垭仁眨了眨眼睛“我的项目为什么要给别人做大使。”
很诧异的刘垭仁问她“你想要出道吗?”这话问的他自己都不信“怎么可能。”不是说安文姝不能出道,她当然可以出道了,不看背景光这张脸就能出道了,可一个以‘军部霸凌’轰动全国的媒体人,准备当艺人出道?太不着边际了吧。
捧着咖啡杯的安文姝笑他误会了,说自己不是打算出道,只是当项目的代言人而已,这是她的项目,而且是个公益项目“所有对外公开,而且还是会从别人的口袋里掏钱出来的公益项目都是被人用放大镜审查的,在那样严苛的大众监视下,我只对有信心,我是完美无瑕的,其他人,都做不到一点瑕疵都没有。”
这么不要脸...自信的说法刘垭仁是真的笑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形容自己完美无瑕。”
安文姝想说她昨晚刚跟安文侑学会的,不过她跟刘垭仁说的是“美貌、智慧、善良、正义,勇敢等等,所有我能想到的所有美好的词,我认为都能套在自己身上。按照这个标准,我确实完美无瑕。”说着冲他笑“我准备要是有记者问我座右铭是什么,就告诉他们,我想成为一个圣人。”双手一挥“大爱无疆。”
刘垭仁楞了两秒抚掌大笑,笑的上半身左摇右摆,还不忘给安文姝鼓掌“你厉害!超级超级超级厉害的那种厉害!”
右手抚胸的安文姝冲他微微点头,当是舞台谢幕了,收起中二光环,问刘垭仁要不要洗漱一下吃点东西,弄好他们就得出发了,她也要去洗漱换身衣服。刘垭仁表示洗漱需要,吃东西就算了,等事情结束了一起吃饭吧,他请客。安文姝叫来李莉娜,让刘垭仁有事情找她,自己回卧室了。
安文姝回卧室的时候安文侑还在睡,等她洗漱好吹了头发出来安文侑的床上已经没人了,换了身衣服化了个淡妆出去,门拉开就看到安文侑以一敌三,跟朴灿洲、李明正和刘垭仁掐起来了,这么说也不对,主要的掐架人员是安文侑、朴灿洲和刘垭仁,坐在沙发上脑袋左右转的李明正看着像是吃瓜群众。她都没听清他们吵什么,吵架的人已经发现她了,亲弟弟直接寻求队友,三两句跟她解释争吵的原因,让亲姐帮忙站队掐架。
这三人在吵一个安文姝听起来很没事找事的话题,兵役所到底有没有义务帮艺人澄清,不是艺人不想服兵役而是身上真的有伤。光看问题本身就知道双方的各自立场了,安文姝不知道他们怎么聊起来的,但知道为什么掐。朴灿洲肯定站军部,兵役所又不是新闻处,他们凭什么给艺人背书。刘垭仁则是认为顺手出个公告的事情,艺人能解决很多麻烦,怎么就不能做了。
安文侑的立场比较奇怪,这家伙两边都不沾但两边都得罪,也是神奇。他一方面觉得朴灿洲说的点是对的,而且这也是对国家资源的浪费,刘垭仁认为是顺手的忙但实际上并不是。一个艺人会为了逃避兵役做很多事情,捣乱容易但肃清捣乱困难。兵役所要出公告就必须完全肯定这个艺人真的是身体有问题,那就需要军部信任的医疗机构而不是艺人给出检查单。一个艺人操作起来简单,但千千万万个艺人就很复杂了。
至于说什么这笔检查的费用可以艺人自己出不用军部买单,不现实。一旦牵扯到利益就会出问题,外面的医生可以收买,军部的医生就不看重钱财了?大家都是人,能有多大区别。只要钱砸的够多,给的方式够隐蔽,路是人走出来的,总有方法可以逃,规则是人定的,人就可以破坏。
安文侑说刘垭仁格局太小只看到自己,没看到国家机构的权威性树立很难,倒塌是非常容易的。兵役所要是接手这件事,必须确保每一个艺人的新闻稿都一点问题都没有,只要出一个岔子,那从上到下都倒霉。军人工资并不高,普通军人更是如此,增加工作量不加工资,凭什么?可加工资,工资谁出?国民税金买单!国民税金凭什么给艺人这个特殊职位买单?你们养他们了吗?
