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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杯咖啡杯被放在了林永浩面前:“你这片子怎么做了那么久?”
剪片子有多难,当初在学校林永浩的专业成绩也很优秀,没理由一个片子能耗他那么多时间。
“别提了,这客户难搞,要求特多,剪来剪去都说不满意,”林永浩皱眉喝了两口黑咖啡,“你怎么不加糖?”
“加糖不好喝,”蔡景逸言简意赅,示意他,“起开,我试试。”
同一个片子剪来剪去都不能让客户满意,那更多时候不是因为水平问题,而是思维不合拍。
你觉得好的他不喜欢,他喜欢的你又觉得不好,但是换一个人来做,可能就不一样了。
蔡景逸坐在转椅上,看了看林永浩之前做的几个版本,什么也没说,就这么上手去操作了。
半小时后,剪好了。
“你发过去给他,看看他那边怎么说……”蔡景逸还想说点什么,手机却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有些意外,拿着手机走了开来。
“喂?”
林永浩看上去还在看着新剪好的片子,事实上已经偷笑起来了。
他看到了,大半夜打电话过来又没有被蔡景逸挂掉的那个名字,是裴念。
这名字,怎么听也是姑娘的名字啊。
那一边的裴念正忙得不可开交,往楼梯上一坐休息了会儿,看着手里提着的那个小袋子里装得灯泡,想了想还是打电话给蔡景逸了。
已经很晚了,大半夜的打电话给他有点不太方便,可是她这边也的确是没辙了。
十点的时候,屋子里忽然灯就全灭了,本来以为是跳闸了,可是去看电闸又没问题。
是灯泡烧坏了。
裴念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黑了,刚刚住进来没几天,居然大晚上的灯泡接连烧坏。
烧坏了就换呗,她也估摸着换灯泡不是什么难事,就下楼到超市里买了好几个灯泡回来。回来以后才发现事情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一来她根本没换过灯泡,二来屋里都是黑的,摸黑单手操作实在是难上加难。
弄了半天也没弄好,她只好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楼梯间里坐着。这里起码有楼道里的灯光,看着也心安很多,于是她就在这里休息了几分钟。
想了想实在是没办法了,爸妈都去广州周边的卫星城住了,而好朋友们好像都已经名花有主,这个钟点打电话过去肯定会被她们削。再说了……她也没指望她们会换灯泡……
稍微衡量了一下,只有蔡景逸看上去会这些,并且又是房东。
电话接通以后,裴念应了声,匆匆忙忙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所以,你会换灯泡吗?”
蔡景逸低头看了看时间,十一点,现在过去怎么也得二十分钟。
“我过去可能需要半小时。”
裴念是有些懵了,连忙解释:“不不不,你不用过来这么麻烦,你就告诉我怎么换,我刚刚去楼下买了好几种灯泡,你家这到底是卡进去那种还是螺旋拧着的那种?”
“拧的,”蔡景逸回忆着,提醒她,“你先把电闸关了再去换电灯泡。”
“噢噢噢……”她听着他的指挥在门后把电闸给关上了,心里默默心疼着自己刚刚买多了电灯泡种类而花的钱。
“找个椅子站上去,把原来那个灯泡就这么拧出来,要是刚烧掉没多久要防着它还烫手。到这里会吧?注意别碰线了……”蔡景逸听着那边状况看起来有点多,完全就是没有换过灯泡的新手级别,出于良心还是问了,“一下烧掉了多少个?”