支持朴灿洲怼了刘垭仁之后,安文侑又光速翻脸怼朴灿洲,说这件事会出问题本质上就是军部内部机制有问题。他们在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还是按照职业分,大家都是国民,艺人因为关注度高,所以对艺人格外苛刻,从人权角度这点就站不住脚。要是军部能一视同仁,不管是艺人还是普通人,该服兵役就服兵役,不能服兵役就不服,压根就没有那么多事。
除了机制有问题,内部还【创建和谐家园】!要不是早年艺人逃逸逃的人尽皆知,艺人的限制也不会那么多。可艺人为什么能逃逸逃的人尽皆知?还不是因为兵役所那边出了岔子。事情说到底,军部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刘垭仁只是一个国民对国家机构提出诉求,这是他的权利,他有资格那么做,朴灿洲凭什么跟他掐。
李明正?吃瓜群众。
三个人,三个立场,再加一个吃瓜群众,闹的安文姝头疼。
把两边都得罪了的安文侑还觉得他说的才是真理,让安文姝给支援。安文姝才不给他支援呢,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理都不给,她选择加入李明正,做一个吃瓜群众,看他们三个掐。说起来,单论以理服人这回事,安家一家子都是高级玩家,这帮人家族聚餐都能从人类起源的论述吵到三维和四维的衔接,一帮辩论高手。要不然安文侑也不能以一敌二还占据上风,这都是多年掐架掐出来的经验值。
三人你来我往的说个不停,安文姝则是跟看戏看的正嗨的李明正说她要去找安文昊,问他要不要去。立刻回神的李明正表示不用了,他去见安文昊跟去见教导主任一样,算了吧。安文姝被他逗乐了,说那她和刘垭仁去,那边依旧占据上风,还有心思听安文姝在跟李明正聊什么的安文侑立刻说自己也要去,安文姝笑眯眯的跟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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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达芬奇要你去处理。”安文姝看他愣住,笑道“准备出国吧,我让你回来你再回来。”
皱眉的安文侑想问她是不是他有什么危险,扫了眼刘垭仁,外人在,没问,转头对怼他‘不服兵役的人没资格说话’的朴灿洲丢下一句“说的好像你服役一样。”转身就走,气的朴灿洲想揍他,被李明正一个飞扑拉住了,让亲故淡定,别跟小孩子计较。
倒是刘垭仁幽幽的补刀“原来你也不服兵役。”
朴灿洲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给他,火气十足的望着安文姝“这家伙到底来干嘛的!”
“来跟你们聊要不要服兵役的。”安文姝在他发火前让李明正拉住,再跟他说“我要去见我哥,你跟我走吗?”
“不去!”朴灿洲现在想掐死她,把这对姐弟包括刘垭仁一起掐死,但他说出口的话却是“带我的人走,就你那两个保镖,半路就被人抓走了。”
李明正喷笑“你还是个傲娇款?”说完就被朴灿洲踹,还继续笑,笑的特别幸灾乐祸。
他们闹他们的,安文姝招呼不知道为什么愣住的刘垭仁走了,朴灿洲在逮自出乱跑的李明正的同时,吼了个名字,让那人跟着安文姝走。带着刘垭仁出了房间把闹腾的两个小学生关在屋内的安文姝,问表情严肃的刘垭仁在想什么。刘垭仁反问她,需要被特殊保护的话,是不是代表她很危险,是不是因为军部霸凌的事情才会那么危险,有人想要找她麻烦吗?