“三个……”裴念好不容易听着他的操作弄得差不多了,正想换一边手拿着带应急灯的手机,接过啪嗒一声手机就砸地上去了。
屋子又黑成了一片浓墨,她赶紧跳下来去把手机捡回来,发现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这都已经摔得重启了。
她暗叹一口气,发誓以后一定好好提前学如何换灯泡。
等手机重新开好机已经过了两分钟,她回拨蔡景逸的电话:“喂,刚才手机掉地上摔重启了。”
“听出来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仿佛听到那边暗暗叹了一口气。
“可是怎么还不亮……”她抬头去看那还没亮起来的灯泡。
“你等等,我先挂了,待会给你短信。”他忽然就挂了电话,听得裴念这边一懵一懵的,也只好应着好。
越来越晚了,对面楼的灯灭得越来越多,她也刚刚住进这里没多久,一下子那么黑,说不慌是不可能的。
但也只好等着,房东肯指挥那么久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姑娘呀?女朋友?”林永浩贼兮兮地问道,看起来就是听完了他和裴念的全程对话。
“不是,租我房子的那姑娘。”他淡淡道,把手机放好了。
“那还那么仔细让人家换电灯泡之前先关电闸,就那么怕人家电着?”林永浩声音带笑,戏谑着他。
难得看他接除了工作电话之外的姑娘的电话,一讲就讲了那么久,还远程指导人家换灯泡。这二十四年难得一遇的事情给林永浩撞见了,不抓着戏谑他才怪呢。
“安全第一。”蔡景逸懒得和他磨叽,冷睨了他一眼,随手抓起挂好的外套就往外走去。
后者马上就不说话了,只不过还是在偷笑。
他看啊,有戏。
“去哪儿呢?”林永浩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大晚上的他又是住在工作室,往外跑是要去哪里。
蔡景逸没应声,只是按了电梯,走进了电梯里。
拿出手机,编写了一条字不多的短信,发了过去。
“二十分钟后到,放着别动,我去换。”
收信人,是裴念。
第三章
这么晚了,街道上的路灯显得昏黄而脆弱,他下了公交车以后快步走向自己原来的住处。
蔡景逸是真担心裴念自己不老实呆着继续去弄那灯泡,他是第一次把房子租给别人,出了点什么事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好。
他熟悉这附近的路,直接走了一条没有路灯的捷径,一直走到了她的楼下,才把手机的应急灯给随手关上了。
没坐电梯,而是按以往的习惯走了楼梯。
楼梯间里有声控灯,蔡景逸一路往上走,灯就一盏一盏地接连亮了起来。
灯就这样一路亮上了十六楼,十六楼的灯忽然间亮起的时候,裴念稍微愣了愣。
刚才屋里灯都开不了了,大晚上的太黑,她干脆就抱着笔记本坐在了楼梯间的楼梯台阶上蹭家里的wifi写写稿上上微博。但是楼梯间的灯是声控灯,安安静【创建和谐家园】在那里没多久灯就会灭掉,起初她还会偶尔吼上两声,后来嫌烦嫌累就没再吼了,乖乖地坐在那里上网,并且依靠电脑屏幕的光来心安地等待救援。
偶尔间也会拿出手机来看十几分钟前蔡景逸发来的短信。
正在无聊的时候,声控灯居然亮了。
起初裴念还以为是外面有点声响让这声控灯亮了,没太在意。结果没过几秒钟,楼下就有男人走了上来。
个子挺高的,忽然出现了一个男人,她反射性地站了起来,有些茫然。
蔡景逸也注意到了身后有人,一看,是裴念。
裴念下意识松了口气,好笑道:“你怎么会爬楼梯啊?”
正常人的脑回路上楼的首选不应该是电梯吗?她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在楼梯间碰到他。
上来的时候有些急,蔡景逸有些微喘,乐了:“习惯了。在这儿坐了很久?”他瞥了眼被她放在楼梯台阶上的笔记本电脑。
她摇摇头,解释道:“你过来只用了一半的时间,现在才过了十五分钟。”
很快,所以忽然看见蔡景逸出现在面前,她还忍不住惊讶了一番。
“进屋吧,这里空气不太好。”蔡景逸推开楼道门,让她先出去。
进到屋里,因为灯泡一股脑给烧了所以现在屋里还真是黑得不行。
他瞥了一眼站在旁边举着应急灯给他照亮视线的裴念,很好奇她是不怕黑还是强撑着。
不过想想她不在家里呆着而是去了有些闷的楼梯间,就知道这姑娘多少还是会怕黑的了。
不自觉地嘴角上扬了一下,他站上了椅子上给她换灯泡。
其实操作很简单,就和他在电话里叮嘱她的一样,甚至电话里说的会更加细致繁琐。
他估摸着她换不好是因为只有她一个人,想要换灯泡还得单手操作,因为另一只手要拿着应急灯。估计也是因为这个才没拿稳手机,把手机给摔重启了吧。
这么想想裴念也是有意思。
他自己独立生活那么多年了,换灯泡这种事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小儿科。等把最后一个灯泡也给拧进去以后,蔡景逸跳下了椅子,把电闸打开了。
一屋子忽然就明亮了起来,他分明看到裴念的眼眸都流露出欣喜的情绪。
他轻咳一声,无缘无故觉得嗓子有些干,四下望了望。
蔡景逸低头看了一下时间,在想没什么事情就该回去了,不能打扰人家姑娘休息,却忘了自己才是被麻烦的那个人。
裴念的视线从明晃晃的灯泡上转移到了他的脸上,看明白了他是准备要走了,轻声开口道:“现在这个钟点,公交车和地铁的末班车都已经过了啊……”裴念刚才看着他站在椅子上帮她换灯泡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这事情,“你怎么回去啊?”这回,她是真把自己的房东给麻烦到了。
他倒是才想起这个问题,来的时候全程都在想着她在等的时候会不会又去不死心地尝试着去换灯泡,现在一想也是,公交车和地铁的末班车还真是都错过了。
蔡景逸没有太在意这事,双手互相擦了擦,把那点浮尘给擦去:“走回去,也不是太远。”
他不是太远的定义和平常人不太一样,坐公交车大约是20分钟,但是走路过去也得将近一小时。只不过他平时很喜欢爬山,多走点路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裴念定义的不是太远是走路半小时就能到,因此她也并没有再问下去。
“麻烦你了……真的麻烦你了,”大晚上的求助房东,房东还很热心地过来给她换灯泡,对他的印象实在是好得蹭蹭得上,“你现在有空吗,楼下有家烧烤摊特别好吃,真是好吃得吃上一口就觉得人生到这儿已经美满了的那种……”她沉浸在对好吃的烧烤的描述中,忽然想起蔡景逸本身就住在这儿,楼下那天天红火得通宵摆摊的烧烤摊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于是甜甜地笑了一下,“街角那家,没招牌的咧。我想请你吃烧烤,感谢你。”
裴念觉得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遇上那么善良的人了,从学校毕业出来工作后,进入的又是娱乐圈,纵使不是演员这种水深火热的行业,却还是在被人捅刀子过后领悟了不少道理。于是,在遇到蔡景逸这种人的时候,难免希望好好感谢他。
蔡景逸笑了,低头又确认了一眼时间:“好。”
工作室里的工作也没有需要急着做的,忽然在深夜回来了原来一直住着的地方,平常不怎么接受别人邀约的蔡景逸,也没想到要拒绝。
直觉上说,他觉得自己把房子租给裴念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人好相处,除了,动手能力有些差劲。
尽管时间已经很晚了,楼下的那家无名烧烤摊子的红火却才刚刚开始,烧烤炉上冒着灰烟,有风吹过,就能闻到烧烤的香气。
他们走过去的时候,摊主正忙活着给烤肉撒上孜然粉和辣椒粉,一面招呼着客人,一面用手抓着蒲扇给炉火煽风。
蔡景逸找了个不会被吹一脸烟的位置,拉开了塑胶椅子,示意裴念坐在这个位置,自己坐在了旁边的另一张。
这里没有菜单,要吃什么直接和摊主说就是了。
蔡景逸看裴念带着一脸眼睛快掉炉里去的表情走到摊前和摊主有模有样地点着食物,乐了,知道她肯定是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就已经摸熟了这附近好吃的摊档。
等她回来的时候,蔡景逸给她倒了杯冰镇可乐。
“你经常来这儿?”裴念很好奇,眼睛扑闪着望着他。
“也还好。”以前大多是大学那会儿和同系的师兄以及同学一起过来吃,边吃边聊,一群人回去屋里又是一顿通宵的创作。