安文姝扫了眼跟在身后加上李莉娜的七人组,笑着点头说确实有点危险,问他怕不怕?刘垭仁沉默几秒说不怕是假的,但她都不怕,他也没什么好怕的。这个回答让安文姝笑了,拍拍他的手臂跟他说,别担心,没大事。刘垭仁颔首表示自己不担心,但却在上电梯的时候站在了安文姝的前面,在保镖身后为安文姝又多加了一个‘肉盾’。安文姝想说以刘垭仁的身手这个‘肉盾’没什么用,到底没说,警惕的花豹很帅气,养养眼也不错。
养眼的花豹上了车大概觉得安全了就松弛下来,松弛的靠在安文姝的肩膀上,含糊的说了句困。安文姝侧脸碰了碰他的脑袋,让他先睡一会儿,到地方叫他。李莉娜从后视镜里瞄到他们的姿势,视线一转望着前方当没看见,心里却把刘垭仁这个名字记下了。
李莉娜对安文姝的观感有点微妙,她刚开始见到安文姝的时候只以为是个小姑娘,长相太有欺骗性,性格也很有欺骗性,就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小公主的那种欺骗性,让她一度觉得自己是来给安文姝当保姆的。后来发现自己看走了眼,这位小公主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就算是‘愿望清单’的项目教给她也是带着‘你能做就做,不能做我换人也可以’的态度,看似温和友好,内里还是没把她当个能用的人看,跟路人甲差不多。
这要是普通人李莉娜甩手就走了,可那是安文姝,她走不掉,她是李家人,没地方去。没路可走怎么办?创造条件上啊。李莉娜觉得安文姝不把她当回事是对她的能力不了解,那就让她了解自己的能力不就好了,比如‘愿望清单’,比如半夜出现在安文姝身边,现在还靠在她肩膀上的刘垭仁,都是她在寻找的条件,只要能找到支点,她就能撬动安文姝。
嗯,李莉娜是这么想的。
这个想法对不对么......只能说,她命好,安文姝现在是个好人。
好人安文姝收敛了一切调|教的手段,使用常规路数跟无数路人甲玩,比如监视安文昊的路人甲。
带着刘垭仁去见安文昊的安文姝在国会大楼门口,一帮看到她下车就试图冲过来却被保镖挡住的记者群簇拥下去见安文昊,弄的安文昊先是诧异,后来就笑了。这是个不错的,光明正大避开监视的方法,比起找一个阴暗的屋子,站在太阳底下四面都是人,看着一点隐私都没有,实际上,人太多反倒不好靠近,说什么都方便。
一行人在安文昊的带领下从国会门口转移到街尾巷子里的一家小饭店,店里主卖拌饭之类的工作餐,别说包间了,进去超过二十个人都觉得挤。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是饭点,门口本来在排队的,他们一行人带着记者浩浩荡荡的过来,排队的人群就自动散了,能在这个点到这个地方吃饭的人,大部分都是在国会大楼有工作的,就算是个小科员也知道遇事能躲就躲,别惹麻烦。
排队的人一走,安文昊他们一行就成排队等位的了,记者们从刚开始的争相提问一路跟到这也淡定不少,主要是突破不了保镖们的围墙,安文姝就带了七个人来,安文昊身边也跟着人呢。里面吃饭的人此时也发现不对了,匆匆买单走人,有人饭刚上直接就走了,安文昊对每一个出门的人鞠躬道歉,安文姝同样跟着鞠躬,这个行为让记者按下无数快门,也让被鞠躬的客人们接连的回礼,说没必要这样。
等店里的人走空,能在国会大楼边的巷子里做生意的老板倒是淡定的很,让安文昊他们随便坐,吃什么墙上有菜单。安文昊一行加保全把店里都挤满了,店里的位置是贴着墙镶的半圈桌板,安文姝的人把店门口给堵了,跟着安文昊的人只能站在他们前面,挡着记者进去。不过店不大,说话稍微大点声也能听得见,记者们也想听他们说什么,屋外一堆人安安静静的,竖起耳朵只等着两兄妹说话。
两兄妹话倒是一直在说,从国会走过来就在说,说的没什么重点就是拉家常,安文昊问安文姝新年礼物想要什么,安文姝说她想要个听话的弟弟,别大半夜的跑去骚扰她睡觉什么的这种外人听不出来什么不对,但安文昊和安文姝都听得懂的话。安文姝在跟安文昊说,安文侑也有人跟着,她是从安文侑那边发现安文昊这边不对的。
刘垭仁全程安静,从下车就帽子和墨镜都戴上了,不是装路人用的,纯粹就是敷衍一下记者。记者当然是认出他来了,但他也没什么反应,在安文姝跟安文侑拉家常的时候就更没什么反应了。
可现在店里只有三个人了,安文姝就给安文昊介绍了刘垭仁,双方互相点头问候,安文姝声音不大不小,让外面的记者隐约能听得清又听不实在,但里外两层保镖绝对能听得清的声音,同安文昊说为什么带刘垭仁来,为的是艺人服役的问题,就是之前酒店套房里,三人掐架的那件事,但版本不太一样。
安文姝弄了个大的,说刘垭仁想要跟军部硬刚,他前后检查五次,13年拍戏肩膀肌肉撕裂,14年也是因为拍戏病情恶化,15年诊断结果再加上一个很可能病变的肿瘤,去年5月,12月复查结果都相同。五次检查前前后后花费的时间和金钱就不说了,但诊断一直都是一样的,还更严重了,一个免疫为什么拖了那么久都出不来,到底是他的问题还是兵役所的问题。摆明车马战一场,怀疑他的检查单,他接受任何复查,但他要告兵役所渎职,明明是一次检查就能定的事情,硬托着,不过就因为他是艺人。
艺人怎么了,艺人不是韩国公民?艺人不交税?艺人不是人?老老实实交税,所有能查的都查了,他也没有要求自己一定要免役都是按照规矩来的,凭什么因为他是艺人就特殊对待?这就是渎职!如果兵役所能推出一个渎职的个人,那他告的就是个人,要是兵役所推不出人来,那他就告兵役所!
本来就很安静的人群因为安文姝的话骚动起来,记者们听不清楚,但听得见‘兵役所’‘告’‘渎职’这些关键字,再联想一下刘垭仁身上发生的事情,很容易就能串联起整个脉络,这可是轰动的大新闻!现在军部正在人人喊打的时候,刘垭仁要是此时出来踩军部一脚,乐子就大了!
艺人告军部,开天辟地头一次啊!记者们都惊奇了,安文姝哪来的神仙操作,居然把刘垭仁推到台前了,这位因为兵役的事情都快声名狼藉了,此时一个反告分分钟翻身,还是踩着兵役所翻身,厉害啊!这对兄妹还真是一脉相承,哥哥丢了个金在钟出来搅浑了池子里的水,妹妹直接把刘垭仁丢进去当TNT,这要是搞成了,能炸翻的可不止是军部的人,不少人都要倒霉!
听起来只是一个兵役所的事情,但‘告’是当事人决定的,是去军部告还是【创建和谐家园】地检告刘垭仁说了算。要是去前者牵扯的还只是兵役所,但要是去后者,谁接案子,谁跟进,谁审查,谁就倒霉!这案子查不了的,军部是不可能让人碰兵役所的,每年多少人花多少钱打通这个关系就为了规避兵役,这是笔天文数字,这也是笔公开的灰色收入。可灰色收入就是灰色收入,不管大家是不是明面上都知道,但真正放在大众面前公开是不可能的。
兵役所的水深着呢,有点脑子的人都不敢碰。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挡的都不是条财路,这是想水漫金山,大家一起死!
这里有一个国家制度的BUG,中央地检没资格审查军部,得拿到国会批文,但国会没办法因为公民诉状要求军部让中央地检入场,艺人是否要服兵役在这个层面上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三权分立的国家,彼此体系都是独立的,但国民告了,就必须有人给个说法,而且诉状和调查都必须公开。
这真的是太有意思了,这是一场只要诉状往上一送,三权就要开始掐的案子。这要是鹬蚌相争都没人敢做那个渔翁!
所有想明白了这个惊天操作的人脑子里都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问题,安文姝怎么敢呢?刘垭仁又怎么敢呢???
再说什么公平正义这种虚话就没意义了,敢碰兵役所就真的拿命去拼的,安文姝是什么安家人,她是外星人也没用!安文姝就不说了,刘垭仁又算什么?艺人?别闹了,粉丝在这里就跟不算什么了,舆论?舆论根本不敢报!懂行的记者眼神四处乱飞,碰到兴奋的眼神就知道对方根本没听懂,这就是个菜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碰到慌乱的才会用表情同那人打个哑谜,这才是懂水有多深的!
外面的记者很快就少了一大半,走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还有一小撮人坚|挺着,没一会儿也被陆陆续续响起的电话给叫回去,等外面的记者都走了,一直安静听着安文姝说出这个惊天操作的安文昊摸了摸妹妹的后脑,轻拍一下。
“你还真的不拍死。”安文昊冲刘垭仁道歉“这件事连累你了,以后需要帮忙的话,请一定要告诉我。”他怀疑刘垭仁根本搞不明白安文姝在做什么,可能只以为安文姝想要弄个大事情出来,就像金在钟一样。但事情完全是两个性质,金在钟只是得罪一部分人,刘垭仁这种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真的会死人的。
刘垭仁笑笑,说自己已经有了回报了“不用这样,我能参加一个很棒的项目的面试,我不吃亏。”
安文昊一愣,瞪了安文姝一眼,这次带着点严厉,却没说为什么。总不能当真人家的面说,你用一条命换一个面试,这亏吃大了!
这次安文姝是真无辜“我说他可以直接当男主,他更喜欢面试,公平竞争。”
“准确的说,是我更相信自己,只要能看到机会,那个机会就一定是我的。”刘垭仁看外面的记者都走光了,很识趣的跟两兄妹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之后我们电话联系?”
安文姝回了声好,安文昊递给刘垭仁重复之前说的‘有事情需要帮助请一定要告诉他’,刘垭仁笑着说好,起身往外走,穿过两层保镖墙,直接在路边打车,很快上车消失在车流中。
小店里,从刘垭仁走了之后一直很安静,安静的能听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安文昊的叹息,带着点自嘲,又带着点欣慰,还有点说不上来的惋惜。
哥哥问妹妹“大哥是不是很没用?”
妹妹轻笑着说“稍微有一点。”
安文昊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有这么跟哥哥说话的么。”
安文姝无语了“这不是你问我的么。”亲哥就是不靠谱!
“哎一古~我们家小公主啊~是真的长大了。”安文昊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都会借刀杀人了,一把神兵都不用出鞘,给人看看刀鞘就能吓退无数人。可以啊,安文姝,你学坏了!”
坚决不认的安文姝扒拉下他的手,让他别乱说,昂头告诉哥哥自己的新设定。
“我的人设可是圣人!”
章节目录 第五十八章
给自己设定了一个圣人的人设, 就能让安文姝抛弃身家性命只为寻求公平正义?不可能。安文姝根本不会碰她说的事情,那种事全身上下穿十层防弹衣都会被军部爆头,安文姝做的只是一个警告,对那些很可能想从安文昊下手给军部一个面子从中获利的人的警告。就像安文昊说的, 安文姝在借刀杀人, 她握着一把神兵,压根不准备出鞘, 只是给大家看看她手上有一把神兵,别逼她出鞘。
但神兵之所以能被称之为神兵, 光刀鞘就足以吓退贪婪的小人。
安文昊始终没说自己到底有没有被监视, 也没说被监视的理由是什么。但在安文姝的推论里,无非两个理由。一来是军部的事情闹的意外的大,很多人想看的只是打脸, 可闹到要动刀动枪的地步,他们就怂了。他们怂了, 安文昊没怂, 安文姝就更没有在这个节点收手的意思, 所以对安文昊那帮人是半保护半监视, 想要找个漏洞把这件事给平了。
这帮人的态度是差不多就行了, 别闹的大家难看。但这帮人不值得安文姝费心思, 因为他们是围观者, 没碰到切身利益,会规劝会警告但不会真的倒向军部,没这个必要, 这帮人要脸,不会那么干。何况以后还要混的,又不是今年过去,明年就退休了,怂可以人,但场面要有,直接给军部跪了,绝对不干。
二来么,就是安文姝想要用神兵吓住的小人。这是一帮左右逢源的人。国会那么多人呢,有想把军部弄死的人,有隔岸观火的,有规劝别闹的太僵的,自然就有想要浑水摸鱼捞一笔的。这些由于可以获得利益,操作的好收益说不定还很大,为了收益他们愿意赌一把。他们对安文昊才是真的带有危险的监视,必要时可能真的会动手。
安文姝以刘垭仁做筏子说给安文昊的那个分分钟横尸街头都找不到凶手的点子,目的是告诉这帮小人,别碰安文昊。不碰,大家就还是一伙儿的,国会跟军部掐,各自站队都有队友。要是碰了安文昊,她这个不是体制里的人可不会管什么叫彼此得留个余地,她就是敢把天捅破,大家一次死。她的那把刀就是这张诉状,这个点子会让那些隔岸观火的人下场,都大家一起死了,还当什么吃瓜群众,赶紧把事情解决了才是真的。
没人想到安文姝这个点子只是个威胁,她不敢真的干吗?有,很多人能想到,比如安文昊就能想到,听完就想到了,正是因为想到了,才会说刀根本不会出鞘,用刀鞘就能吓退人的话。
可想到了又有什么意义呢?敢赌吗?赌一个二十代出头的小姑娘会不会鱼死网破?赌一个敢直接把军部霸凌搬上直播节目,用这种通天的大新闻出道的小姑娘,有没有胆子拉大家同归于尽?不敢的,谁敢赌,用身家性命赌一个小孩子的一念之差?没人敢。
话又说回来了,何必赌呢,有退路啊。退路明晃晃的就摆在台面上,赌什么啊,又不是赌徒,有什么值得赌的。
退路在哪?安文昊。姑娘来救哥哥给哥哥撑腰的,把哥哥还给人家不就完了。
那么简单?就那么简单。
安文姝在傍晚见到了安文昊,天都还没黑,晚霞格外的绚烂,她在国会门口接走了孤身一人看着没中午时像个大人物,但绝对自由的安文昊,车子直接开去首尔大,谁都不敢在这里闹事。全韩国说安全,其实这里比酒店安全,首尔大的学生不说十成十只要也有七成以上激进派,涉及军政的事情闹到这里,那就不是国事而变成国际新闻了,出大丑!
车开进学校两兄妹就下车了,在校园里边溜达边说话,周围都是学生,跟着安文姝的人远远的跟着,不靠近。两兄妹都挺像学生的,他们本来也是学生没错,在校园里走一点违和感都没有,但两人的谈话内容却是满满的违和感。
一月的首尔天寒地冻的,安文姝穿了件羽绒服还有点冷,安文昊把自己的围巾围在她的脖子上,搂着妹妹的肩膀帮她挡风的同时跟她说出了什么情况。大致跟安文姝猜的差不多,但内里有些细节有出入。
在故事开始前需要给个前情提要,安文瑒前两年干了件大事,把日韩合谈差点闹崩,最后虽然没【创建和谐家园】,但收钱的人从韩国政府变成按照职位来说,目前还没有下台的朴女士所在的执政党。请注意,朴女士所在的大国家党是韩国的保守派也是就是右|派,早前科普过,右|派多是世家大族,社会精英。而□□是激进的白手起家人士,目前呼声最高的文先生就是□□。
从这个角度理解,安文瑒是得罪了保守派的大国家党,但是安家的政治立场,包括李家的政治立场都是偏右的。这可以说是社会地位决定的,也可以理解为能成为家族就不太可能靠左,左边天然适合草根行走,家大业大的带不动,共产?怎么产,怎么共?人家都家族了。也就说安文瑒相当于党内背叛,但他没有官职也没有加入任何政党,所以有点擦边球的意思。
可是这里有个特别的地方,日韩合谈是也是有前情的,当年朴女士的父亲朴先生上位,他在上位之前还是日本军官,上位了老东家战败。这位先生意思意思的要了八亿的赔偿金,那是韩国建国第一份真正的日韩条约,名义就是战争赔偿。这份合约写明了,一笔头了事,以后别拿这件事逼逼。
可一来钱太少,朴先生对老东家太优待,当年国内就闹过一阵被高压压下去了,伟人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名言。第二就是个很难判断谁对谁错的问题,这笔钱理论上或者说合约里的受益人并不是韩国政府,而是战争被抓的壮丁赔偿包括慰|安|妇问题,可钱没到他们手上,国家征用。当时韩国穷成狗,真的是饭都吃不起,每天饿死的人用一句尸横遍野真不是夸张。征用到底还是用在人民身上,只是没用在合约里的人身上,这就是BUG。
之后,韩国撕毁条约,不是政府撕毁,虽然当时的执政党对朴先生这个日本军官签订的合约完全不想认,可签都签了,怎么办呢,好歹得要点脸吧,利用规则漏洞!还是很神奇的利用了国家政策巨大的BUG。又要说道三权分立的这个惊天BUG了,韩国政府有行政权,但也只有行政权。这个意思是政府没有权利干涉最高【创建和谐家园】的判决,这帮神奇的政客们利用了这一点,召集了当年被抓壮丁的民工,一纸诉状告到最高【创建和谐家园】,我们没拿到钱啊,赔偿金呢!赔偿金给韩国政府了?朴老头子死八百年了,你说这个?民工要求当年强征他们去做苦力的日本政府和公司赔偿。
日本政府很愤怒,钱都给了,合约的签了,要不要脸!韩国政府表示,特别要脸,但是没办法啊,我们不能干涉最高【创建和谐家园】的判决,他们跟我们不是体系,我们虽然是一个国家但内里很不一样!我们三权分立,真的,我们也没办法,我们是民主国家!一定要相信我们啊!
然后......死循环。
直到日本安培先生上位,彼时为了这件事双方已经吵了好多年了,国际舆论太糟糕,只要提日本就会想到悲惨的韩国人。安培先生捏着鼻子跟朴女士合谈,主要还是考虑到父辈的情谊,双方家长并肩作战过呢。这就是第二次日韩条约,也是差点被安文瑒搅黄了的日韩条约,合约跟第一份日韩条约区别最大的只在金额,其他的就那样。
注意了,这份合谈与其说是大国家党签下来的,不如说是朴女士作为朴先生的女儿签下来的,而朴女士现在政治生涯基本算是凉了,大国家党党内都没人敢跟她有牵扯,安文瑒做过的事情就从党争变成个人行为。这东西很微妙,要是党争,那就跟整个政党作对,但如果是个人行为,那你们双方撕,谁赢谁说话,党内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